标题: [原创政军事高达小说] 「3」
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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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8 02:08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原创政军事高达小说] 「3」

大家好。第一次在贵坛发帖。老实说我到这里的原因也是为了这篇「3」能找到地方发表。我认为这里的论坛风气好。就发帖来试试。
好了,就说这篇作品《「3」》吧。名字叫做「3」。是因为故事围绕三个主角而发生的。而严格来说,这像于政治军事现实作品多于军事科幻作品。这不像一般「高达」作品的风格。但我却义无反顾地用上「高达」这个名词。因为我相信,机动战士的形象及其相关话题是我们这一堆人的共同话题。而且,我亦希望各位在看「高达」同时,亦从政治考量这套作品。「高达」00就要在日本播映了。巧合地我的《「3」》和00同样以A.D.作为年代背景。但我在设定上比较大胆。是在2052年。距现今世界五十年还不到。由于追求真实政治环境,我事前亦作了很多的资料搜集。目的是带出一种真实的感觉。至于机械方面《「3」》只有一台MS,就是「高达」。这种设定是从来在机人系同人作品中未出现过的。而且,「高达」也只会作为政治工具来使用。和其它作品非常不同。所以,这对作者的我来说。也许是一次突破。







(序)

A.D. 2052。
一个出身于钢铁集团家族,天纵才情的少年公子,
一个心狠手辣,掌控全世界电讯科技的传媒大亨。
一个,被命运玩弄,不得不反抗的慈父、战机驾驶员。

三个人和一部,被称为人类智能结晶、视为人类向外层空间发展的重大发明—人形机械「Gundam」………

为争论及解决能源、宗教、生存条件的三大问题。在政治上,外交上、经济上,世界其它大国正在这三大范畴上纷争。

而这三个人,怎能够把世界玩弄在手掌内?

「说到底,第三次世界大战要是无法避免的话」云度‧斯弗根(Vando‧Siffiken) 说「那我们就让它打吧。而且必须做到对我们有利。」

「3」………


  A.D.2029年。地球,黎巴嫩边境城市,Al Hirmil。毫不起眼的黎巴嫩山脉上的一个城镇,人口约四万多人。但谁也没想到,在这个距离首都贝鲁特(Bayrut)约一百多公里外的小城市,竟然是恐布组织「伊斯兰解放战线」的武器集散地。恐布分子因为这里偏远、不起眼,附近亦有河谷,且邻近叙利亚。便于进行武器运送及人员训练,所以在这里建立组织驻在黎巴嫩的军事力量。

  黎巴嫩和叙利亚一向是世仇。可惜的是,夹在以色列和叙利亚中间的小国,在国际上也仅靠联合国的「公义式保护」存活。事实上,黎巴嫩人民的悲惨更加助长了恐布组织在区内活动。黎巴嫩的人民根本没有一日能安眠,就算是总统,也只能担心自己下一刻是否被人暗杀:自哈里里后,相继十二位总统先后被暗杀—凶手可能是恐布份子,可能来自叙利亚,或者来自北约,甚至是本土的真主党成员。他们于是对于区内的恐布组织显得有心无力:即使勇敢地开口两句,以以色列作风,通常会以「保护黎巴嫩及剿灭伊斯兰解放战线」为由出兵。结果当然就是黎巴嫩本身变成了以色列和叙利亚交战的战场。

  「伊斯兰解放战线」在区内是亲叙利亚的,自然,他们对于西方的基督教国家会有嫌隙。2029年十二月,两名美国邮报记者在黎巴嫩被伊斯兰解放战线掳走,威胁美国使之放弃资助以色列在叙利亚边境附近加利里(Sea of Galilee)部署飞弹。美国在限时之前未有任何响应,两名人质最后被处决,没办法过耶稣的圣诞节。

  最后,悲剧却落在黎巴嫩头上,伺机而动的叙利亚出兵黎巴嫩。而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却在黎巴嫩土地上声讨叙利亚…………




第一集
A.D. 2052,地球,美国。
这个从冷战后一直在国际舞台上称霸的国家,始终屹立不倒。在国际商业的枢纽;纽约市的自由神像手中的圣火仿佛见证了这个国家的兴起和强大。在她的脚下,这块土地不知成就了多少英雄。而在她的不远处,有一座名叫「Stamp!!」的高楼,那是全美国最大的传媒帝国,BLE的总部。而在它的顶楼,雪茄的浓烟把窗前的的玻璃给弄蒙了。
        「森,这对你不好。」一个约廿十四、五岁的少年,用他的眼神审视着正在吸烟的中年、光头的黑人男人。
        那个男人别过身来,眼中闪着奇异的眼色。像是什么令他不满意的。他于是一口烟喷到少年脸里。但少年的眼神没有退缩,迎着眼前的那口浓雾。抽烟的人大慨有点惊讶,慌忙转换话题:「我听说过你因为抽大麻,被耶鲁给撵走了。」
        那个少年微微一笑。把名牌西装整了整。然后又用那个眼神看着那个男人:「我听说过你和一个叫莱西的女人上过床。」
        那个男人先是愕了一愕。然后一手给那雪茄飞开。那个男人似乎被这话惹怒了:「我叫你来是谈生意,不是来挨打的。」
        「嗯」那少年微微一笑。他第一次出来谈生意,对方还是传媒大亨森‧巴洛克。但他只是对目前发生的事报以一个微笑。「所以我们最好彼此冷静下来。」
        黑人这才稍觉得自己好象不识大体,便安静起来。他翻一翻手上的资料本。而上面光光亮亮的用金色字印着「Delux」字样。
少年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用双眼看着眼前那个黑人。他那过长金发垂到眉毛下面,只差一点就可以盖着他那碧绿的眼眸。他十指捻着,静静的看着黑人翻阅那份资料本。
「Delux 全美国也只算是第二大的钢铁原料生产商。」黑人说,他的口气有点像嘲弄。「做的主要是建筑钢材和太空金属物料……」黑人嘴歪在一边,微笑着,有点轻蔑的样子。
那少年仍然不说话。
「看了你们公司的损益表和未来计划,看来也不合乎我的想法。对比起在华盛顿的Anon 公司,你们Delux 似乎太微小了些。」
「Anon 做的是国防钢铁业和出口工业。本质不同,难以对比。加上Anon 是半个科学技术公司,故也是纳斯达克指数的科技成份股之一。」那个少年开口了,但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黑人没有追问。他知道,「Delux」比「Anon」的优势是,它的股票不容易受市场风气所操控,所以也比较稳妥。相比 Anon ,它浮动得太急了。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还是在计算着。最后,他慢慢的说:「想不到斯弗根派来你这个毛头小子来,我认为本应该能正式、公开的谈一谈,但看来Delux 没有半点诚意。」黑人嘴里是这样说,但心里却暗自偷笑:对于这些商场初手,还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他这样说可以让对方胆怯。更直接说,这是「倚老卖老」,这可以让他表现出「大班」的态度外,还同时拥有讨价还价的能力。
        「我可是叫云度‧斯弗根呀。」那个少年又说。「斯‧弗‧根。」他一字一字吐出以上三个发音。他笑了笑,「我老爸迟早也会把Delux给了我,只是他何时掉入棺材里的时间问题而已。森,你和我打交道的时间总会较长,我看你还是趁早摸清我脾性较好。」
        黑人倒是想不到对方竟然不害怕自己,他的自信忽然崩溃了。他愤怒的从椅子上跳起来,籍着从那一刻的气势来挽回面子。
        「我劝你不要拒绝我好,森。」云度也从会客梳化上站起来。并说:「你把我们Delux 和 另一间同是钢铁生产商Anon做详尽对比,从这一点,我看到你倒对我们钢铁企业是有兴趣吧?同样,你背后也肯定也计算过我们的竞争对手,Anon吧?」
        森用手指指着云度:「也不妨坦白告诉你:Anon他们给过我国防部给的标书副本」
        「Anon是美国空军战机,F-42的装甲供货商,这点我一早就知道了。」云度简短的道。
        「你有什么本钱?」森直接了当的问,口吻像注定了云度的游说失败。
        云度在口袋里拿出了他的手提PDA:「这个。」
        森看到那个PDA的屏幕:「是个机械人?」
        云度微笑说:「自从我们和Anon争F-42战机的标书失败之后,我一直很在意。」他耸耸肩,徐徐的坐下:「国防部干的,它的名字叫 『Gundam』,日本人起的名字。预计它的造价是28亿。但作为美军试作的新型『机械』,前途如何你自己估计。」
        森看着那PDA的屏幕,像要找出一些破绽。这说法太过危言耸听了。像个三岁小孩撒的谎。
        「只要你入股,我们可以把标书赢回来。」云度说,「或者你可以选择Anon,不过我也可以赢。」
        「我凭什么要信你乱扯的谎言?」森有点动摇。
        云度笑了,很嘲弄的笑着:「这个答案你一早知道了,你何必问?」
        森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并说:「那让我想一想。」
        云度微笑道,「可以,可千万别打算把这个消息来威胁Anon,而你在中间取渔人之利。」他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我是有脑子的,你们这个传媒企业,BLE电讯的做法,我一早就看穿了。而且,不幸地,我们在你之前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给Anon了。」云度背转身,准备离去,丢下了最后一句:「这样你可不能用这个情报左右Delux和Anon了。即是说,你没有把柄来操控大局了,真是可惜,森。」
        「就算这样使你们处于竞争的劣势也不在乎吗?」
        「上次有关战机F-42的投标败给Anon的原因是:那时我因为食大麻被抓到,被关在羁留所,暂时管不了公司业务。然而这次不会了。」云度头也不回,拉开门离去。
        「云度‧斯弗根…得要小心这个小子。」森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的道。


       


        云度‧斯弗根,一个约23,4岁的青年,一副年青人的朝气,还有和他名字相称的英俊、尖削外型。从Stamp!!大楼走出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旁人不能知道他心里面在盘算什么。从他走路时那种贵族式独有的优悠和他眼神透出的高度自信,使他看起来非常难以亲近。尽管如此,他仍挂上那高傲、玩世的微笑:但很难知道他在为什么而笑、或是在笑什么。
        从小看着云度长大的老司机丹尼在大堂门口迎接云度:「怎样,云度?还顺利吧?」云度「嗯」的一声,丹尼已猜到一二。「那今晚……?」云度答:「不在家。」说完径自上了车。丹尼知道他的脾性,也没有说什么。
        云度的府第在纽约一座高楼的最顶层;与其说府第不如说是个睡觉的地方,斯弗根家是在俄勒冈州的一个大牧场里。由于Delux的总部设在纽约,他和他父亲不得不在纽约这个现代化的石屎森林里筑一个窝。即使他现在23岁,但似乎他的老爸,迪罗斯‧斯弗根不允许云度和他分开住。
        「嗯,回来了?」迪罗斯看到儿子回来,从Stamp Post里别出头来。迪罗斯那样子一看就看出他是个生意人。官式的五官和眼镜,一副生意人的脸孔。
        「这种报纸还是别多看好,我要回俄勒冈,丹尼在下面等我。」云度说。他立即走去他的房间收拾行李。
        「直升机机师因为我今天放假所以没有上班。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好,还好吧,那个BIG SAM。」说完他又在看报纸的内容。
        「直升机不行的话那我自己走路过去。我把『Gundam』这计划寄给Anon了。」云度轻描淡写的说。他继续头也不抬的收拾他的衣服。
        「什么?」迪罗斯立即把身子坐直,把报纸放下,「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以后才和你解释。我走了。」说完就出去了。
        迪罗斯托了托他那黄金框的老花眼镜,又在拿起他的报纸看了。似乎不当这是一回事。
        云度从顶楼又落到停车场,丹尼一早就在等着:「这行李是什么事?」
        「原本想到俄勒冈,直升机机师不在,先把这些东西丢在行李箱里。」云度说,他放下了行李箱,上了车。丹尼帮他收拾好,也上了车,问:「要听点什么歌吗?」
        「萧邦。」云度简短的说,「载我到码头那里,我一个人到自由岛那边静静。」
        丹尼知道云度,他天生不喜欢美国那些流行音乐,他嫌那些吵。云度对于钢琴和小提琴曲非常有兴趣,但是他老爸不知道他的嗜好,他甚至一件乐器也没学。丹尼把音乐调较好后,便开始驾驶了。
        即使有电梯,云度也不乘,他坚持走楼梯上去自由神像的顶层。他不喜欢和人挤在一个密闭的空间的感觉,而且,这段楼梯他不会见到任何嘈吵的游客。可以使他静一静。从底下走上去,云度要的不是走到神像顶的成功感:他好象未试过真正的失败。他享受的是爬上去的过程,日落的太阳从他的头顶里逐渐变成和他的双眼成一水平。云度从通风窗口看,他伸出手掌,把那黄昏的太阳光给遮住。然而他知道,他那手,蒙敝到的只是自己的双眼而已。愈接近顶部,游客的吵声愈大。云度在楼梯中静静观赏日落。偶然一辆军方直升机划过晚霞。云度又微微一笑:他又伸出手掌,把那直升机连同太阳光给遮住。

        日落的太阳光斜进直升机里。刚刚飞过自由神像,华盛顿就在不远处。直升机的螺旋嘈吵的转着,直升机里是一个西装的白人和军装的白人。能从容坐在这黑鹰-48直升机的,绝非等闲之辈。穿军装那个男人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了:「总统先生,刚才在五角大楼来的消息。」
穿著西装的那个中年男人从耳机中分清楚了人声和直升机转动的声音之后,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什么事,拉尔姆?」
「五角大楼接到Anon来的查询,是关于『Project G』的查询。」那个军人说。
        「Anon?那个钢铁工业?」总统说。
        「我从上机一直思考到现在,总统先生。虽然距离我们对外公布『Project G』的时间还不多,可是到现在为止『Mobile Suit』一直是未公开的机密,对于供货商及委托制造商我们还未准备相关投标及拍卖工作。可是Anon从什么途径知道这个计划?」
        「Anon是战机F-42装甲的的供货商吧?他们似乎想比他们竞争对手,Delux更早一步得到供应权利。」总统思考了一回。又说:「Anon和我们合作这么久,是一间可以信赖的集团。『Project G』在公布传媒前Anon能一直保密就可以。但是一定要详细彻查消息从那里走漏。」
        「我担心不是这点,总统先生。」拉尔姆说。在嘈吵的环境下他不得不用他那军人独有的粗犷喉咙:「问题是Delux。虽然我们倾向于Anon那边,但不排除Delux那边有不择手段。」
        「盯紧点。」总统说。「还有在调查时不要露出国防部的尾巴。要一直把『Gundam』塑造成NASA的东西。」
        「我会的了。」拉尔姆说。

        直升机到了晚上才到达白宫。总统和拉姆尔共同落了机。驾驶直升机的军人下机对他们敬礼。拉尔姆对那军人说:「维达,你先到附近空军基地待机,总统明天要前往休斯顿一趟。」那个军人应诺一声,上机去了。总统一边走一边说:「拉姆尔,和我一起进办公室。也通传CIA那里一声,始终NASA是个透明度相当高的致府机构,得在公布前再筹划一番。」拉尔姆回道:「不是预先计划好公布的详情吗?」总统点头代替响应秘书女士「总统先生」一句,又道:「Anon是商业集团,虽然是老合作伙伴,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们对于『Project G』的资料掌握多少。」拉尔姆说:「从他们查询的内容来看似乎他们知道还不多。」「不管如何,我要一份报告。」总统说。
        拉尔姆听到「报告」一词停下来,除下军帽,摸一摸他那光头,旋即戴上。又跟了上去。



        「又说过走路去俄勒冈吗?云度?」迪罗斯又是在看那Stamp Post,只是他旁边那枱灯被开着了。「我吃过饭了。」云度说完回到他的房间去。
「你说过把『Gundam』的资料给了Anon,那是什么回事?那情报我们很辛苦才得到的。」迪罗斯虽然如此说,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似乎他完全相信了云度,只是他想听「解释」而已。
        「这是个籍口,我用这个原因说服了森‧巴洛克。」云度说。
        「什么?」迪罗斯一把把报纸放下,他今次表情十分紧张,和之前那不在意的表情形成很大的对比,「你把这情报给了森?天,你知道他这个人什么也做得出!你竟然给国家机密给了他,噢……」
        「也不用担心。况且BLE迟早是我的东西。」云度这时己经在房间里面,把他那西装上衣挂好。
        「BLE什么?」迪罗斯听不清楚云度在说什么。
        云度出到来客厅,在露天厨房找寻他的咖啡:「我如果把资料放给Anon,他们一定紧张兮兮和到国防报查询吧。这样官方一定会查办吧。」
        「查出来知道是我们的消息怎办?」迪罗斯说。
        「所以我把情报也给了BLE电讯。让他们代我们向Anon发言。」云度说。「森为了清白也会倾向我们。加上他会入股我们Delux。他不能耍出什么花样。什么?没有热水了?」
        「那也不见得对我们有利。」迪罗斯又说。
        「『Gundam』我们的情报是NASA的东西。」云度一边准备沸水一边说:「我给Anon的情报是『五角大楼』的东西。」
        迪罗斯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又一时想不通。
        「『Gundam』绝对不会只用于太空。依我看,它更像是『武器』。但我们的资料却说是『NASA』的东西」云度说。「于是我将计就计,把推测的事实给Anon,给他们一个代我们发言的机会。」泡好了咖啡。云度站在落地玻璃前面:整个纽约市就像在他的眼下。「如果『Gundam』真的是武器的话,那这个世界,就有戏好看了。」云度说。他呷了一口咖啡。



        月亮是个半月,Stamp!!大楼内,黑人森‧巴洛克咬着雪茄正在想得出神:「我是有脑子的,你们BLE电讯的做法,我一早就看穿了。而且,不幸地,我们在你之前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给Anon了。」先前那个叫云度的小子,竟然在他面前打诳。什么「我们在你之前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给Anon了」的一派胡言。「幸好我当机立断,猜测那个少年可能在妆大。立即把消息过给Anon。现在Anon方面对我感激也来不及。」他笑了笑,森在对自己的聪明感到满意:「Anon虽然知道了有关『Gundam』的消息。但对Anon方面,他没有提过入股Delux和有关Delux的事。他为两边也做了好事,即是说,Anon和Delux其中一方即使失败。他也能依附另外一方那里继续寻找好处。」他喷一喷口里的烟雾,心想:「云度‧斯弗根始终是个入世未深的少年啊。」(第一集完)







第二集
朝早的纽约像个光的笼子:建筑物太多太密,光不能透过一幢大厦穿过另一幢大厦。这使云度对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好感。
        他穿好了衣服,才披上了西装外套,PDA电话就响了。
        「我是云度。」云度说。
        「森‧巴洛克。」电话另一端说。
        「要答应我也不要这么早啊。」云度挪揄的说。
        「关于收购Delux的事,我想要再拖多一阵。」
        「昨天找了Anon通风报讯了吗?」云度直接了当的说。
        「是的。」森不得不认。「不过放心,没有把Delux抖出来。」
        「抖出来便没有一个避难所了。」云度戴了手表,用肩和头夹住了电话。语气有点讽刺。「所以要一点时间见风使舵吗?」
        「………」森‧巴洛克似乎挂了线。
        云度从肩上接住了电话。把它放进了口袋里:「森‧巴洛克,你别太聪明啊。」云度浮上了那高傲的笑意。



        「总统先生,拉尔姆在外面。」总统应了一声,说:「请他进来。」
        拉尔姆进了来,和昨天不同,今天他换了一套笔直西装,领带是温莎结:「总统先生。」
        「拉尔姆,事情有什么新进展吗?」总统问。
        「这是Anon的查询『Project G』的纪录。上面提到Anon有兴趣参加今次的招标。似乎他们只知道有此项计划,但对计划内容和祥细资料也不太清楚。」拉尔姆说,他递了一份档案上去。「还有,我们找到了他们情报的来源。」
        总统猛然抬头他的头来。
        「BLE电讯,先生。」拉尔姆说。「森‧巴洛克。」
        「森?」总统听到这个名字,坐倒在他的办公椅上。「那个Stamps Post 、BoSO的那个个森‧巴洛克?」
        拉尔姆的口气,像没有转圜的余地。
        「怎可能将『Project G』的资料把柄给那种人给抓住!」总统说道,「万一『Gundam』给抖出来,社会、国际舆论肯定把矛头指向我们的。」
        「的确。在我们未公开其资料前被传媒揭露出来,民间的胡乱猜测会影响下年的大选,我们的连任。」拉尔姆说。
        「这不单止是民生向背的问题…而是究竟BLE还知道多少的问题…总之一定要解决它。」总统说,「派些人到Stamp 大楼里监视。还有,找人二十四小时监察如BoSO等BLE传媒集团的网站。」
        「现在的监察不能弥补些什么。」拉尔姆说。「不过,我可以发誓,今次泄漏消息只是个别问题。」
        「那能做些什么?」总统面有忧色,急道。
        拉尔姆见到总统惶急的样子,便知道他多么着紧有关BLE知道国家机密一事。
        「真的没办法就用CIA好了。」总统说。「过去白宫也有一些纪录是用这种手段…没错,用『盗取国家机密罪』…」
        「不,这会适得其反,总统先生。」拉尔姆说。
        「这不是我们一贯的做法吗?」总统沉不住气了。
        「我们内部商量了,我们有一套方案。不,有两套。」拉尔姆说。「我们把矛头指向森的话,不来得比我们更改调查方向的好。我们可以向Anon施压」
        总统的脸一瞬间从忧虑稍稍纡缓过来。他明白该怎样做。
「森向Anon提供资料,目的无非是想从Anon中找点好处。如果我们转尔向Anon施压,BLE或者知难而退。」拉尔姆说。
        「另一套方案呢?」总统说。
        「事先准备『Project G』的发布会的数据、发布演示文稿和演讲辞。」拉尔姆说。「在森决定发布消息当天,就立刻准备记者招待会。公布『Project G』。」
        「这样做就可以把舆论的压力降到最低了?」总统说。
        「主动权还在我们的手中。」拉尔姆道,「森拿到这些资料相信也只是向Anon那边献媚而已。只消吓一吓唬他,他自然会放弃的了。」
        「嗯…」总统说「但愿如此。」但他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隐忧。

        *****************************************************************

「云度!」迪罗斯气急败坏地走到Delux的社长室,云度正在那里玩弄着他的钢笔。迪罗斯看到儿子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劈头便说:「森说推迟入股我们,是真的吗?是谈判出了问题?」迪罗斯在家里是一副对公事聊懒的态度,在公司却像变了另一个人。看来他开始怀疑自己儿子的能力是否胜任来游说像森这样的大人物。
        云度还在这里专心转着他的钢笔,他似乎胸有成竹。
        「发生什么事?」迪罗斯道。
        「没有,我想森也是在审定形势罢了。」云度懒洋洋的道。
        「审定形势?」
        「在Anon和我们中间,他在见风使舵。不是吗?」云度说。但他像知道老爸在担心什么,又说:「但是,给Anon的消息是森发出去的,而森的资料是我放出去的。大局仍是我们控制。嗯,这样说,森不知道『Gundam』是什么,但我们知道。到时国防部找了上门,他无路可走,就会找我们的了。」他把那枝钢笔收好,微笑说:「森这类人,总会给自己留条中间线,好能同时控制两方面的人。可是,他独不知道那条中间线是我编的。人偶的线始终掌握在我手里。好了,不送了。」他背对着迪罗斯,打开了窗帘,使窗外的阳光透进办公室里。
        迪罗斯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竟然有种陌生感:「他很可怕…幸好他是我的儿子,若果是竞争对手的话……」他不敢再想。
       



        森‧巴洛克坐在Stamps!!的大楼的最顶点,Stamps!! 是他的东西。他似乎乐于接受自己在这里放纵。这里除了是他的会客室、办公室外,还是他私人的红酒储存库。他举起装子陈年XO,落地窗前,阳光映着半红的玻璃杯子,再影在巴洛克的脸上。
        森‧巴洛克在年青时加入Stamps 报业集团。在为他人卖命劳碌的同时,他明白到若是因循在规律上,固步自封。就是没可能向上爬。这个社会不会欣赏勤劳的奴隶。而且他是个黑人。这似乎就是一出生就被注定的血液,虽然黑人、白人的隔膜似乎因为「大家也是美国人」的这个大前提下,团结起来。但是这不得不使人想起这某程度上是一种包容、一种妥协。
        他不得不想起他走上了权力中心的原因……
        2029年,美国邮报的驻黎巴嫩的一名记者和摄影师被恐布主义组织绑架。那个黑人摄影师是森的朋友。但是邮报方面没有派人营救,只是用书面上斡旋,森知道这是上面的意思:那时叙利亚正在窥视黎巴嫩,贸然派人过去只会使事态变得严重。后来那两名职员被杀了。而且「处决」的录像竟然被邮报放在官上网页上。森后来才知道。邮报是接到了政府的委托,用那般录像来成为激发美国人民族主义的一把利器。结果,那名记者和摄影师的性命,换来了美国一次外交上的胜利:叙利亚后来出兵黎巴嫩。而北约可以立即有所行动。是因为美国人看到绑架被杀的新闻后,愿意政府出兵。
        人的性命成为了政治家玩弄的筹码。森在那年由一个勤奋耐苦的小伙子变成了机心和计划心极重的机会主义者。
        他确信自己走的路是正确的。否则他手上那杯XO会是他好几个月的薪金的总和。他脸上有种轻蔑自己当年白白付出劳动力和青春的笑意。
        是的,现在的他,就算是和美国政府高官周旋的能力,也是绰绰有余。这是为什么他骄傲的原因。
       

  休斯敦这里有一个人人都知道的美国空军基地,它是隶属于美国太空总署的研究、火箭发射基地。当然,有钱的话也可以在这里买即日来回太空的机票。让你感受无重状态四个小时。所以也可以算是一半「民用的太空基地」。不过如果这是种享受的话,在刚刚降落的「黑鹰」直升机上的三个人却无福消受。
  「拉尔姆,一会儿回到白宫立即准备有关Anon的纪录。我要一份。」总统浦一下机便用命令式的口吻说。
  「是的。」拉尔姆说。转头向直升机机师的军人说道:「维达,你在这里待机,我们去审视『Gundam』的进展。约两个小时后会回华盛顿。」
  维达向他们敬了个礼。这时,很不识相的,他的手机响了。
  「执勤期间不许带电话,你不是不知道吧?」拉尔姆半挪揄的说。听他语气却没有半点责罚维达的意思。
  「对不起,长官。只是…」维达边说边关了电话:「只是内子今日是换肾手术的日子。刚好我要执勤,所以……」
  「回到华盛顿后准许你放假。」拉尔姆慈祥一笑。维达再一次向他敬礼。
  目送他们离开后。维达开启了电话,那是一部旧式的2G电话。「喂,你还好吧?」维达柔声的道。
「刚才拉尔姆和杜托也在,不能接你电话,怎样?手术后还好吧?」
维达的眉头舒了口气:「那要休息多点,嗯…嗯,拉尔姆批准我放假。那段时间我帮你做未做完的家务吧,好好休息,知道吗?不说了,始终在基地内用电话高谈阔论不是件好事。要挂了。」维达吁了口气,幸好拉尔姆批了假。否则以珍利亚这倔强的性格,许多家务也一定坚持自己做完。这对她的身体反而有害。
附近一名军人刚好经过,维达借势问了厕所的所在。
休斯敦的厕所倒没有想象中那般科幻和高科技。到如今这种进步的年代,厕所却一点演变也没有,都是一排排的尿兜。要说有特色的话,只是休斯敦的厕所较为清洁而已。维达找了个最干净的,准备小便。在他尿兜旁两格,也有两个身穿白袍,像个科研人员的人一边方便一边交头接耳。
只听到最左面那个说:「暂时来说光粒子还很不稳定,要释放热能,能量却以光能流失了。这样很浪费能源的。」
维达没有听得入耳,反正都是他不明白的科学词语。
右边那个人答道:「尝试用绿色光取代红色光吧。这样幅射相对地减少。能更加有效的控制输出的频率。」
左边那个人笑道:「哎,你看得『星球大战』太多了。绝地武士的光剑不全都是绿色的吗?」
维达的确是听到「光剑」一词。
右边那个人笑着:「我知你在笑我,红色的光剑都是那些坏人用的吧?」他们一边说,一边拉起裤炼。在洗手盘里用水对手猛冲一会,也不抹干,两人就此去了。
维达一阵莫名其妙。不过他用他的想象力加以诠释:「军部一定效法『星球大战』,在开发光剑吧。」他走去洗手盘前,对着镜子大叫:「原力与你同在!」又装腔作势像挥动光剑般,手臂挥来挥去。「要是军方真是开发到这些好玩的东西,那就好了。」维达心道。
待在「黑鹰」上是十分无聊的事。首先驾驶室十分狭窄,加上没有冷气。如果没有杜托总统带来的「时代杂志」,这等人的两个小时直是让人抓狂。「时代」这东西,他一年也不知道买得超过五本没有。因为万一书本标题不吸引,他就没有买来看的理由。
这期时代刚好是选出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十个人。当然,森‧巴洛克一定能上榜。还有比尔‧杜托总统也可以。中国的郑陵也算得是一个人物,还有里克基杜夫……
他看得入神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爆炸声。
在不远的一个仓库起了大火。浓烟直上天空。基地里差不多所有人也注视那里。远处又是一阵骚乱。
「发生什么事?」维达找了个最近的人问问。
「不知道。」
维达再看远处那起了火焰的仓库。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一看天空。
没有。军事基地是不允许飞机飞过的。天空当然没有任何可疑机影。
「是恐怖袭击吗?」基地里乱作一团。
维达心想:「有必要去看一看。」他跑过去了现场。
只见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救火。维达大叫道:「快点,快点救火,叫多点人来。」就在他大呼大叫的同时,他瞥到远处一个陆军的运送车把一样约两米长的对象给运走。那件东西被盖上了灰布。维达一时还不确定那是什么。「快点救火!看看仓库有没有伤者,快!」维达叫道。
「找人报告现态。」拉尔姆和杜托总统来到了现场。看他们的表情,十分恼怒的样子。他们似乎看不见维达也在现场。
「光束步枪走火了,估计是人为错误。」有人报告说。
维达听到了。「光束步枪?」他心中对此抱有疑惑。这时,拉尔姆插把口说:「总统先生,还是先回『黑鹰』上吧。」杜托点了点头。维达看到他们的离去,也绕了路,跑了回去。(第二集完。)







第三集
「基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呢,先生?」维达明知故问,却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总统犹豫了一阵子。拉尔姆立即说:「现场消息是某个穿梭机燃料储存仓库爆炸起火。」「不是恐布袭击就好了。」维达立即说,他不再去问。「黑鹰」徐徐升起。朝华盛顿飞去。


迪罗斯‧斯弗根不能不承认,即使他儿子如何游手好闲,如何帮不到忙。Delux这间公司没有他不行,至少在行政处理上,迪罗斯感到十分吃力。而且,森那边也没有什么响应,这点让他十分焦急。
在Delux入股13%,无疑会让森‧巴洛克成为了新的大股东。而且会让他进一步干涉Delux的内部事务的。是的,森‧巴洛克这个人,什么事情也会干得出…一想到这里,迪罗斯的皮毛不由得竖起来。
「让森‧巴洛克入股。」但他儿子曾经这样说:「让那个传媒大亨,森‧巴洛克入股我们Delux」
云度就这样去说服森入股。作为父亲,Delux的创办人,儿子这样做,也许是一种任性。但他不得不赌了:Delux内的人,谁都只顾自己的利益,不顾公司的死活。而且,Delux隐藏那个「问题」一对外公布的话……儿子这样任性的提出「和森‧巴洛克谈判。」迪罗斯起先是吃惊。谁不知云度说:「终有一天,我们可以靠Delux把BLE赢回来。」
是太有自信吧?
        还是一切也已在他掌握之中?
迪罗斯也不知道。「现在惟有信任这孩子了……」他闭上了眼。似乎,云度像个陌生的人多于像他的儿子。
现在,那位「陌生人」就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前。
「哦,是云度…」迪罗斯说:「进来吧。」
「我们赢了。」云度一进来劈头就说,但是脸上却是有「早就料到」的表情:「Anon被军方施压了。」
「什么?」迪罗斯喜形于色:「赢了?」
云度找了个沙发坐下,说:「军方看动作像向Anon施压。五角大楼正式向Anon要求提交机构内部资料,美其名是『调查这三年来对军用钢材的优劣评估』。看来国防部比较倾向Anon作为『Gundam』的生产商。」
迪罗斯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刚才你又说『赢了』?这是什么搞的?」
云度微微一笑:「绝对是赢了。」
迪罗斯还在云雾之中。
「我们要赢回来的,不是『Gundam』的供应权,」云度笑着说:「要赢回来的,是巴洛克那十四亿。」
迪罗斯摇了摇头:「说到底,森只是觊觎『Gundam』才会打算入股Anon或者我们Delux,不可能……」
云度笑了:「先前谈判时,在我未打开有关『Gundam』的话提前,我已经注意到森‧巴洛克是有兴趣了。」他又用手拨一拨头发:「而且,相信不久『Gundam』这个词会使他焦头烂额。他也不会对『Gundam』有好感的了。」
迪罗斯苦笑着:「的确…原来你一开始已经不打算利用『Gundam』这个皇牌来对付Anon……但是我倒是对『Gundam』有无比的兴趣……」
云度侧过身来,他那斜斜的微笑消失了。换来的是十分认真的脸,这是迪罗斯从来没有见过的。云度说:「『Gundam』……我可以赢回来。但是如果这一开始了,我们就不可以停下。」
迪罗斯不明白他的意思。云度却转身想走:「『Gundam』是一部『兵器』呀……」云度语重心长的说,打开门就走了。丹尼一如以住,在大楼下面等他。
「你心里比你父亲更了解这许多事呀。萧邦的钢琴太难,不易于感情抒发。要其它歌吗?」丹尼一边驾车,一边说。
「……」
丹尼头一次见到云度心情的沉重,不,要是说他心情沉重的话,倒不如说他在思考很多事情。
「菊池洋子。」丹尼自作主张的说。
「……」云度却仍在考虑当中。「Gundam」原本只是一堆筹码,说到底只是用来拋出去对方桌面的手段,要是那堆筹码兑换成现金。就有不少人会为那箱金币而眼红。他知道风险。不过,这却是他缺钱的时候。
Anon能一飞而上成为跨国钢材企业,甚至打败了中国钢铝在国际的领导地位。是由于F-42的计划它有份参与在内,甚至在技术研究也有份参与。但是无论什么民间企业一拉入「军备」一词里面,那就注定它一辈子都受制于政府手段以下。这点云度清楚不过,年轻的反叛及好奇使他不甘受制于人,却对「Project G」非常有好感。而且,他父亲也默认了:「我对『Gundam』有无比的兴趣。」「丹尼。」云度开口了。
「什么事?你看来心事重重。」丹尼说。
「如果一个女人裸体睡在你床上,但却是你的上司;她的目的是为了看你的表现,你会怎么办?」
丹尼被他那种幼稚的比喻逗笑了:「这么大的年纪却要我想女人…你真是……」
云度轻轻笑了笑:「我还有心机陪你讲笑话证明我没有什么心烦的事。」接着他又陷入沉思之中………
丹尼却一本正经的说:「和她拼完之后,让她见识见识,然后你便是她的上司了。」他停下车来,转身向着云度:「我知你在想什么,孩子,放胆去吧。你还年轻。」丹尼笑着说,他满心认为云度是在思考泡妞的事。
云度笑了,表情看得出有点苦涩:「对手可是维特菲斯‧拉尔姆和比尔‧杜托哦。」
丹尼摸不着头脑却胡涂地陪着云度笑了笑。


拉尔姆拿起那个有白宫鹰头那个标志的加大码杯,把里面的意大利咖啡往口里灌。而事实上那杯咖啡对于拉尔姆而言是没有任何提神醒脑的作用。还有他身在白宫面南部四点五公里外的五角大楼的一个不大的会议室里,那只加大码杯显得突兀。
「你知道,上次你处理得很好,伟易。这使我不得不信任你,我也没后悔把『Project G』的国家机密告诉你。」拉尔姆终于开口了,在这个小小的会议室里,只要轻声说就够了,拉姆尔却扯大嗓门。那是他军人的独有的特性吧,毕竟他二十年前在叙利亚服过役,在那个炮火横飞轰耳欲聋的年代,嗓子愈大,在战场的生存率愈高。
面前那个叫伟易‧基顿的年轻人就坐在拉尔姆的正对面。二十多岁的年纪能坐在国防部长前面却面不改色已经是很难得了,何况…
「伟易,上次多亏你的纾筹献策。」拉尔姆拍一拍他的肩头。「也许我要给你一颗情报星章。」
伟易知道拉尔姆在逗乐他:情报星章是外勤情报人员的最高荣耀。但他只是一个初级情报分析员。老实说若果不是那天多此一问,他现在也不会坐在国防部长前面:其实他自认为到目前为止拉尔姆还未有为他的多口来对他处罚,已经是最大的罪过了。两天前拉尔姆郁郁于森‧巴洛克那件事中。伟易那天刚好向上级汇报黑岛Ⅱ侦察机在埃及侦察的情恍:那时拉尔姆只是在监听和为伟易那位上级写评估书;报告完毕后伟易只是问了一句:「有什么问题吗?国防部长先生?」结果拉尔姆一五一十把「Project G」的忧虑告诉给他。
大概伟易的样子给人一种诚恳和信任的感觉。事实上伟易上也不负拉尔姆所期望。那天,拉尔姆正在犹豫自己有否后悔的同时,伟易却立即说:「虽然我不知道『Project G』的详情。但是假如是森掌握了其相关的资料的话,我们可以比他快一步公布资料。你不是说在今年内可以向外界展示这堆资料吧?」
这种想法是拉尔姆从未想象过的:他和他的幕僚只是想如何对付森,或是如何向外界解释有关「Project G」、甚至干脆否认。拉尔姆那时高兴的说:「是呀。」并摸一摸自己的光头。伟易又接着说:「又或是向Anon施压,可以让森知难而退。始终就算森掌握多少资料,也不够始俑者的我们,对吧?」
拉尔姆在那天之后,便对那名叫伟易‧基顿的小伙子有深刻的印象。所以今次在休斯敦出了问题,就立即去找他。
伟易说:「这回恐怕你给我两颗情报星也不够用了,看你神色好象发生什么棘手大事?」
拉尔姆苦笑一会:「下年就美国大选了,你知道我会代表民主党参选。」
伟易猜到拉尔姆八九成,这阵子乱子太多。杜托在八年建立的形象随时会崩溃。而拉尔姆在杜托之前只是一个驻叙利亚一个旅,寂寂无闻的司令。杜托一倒,猢狲自然会四散。而且共和党似乎走在倾右的路线:那些政客不会知道「Project G」,但知道后却会利用它来攻击其它候选人。在胜出选举后,却会用它在外头扬威耀武;现在甚至民主党能否在上议院占四成席位也成问题,而偏偏这两年却是选举期,包括加利福尼亚在内有五个州举行州长选举。其中四个是共和党的长期票仓。
伟易陪着苦笑:「我也是无知选民之一,而且我不方便说。不过要是说你因为担心这个问题的话…」他拿起电话,打开了BLE旗下搜寻网站BoSO的首页,大大的一个实时新闻格内图文并茂,伟易读了上面内容:「格林威治时间10:52分,在得克萨斯州休斯顿约翰逊太空中心发生不明爆炸。初步排除是恐布袭击……」
拉尔姆打断他的话:「就是这……」
伟易说:「巴洛克因为知道一些内幕而不得不提高敏感度。也许他是想测试国防部的反应吧?想以这宗新闻去向你们加压吧?」
拉尔姆叹气说:「可惜的是,这次爆炸却正好是有关我们的老朋友。」
「Project G ?」这回轮到伟易惊奇起来。
「『Project G』,代号2001432,开发代号US-MS (Mobile Suit)。其实它是一个新研发的兵器。」拉尔姆率直的说。「这是高度机密,详细资料连我也没有权给你。」
伟易点点了头:「我明白…」他的语气却非常的不坚定。「新兵器嘛…新武器当然要保密吧…我明白…」这回伟易一时间也处理不到这宗事件。他起初以为「Project G」可以是某种技术的研发─既然可以对外公布便一定不是一种军事行动,这点伟易已经否定了—所以他对于「Gundam」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加上现在这事件牵涉到下年大选、国际形象、甚至有可能出现新一轮军备竞赛……伟易不敢再想。他知道人的好奇心是无止境的,何况以森‧巴洛克这个人,一定会追踪到底。到最后国防部一定否认,那时候森就亮出「Project G」的王牌:外界一定会将约翰逊太容中心爆炸和「Project G」两种事联想在一起。
拉尔姆又喝了一口咖啡:「希望森会不会穷追猛打。至少要保持一点点理智。」
伟易说:「你太不了解你的敌人了,先生。」他一边说,一边在狭小的会议室找寻。他拿了一本红色封面及有森的大头照片的杂志,那是上年的时代周刊,标题大大的写着「BLE的传媒巨人,森‧巴洛克的专访」。伟易很快地揭开了那本杂志,然后丢给拉尔姆:「你看。」
拉尔姆把头贴近那本书。伟易说:「森是共和党人。而且他对23年前以叙大战那次人质事质耿耿于怀。」
拉尔姆抬高了头看着伟易:「两者有什么关系?」虽然他这样问,但他知道一定是件坏事。
「结论是森‧巴洛克不喜欢我们。」
「那你打算怎办?」拉尔姆说。他开始失去了军人应该有的耐性。
伟易摊开了两手手板,意思像说:不要问我。而同时,电话响起了。
「拉尔姆。」拉尔姆拿起那个古式的听筒—国防部总是觉得电话款式愈是原始愈是安全─他自报了姓名。
「总统传召您,14小时后在白宫的办公室会见他。」电话内的声音说。
拉尔姆挂了线。他知道总统现在参与一个慈善活动,正好给了他们半天多的时间。他把手搭在伟易的肩上:「我们有十四个小时的思考时间,伟易,你随我来。」
「那里去?」伟易问。
「把你介绍给总统先生。」拉尔姆一脸认真的说。(第三集完)








「森,想不到我这么快就来找你了。」云度在森办公室内等候了多时,而时间却偏偏在下午正要下班的时间。
森把秘书叫了出去,一边问「要喝些什么。」一边却已经亲自弄起咖啡来了。
云度说:「亲自麻烦你的咖啡,太不好意思了。」他嘴这样说,语气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我听说Anon被施压了。」
森坐了下来,咖啡却只有一杯,森喝了一口。道:「政府忽然要Anon提交过去三年行政和资金调动的资料。但我好象不觉得是种施压,怎么我反而觉得,Anon不是被施压而是被『宠幸』了?」森露起了他那发黄的牙齿笑着。
云度清楚他的意思:「你说是因为军方对Anon的投资和参与,所以才这样向Anon给暗示?那么说,形势对我们不利了?」
森没有说话,只是咧嘴而笑。但神色举止却有「这当然」的意思。
云度说:「不如我们转转话题,既然这次争夺我们不利。你也不妨坦白:为什么你会对我们公司有兴趣?我是指,我在开宗明义说有关『Gundam』的事之前,你已经对我们有兴趣了?」
森这次回答了,像不必要隐瞒的语气:「Anon因为得到军方援助,以一个美国钢材企业迅速打败那些中国佬…」
云度打断了他的说话:「看来你很恨中国。所以你想利用我们Delux,去创造另一个Anon。你是估计不了那些中国人的市场地位九年前被Anon侵占以后竟然能回复得这样快?」
森又笑了笑:「所以我要利用你们。」
云度点了头:「而你原先不打算再次利用Anon,是因为你要和军方比拼吧?由自己捧出来的Delux和九年前军方捧出来的Anon较劲。对手同样是中国人,如果今次Delux的战绩比以前Anon较强的话,那代表你胜利了。」
森没有答话。
「有时候做生意的事,意气之争往往会影响着大局。我不知道你和中国人有什么恩怨情仇。但若非你在媒体压力上耸俑当年Anon,拒绝出口钢业往中国,中国『太阳五金』怎会回复得这样快?」云度反问。
事实上,在F-42研制期间,Anon因为得到美国军方的协助,成为世界钢材主要供货商。在那之前最大的供货商是中国「太阳五金」。但当时中美关系的紧张(台湾在回归后,由于在之前美国对台售武,那批美国武器接管的问题而使中美起了小小争执。后来中国领导人主动访美平息。),美国建议Anon暂停向中国输出钢材。森在当时推波助澜。可却是,由于中国本身亦是一个十分庞大的市场,而「太阳五金」在供应国内需求亦足以自给自足。这就是森为什么不能彻底打败中国「太阳五金」的原因。而在此之前,森横扫了一切中国国内的私营电讯企业,想对国营CNN电视台和信息站进行蚕食鲸吞。可却是那些私营电讯不够集中,而且国营企业、尤其关于信息报闻发布的有关行业,共产党政府是绝不允许有外资打击。所以森在中国市场处处碰璧。高傲的森由于这种打击,大慨因为如此使他对中国立场十分强硬。
然而中西的文化差异的鸿沟却真的使森望洋兴叹。使他一直不能占领中国市场。
「不说从前。」森说。
云度笑了笑:「那我们说现在,你好象还未拒绝我们Delux的请求。但你亦没有向Anon那边邀功,怎么样?还要再看形势吗?」
森说:「最后的决定,应该是最后才做,不是吗?」
云度用手搔搔自己眼角,他拿起他的电话,说:「原本限期就可以不用这么早的,但可惜你做了件错事……」
「BoSO?」森看了看云度的电话。是BoSO有关休斯敦爆炸的新闻。
「休斯敦爆炸事件我劝你不要继续追问下去好。」云度站了起来。没有咖啡喝的他似乎准备要离开:「我来只是来看你态度。这是我对你的忠告。」他很潇洒的离去,他知道森这个人,愈叫他不要,他偏要去做。


维达来到加州的老家。虽说拉尔姆批假,但只是「解除待命状态34小时」而已。而且,即使拉尔姆肯借出他那部私人直升机。但从纽约到加州还须三个小时。三十四小时减去来回的六个小时,那么实际上他只剩下二十八小时、两日多的时间陪家人。
即使长途跋涉,惫疲不堪,但一回家却很懂事的把家里清洁一遍,把家门前的杂草清除掉。虽然如此。他妻子珍妮却对维达有怨言:「休斯敦爆炸我听见了,当时你还在场的,对吧?」
维达叹了口气,提起妻子的脸颊,吻了一吻,并说:「那只是件意外,不是恐布袭击。就如总统先生所说,只是穿梭机的燃料仓处理不善而爆炸而已。」
「别骗我了。我说过多少次现在是多事之秋。我看国际新闻,全部都是绑架死人爆炸塌楼…」
「那只是在中东一带而已。我不是还在这里吗?」维达说。
「难保你不会被送到那里。」珍妮说。
维达反而笑了:「对,不会。我升职了。我被调去ATG(Anti Terrorism Ground)。说现在本土比较太平,那帮阿拉伯人只管自己打自己。对本土也没有什么大威胁。哎,总之是份优差。」
「怎么我好象未听说过?」珍妮露出一种中年女性才有的狐疑眼光。
「原本是打算调去五角之后,穿起新西装才和你们耍帅的,呵呵。」维达瞥儿客厅的角落:「我们的小公主醒了。」
一个约五岁多的可爱小女孩站在房门间前,大慨因为父亲答应她翌日带她上拉尔姆的直升机,所以兴奋得睡不着。「安妮。」妈妈珍妮说:「怎么没睡?」
「爸爸要走吗?」小女孩问。
「爸爸明晚走,走之前答应你上国防部长的直升机玩。早点睡。」维达说。
小女孩听话的关起了房门。
珍妮叹了口气:「你看你陪女儿的时间也没有。先前我做肾手术也只是叫邻居替我看管女儿。你知这下个月是她的生日…」
维达他点了头,说:「我再向部长问问,接你们到华盛顿住。」
珍妮却说:「九一一之后我已经对大城市没有信心了。」
九一一差不多是他们父辈的事件了。五十一年前,恐布份子骑劫客机对纽约世贸大楼、五角大楼作自杀式袭击。换来的是美国向伊拉克宣战─在那之前美国已经在阿富汗扎兵了。不过,说到底也是陈年旧事。维达知道珍妮在找借口。
「我们也要为安妮着想,她就快六岁,也该要上学了,华盛顿那边的学校网始终较这里好。」
维达那坚定的眼神,珍妮不能够拒绝。


白宫里头不像五角里的灯光昏暗。它的设计使太阳光能直接射住办公室里头。白宫里头最近翻新过一次,还残有一种装修时的气味。但至少这里的环境比五角好得多。伟易随同拉尔姆,进入了总统的办公室。
「伟易‧基顿。」伟易伸出了手,他知这这些官僚体制和礼仪不得不遵守。但他似乎很不屑那些。
「杜托。我从拉尔姆处得知你是名人才。老实说还是头一次看到像你这样能干的小伙子。我以前像你这么大还在捧足球明星呢。」杜托一阵寒喧。伟易亦不会在他面前谦虚,那是他作为年轻人的一种自信。这种自信甚至给杜托一种压力。
「森‧巴洛克的事件我清楚了。」伟易说。「相信总统你和你的幕僚也有一堆应变系统。」
杜托微微一笑:「在国防部内值得和他们开会也没多少人。而且都是一些铁汉子……坐。」总统指了附近的椅子。
伟易从前没有想象过自己能坐在白宫的办公室,喝总统的秘书冲的淡味咖啡。不过现在的他的表情却多么理所当然。
「国防部那些军官都是铁血的男人,你知道,他们都普遍支持向森强力施压。甚至提议秘密拘捕。」
「嗯,我们想到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拉尔姆在旁插口道。
「于是听我意见?」伟易说。
「拉尔姆甚至信誓旦旦地担保你的可靠。」总统说。
「我有个疯掉般的建议。不过也许可以试试。」伟易说。「我是不久前和别人打桌球时想到的。」
「打桌球?」总统笑了笑。
「不如放个新闻给森。」伟易说,「索性叫他带他那班记者来休斯敦。」
「不不不,这真的疯了。」拉尔姆说。「不行不行。」
「我打赌森所知道的资料不多。他按兵不动有其外在原因,否则他一早向我们提出交涉了。」伟易立即说。
「不行,你怎会知道森所知道的资料不多?这次BoSO和这Stamps!!」拉尔姆反驳说,他手上的Stamps!!是今日的报纸,头条正是昨天休斯敦爆炸事件。「天晓得他这次是否一种威吓,一种交涉?」
「也许你们在进来我办公室前应该达成共识。」总统说。他像不满意伟易和拉尔姆在他办公室内吵。
「我们没有时间谈。他昨天去了打桌球了。」拉尔姆愤愤的说。
「不。森这次像刺激我们多过像威胁我们。他既然要问到底。我们为何不大方地请他进来?」伟易说。「我不相信森能在美国太空基地里搞出什么花样。而且这么一来我们更加可以试探森的底到底有多少。」
「你对…」总统点了头。
「这太过疯狂了。」拉尔姆说。「森这个人到了该亮牌的时候自然会拿『Project G』和这次事件拉来一起胡扯!」
「引入竞争对手就行。毕竟在美国森的网络虽大,至少不是垄断的,『时代』不是还屹立不倒吗?别忘记哥伦比亚电视台……」伟易说,「他们不是随便附和森氏一族的那些人。」
「立刻安排,伟易、拉尔姆。到时你陪我过去应付森那帮人。」
「是的,长官。」拉尔姆只能无奈的说,总统决定的东西是不可以改变的。
「伟易,你不用在五角大楼那边了,你来我这里工作。我的幕僚和智囊团刚好缺人。」
伟易笑了笑:「这里的咖啡不好喝。」
总统附和笑道:「这里附近有星巴克。」



云度独有的色士风的电话铃声往往带来一些女士们的青眼:这种高品味的音乐配合云度那英俊的脸会成为注目的对象。今次也不例外。这间高级名牌服装店内,至少几对妙目看着云度挑衣服。云度从来都不理她们。他按了「接听」的键。那是森的电话。
「我是云度。」
「云度,我看你完全估错了。我只要稍稍施压,军方竟然同意我们去休斯敦采访。」电话内的,是森那种典型黑人的口语和话腔。
「嗯,好的。什么时候?」云度的口气从容,手里还拿着一件西服在自己身前比划。
「明天,十时四十分。我准备亲自去看一看。」森说。
「军方没给多少的时间你呀,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了。」云度说。那件西服件乎不太好。「抱歉,这件有没有紫色的?」
「紫色?」
「没有,我在逛街,你继续说,我在听。」云度说。
森说话有点急促,像恼怒云度的吊儿郎当:「听着,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总觉得会和『那件事』有关,无论如何我也要亲自去一趟。就当我耍不出花样,既然消息是你的,你就跟我同去,你就充当我旗下的一个记者吧。」森的口气,像是命令式的语气。
「乐意之至。那明天你就来接我吧。」云度挂了线。他微微一笑:「在这种情恍下不进行消息封锁反而邀请森‧巴洛克来,看来白宫里还有一些聪明的人。」他心道。

这天约翰逊基地门前停泊了多辆直升机、采访车。其中超过大半是印有「BLE」的标志,镁光灯和嘈杂声,使这里像个市场多于像个军事基地。在不远处就是昨天爆炸的现场,附近用了黄色胶布围栏围住。
「我还头一次进来军事基地。」云度说。森就坐在他的对面。
集合时间到了。有个典型的美国政府装束的女人出来接待记者。云度他们获发一张识别牌。然后她带了记者往招待会现场。

招待会举行在一个不算大的会面室,在正前方是一个讲台,在讲台蓝色的幕帘后,是个小型的会议室。坐在里面的除了拉姆尔和杜托外,还有伟易和其它军官。
「伟易,在这里对于『Project G』的详情,最不了解就是你,也是说,最不会走漏风声也就是你。总统指点你去应付那帮记者,我初初还有些犹豫。的确,这次记者会是你提议开的,刚才听到你的演示文稿亦做得很好,但这不代表你能应付狡猾的森。」拉尔姆说。「我看到今次森本人也来了。你知道Stamps 里面的记者都是老手。而且大老板还在看着他们,难保他们会问出些什么问题来,你要知道应变。否则你要负上责任。」
伟易笑了笑,他喝了口壮胆用的咖啡后,拉开那蓝色布幔。出了去。
在台上面对的都是那些挖空心思想从他口中套资料的人。而且他们个个专业,那些银色的镁光灯要照得人目眩晕倒。在那个代表美军的「鹰」标志的讲台前面对付这些人,就连伟易也差点透不过气来。
森的心立刻乐了,他向坐在他身旁的云度说:「还只是个新人。」
云度没有应森,他只是全神地望着讲台。
伟易清一清喉咙,说话了:「各位新闻界的朋友,我是代表美国太空总署(NASA)就这次约翰逊太空中心爆炸一事的发言人伟易‧基顿。」
台下议论的声音有点紊乱。声音之大甚至连伟易也听到「新面孔」这个词。
「让我详细讲讲事发经过。昨天,即是2052年十月四日10时53分,在燃料储藏库。我们在为穿梭机燃料加压及注入液态氢时,由于人为因素错误而酿成今次惨剧。幸好没有人就这次事件死亡及受伤。相关人员在出事时已经提高警觉,在气体爆炸前及时撒离。这次事件纯是意外,和恐布袭击无关。我们正在就这件事件进行内部检讨,暂时未有人因为此事而被追究责任……」
「虽然新人,但回答却蛮官式的,他肯定受过训练。你猜猜,以前有什么事情一触到政府神经线的,发言人往往在发言之后便会立刻离场,以避开我们记者的询问。你猜猜今次会不会……」森向云度说,在台上伟易仍然在向记者报告。
「既然请得你们来就预算你们会问到底。」云度简短的回答他。
「……由于该处有少量的铀因为意外而泄漏,所以记者朋友暂时不能往现场内采访。而昨天接触到放射性物质的员工,我们会跟进他们身体健康状况。不过由于那些铀元素只是供于外层空间时作实验用,所以剂量不大。所以员工受辐射污染的程度也不大……」
「他看来要说完了,准备一些问题问他,最好能去套一些有关那『Gundam』的资料。」森说。
「你都说了对方是新人,怎会有一些资料?」云度反问。
「那你找一些破绽矛盾。叫他说些真话。我就不相信这次事件兴『Gundam』没有关系。」森说。
「我最后才问。」云度说。
「现在是发问时间。我会回答你们一些问题。」伟易在报告完后松了一口气。他总算完了那套一早背定好的官式响应,他那演讲台板也被他站热了,紧张自然少了很多。
「我是BoSO的记者,我想问何时才能解封这里并让我们采访?」
「清理好后。」伟易简促地说,「下一位。」
「我颇喜欢他那种作答方式。」云度微笑道:「总是和那些老饼在台上官调式重复一次又一次的回答手法。」
「他怎会这样回答?」拉尔姆皱起了眉头。他听到伟易连续用短句打发了记者的问题。这是十分不智的。这样做反而逼使伟尔回答更多的问题:「他这家伙就连拖廷时间也不会吗?」
「拉尔姆,他虽然回答短,但非常直接。这回反而轮到听惯官腔的记者自乱阵脚了。」总统说。
「愿主不要让他出什么差错才好。」拉尔姆一脸「没眼再继续看下去」的表情。
「这样回答法怎可能破绽矛盾?」森说。
「我是来自华尔街日报,我想问为什么这次平常的爆炸意外却要招来我们众多记者呢?」台下有一名中年的女记者问,她正为她问的问题够尖锐而自豪
「嗯,你知道,我们有权对你们说实话,了解真相。」伟易说。「这样行了吧?」
「过往也有些类似事情发生却持相反做法,这又怎样解释呢?」
「因为以前那些事情或者有一些背后的理由所以需要保密。但这次没有。」伟易说。那名女记者失望地坐下。
云度和森说了一些话。森举了手。
「我是BLE的森‧巴洛克。这次我代表Stamp向基顿先生问一些问题。」森站起来。他在做总裁前曾是一名出色的采访员。而森自报了名字使其它人的目光注重在他身上。
「森‧巴洛克,你终于出来了。」在幕后看着电视的政府高层们和台上的伟易同时这样想。
森站了起来。这次轮到全场的镁光灯聚焦在他身上。森心道:「云度这小子果然没错。」云度刚才对森说:「你站起来自报姓名。让全场的焦点集中于你。由于你的突然出来发问,其它记者一定会认为你对这件事非常关注。那可以引使他们对你和今次事件联想在一起。进而向台上的那班形府官员进行心理上的施压。」
森沾沾自喜。云度却在诡异的笑着。
「是BLE的前行政总裁,森‧巴洛克先生。」伟易说,「看来作为我们眼中传媒大亨的您竟然对我们这次意外感到兴趣,是为什么呢?」
森心道:「不妙!他们原来早已准备。」他心里惶急,但嘴里却保持淡定,即使那些对着他的摄影机多么烦人,他仍是微笑地说:「在我们在事发当时立即接到新闻。并把消息发放给BLE和路透社。你们当时没有立即响应,但为何现在又夸张地搞这次记者会?」
在座的记者都心道:「这个森‧巴洛克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却反而向台上问这么尖刻的问题。」有些已经在猜测森和这次事件的瓜葛。有些人则把目光看在伟易上,看那新来的小伙子怎么回答这个传媒大亨的问题。
「让我说个比喻。」伟易说。
「噢……」拉尔姆痛恨的打自己的头。「什么『说个比喻』!乱来。」
「假如你家里着火了,你会先救火呢,还是先叫记者来看?」伟易说。
「先救火。」森被逼回答说。杜托在幕后的直播看到森那个糗样。
「处理现场是件麻烦的事。何况这里是军事基地,总要先处理好才向你们公布吧?」
「『处理好』的意思是什么?」森咄咄逼人,「什么要立刻『处理好』?」
「那么,你认为呢?」伟易反问。在正式的公布上,这种「你认为呢?」的非官式反问是从来不存在的。
云度拉一拉森,示意他停止追究下去。森说了一句「很好」坐了下来。
「现在不适合说那件事出来。」云度说,「这次轮到我问吧。」他举了手。
「这边的那位。」伟易看到了云度。
云度站了起来,说:「我是代表Delux的云度……」
幕后的杜托听到了云度说出:「我代表Delux。」他流了一把冷汗。坐在森旁边的小伙子,竟然是Anon的主要竞争对手,Delux的代表。
「莫非…」拉尔姆的想法和总统一样。
「森把『Project G』透露了给Delux?」
台上的伟易却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何一个钢铁商会站在这个场合说话。(第四集完)






「我是Delux的云度,昨天森联络我邀请我为那幅实时图片作研究。从那些铁皮造的燃料仓来看。那些铁皮的磨损和崩蚀来看,并不像是气体爆炸。」云度说。
「燃料库气体爆炸后因为一些原因而起火。现场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们会派专家去看看。」伟易看着云度,点头说。
「很好。」云度坐下了。森对他说:「怎么你还要问他这么愚蠢的问题!」就连外行人也知道,今次云度问的问题真的非常简单。伟易亦轻易的一言带过。
可是云度却道:「问题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亮出我的身份。我是Delux的人。这已经要国防部的人麻烦了。要知道他们在这时候,比什么都敏感。」伟易这时也离开了讲台,回到幕后。
「虽然把森和记者打跑了。不过森却没走漏任何的风声。不过还好,至少他们没有乱来。这次事件也都暂时平息了。」伟易长长吁了一口气。以情报人员出身的他从未见惯这种大场面。他坐在椅子上,喝完他未喝完的咖啡。
杜托、拉尔姆和几个司令却围在角落,在商量一些事情。伟易知道这个场合不应出哼声。他拿起咖啡杯,准备再次添满它。
杜托却叫住了他:「伟易,请你过来。」伟易坐在他面前。杜托又说:「刚才坐在森旁边那个年轻男人,他说他来自Delux,是森托他分析爆炸现场的钢件残屑,是吧?」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伟易答。他心中有一大团疑问。
「这有很大的问题,伟易先生。待会儿你亲自去找那位小伙子,想办法叫他吐出Delux和森的关系。」杜托说。
「我亲自?我刚刚才发布完,所以不方便……」
「就是因为你刚刚发布完新闻会。那个小伙子会认得你的。像他这种小职员小孩子对着大人物,一定会慌张得吐露一些实情。再说,在座的我们不方便出面,所以得靠你了。」拉尔姆说。
「Delux和森有关系又怎么样了?」伟易笑着说,他的语气有种讽刺却有少许无奈。
「这你无权知道。只管问他森找他的经过。问森对这他说些什么话就可。」拉尔姆说。
伟易耸耸肩:「嗯,我尽量。」

「云度先生。有人找你,请跟我来。」记者会后。在外面的大堂,有个小型的午餐会。云度于吃方面没有什么讲究,至少他现在不饿。他拿起一份三明治。却有位女士跑过来说有人找他。「失陪一阵。」云度对在旁的森道。
那位接待女生带云度拐了几个弯,进入一间小房子内。
「坐。」在那间小房子内,伟易已经在等着。
云度瞥到这房间有闭路电视,他嘴角翘起,斜斜的一笑。
「云度,云度‧斯弗根。」云度伸出了友谊之手。并故意地说出自己的全名。伟易也伸出手来。
「斯弗根?」拉尔姆说。他和总统在内其它人都聚精会神在闭路电视的片段内。「Delux的总裁好象叫做迪罗斯‧斯弗根吧?」
「伟易‧基顿。我想刚刚你应该已认识我吧。」伟易握手时故意使点力。云度只是随便笑了一笑。说到:「要基顿先生亲自来见我,不知什么事呢?」
伟易把那所房子的页窗帘都拉了下来。打开子那张狭小茶几上的枱灯。又把房灯关上。然后用力拍一拍桌面,说:「你知道我是谁吧?」伟易故意营造这种环境,这种环境和压力下,会使嫌犯心里惊慌。他们在惊惶失措下一定会招供,就算是说谎也因为慌乱而满口矛盾。
「你看来不像是这里的人…让我猜猜…」云度没有被吓怕,又装着若有所思的样子:「是中情局的人?」
「你怎么知道?」伟易问。他把心虚掩饰得很好。
「电视上。你知道,《反恐部落》,现在第六季了。他们的手法和你一模一样。」云度说。他的语气出奇地轻松:「奇怪了,为什么中情局的人会注意这次爆炸意外的?」他的语气有种「明知故问」的感觉。但这是云度装出来的。他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中情局的人会注意这次爆炸意外」
伟易知道威吓对他无效,但却不缓和语气:「我是这里的人。我告诉你,中情局手法不只是他们才懂。」他猛力拍一拍桌子:「就算我们都有一些指引来对付你这种小子。」伟易走在云度面前,几乎差点鼻子贴着鼻子。伟易相信这种压迫感会使云度就范。虽然伟易和云度年纪差不多,但伟易却称云度为「小子」。
「伟易那小子颇纯熟嘛。」在幕后看着闭路电视直播的一名军官道。杜托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你有什么要问?」云度干脆地说。
「小子,识相就老实回答问题。看到右上角那枚镜头吗?在我之上还有许多狠角色在看着。你不合作的话,我不担保你明天能不能从这里出来。」伟易说。
云度点了头,说:「自由可贵。问吧。」
「名字,职位,昨日做了些什么?」伟易很顺口的一次过问这三条问题。在他做情报人员时,不知说过几多百遍这些问题。
「云度‧斯弗根。Delux的行政处理经理。我昨天在纽约一间名牌店买衣服。」云度的回答也不甘示弱,极之流利。
「Delux的行政处理经理?」伟易问。
「嗯,只是些小角色。办公室差不多成为我的私人高球场及飞标场了。」云度眨眨眼,又打了个呵欠。伟易用力再拍一次茶几,好让他清醒清醒。
「所以森就找你啰?因为你是个行政处理的话事人?」伟易说。
「没错。」云度说。
「他找你说了什么事?是找你商量用新闻来打压我们组、策动什么阴谋吗?」伟易问道。这种「引君入甓」的方式容易使受问者从他的方向联想。他确实知道森找云度是用来「打压我们」,但却不知道森在「策动什么阴谋。」故他把两者合并起来一起问。
「为何你这么在意森?」云度问。
「我们都非常讨厌他。今次报导他立即有新闻到手,还快过白宫那边得到报告,所以森是我们眼中钉。」伟易只说出一半事实,但却有足够的说服力。
「原来是这样。」云度装出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
「少装蒜了。森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伟易在表情上加多两分力。使原本样子诚实可靠的他变得无比狰狞。
「他找了我。给了一份稿词我。叫我背熟,使今天可以拿来问你。他还叮嘱我必须提及我是Delux的人。」云度说。
「你真的是这样吗?」伟易说。他解开西装褛的钮扣。露出了腰间的佩枪。伟易拿起它,用力的拍在桌面上。「瞒着我没有好日子过。我不知道这东西何时会走火。我劝你精明点。」
「呵,对。」云度像想起了某些事情。「森还托我找一找我的老爸,说有些事情要找他商量。森说他第一次接触老爸,要我作中间人。」
「令尊是…」
「迪罗斯‧斯弗根,我们Delux的总裁。」云度说。
「果然是Delux的太子爷。森想利用他刺激我们吧。」拉尔姆说。杜托把手抱在头上。然后叹口气,说:「伟易,让他走,我们得到我们要的情报了。」
伟易在免提耳筒内收到了指示。他说:「很好。上级肯放你离去。但他们仍觉得你有嫌疑。」伟易撤了个谎。因为他不知道「上级」何时还会召回云度。「你可以滚了。」
云度微微一笑,拉开了房门的门,走了。却没在立刻和森会合。他站在墙角的拐弯处。心道:「看来白宫内那个聪明人,大慨就是他吧。」
伟易亦随后步出了房门。向云度所在的另一个方向走去。云度在背后监视着他。
「这里的人和他不熟。他不是这里的人。」从伟易和其它工作人员打招呼的方式。云度看出了这个事实。「伟易‧基顿。」在云度默念这个名字,而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竟然是上次交涉时他给森看的那幅图画,那幅机械人「Gundam」的三维图。
伟易回到那个小小的幕后会议室。在其它人未开口时,伟易已经出了声:「起初我还在思考为何你这么留意Delux和森的关系。现在我搞懂了。Delux是Anon的最大的竞争对手。森向Anon埋手的同时,没理由向Delux找个庇护码头吧?」他的声音非常大,有点问责的语气。
一名军官点头说:「你说得没错。」
杜托说:「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在找『Project G』的合伙人时。的确把Delux和Anon一并考虑进去。」
Anon是军方考虑的优先对象。在九年前Anon的规模远比Delux小。但是军方却决定采用Anon的标书。Anon除了提供钢材外,现在他们的技师甚至能向军方提交一些技术建议。他们一直合作无间。而军方内部也默认了Anon会是今次「Project G」的合作伙伴。
伟易知道,原本今次记者会的目的是想迫森透露一些口风。但反而变成了森示威的一次机会。伟易半发脾气的说道:「好,你们都知道详情。但却叫我应付。」伟易挨在墙上,用拳头狠狠打了旁边那个铁造的储物箱里。那个储物箱发出了巨响。「那柜也是Delux的东西吧!」伟易愤愤的道。他的恼怒是因为他得到的资料不多却要推出去应付森‧巴洛克─他现在才知道他的资料少得可怜─这好象没给机枪子弹就送他上战场一样。
「目前『Project G』仍处于高度机密,连国务院那班人也不知道。有些事情我们不可能解释你听。何况今次记者会是你提出的。」拉尔姆说。
伟易深叹一口气。他想说「森的资料比我还要多哩」但却硬生生的吞下肚子。他总不能在众多高官面前发脾气。
杜托轻轻拍了拍拉尔姆的大腿。示意他不要再责难下去。然后站了起来,说:「坐在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身后的军人,都是民主党人。我们也不和你说一些空余的废话。你知道共和党那帮人都是好战份子。虽然大家也是美国人,但在大选面前,我们是壁垒分明,不得不敏感起来。今次『Project G』事件万一被BLE弄出一些风波,我们就算想保住众议院的控制权也根本谈不上。九年前我们从中东撤兵,我不知道下任的政治疯子们会不会再向那里搞事。加上『Gundam』的开发,我不担保中东那班阿拉伯人不会被用来给它试枪……」
杜托的言论不无道理。在二零零一年、总统乔治‧W‧布殊决定用兵伊拉克开始,共和党就和民主党便一直在对外战争上争吵不休。及在二零二九年,共和党的总统J‧米高‧威尔逊向叙利亚进行一次大型军事行动—虽然官方说这次只是一次报复美国公民被杀及剿灭伊解的军事行动,但威尔逊政府却不断在叙利亚增兵,这和战争没有分别—当然国内反对声音最大的便是民主党。在这次「军事行动」三年后,威尔逊竟然能在连任多一届。他任期在2037年自动届满。可惜上台的共和党总统虽然口口声声说「撤兵」但在他五年任满前,在中东的美国大兵依然继续执勤。直至杜托在42年上台,那班在黎巴嫩及叙利亚的美军才能回到老家和家人团聚。
共和党人对中东强硬是别有原因的。民、共两党本质上的区别是其对宗教的态度。虽然总统必须是基督教徒(没有宪法的明文规定,但这是百多年来的传统,从没有美国总统不是基督徒。)但共和党是个倾右的政治团体,他们对宗教的虔诚和执着远超于民主党。而共和党的总统自然对中东的态度有一种偏颇式的强硬,而这么一来也可以保护以色列的犹太人及其首都圣城圣路撒冷不被阿拉伯人侵占。
当然这些在中东用兵的理由不算得上是理由。在以前乔治‧W‧布殊也只是为增加国内战略石油储备及使美国在石油价格上为所欲为—这些原因一早已经被当时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预言(这使两国关系变差)—而威尔逊用兵的原因也有其「战略理由」。这点杜托也很清楚,但他不可以用来攻击他的政治对手:那「战略理由」是高度的机密,就连有些在座的军官们也不知道这项机密。
杜托上任后立即中止那个所谓的「战略理由」。这使历时十五年、经历两届美国总统的「计划」中途停止。在共和党内一些知情份子当然会对杜托怀恨在心。所以杜托预先扶掖了拉尔姆。希望他能保位下届总统的继任人是他们一员。而事实上,这对高官的关系是这么多届美国总统王朝内最亲密的一组。
「我想『Project G』可能不止是兵器开发这么简单。」伟易听了总统的陈说后,思考了一阵,然后这样慢慢地说。
一名军官却表示不认同:「虽然这还是说是机密。但是『Project G』就是有关叫做『Gundam』的开发及其一切新技术的代号。」
伟易拿起咖啡杯,整起好紊乱的思绪说:「这可能只是森‧巴洛克知道的一部份内容。」伟易边思索,边说:「是Anon询间有关『Gundam』的内容使你们留意森。而森的做法…我是指向Anon和Delux两间钢铁埋手的做法,使你们确认了森只是知道『Project G』有关新型兵器一消息。对吧?」
杜托拍了拍伟易的肩头,说:「的确『Project G』是指那台用于政治威吓用的人型兵器的开发。没错,『Project G』是有两份档案。一份是有关那台兵器相关的技术及设计。一份是那台兵型的对于世界政局影响的研究报告。而事实上,我相信森只是知道了前者,甚至只是知道了我们『正在制造Gundam』这数据而已。」
「但已经够你们震惊了」伟易向着杜托说。他的表情像是学校老师发现一个考试作弊的学生一样。有种责难及「抓到你了」的语气。「让我猜猜第二份档案在说什么…唔…那台机械强得连常规兵器打不坏。你们可以利用它来威胁全世界吧?」伟易在小时看过不少套机械人卡通,所以他有这种联想。
「『Gundam』不是你想象中这样强。但的确它一定会在国际军事上起举足轻重的影响。而第二份档案就研究我们如何利用那种『影响』而已。」杜托说。「而你现在知道的也够多了。一般人很难会有机会接触到这种一级机密。这是因为我赏识你。」杜托今次更加直接了当:「你今日表现已经很好了。」
伟易点点头。却能看出他仍有少少气愤:「很好。我去喝星巴克庆祝。」他很明显是讽刺杜托邀他在白宫干活。说完他拉开门,径自离去。
「好了,解散吧。」拉尔姆说。有几个军官离开了会议室。房间内剩下拉尔姆和杜托及两个军官。
拉尔姆确认房间内只有他们四人,然后道:「伟易这个人他不会放弃继续追查『Project G』的。」
杜托说:「他是名人材。但有关『Project G』的档案A,就连国安部内部也只是极少数人知道。他如果要搜集资料也是有些难度。现在我们只管对付森‧巴洛克就够了。还有,调查到是谁把『Project G』的资料泄漏吗?」
拉尔姆吞了口水,然后说:「在九月的时候,国防内部有一部计算机短路故障。那其实是一种电阻脉冲,用来盗窃资料用的。我怀疑是自己人干的。」
「有没有可疑人物名单?」
「没有。但在出事的内联网内没有一个人知道『档案A』的内容。而那内联网也没有『档案A』的记录。」
杜托点了头。「档案A」是一份用人手抄写的文件。未经总统授权是不可以将随便将它输入在计算机系统内。即使为了讨论用途而需要用计算机屏幕显示,也会在讨论完结时把其档案删除。就因为如此,「档案A」能保持机密性至23年之久。
没错,是23年。那份既不是「有关『Gundam』及技术及设计」又不是「有关『Gundam』在政治战术用途研究」的「Project G」档案A,23年前就已经存在。
那一年,正如是威尔逊向黎巴嫩进行「军事行动」的2029年。(第五集完)




A.D.2029年3月
美国华盛顿D.C. 五角大楼  区域三  秘密会议室。
灯光昏暗,这个会议室只有由投影机投射出的小小光线,会议里的人仅能彼此相望。即使如此,那块投射屏幕还是比较清晰,上面很明显是幅世界地图。
「屈就了各位在这个小小的临时会议室,很是抱歉。我是林姆‧鲍吉尔。」林姆‧鲍吉尔站在投影机旁。身穿的西装是典型的白宫套装。黑褛黑裤黑领带黑皮鞋。
林姆的样子和他的脑筋一样精明。眼瞳色是现在非常少的碧蓝色—那种颜色很容易迷住女性—可是他已经五十多岁了。但头发依然乌黑,使他看起来只是三十有多。在林姆的讲台下,坐在会议的圆桌内只有寥寥数人。但只有其中一人和林姆一样身穿一式一样的白宫西服,他右胸前还别着美国国旗的铁银章。从他坐位上的识别牌可见,他的名字叫 J‧米高‧威尔逊。
林姆‧鲍吉尔续道:「现在各个国家,包括印度、巴基斯坦、北韩、南斯拉夫等多个国家都大量从俄罗斯购入军备。很明显俄罗斯已经取代了我们和英国等大国,成为对外输出武器的第一大国家。的确那班俄国人近来富有了。」
「奥尔凡‧里克基杜夫。」台下面有一名军官说。
林姆点了头。续道:「对,因为里克基杜夫,卢布近两年来在外汇市场上奇货可居。两年内增值了13%,对外出售武器可以赚取外汇,稳定本国货币。不过暂时还没有迹象显示因为俄国对外出售武器,引起新一轮军备竞赛。另外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是……」林姆把红外线灯照在一个岛上:「两个月前台湾回归中国。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了个可以箍紧中国的砝码。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不能插手。因为台湾是用民主方式接受回归的。」
「这不能否认是因为我们一直用『一个中国的方针』,模棱两可。使中国可以这么轻易地拿下台湾。」台下一名军官道。
「这是我们预计之内。」威尔逊示意那名军官停口。那名军官也没有再追究下去。
林姆续道:「中国现在暂时处于满足的状态,又要处理回归善后的工作。应该对国际形势暂时没有兴趣。但若有人做得过份,他还是会出声的。」
威尔逊站了起来,说:「在世界各国加紧武装的情况下,我们要维持优势及领导权。除了金融外,还需要军事力量。在上个星期一次军事讨论上,结论是我们必须在军事上继续保持优势。我已经批准了F-42的开发法案。而秘密地,我们还需要一种有足以阻吓力的武器。这就是我和林姆召各位来的原因。」
「总统先生,我想问是否加持核弹?」有名军官问。
「这不是很明智的做法。」威尔逊说。他向林姆使一使眼色。
林姆在投影机上的键盘按了一按键。
在投射屏幕里,出现一个黑人和一个白人的脸孔。在他们身后,是几个手持自动步枪的中东男人,他们蒙住了脸。并用阿拉伯话说出一些句子,在座没有一个人能听得懂。
有个军官认出在那帮中东人身后的旗帜的徽号,惊呼了出来:「伊斯兰解放战线。」
林姆点了头:「美国邮报有一个摄影师和一名记者被他们绑走了。这段片段还未有被公开。他们威胁我们放弃在加里里为以色列安装的『爱国者』。」然后他改变了语气,换来一种更像叹息的语气:「我们不打算营救他们。」
那些军官立即领会了林姆的意思:美国看来要对黎巴嫩和叙利亚进行军事行动。
威尔逊又向林姆使了眼色。林姆又在投影机上按了另一个按键。
「我们想利用这次机会测识加尔萨Ⅲ(Garza)。我们想在中东那里设置它。」林姆说。
「想利用加尔萨使中东那里经常地震?」其中一名军官说,他有种「噢,我的天!」的语气。
加尔萨在美国的军事高层上已经声名狼藉。第一代测试时使美国西南部同日遭到两个飓风袭击。第二代在非洲引起超级海啸。它是台气象武器。
「它很安全。在测试后的报告说它非常好。」威尔逊说,「而且我相信,『伊解』对我们的威胁是最大的,为何不趁此机会消灭他们?」
林姆说:「各位没有问题的话,我会把它和相关档案标识为『Project G』,会作为一级国家机密,并会记录在案。」

伟易打开了水喉,水从喉管急泻而出,伟易用手把水接住,再一把泼在脸上。他看了看镜子,水在他脸上慢慢往下滴。伟易顺手拿起附近的自助纸巾,在脸上胡乱的抹了抹。今早那个记者会还不够糟,重要的是那班高官要他帮忙却什么事也隐暪。还好,今晚约了朋友打球,他的心情才好过一点。
伟易走出了厕所。在他的前面是五张美式桌球桌。他从一群人群中看到他的老朋友:「华生,二号桌。」他喊道。
人群中有一个短金发的男人,走到二号桌前,手已经拿住桌球棍了。「哟,伟易,怎么不找个独立房间打球?近来手紧?上头还没发粮吗?」那名金发男人谑笑着。他身着贴身的西服上衫,使得他的肌肉还清晰可见。
伟易在附近捡了一支桌球棒,并拿起软胶在棒顶擦了一擦。那时那个叫华生的男已经布置好了桌球桌了。
「近来还不算很好。但我或者会被加薪。」伟易说。「同时出来玩的时间当然会少了许多。」他把白球用力推了出去。
华生笑了一笑:「从我认识你开始,就知道你非池中物。我就知道你不会在国防部做三年也只是做初级情报分析员。」
华生,全名阿伦‧华生。不过伟易惯称他做「华生」。他们同在一个情报训练机构毕业。在训练那时,华生知道伟易球技一流,便主动约他出战。两人就这样认识。华生大伟易三年。
「在ATG工作不赖吧?」伟易问。那时伟易只剩下三个球未入洞,华生却有五球。
「嗯,做了三年便升做头头了。你知道,这不知道是好运还是不好运,偏偏在现在还算是太平时代才把我升职。」华生半取笑自己说。
ATG(Anti Terrorism Ground  反恐怖主义阵地)是美国国土安全部(DHS)以下的一个独立情报行动组。华生虽然身材健硕,但却是这区的情报组的主管。ATG的情报组的内联网能够任意连接美国国内的数据库,从明天的天气预测到银行的密码资料,都可以任意提取。但却不包括军事网络。情报组亦有权调派FBI或者警方的资源。而行动组则是一队特工,负责一些侦办、巡查和行动的工作。他们的武装力量当然也是非常新型的。
「你将来的工夫一定多得很。」伟易说。「我的办公室将要从五角搬到白宫里去了。而且还是做一些和情报处理无关的工作。例如怎样为总统保密他收了一个情妇的事啦,怎样想办法消灭华尔街那些老鼠啦,替总统儿子找大学资料啦……一大堆一大堆。」伟易夸张地说他要将做的事情。
华生只把他的怨言当作笑话般听:「总统的情妇叫什么名字来着?」
伟易没好气地说:「阿伦‧华生!」
华生知道伟易要发怒,慌忙转道:「你今日也算威风了,在休斯敦对付那班记者。回答手法也很厉害。」
「也是因为如此我被拉尔姆骂了一顿。」
华生笑了一笑:「很多人想见国防部长也难,但你竟能会被他骂,哈哈。」华生嘲笑一轮后,又道:「你这个人就是不太依规矩办事,所以怎样有才能也只是初级分析员。现在有人懂欣赏你,你也应该感谢才是。」
伟易无奈的笑了笑:「我上头的是高官,就今日来说,打交道的是森‧巴洛克。但他们给我的资料却非常的不足。害我差点要出洋相。」
华生又暗笑。心道:这就是政治。
「对了。」伟易问。「能帮我找一样东西吗?搜寻关键词是Project G ,我想它至少有三份档案。有二份我已经辨识到。最后那一份我把它标识为档案C,当然也可能有档案D、档案E的存在。」
「Project G Data File C…」朋友有委托,华生从不会拒绝,这是伟易喜欢华生的原因。华生用纸笔抄下字以后,点了头。
「找到的话明晚我请你喝酒。」伟易说。


ATG情报组的总部并不是在五角大楼。它反而在华盛顿广场附近一所矮小的房子里。连停车场也十分寒酸,只是随便在空地上划几条白线而已。附近也只有几个警卫守着。看样子根本不像个反恐组织的总部。惟一比较象样的就只有在停车场旁边一辆直升机,使看起来不像普通民房而已。当华生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就怀疑这里能否挨得上一次的汽车炸弹袭击。
不过在保安严密度的话。这里的计算机系统保安却是全世界最一流的。就算是全世界最强的超级计算机一起合体,要译码这里的资料还得花上三年。无论普通的黑客就是如何谨慎地入侵这里,CTU情报组都会找到他们,结果三分钟后便会有人到他们的家里敲门,而暂时也没有人能够毫无痕迹的入侵这里。
华生走到一个工作桌前,向一名女人说道:「伊莉,帮我找找名叫『Project G』的资料,找到的话传道来我办公室。」
华生的办公室里,不计那用来放枪械的储物柜的话,只有一桌一椅一台计算机而已。当然,情报组的人看来不怎注重办公地方舒不舒服,他们反而重视计算机的速度多于咖啡的浓度。有时华生怀疑自己是否被派错部门。
他走到那张混乱得不能称做「桌子」的桌子前面。公文档案夹堆得比他还是高。「已经是2052年了」华生很不满那种公文资料夹,到了这个年代怎么还不被淘汰。他打开了计算机,内线电话响起了。
「ATG,我是阿伦。」华生说。
「伊莉。你能我找的东西找到了,现在传送给你。不过对你来说可能没用。」电话内是一个女声。
「尽管给我。」华生说,「待会儿我要到行动组那里看一看,那里来了个新老大。我不在的时候我想你帮我完成我桌面上那堆档案。」
华生看着屏幕,看着那个「Project G」的相关资料。他不禁大吃一惊
「U.S. Department of Defense 美国国防部 Top Confidential 一级机密。」国防部大大的鹰星徽号像是讽刺华生:「你来抓我吧。」
        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华生猜想那个「Project G」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打开了储物柜:那里除了一些手枪和子弹外还有他一些私人的便服。华生随便抓了一件外套披上。行动组来了新头儿,这时应该过去打一打招呼,还可以看看来的人是什么底细。
        他的车就在停车场里,不是很新款,至少可以代步去五角大楼那里。ATG驻华盛顿行动组的总部就在那里。这点让华生很不爽,他们的同事屈就在这里,但行动组却可以在五角里面工作。在他心中,在五角工作总高级过在这座小屋子里工作。
        五角大楼他算是常客,ATG也是在首都反恐防卫的前线,这里的人都认得他。华生很快就找到ATG行动组在那个部门那个办公室。他拉门进去,经过一个细小的审问室,来到一个特大的投射屏幕前。那个屏幕显示了华盛顿全市的地图。间中有些小红光点在闪着。
「阿伦‧华生。」华生进来之后,已经有人在这里接待他了。华生看着新的面孔:黑发碧眼,有点美国大兵的粗犷味道。华生猜想他在ATG工作之前是个当兵的。
「维达‧庄逊。这里的实习主管,老实说,我还是训练中。」那个人自报了姓名,并伸出了友谊之手。华生和他握了手。「我对ATG和特工的运作也不是很了解,以后看来会带给你不少麻烦。我希望我以前在叙利亚做任务的技巧能在这里适用。」那个人说。
华生心想:果然没猜错,是个军人。又说:「对付恐怖份子的话在哪里也一样,你在叙利亚有实战经验,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而且你们行动组只负责行动,也不需要太多行政上的技巧,有我们在你大可放心。」
维达点了头:「也许一会儿一起午饭?」
华生别了头。
「哦,约了人?」维达好象很失望。
「约了一个老朋友,不过不要紧。」华生像看到维达失望的表情,慌忙改口道:「我们三人可以一起吃,不过要早点出发,我那个朋友在白宫里工作。我可以介绍你认识。」
维达点了头。


白宫附近有所很高级的法国餐厅。对于还是个公务员的华生和维达来说,这个午饭相当的奢侈。不过没办法,华生的朋友伟易‧基顿第一天在白宫上班,这一个人情无论如何也要做的了。加上今日也是维达第一日在ATG工作,便找来一间较得体的地方。
伟易原来一早在一个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了。他看到华生他们,挥手示意。华生和维达坐了下来。华生当中间人,给伟易介绍维达后,便说:「有关你要替我找的东西,很遗憾这是国防部的机密,我们不能帮你追查下去。」
伟易说道:「这我已经猜测到了。见是你在ATG工作才多此一问而已。不过无论如何我也会继续追查下去。」
维达插了口:「抱歉打断你们…我想问你要找寻的是什么东西?我也许能帮到忙,你知道,连ATG也查不到的,应该只有国防部的一些档案。我有三级权限,或者可以能替你浏览那些档案。」
伟易的眼突然变得非常有神:「你真的可以帮我吗?」
维达耸耸肩,说道:「我也只有三级权限而已。再者你们请我到这间餐厅吃饭,也应该感谢你们。」
伟易高兴的说:「太好了!嗯,维达……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我想你帮我找一个叫『Project G』的档案。」
维达好象听到什么,他再问多一次:「『Project G』?」
伟易点了头:「对,我作为杜托的参谋,你知道,杜托是希望我对付森‧巴洛克,但他给我的『Project G』的资料少之又少。」
伟易也不管维达和华生能否听得懂。他只是一直嗔着。
「『Project G』吗……你是指『Gundam』的相关计划吗?」维达说。
「你知道?」伟易惊奇的问。
维达点了头:「我知道有也是很皮毛。我只知道『Project G』是太空总署的一项计划,那个计划包括一个名叫『Gundam』新机械的关发,而开发地点在休斯敦。」
「那就够了。」伟易友善的拍拍维达的背。「『Gundam』的关发地点在休斯敦,那里休斯敦爆炸的原因也好解释了。」
华生原本以为伟易知道点内幕,反料伟易依然蒙在鼓里。
维达又说:「还有一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他看了看伟易那坚定的眼神,他决定了:「关于那次『爆炸』,我在现场。」
伟易在屏息静气,等待维达说完。
「现场消息是指那是『光束步枪的走火意外』。」维达说。(第六集完。)






[ 本帖最后由 Galuzu 于 2008-1-19 14:5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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竜蔵寺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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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8 12:56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好象是很大的标题..



不过好短= =|||

而且行文遣词上还有很多待斟酌的地方..总之LZ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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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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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8 16:41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因为只是把序章发出来测试反应,所以序章偏短。
但我的写作坚持是每个章回五千字以上。所以放心,一定不会短 ^^

在行文遣词上,我承认的确是抱有「看得明白就算了」的态度,始终这不算是文学类小说。
我而想做到的是祥略得宜,不要用不必要篇幅去修饰无关的细节。

[ 本帖最后由 Galuzu 于 2007-7-28 17:1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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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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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8 23:18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伟易倒抽一口气。关于「光束步枪」在他小时候已经听过了,不过当然,他是在看动画卡通和荷里活的科幻片才听过这个名词。想不到现在竟然被军方完成了。
「真够酷的。」华生说:「不过这种武器和美国太空总署有什么关系?用来上太空打E.T.?」
伟易已经猜出个头绪了。他预感到美国军方就算往后正式公布有关「Gundam」的资料,也必定会隐暪些什么。他突然间有种歉疚感,他向维达和华生说:「先在这多谢你们合作。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弃涉入去了,没有理由因为我一个人的任性而……」
华生十分了解伟易,他们认识了六年,虽不说是刎颈交,好歹也是个投契的忘机友。华生总觉得伟易这个男人有时很神经质和钻牛角尖,但他总认为这是他在廿七岁还是个老处男的原因。他说:「我站在你一边,基顿。」
伟易把脸埋在十根手指后,在摇头。
维达知道伟易这样头痛、烦恼的原因。他向华生补充一句:「我以前直接向总统和国防部长执勤—我负责为他们的空中接载,间中也有接载他们往返休斯敦……我想说明一个事实:我认为我深得拉尔姆的信任,但『Project G』的内容我亦知道得极少。」维达说出了一个真话:这件事到现在为止还不被公开,还是机密,暗示华生不应再插手入去。
华生会了意,无奈的叹气,并道:「让我们先享受这顿午饭吧,祝贺你们的升职,工作愉快。」


在以色列中部山区,内盖夫沙漠(Negev Desert)里面,有个小小的美国基地。那是在2029年美国答应出兵协助以色列时,以色列给予美军的「方便」。但到了现在,似乎这里的临时基地的美国人并未撤去。
虽说是临时基地,他它顶多是美国大兵扎营的地方。自从2029年十二月大战后,这里似乎不需要这些美国大兵。但是美国那边似乎没有把他们招回来的意思。而且不时还有一些研究人员出出入入。因为这个临时扎营的地方贴近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在这个基地里的美国人还不算寂寞,至少可以到邻镇的酒吧里喝酒。这些美国大兵在这里执勤了十三年,这使他们的希怕莱语操得十分流利。而他们亦带旺了这个小镇的生意,所以他们一早已经和这个小镇打成一片了。
已经是晚上十点。但是镇上却灯火通明,这些灯光使这个光秃秃沙漠带来一点点生气。明天是周末,在镇里美国大兵可以尽情地玩乐,刚好今晚有场精彩的足球赛事,那些美国人很明显是因此而松懈。
觥筹交错,灯光昏暗得连人的醒和醉也看不清楚。比力靠推推撞撞,终于找到酒巴的门,拉门离开,远离了酒吧内的嘈吵音乐。外面的街道宁静多了,比力只喝了点酒,他神智非常清楚,而他手上还有一个半满的酒瓶子。他从路灯下找到一辆救护车—那个画上六芒大卫星的标志的以色列救护车—对于身为阿拉伯人的他来说,那颗大卫星根本就是一个侮辱。听说那颗星代表不断的交配和繁殖,怪不得现在的犹太人声色放纵,他刚才就在酒吧见识过美国人和犹太女人的荒淫。这是作为一个伊斯兰教的人绝不容许的事。
比力坐上了那救护车,为了这次任务,他没有带传统伊斯兰男人的头巾:那是不要让人知道他是个穆斯林。救护车的钥匙就插在匙孔里。比力再下车,打开了那救护车的尾箱。
原本用来放病床的车尾箱,却载满了一包包的黄色炸药。
检查好后,比力又回到救护车的驾席里。他喝了酒,这使他的胆子大了一点。他向真主祈祷。然后把车开走了。
比力边开车,边把一早准备好的白袍穿上。他靠车头灯辨到往美军基地的路。他终于到了检测站前,那里只有一个美国大兵看守。「美军的基地大楼就在前面……真主,希望你能祝福我,能通过这一关,使我不辱使命……」比力祈求着。
「停车。」那个美国士兵走出检测站的工作室,用希伯莱语简短的说。在他面前的救护车应声停下。
「是救护车吗?」那个士兵问。
「是的,先生。」比力毫无畏惧的迎上那个士兵的目光。他拿了证件给那个士兵看,当然,那医护人员的证件是伪做的。
「比力‧阿卜莱拉。是阿拉伯人吗?」那名美国士兵问。
「有什么问题的吗?」比力回答说。在以色列这个犹太人地市,也有许多阿拉伯人在此居住。他是阿拉伯人当然不构成什么问题。
「为何只得你一个人?」那个士兵又质问道。
比力尽量使他看起来自然一些。「今晚有赛事,我的伙伴说只是载人任务,便叫我一个人来顶着。」他撒谎说。
「很好。车后面是什么?」那个士兵似乎不怎么相信比力。
「只是病床和一些药物。」比力说,他的心跳得好快。
那个士兵死缠不休:「我不曾听过基地里有人需要召救护车。」
比力倒抽口气,他闭上眼,说:「你可以向上头询问一下。」他的手正在抖。他的脑在乱:不如趁现在冲过去?
那个士兵望着比力,走回检测站,拿起对讲机,用英语说了一些话,比尔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可以走了,上尉正在等你。」那名士兵隔了一会走了出来,说。
比力不知道这个基地里的上尉为何需要救护车,也许这是「组织」一早已经安排好,使他能顺利通过检测吧。现在他的任务只有一个:找一面墙,用这辆救护车和他的身体,用力的撞上去。那么一切都完了。对,这样做以后,他可以在天堂里找回在13年前因为「十二月大战」而死的家人和叙利亚的同胞。而且,他作为「烈士」之名在「组织」中,永垂青史。
他高喊着:「以色列人从中东滚出去!」
救护车找到一个可以自毁的地方撞上去。随着车头的凹陷,车内四百磅的黄色炸药瞬时引爆。
酒吧内的呼嚣声和叫声大过不远的爆炸声。而球员的入球似乎还瞩目过出面燃烧的火球和黑烟。那些被比力称做「荒淫」的美国大兵甚至在翌日才知道这件自杀式汽车炸弹袭击。他们当中有些人打开了电视,那是BLE旗下的一个阿拉伯电视台,里面一个黑人的女性报导员用英语说:「由于事发当晚十二时(英国时间约十时)正是英国超级联赛的冠军战,大多数驻扎当地的美军在当晚于基地外一小镇的酒吧内渡过周末及欣赏赛事……」她读道。
虽然这篇报导对于他们的形象打击非常大,却忠实地说出他们从死里逃生的原因。是他们的「荒淫」救了他们。
可是「那个发动自杀式袭击的凶手」却「当场死亡」。这使为了「组织完成伟大任务」而死的比力和那些因为看足球而逃过大难的美国人形成巨大的对比。
但比力的死没有白费。在新闻发布那一日。在地球的某一处,有人为他诵经祈祷。而在地球的另一端,华盛顿市,却有人为此显得十分忧愁。

「以色列这么多的基地不去炸,偏偏打中了我们内盖夫的基地!」拉尔姆听到消息简直气炸了。他甚至早上七点—那还是总统未开始办工的时间—打电话给总统府抱怨。在此之前,中情局、海军司令员等人早已给他的电话给吵醒。不过拉尔姆从电话听得出,杜托也已经清醒了。
「简尼告诉过我,『那个东西』还好端端在内盖夫的沙漠里头。现在我已发散人找谁是幕后的袭击者。」杜托不愠不火的说。
「我们已经找到了几个目标,巴勒斯坦的『阿克萨烈士旅』、叙利亚的特务、『伊斯兰解放战线』等等……天呀,如果这次袭击是有关『那个东西』的话,目标也不是恐怖组织这么简单了。」拉尔姆说。
杜托背中有一阵凉意。虽然以色列在阿拉伯人土地上立国招来了种种的恐怖袭击,但如果今次袭击不是因为以色列,而是冲着「那个东西」而来的话……
「你最好看一看今日的Stamp Post。」拉尔姆又说。
杜托用肩和鳃夹住了电话,开始找寻今日的报纸。他家共订阅了八份报纸,只有一份是BLE集团的,便是Stamp Post。杜托好不容易在报纸堆找到那份Stamp。他飞快地看了一遍。
报纸内容除了报导事实外,也报导驻当地美军的疏忽和失责,极挖苦为能事。下面还有一小格漫画讽刺那些美军在看足球赛事,在他们旁边还有丑化了的杜托大叫「从黎巴嫩和叙利亚撤军!」
「噢,老天,他在这个时候竟然针锋相对?」
「他很明显借此事向我们施压。」
「你说森‧巴洛克也参与在内?」杜托的语气很麻木。语调中没有任何的抑和扬。
「我们不知道森知道多少『Project G』的资料,我们怀疑他甚至知道了『档案A』。我怀疑因为他的通风报讯,所以有人会针对『那个东西』进行一次警告。」拉尔姆在电话内说。「我向他提出秘密拘捕令,一个小时办公时间开始后便会有人到Stamps!!大楼里面找他。」
杜托双目无神,好象没有了主意,等了良久,才道:「好吧。」
「是的,总统先生。」
「还有。」杜托的双目还是照旧没有精神,但思想开始没有这么乱:「别让那个伟易插手这件事,他很精明,我怕他查出这次袭击和『Project G』的关连。」
「是的,总统先生。」拉尔姆说。

杜托无力的放低电话。这时他听到一个娇俏的女声音:「爸…」
「哦,是卡崔娜……」卡崔娜有长长的金发和棕色的眼睛。这让杜托想起他已亡故的妻子。
「爸,今天放学后,我会出去一个派对。嗯,我很早已经和你说过今晚有约会……」卡崔娜愉快的说。
杜托点点头,这个时间不应争执于女儿认识的是什么朋友,去什么派对的时候。他说:「昨天以色列发生点事……可能会非常晚才回来……嗯,你可以去…」
「不,我知道你会批准的,但……可不可以叫你的人不再跟着我?」
杜托放弃和她争辩,说:「好的,十二点前要好回家,回家后打个电话给我,行吗?」
卡崔娜吻了杜托的脸。进房换校服去了。
杜托坐在梳化上,继续看其余七份报纸关于这次袭击的报导。
他知道一小时后回到白宫,那里将会天变地异。

迪罗斯早上有个好习惯:他早上起来总会落楼跑步。由于他喜欢跑步时间的自由,所以他从不叫他的保镳陪他跑,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经常会经过一个报纸档,也顺便掏钱买一买今日的头条。今日他也是如此。在他买了报纸后便会从一个公园绕回去,今日他照原来的路线跑着。未几,有人从后面按着他。有人用粗大的手按住了迪罗斯,迪罗斯看得出是个白人。
「迪罗斯‧斯弗根吗?」听那男人的声音,像是个四十多岁的人
「对……」迪罗斯疑惑自己被什么人袭击多于恐惧感。而通常这些胁持他的人只为钱,也不会乱来,伤他一发一毫。
「还记得我吗?我是贾斯汀……」
迪罗斯吸了一口气,这个贾斯汀,不就是给Delux有关「Gundam」的那个人吗?他们的一直用书面通讯,所以贾斯汀本人是什么样子他不清楚。但现在,那个叫贾斯汀的人正在用力按着他。
迪罗斯突然感到对方有样东西在指着他。他知道是手枪。
「告诉你,为何我给你们Delux有关『Gundam』的资料吗?当初我们是怎样说的,嗯?」贾斯汀悄声说。
迪罗斯尽量保持自己的冷静。说:「你说你给资料我,而且要赢到了订单,否则……」
「否则我把Delux的糗事给爆出来,当然,我不会让你们家人好过的,你知道俄勒冈州在哪吗?唔?」贾斯汀问。
俄勒冈是斯弗根的老家。迪罗斯知道对方是在恐吓着他。
「当然,你如果做到了,Delux相信也从此生意兴隆……不过,似乎你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呢?迪罗斯。」贾斯汀道。「为什么这么大意让Anon知道了『Gundam』的存在?」
「即使他们知道了,我们也能把订单赢回来……」迪罗斯立即反抗道。
「很好,我相信你。今日只是个警告,警告你我这个人讲得出,做得到。」
迪罗斯感到背后那枝枪已经缩开。贾斯汀又向他耳语:「别把头望过来,我的枪还在指住你。现在,背对着我,装着没事的慢慢的跑回去。」
迪罗斯照了他的说话,从原路跑回去。在他觉得离开那个公园够远后,悄悄的望过去,公里里面有许多晨运客。他也不知道那个才是贾斯汀。


伟易知道今日发生大事。那天在他在休斯敦见过的军官,十之八九今日都在白宫出现。待他看到总统今日行程表,他更加相信一定有什么突发事件发生。他第一件事就想到以色列的汽车炸弹袭击。他叹了口气,今天是他第二天在白宫上班,但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什么大差事要办。他百无聊赖,在自己的那个小小的办公室坐下。
他看看表:九时半,还有好一阵子才是午饭时间。
他的手提电话偏是这个时候响起。
「伟易‧基顿。」伟易利落地打开电话掀盖,并说到。
电话中听到的声音使伟易吃惊:「云度‧斯弗根。上次我们见过面了。」
伟易心中涌起了很多疑团,他问道:「怎么你……」
「上次在休斯敦后,森已经在留意你,我有你的电话也是森给了。至于打电话给你的原因……」
「什么原因?」伟易心急的问。
「森‧巴洛克被FBI抓了。我们必须去救他。」云度在电话里平静地说。
「什么?」伟易说。他差不多是吼出来。
「森被捉走了,他正从纽约扣押往华盛顿,我们必须去救他。」云度再一次地说。
「他被抓又关我什么事?」伟易平伏了心情,说。
「因为你想知道『Project G』的确实内容,而我也想知道。」云度说,「所以我找你。」
伟易似乎打定了主意,他深深吸了口气,再粗重地呼了出来,说:「那我们何时见?」(第七集完)










在白宫,总统的办公室,几个人神色凝重。在那里有部很大的投影电视,虽然早上的新闻报导的时间未完,但是也没有怎样大幅报导有关内盖夫的自杀式袭击。毕竟这种袭击在中东的这些地方,已经是等闲之事了。
比尔‧杜托瘫倒在他的坐位上,在他身后的两支装饰用的国旗被他颓然坐下时掀起那阵风吹动。
「我们必须这样假设,有恐怖份子,甚至有一个国家已经知道我们在内盖夫埋下了『那个东西』。」拉尔姆说。他的皱纹像比昨天深了许多。「我们的国土安全顾问、好些我们内阁的人因为『Project G』的机密性而不得不放弃他们。」他的目光横扫了在场的每一位,然后慢慢的说:「再没有人能够帮助我们了,我们得靠自己力量保护自己。」
杜托站了起来,说:「这个情恍糟极了。如果真的这次袭击是关于『Project G』的话,我们只能靠知情者的少数人。但事实上,在政治外交权力上,也只有我和拉尔姆有能力调配调查的资源。我们甚至不知道那些人能够信任。」
他说得对,这次袭击的策划者若果真的是盯上了有关「Project G」的「那个东西」的话。调查团队必须由知情者组成。但「知情者」只有极少数,还只有其中两个人有调配资源的能力。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了,杜托随便地按了按免提的按钮,便听到接线生的声音:「总统先生,基顿先生在二线。」
拉尔姆好奇的转身望向杜托,他们四目相接。
「好的,帮我接通,用2G通话方式。」总统说,拉尔姆仍继续望向杜托。
不一会,伟易的声音出现在总统的办公室,那台话机的免提喇叭的声音足以使离总统三、四米的拉尔姆和其它军官听得见。「我听到一个消息,总统先生。」他说。
「我在听着。」杜托在话机旁,他仍注视着拉尔姆。
「森‧巴洛克被拘捕了。他的办公室在没有搜查令的情恍下被翻了三遍。」他说。
杜托避开了拉尔姆的目光,说:「他是我直接下令而被拘捕的,FBI因此可以不用搜查令和拘捕令。」
「他犯了什么罪吗,总统先生?」伟易又问。
杜托知道拉尔姆和其它人正在注视他,他说:「藐视司法罪。在他肯闭嘴前我们得先关住他,直到我们正式公布『Project G』为止。」他说完就切了线。
其中一个军官说:「上次在休斯敦的那个小子?」
杜托点点头:「对。」
「拉尔姆说得没错,他太精明了。」那个军官又说。


在纽约Delux的大楼,迪罗斯、云度两父子仍在他们的起居室里。云度刚刚把电话挂上。在那古式的梳化上,他的老爸正热切地望着云度。云度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道:「我们不能联络森。」
迪罗斯没有说话,他只是绝望的点点头。云度明白他的意思,然后在梳化旁的茶几上坐下,说:「说多一些有关贾斯汀的情报。你和他来往多久了?」
迪罗斯只是摇摇头,说:「请务必把森救出来,我们公司要那笔钱……」
云度看着他爸的眼瞳,说:「公司有一些坏帐,你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吧?贾斯汀给情报你,同时也给一些钱给公司,对不?」他一脸责问的表情。迪罗斯先然楞住,当他们四目交接时,他诚实地、慢慢的点了头。「然后你把他的钱贪污了?」
迪罗斯又慢慢的点了头。
云度点了头,他知道一些「真相」了。贾斯汀把握住「Delux的隐私」,并给予Delux有关「Gundam」的情报,和一些钱予Delux巩固地位。这好使Delux赢得「Gundam」的订单,并打败「Anon」。但他老爸却把贾斯汀的钱贪污了,现在对方找到头上来,那么,迪罗斯不得不靠森了。
云度又问:「你又有什么暪着我?给『Gundam』的情报不是我们的商业间谍吗?怎么是个叫贾斯汀的家伙?」
「我很对不起。」迪罗斯一脸认真的说。
云度说:「我们被耍了。当我满心认为我还在掌控着局势的时候……」
「我真的很对不起。」迪罗斯又说。他的脸从「认真」转到「诚恳」。
「很久很久以前,你已经用公司的钱贴在阿根廷的情妇,和那婊子的家人,我想贾斯汀给那十四亿应该也花光了吧?」云度又说。
迪罗斯的脸立即变了,从一脸的诚恳变成愕然。「你都知道了。」
「嗅到了。」云度说。他的表情和语气不愠不火。迪罗斯不知他是在愤怒,还是在责备。「你之前那身香水味,我一早就嗅到了。钱都花光了?」
迪罗斯叹了口气,说:「还剩四十万。」
云度把手插进裤袋,抽了一口气。他不再望向迪罗斯,是他不值得云度再花精神吗?不知道,云度悄声说:「很好,我不会和妈说的。不过有条件。」
迪罗斯望住云度,云度却别着脸。
「把Delux给我。把你手上一切权力和股份都给了我,我帮你处理之后的事。」
「可是贾斯汀的目标是我呀……」
「总之我会把『Gundam』赢回来,贾斯汀如果在意结果的话,他不会找你的。」云度说,「你今日不和我说今早你被袭击的事,我不知道我何时才会知道这件事。」他拿起外套,径自出门口了。

下午一时三十分,云度依时在谈好的地点找伟易。他就在Sherman AVE 路的一座棒球场附近,一直地瞪着云度。
这次是伟易和云度的第二次会面,当然气氛比第一次好。这次云度能和伟易平等的握手,虽然是件好事,但云度从对方握手时的表情和力度猜测到,对方仍然对他存有戒心。
云度先开口:「先忘了前那几天的不快。现在我们都有同一个目标,就是把森弄出来。」
伟易斜睨着他。云度亦毫不畏惧的直视他。
「无论如何,先上车。」伟易说。他打开车门,尽管他那辆车看起来又残又旧。云度礼貌地上了车,伟易跟着上了驾驶座。
「和外型不同,里面原来也颇舒服的,嗯?」云度微笑说。但很快的他就住了口。
伟易拿了一支银色的曲尺手枪,枪口笔直的指着云度脑门。两个人就此僵持了一阵子。这次轮到伟易打开话匣子:「跟我的问题好好的作答,我就不会射杀你。」他轻声的说。
「你正在犹豫。」云度说出了事实。否则刚才伟易也不会和云度有僵持的状态。他说话的轻松像丝毫没把那支枪当作一回事。「而且你也不能射杀我,除非白宫现在乱得连基本的宪法也拋下了。」
「枪在我手上,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伟易吼道,他打开了枪的保险,那支曲尺手枪恐怖的「卡嚓」一声。
云度又装着没事的说:「你不会杀我的,我有你想要的信息,而且,现在我是Delux的主席。」
「Delux的主席?」
「森以后关于和Delux合作有关『Project G』的事宜,也必须和我洽谈。」云度说。「你也想我从他身上得到更多资料吧?」
伟易把手枪收好,云度礼貌的说声「谢谢」,听在伟易耳中像是个很大的讽刺。伟易好不容易平伏了情绪,他虽然不能装作友善,但他至少让对方知道他的态度是认真的。他说:「为什么我们非救森不可?」
云度先看着他,然后说:「他将要投资我们公司,他想透过我们得到『Gundam』的建造权,我想透过他的钱解决公司的财政困难。」
伟易点了头,说:「那么你一早知道了?有关『Gundam』的消息?」
「嗯。」云度简短的答,「迟一点你就会知道真相了。」
伟易点点头,良久,又说:「你救森的理由不止这么简单。换了其它人我或者相信,但对于你……」他吸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个不简单的人。」
云度哈哈大笑,说:「与其说这个,不如拿精力想想把森弄出去才说。」
伟易用力地踏下煞车的踏板,车子突然一停,车身微微的升高,再慢慢的降下—这是急剧煞车时的安全装备,在十五年前已立法规定每辆在美国行走的汽车都必须装上—虽然有安全系统,但云度仍因为煞车时的力度把他微微向前一推。伟易在他的旁边大声叫着:「我的手还拿着枪!」他的手在紧握住枪柄。
云度举起了双手,作投降状,说:「好吧,我说。我不知道你是这么神经质的人。」他微笑着:「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那些乱发脾气的人。」
伟易故意把手枪弄得吱吱作响。
「好了,我说。森一定要离开监狱,他是共和党人,他在选举的影响力很大,共和党的候选人都要买他的帐。这次森被秘密拘捕,一定是总统下的命令。他内阁一些共和党员或者会趁现在选举时兴风作浪,搞不好政府内共、民两党会因为他而发生内斗。」云度说。「重要的是我不喜欢民主党的候选人拉尔姆,把森救出去,同时有板倒他的机会。」
伟易想起Anon在九年前赢得F-42的建造的原料提供权。在那之前有关军事用的钢材都是由Delux承包,但共和党政府一易手,转成杜托的政权,Delux随即败给Anon。那时标书的批权被由民主党占大多数的国会审核,怪不得云度不太喜欢民主党的政府。伟易又深深感受到云度那种远见,幸好,现在他还算是朋友……伟易也搞不清楚现在他和云度的关系,说难听一点大家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伟易庆幸自己现在还不是和他为敌。不过,云度不是政治家,他只是个商人,而伟易他自己呢,只是个谋士。但他总觉得他会和眼前这个人,会在某地方上互相较劲。但,这是否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伟易说:「我也有一些问题问森。」
「他是无辜的。」云度简单的说。「但政府却有抓他的理由。」
「那就是『Project G』,也就是我答应你救他的理由。」伟易说。他从裤袋中抽出手提电话,快速地按了几个数字,然后说:「用BLE的传媒压力,我把森被捕的消息给他们,要他们把事情搞得更大。」
云度立即阻止,他把伟易手上的电话给抢下,他说:「森和BLE集团,只是在互相利用,森虽然是BLE的CEO,但是BLE的股东和附属企业一向不和。很多人巴不得他倒下,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云度笑了笑,他在衫装里拿出一件物事,伟易看得出是一个信封。「可以把它交给森吗?当你见到他时。」
伟易不知道他是否能见到森,但他仍收下那封信。「我可不可以看?」
「不可以,它是有关Delux和森的合作合约,暂时不可以公开。」云度简单的说。他又道:「找一个地方午饭,我们谈谈各自知道的情报吧。」


卡崔娜知道他的爸爸答应不叫保镳跟住,但她仍趁学校午饭时偷偷的走出校园外。她似乎十分顺利,一路上没有见过太多老师同学。她是总统的女儿,学校一定对她有「特别照顾」。卡崔娜一直不太喜欢自己的身份,她狡猾的笑着:不知道学校知道她下午的课堂逃课之后的反应。这不是她生平第一次的顽皮,她一早厌倦了乖巧的做「总统的女儿」。当她一踏出学校门口之际,她感觉自己放松了。她窃窃地笑着。
她很快就找到辆出租车,当车停在她面前时,她立即跳了上去:第一次和网友的聚会,还是不要迟到的好。出租车向东扬长而去,在华盛顿,楼房总是紧紧挨着,道路又左穿右插,要是外地人,一定会迷路的。卡崔娜到了预定的地方,是一座很普通的平民楼房。「若果对方知道我是总统的女儿,一定会吃惊吧。」卡崔娜暗笑。那座楼房的旧式电梯的酸味,是卡崔娜第一次嗅到。她一出生,父亲已经是参议员了,虽然美国没有这么重的阶级观念,但外人始终觉得,议员的女儿总比其它人高多一级。这点是卡崔娜非常不同意的,也由于她的身份,童年的她似乎也没有一些真正童真的回忆。
「嗯,是这间房了。」卡崔娜心道。在网上认识了四年的那男孩子,究竟是什么模样的?帅吗?她很期待,并敲了门。
门「刷」一声打开,的确,开门的人是个英俊的男孩,约十八多岁,他笑着,一排整齐的白牙闪着。「嗨,你是仙迪罗拉吗?我等了你很久,呀,请进。」
卡崔娜笑道:「仙迪罗拉只是个网名—哎,我是卡崔娜。」
那男孩点头,笑道:「也当然,不会有人真的叫『灰姑娘』的吧?进来吧。」
卡崔娜进那那间狭窄的房子,男孩的家总是有点乱,但那种乱法却让卡崔娜吃惊:不是那所房子的骯脏混乱,而是散满一地的对象,竟然是烟头、子弹一些的。卡崔娜望着散满一地的东西有点慌张:「你……」
她旁边传来一种恐怖的「卡嚓」声,这很像是某人拔出枪的声音。「欢迎你,总统的千金。」那个说话的声音不像是刚才开门的那个男孩。她慢慢的把头别过来。举着枪的,是个三十多岁、满面胡渣的男人。在他身后,有几个人拿着武器站着,也包括开门的那个男孩。
「这是个陷阱?」卡崔娜的声音因为惊慌而变调。
「我们的姑娘也颇聪明的。我们不会要你的命,不过如果你的老爸不肯合作的话,那对不起了。不过在总统未有答复前,你还是安全的。」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道。他伸出了手,像要和卡崔娜握手似的:「我叫贾斯汀。」
卡崔娜只是用眼瞪着她,但她已经眼泛泪光了。
贾斯汀缩回了那只手,回头向他的手下道:「好好看管她。」然后他往屋子的里头走去,在左边的房间内,有一台笔记本计算机和一部摄录机。贾斯汀开启了那台计算机,在椅子上对着摄录机的镜头坐好。他先清清喉咙,再按一按摄录机的键。计算机的屏幕出现「准备传输」的字眼。他开始说了:「贵国总统的千金在我们手上………」

「………我们手上,我们希望美国政府能公开公布他们在『十二月战争』时所犯的战争罪行和『Project G』的全部内容,否则会杀死人质。」在ATG的总部,华生的手下正在分析那段录像带,华生却焦急的打电话给伟易。
「喂,我是伟易」
「伟易,有大事发生了。」华生说,「总统的女儿被绑了,绑匪要求总统『公开公布他们在『十二月战争』时所犯的战争罪行和『Project G』的全部内容。』你看,是『Project G』那,是你上次托我找的那个『Project G』吧……」
伟易望着饭桌前的云度,然后说:「绑匪是什么路的人?」
华生绝望的说:「绑匪的口音像是法国人,但我知道不是法国干的,那只是个幌子。而样貌档案柜中也没有这个人,相信他曾整过容。而且在录像带的『恐吓宣言』也不像是任何恐怖组织的惯用语言和语调……老实说,我们也是一团糟……」
「总统知道么?」
华生抓抓自己的头,说:「还未,总统正在开秘密会议。他特意叫人不要打扰,尤其是你…」
「这是一级事态!」伟易大声的说。在前面的云度望着他,呷了口红茶。
「这不由我决定,伟易,总之你一定要过来,起码你知道『Project G』是什么东西。」华生惶急的说。
「可我不知道我们在『十二月战争』犯过什么战争罪行!」伟易差不多要吼出来,然后说:「好吧!我随后就来。」
云度看到伟易的急相,问:「发生什么事?」
「总统的女儿被绑了,绑匪要求公开公布美国在『十二月战争』时所犯的战争罪行和『Project G』的全部内容……」伟易摸摸自己的头。然后说:「…这不轮到你管,对不起,我要失陪了。」
「『Project G』的话,我相信可以帮到少少忙…或者可能会帮到更多。」云度说,「让我跟你走。」
伟易站了起来,考虑了一阵子,说:「嗯,来吧。」(第八集完)



云度没有想过ATG的总部是什么样子,不过当伟易带他到那所小房子外时,云度一时以为伟易去错了地方。伟易下了车,云度随他进入那所房子,首先通过保安检查,戴了识别的证件。伟易带他到了大玻璃自动门前,云度这才知道ATG情报组果然是名不虚传。首先是那玻璃自动门,用磨砂刻了国安部的那个鹰头标志。其次是内部,大约有七、八千尺吧,这里至少有二十名个工作站,水泥的外墙,天花的大型投灯,使这里有种不知名的安全感。面对着入口,是一个四十寸的大平面液晶电视,正在播着那段绑架的录像带。但电话声,计算机打字声烦乱着云度的心灵。
「这里除了是情报组的总部外,还有几所特别的房间用来审讯犯人。」伟易解释道。
「所以你们要审讯我了?」云度问。
伟易摇摇头,说:「这里不是我的地盘,我无权要你开口。」这时,华生已经走了过来,他在奇怪伟易带来了一个新面孔。
「云度。」云度不等华生开口,径自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斯弗根先生会为你提供『Project G』的资料。」伟易悄声说,他再望望附近,看有没有人在偷听,待他认为安全后,继续说:「这次是我们私人的调查行动,我相信等总统知道他的女儿被绑的消息后,他一定会没收ATG的调查权。你知道『Project G』是一些政府高层的神经线,他们一定不允许我们参与的。」
华生点点头,说:「我们和五角内的一些官员正在打交道。我们建议由我们先解决,整理一些头绪后才让总统知情。但五角内一些人却认为应该立即让总统知道。」
「杜托还在开会吗?」伟易说。
「嗯,所以他还未知情。」
「这件事他越迟知道越好,好让我们争取到时间调查『Project G』。」伟易说,他望一望电视机,又道:「那段片有没有什么线索?」
「声纹比对没有结果,我们正在调查拍摄地方的背景和附近的声音,看看查不查到具体地方在哪。FBI的一些便衣正在挨家拚户进行调查,我叫他们尽量避免公众恐慌。」
「做得好,总统收回ATG的权力后,我们都要继续私下调查。」他看看腕表,又问:「森‧巴洛克,他不在这里?」
「十分钟前转移去白宫。审讯是由总统的人直接负责。」
「十分钟,得了,还赶得及。」伟易立刻飞奔出去。
华生望着伟易的背影,打趣地说:「他这个人就是这么急性子。」他别了身,问云度:「这里的咖啡都是即冲溶的,要不上来我办公室谈谈?」华生知道既然私人调查,那些设备周全的审讯房间自然就用不着。云度随便的点了头。华生带领他到转角位汽水机旁的一个小房间。那个小房间只有一桌一椅一计算机而已,因为只有一张椅子,华生就站着,让个位置给云度坐。
「有关『Project G』你掌握到多少?」华生问。
「我只知道这是一部新型武器的开发代号而已。巴洛克想透过我们Delux或者Anon来赚钱吧。」
华生点点头:「这我听讲过,一旦测试期间顺利,量产应不成问题。到时不论是钢铁技术商或是间接受惠的BLE,股价和市场影响力都会大升。」
云度又说:「不过现在情况有些不同,就是开发『Project G』是机密下进行,为何有人知道它而且用它进行要胁?而且用它和『十二月战争』的所谓『战争罪行』扯为一谈,这点很是有趣。」
「情报已经以最恶劣的方式流入森‧巴洛克手中。那些绑匪知道又什么出奇?」
「别忘记森今早被带走时,总统的千金还在课室里。」云度说。「我不太认为这事和森有关。」
「现在这个时候草木皆兵呀。自从休斯敦爆炸事件以后。加上BLE的新闻信息老是针对这个政府……」
「你不觉得巧合么?首先是以色列内盖夫的袭击,然后森被抓,再跟着是绑架事件。」云度想一想,然后道。
华生做个不置可否的表情,忽悠忽悠的在他这个狭小的办公室来回踱步,有好一段时间,他们两个都静默了。的确,云度说得有道理:首先是以色列内盖夫的袭击,然后森被抓,再跟着是绑架事件。这中间肯定有些因果关系。这时一个电话打断了华生的思路。
「ATG情报组。」华生说。他开了免提功能,好让云度听得见。
「华生,是我,伟易。刚才我见过森了。」
「你给了我的信给他么?」云度插口道。
「给了,但重点不在这里,问题出在于,国防部那帮人已经决定了在午饭后知会总统有关绑架事件。」伟易说。
「我的一个口才好的手下正在和五角的人员谈判讲数了,我推说我们毫无头绪时把档案交上去只会挨骂。五角那帮人怎么不用脑想想,他们前世欠骂了吗?」华生烦燥的道。
「似乎国防部和白宫这里也有一些不顾后果的人呢?」伟易说。
「如果这次行动交由副总统负责,那又如何?」这时,云度插了把口。「总统在知情之前,想办法叫林姆出面?」
华生先楞了一愣。伟易跟着说:「在官僚架构中,副总统的实质权力不比三大部长高。不过,若果林姆副总统真的会介入的话,事情会易办很多。在我手上的资料,林姆是知情者之一。只是因为他身为共和党人,在大选前夕,总统不得不防他,才使他现在曝光率少。」
「我的目的只是救森出来。林姆和森私下是朋友,加上他是知情者,事情就好办。」云度说。
「而相信他也会为我们争取到时间调查。」华生又说。
云度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华生不知道是否他的眼花,他好象看到云度在偷偷暗笑。
「怎么了?」云度望着华生,说。
「没有。」华生连忙说,「想不到你如此厉害而已。」
「比奸诈比权术比智谋,其实官场商场战场,那里都是一样,你斗不过人,都是要死。现在Delux和Anon势成水火,加上森想插多一把手进来,所以脑筋还是很重要的,这差不多可以说是『求生技能』。」云度简短道。
「总统的女儿同样重要,在调查同时,不要忘记救人。我相信行动组的维达值得信任。」伟易说。「你们要做回ATG的份内事。」
ATG现在正全力缉凶救人,他们暂且不管「Project G」是什么东西。在人命安危下,好奇心对比之下毫无重要。所以现在想知道「Project G」是什么的人,只有他们而已。至于ATG原本要做的「救人」一事,华生倒也忘了。
「得了,老哥,好了,先挂线吧。」华生说。
「好,我在这里监察着。总统幕僚员本身的职位也不是很高,加上我是个新人,要劝说副总统有点困难。但我至少可以看到森的情况。」
「我这里一有消息会第一时间联络你。」华生说。说完就挂了线。
伟易也挂了线。现在白宫的气氛可以说是十分紧张,虽然白宫里头知道绑架事件的人不多,但谣言散播的速度可不下于美国南部一些超级飓风。今日预定节目表中有所小学学生参观这里,却被白宫单方面临时取消。伟易知道势头不对,若动作不快点,总统收到消息时可就迟了。到时总统也不知道会如何限制着权力,不让ATG继续调查下去。即使如此,「Project G」作为国家机密,不论何人都会用监视的方式针对着情报部门。惟一可以避免的是副总统林姆的指挥。林姆虽然在人民眼中他是美国政府的最强硬派人物。但对于国家安全问题,恰好他的强硬,也许会允许他们扩大调查范围。不会限制ATG的自由调查。
伟易费了很大的唇舌才在同事手中得到林姆的行程表。通常这些政要的行政只有少数人有权知道,伟易如果不是用一顿午饭的人情和几公升的口水,手上的行程表可能要多费几番的功夫。副总统在得克萨斯州打猎,回来的时间还好,不算太迟。而总统相信在下午饭之前也不会走出他的办公室一步,这意味着伟易还有的是时间。现在他只要祈祷五角没有一个没脑子的人会突然打电话到总统的办公室报告。刚才他就在这里和森相遇,正好有个空位把云度给森的信片交给他。现在森本人应在地堡的某处接受审讯吧。
伟易回到自己办公室在办公椅上挨着坐,思索之后如何和副总统解释事件。

在伟易的办公室附近,是总统的办公室,几个有份参与「Project G 档案 A」的高官依然待在那里出神。拉尔姆眼也不眨地看着全24小时的新闻频道,杜托抱着架上的华盛顿铜胸像想得出神,门口来的敲门声使杜托中止思考。
「进来」他说。他虽然说过不许让任何人进入这间办公室或是用电话骚扰着他,但这个人例外。
「保‧格连,审讯森的程序已经完结。」进来的是穿著特工处那套黑色西装制服的矮子,大约一米六多,在特工部干活的人,个个都是高大威猛,很难想象到会有他这般矮人存在。不过他眼瞳是讨人喜爱的蓝色,在现在的美国,眼瞳遗传到这种颜色的人已经很少了。头发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最时髦的「披头四」的厚发。保‧格连先敬了个礼,然后交了报告上去。那份报告是森的口供,全部都是保手抄来的,杜托接过档案后注意到保的手有若干的墨水迹,「辛苦了。」他道。
杜托走到办公桌上,从抽屉拿出了眼镜,端好了,仔细阅读起来。看了一阵,他从眼镜里透出一种像命令式的目光,他徐徐地说:「你可以走了,我们有一件机密的事情要商讨。对了,审讯过程中有份参与的特工,都给我过份名单来。」
「是的,他们都是『Project G』和『Gundam』的知情者。」保用一种不肯定的语气道。
「你不肯定。」杜托拿走的眼镜,说。
「不,只是有件事不知应不应说好。」保‧格连深及了口气,说:「好吧,总统先生,令嫒被恐怖份子绑架了。」
「什么,卡崔娜?」杜托说,他半信半疑的道。拉尔姆从梳化上弹起来,其它军官用斜眼睨着保。
「今早十时多的消息。因为现在还未有任何头绪所以保安部未有向你们报告。他们打算待情恍明朗才向总统请示。」
「噢…天杀的!」杜托吐出了粗言,他似乎相信了。
「但国防部和我可不是这样想。毕竟也是你的女儿。」保‧格连用他那碧蓝的眼瞳看着总统。「而且,那个绑匪自称是『贾斯汀』。您请看看森的口供第二页。」
「贾斯汀。」杜托从报告中认出了这个名字。
「有关『Gundam』的资料,森说是由那个叫『贾斯汀』的人给的。」保说。

原来森从伟易手中拿到了云度的信封,他借去厕所的籍口来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句大字:「给你资料的人是迪罗斯,在他幕后的人是贾斯汀,我会救你出来。」森急忙看完,把它丢在厕桶内,把它冲走。
他从厕所中出来,已经有个探员待着。森很不喜欢那个矮子探员,他出声挪揄。那个探员拨了拨他那披头的金发,笑说:「拿破仑也是出了名的矮子。他的成就多高啊,可惜我还是高过他。」这句语带双关,森陪着大笑。他借大笑声来掩饰,其实当时在他脑内有许多谎话在形成。
他们进了一间封闭的房间。里面有一台录音机一张大桌两张椅和一盏大枱灯。这很明显是个审问犯人的地方。
「我们开门见山吧。总统先生已经注意到你手中掌握了我们国防部的机密资料,『Project G』,也即是新世代人形作战兵器,『Gundam』的资料。我们还发现你用这个资料左右美国最大的两间钢铁生产商,Anon和Delux。即是你至少犯了商业罪和盗取国家机密罪两条罪责。」
森答道:「我对此有缄默的权利,不过我知道你们这样拘捕我是遗反国家宪法的。如果要审我,请跟着正常的法律程序。再不然,我和司法部某些人也很熟……」
「哈……哈……」矮子站了起来,「这件事就是司法部也没法插手。森,如果你只是『犯罪』的话,我们当然会照正常的途径来拘捕你。不过你要清楚一点:只要总统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把你作为『恐怖份子』般对待。」
森知道用他的方法奈何不了他,他只用搬出云度给的指示。
「迪罗斯。资料是迪罗斯给我的。」森说。「Delux的总栽迪罗斯,他希望用这个资料,使我能投资落Delux。」
「呵,真相是如此吧,我们一直认为是你掌握了『Project G』的资料,再用它操控两个集团。原来是Delux给资料你,你反而用来牵制Delux。真的高明。」矮子说,「如果这是你的谎话的话,也是个很高质素的谎话。放心,我们很快就查出了真相出来了。」
「我还知道一些事情。」森说。「迪罗斯的资料来源,是一个叫『贾斯汀』的人给的。」
「呵,这真有趣。」保‧格连说。好吧,先到此为止,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保退了出去。他从押压森的地堡走了上去,在白宫中的人忙作一团,保注意到出了事情。他到处询问。终于有个人肯解答他。
「贾斯汀…不是森刚才说那个人吗?」听完了卡崔娜被绑的消息后,他直觉告诉他,机会来了。


保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SD快闪储存卡,说:「我偷运过来的,我的上司可不允许我这样做。」
拉尔姆一把抢了那张记忆卡,放进电视机下面的多功能播映机里。不久电视机就播出了贾斯汀那段声明。
「噢,我的天。」场上已经有几个人叹道。那个绑匪果然自称做「贾斯汀」。
杜托是最冷静的一个,他立刻转身,向保说:「你认为森和这事件有关吗?」
保先想了一会儿,他知道森是杜托痛恨的一个人,然后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押他过来我这里,保,从今天起,我希望你能协助我。」杜托即使再冷静,也难掩心中怒气。
保‧格连退了出来,心里暗笑着,他这次机会总算是抓紧了。他出门的时候,伟易和他撞个正着。
「对不起,请问总统先生在内吗?」伟易问。
「他们不肯见任何人,我刚才因为是总统的传召才进去的。」保说。他慢慢地用他那躝跚的步伐离去,伟易望着他的背影,也跟着离去。(第九集完)



伟易转身,准备离开总统办公室的门口,他的电话铃声响起了。
「是我,事情有进展了。」话机内的是华生的声音。
「嗯,太好了,我们这边还暂时没有出什么问题。」伟易望望他的表,「副总统十五分钟后会降落,我会尝试去说服他。尽量争取时间。」
「没有问题吗?你才上两日的班,你也只是幕僚之一。」华生说。他的意思是:凭你那点卑微的身份力量,怎么劝服得到副总统?
伟易边说边回到他的办公室:「总统的内阁组和决策官员不能解决相关问题了,在这里也没有我相熟的人为我说项,所以一切东西也要靠我自己。」
华生说:「嗯,我们从学校的大门闭路电视的录像带中看到一辆车牌『SHT- 825』的出租车被我们的女主角截停。我们正在循这条线索追踪。维达的行动小队已经准备好营救人质了。」
「很好,这个很好。」伟易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低下来。「林姆那边我再想点办法,凭我的口才还是可以应付的。请稍等一下,我这里有电话在响。」
伟易一进入办公室的大门,那个电话就在这一直响个不停。
「喂,我是伟易。」伟易收起了他的手提电话,提起了固网电话的听筒
「比尔‧杜托。」电话内的声音简洁有力的说。
「噢,总统先生。」伟易说,「多谢你想起我。」
「我们刚才得到消息,说卡崔娜被恐怖份子绑架了。绑架她的头领名叫『贾斯汀』。」杜托不缓不急地说。「你知道森‧巴洛克招了什么人出来吗?」
伟易背后一凉:他知道了。
「对于这次事件,我很抱歉。国安部一些高层开会后下令先将事件封闭,不让先生你知道。」伟易说。
杜托两只手用力拍在办公桌上,对着电话的咪高峰吼道:「全白宫都知道,惟独我这个做爸爸的还蒙在鼓里!」
「对于自己的女儿,即使贵为美国总统,关怀也应该和其它父亲一样的。」伟易想,伟易尽量安慰他:「那些人只是想事态明朗后才向你报告的。不过,总统先生,先不用担心,我有一个在情报组的朋友有了线索,相信你的女儿很快便会没事的。」
杜托叹了口气,骚骚自己眼角,平和的说道:「我相信我们的公务员的表现。抱歉我把怒气都放到你身上。」
伟易的呼吸实时畅顺了起来。「没,没什么。」
杜托拿起了保给的巴洛克的口供纸,翻了一翻,说:「我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想和你讨论森的问题。他刚才招了一个叫『贾斯汀』的人。」
伟易立即说:「他和这事看来没有关系。」
杜托说:「我看他也不敢。只是我们不能让他继续嚣张下去。」
伟易急道:「我们不能拿森怎样,他这个一定会反击的。」
「我们必须帮他上一课。」杜托说,「我也明白森是公众人物,他也有绝对的影响力。但我们必须教一教训他,好让他不能继续撒野。所以在此想征求你的意见。」
「我明白,五分钟后我过来。」
「好的。我在这等你。」总统挂了线,回头看着他的一少部份的内阁们。他们似乎都听到了ATG对这事有最新进展,但脸色都是一层阴霾。「我比较担心让反恐阵地处理这次事件会有后果发生。」有名军官表示了他的忧虑。
杜托点点头,他用双手托住自己的鳃,又说:「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是维达‧庄逊,是我少数可以信赖的人。至于往后的事……」
「我想由我集合一些成员组成小组进行调查吧。待确认人质安全后就让我们接手继续调查吧。」拉尔姆说。
杜托摇了摇头,他站起来,走到窗边,说:「在反恐阵地工作的人,许多都是好奇心极重的青年。他们也许会私下调查下去。」
拉尔姆心中立即闪出了伟易的样子:「那怎么办?」他说。
「实时限制ATG的权力。」杜托说。
「这不可以,我们当初给ATG一切的网络资源和人员调配是为了确保我们国家再不受任何恐怖袭击,现在削弱他们权力,和我们当初成立ATG的目的相违。」此话一出,立刻有个军官反驳道。
「在这必要的时候我们一定要采取办法保护自己和我们的国家。」杜托道。「你也知道绑匪的要求。他们知道了十二月战争的事件!」他差不多吼出来,他心中的不忿,拉尔姆很清楚,十二月战争不是他们这届政府的问题,甚至不属于他们党的政策。但偏偏在那年美国政府犯的过错,要他的女儿来承受。
「我会准备法案让司法部部长审批,他以前为J‧米高‧威尔逊办事,也是知情者之一。」拉尔姆说。
「程序所需要的时间?」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拉尔姆说。
杜托点点头:「去干吧。」
杜托无力地坐在办公椅里,门铃偏偏又响了起来。「总统先生,基顿先生在门外。」一名女声道。杜托说:「让他进来。」
伟易摄手摄脚的把办公室的门打开,再轻声地关上,乖乖的站在原地。伟易意识到,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人外,还有之前见过的几个军官。
「坐。」杜托说。伟易遵从指示,坐了下来。
「想到对付森‧巴洛克的办法吗?」杜托问。


维达穿上了有「ATG」字眼的防弹背心。他知道和恐怖份子作战,这件背心显得单薄,不过聊胜于无。他在裤管里各插了两支手枪,又从储物柜翻了支德国H&K公司制的冲锋枪和若干子弹。冲锋枪的角色虽然因火力及贯穿力的不足在现代战争中被突击步枪取代,但其轻巧灵活的特性及灭声的高效率使其仍为特殊任务中的良好拍文件,像现在这个任务用起来就最适合不过了。维达很久没擦拭过那支冲锋枪了,对上次是在十二月战争的时候,那时他18岁,他就用同款的枪杀了不少于二十名的敌人。自从杜托时代开始,美国境内很少有恐怖活动活跃,一些特工和前线的反恐行动人员无疑是松懈、懒散了。的确,即使美国军方进行许多次防暴、反恐演练,对于在ATG工作的人,好象并没有从中受到多大的益处。那些前线特工的训练和素质,使维达觉得一代不如一代。
不论如何,维达这个共十二人的小组,在华生手上接过地址的时候,他们已经是个战士了,他们都只有一个目标:把总统的女儿拯救过来。维达把枪械整理好后,从军械管制室走了出来。出乎维达预料的,他嘴边那「一代不如一代」的年青伙儿,都已经整装待发。维达微微一笑,把他们都赶上车去。
「我们借用了这辆巴士,不会惹人注目。我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我叫维达。」维达讲解道。ATG行动组中间也有些是FBI的成员,他们不在五角工作,难免会不认识维达。但即使如此,他们的服从性都很强,维达也信任他们。他又续道:「地址是华盛顿东,50号公路,Wooten Drive 12号大厦的一个小单位。确实楼层我们还不清楚。」维达说完摸一摸车上一头狼犬,「但相信布奇会帮我们找到他们的。」
那只狗高兴的摇了摇尾巴,维达又说:「为确保人质安全,我们要尽量避免开枪。届时每位人员会获配备两套防毒面具,我会以催泪烟攻进去,各位人员到时可以配戴面具进入现场,寻回总统女儿的踪影,把身上另一个面具给她戴上。」
「若果不幸。」维达开始放大嗓门,因为以下他说这项是重点。「若果不幸事情演变成枪战,确保人质安全,我们必须退出房子外,并跟从我的指示作下一步行动。这次行动的副官比特,会协助我指挥这次行动。」名叫比特的人站了起来,让大家看清楚他的样貌,然后他坐了下来。
「先测试通话耳机正常,频道128.24。」维达把耳机调到发射频率128.24,其它人也跟着做。「测试中,测试中。」维连说,「听到我的声音吧?」
「是的,长官。」其它组员大叫。
「很好,在到达目的地前,大家还要继续保持警觉。」维达说。


伟易点点头,说:「森在Stamps!!里头有个叫莱西‧曼特的女朋友。我们都清楚森已经有一个黑人妻子和几个儿女。而且,有关莱西在Stamps!!的升迁记录,也很不寻常。」
杜托哈哈大笑。他想不到森竟然有这个意想不到的弱点。伟易望了杜托一眼,拉尔姆接着说:「用性丑闻来要胁他的成功率有多高?」
「很高,森是个公众人物,他本人又爱面子,一定不会允许让这件事被公开的。」伟易战战竞竞的说。他说完,门铃响起来,一名女声说:「保‧格连和森‧巴洛克在门外。」
「森?」伟易心道。
「叫他们进来。」杜托转身向伟易道:「你来说服他。」
保带着森进入办公室里。伟易看到森虽然锁上了手拷,但西装笔挺,一副大亨的模样,似乎他没在审问过程中受了点苦。「总统先生,他还是不肯招认他和绑架事件有关。我建议施刑,好撬开他的臭口。」保说。
森向保怒目而视。伟易在暗付着:「原来就是这不识相矮子把事情报告给杜托知道。」保这时注意到刚刚在办公室门口见到的伟易。
「保,这里不用你了。森的事,交由伟易去处理吧。」杜托说。保斜斜一睨伟易,说:「是的,总统先生。」然后他慢慢的退出去。
伟易看到森向保的背影举了个不文的手势。
「森,在我的办公室里头,还是尊重一些好点。」杜托说。森不满道:「我一年不知交了多少臭税给你们政府,但你们就他妈的养了这个废物屁眼败类。」森吐出一大堆黑人地道粗言。有些军官的眉立即雏起来。
「森,你知我们抓你的目的吗?」伟易吸了口气,然后飞快地问。
森认得是以前休斯敦事件发布会的那个人。「我怎会知道你们抓我的目的?」
「你确实已经招认了,你知道我国政府一些机密内容。你利用『Project G』来牵制两间钢铁公司,希望从中抽利,对不对?」杜托插口问
森没有答话。
「关于国家机密被泄一事,你招出名叫贾斯汀的人。碰巧今早的人质事件,背后的策划人就叫贾斯汀。」
「我和狗狼的贾斯汀没有半点关系。」森立即说。
杜托点点头,说:「我们也确信你和事件无关。不过我们看不过眼你那种招摇的态度。」他走过森旁边,亲自把森的手拷锁给解开。森用力摇摇他那对手。「所以我们也有一些方法让你住口。」他向伟易使了眼色。
「对,」伟易立即急忙地说,「我们知道你在Stamps!!有个叫莱西的女人。」
森的心一沉,他用力的瞪着伟易,并忍着气,细细声的说:「是云度告诉你么?」
「我可不清楚云度是谁,但听你这样说我想知道这件事情不止我们。森,我劝你最好小心点,你树立了太多敌人了。」杜托说。
「你要我怎样?」森说,他的眼突然充满了想杀人的血丝。
「你继续你的生活,关于『Project G』你也可以用正常途径参与。你可以继续用你的传媒势力来打压我们。」杜托说,「但总会有一天我们会需要用到你。」
森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走了,但从此你要小心你的言行。」杜托说。
「很好。」森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拉尔姆和一些军官看着森的离去,心里都有数不清的疑惑。拉尔姆说:「为什么这样简单的放他走?」
杜托道:「森是BLE的主持人,他一崩倒,BLE王国就会四分五裂,与其这样不如籍此利用他。」
伟易说:「请恕我失陪。」他转身准备离去。他心中对杜托突然有种疏远、陌生的感觉。正当他要踏出房门之际…
「伟易。」杜托喊道。
伟易停下了脚步,他甚至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做得很好。」杜托说。
伟易说了句「多谢」后,立即跑出了房门,飞快的跑到自己的办公室。并打了个电话。

「华生,我们有麻烦了。」伟易说。
华生仍然待在ATG情报组的总部。在他旁边,云度依然坐着。「我在听,云度在这里,要我开免提吗?」
「你喜欢,听着,总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了。」
「是吗?」华生说。「但维达小队已经在途中了。相信我们能在权力受限之前救出人质。」
「森怎么样?我的方法行得通吧?」云度插口问。
「你给的关于森性丑闻的情报使森被政府控制。但的确他被释放了。」伟易说。「但我看到一件不寻常的事。」
「什么事?」
伟易吸了口气,说道:「总统的女儿被绑,正常作为父亲应该非当着急,但杜托却没有如此表现。他和正常一样,没有把救人之事放在第一位,我推想……」
「他宁愿女儿死也不答应恐怖份子的要求?」云度问。
「正是如此。」伟易说。「看来杜托这个人不太想我们参与下去。『Project G』的某部分可能是他的神经线。」
华生倒抽了口凉气。「消息怎样被总统知道的?」华生问。
「一个叫保的矮子说的。」伟易说。
「保,你得要小心提防他。」华生说,「他是那种为爬上位不择手段的人。我原本认为这些人只会出现在中国里,想不到这里竟会出了他这种狗屎的人。」
「我知道的了。我总觉得会有点问题会发生。在继续在这里看着,你叫维达动作快点。」伟易说。


一辆巴士在路边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的不是乘客,而是二十多武装的特警。这里是旧式住宅区,所以没有太多的行人。维达下了个命令,一批人跟着他潜入了某大厦内。那只叫「布奇」的狼犬在地上嗅了嗅,然后带着一批战士爬了几层楼梯。「是这里了。」维达说。「附近没有守卫。」
副官比特用X光透视镜看看屋内的情恍。X光透视镜透视出一些蒙眬的人影,他点点头。维达从口袋里拿出一罐压缩的气瓶,用了支小管从门缝里塞进屋内。然后开始施放催泪烟。「行动!」维达大喊,他一脚就把门踹飞,屋内的人都因为催泪烟的关系而无还击之力。
「有没有发现总统的女儿下落?」维达大喊,现场烟雾弥漫,他们分批,逐个房间搜寻。
「这里没有,长官。」几个人说。
待烟雾散开了后,屋内一目了然。副官比特走了过来,说:「屋内都搜遍了,没有。」
「把那些人押起审问。」维达除了防毒面具,大喊道。他知道,幕后主脑已经带同总统的女儿离开了。
「长官。」有名成员道,他坐在一台笔记计算机前,不断按键。
「天!他们入侵了联合国官方网页,并把绑架片段上载到那里。」比达说。他看到那台笔记计算机,有「正在传送」的字样。已经传输到89%了。
「我不能停止它!」那个计算机前的成员在大叫道。
维达立即拿起枪支,向着天花和屋内的一些电线射去,一时屋内火花四溅。「这样就行了。」他说。
计算机上果然显示着「网络联机已中断」的字眼。
「长官,那些人都不懂说英语。他们说的都是俄语。要祥细审问他们,必须先送他们往总部。」另外一名成员说。
「嗯。」维达说。他注意到有直升机飞过的声音。
「旧住宅区有可能有直升机飞过吗?」维连望着比达问。比达一脸不清楚的模样。
「他们在那辆直升机里!」维达说。他立即冲出房门,飞奔下楼。(第十集完。)


「喂!」比达叫着。维达丢下冲锋枪,头也不回的跑了。比达打算追上去,却有名手下叫着他。「副指挥官,我们在睡房的枕头内找到这些。」那个手下拿着一个白色胶袋里面装有的是几支约5cc容量的针筒,里面还载着一些液体。比达端祥了那针筒一会儿,说:「可卡因。」
比达说完,指示那名手下把物品放好,他向耳机说道:「维达?」
「我现在下了楼,正打算坐着载我们过来的那架巴士。我在追踪着那辆直升机」维达快步跑着,并爬上了巴士。他隐隐约约听到耳机内有把声音喊道:「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问题吗?」维达问。
「我们从一个恐怖份子身上找到一样东西。」比达说。在他身后,有个组员向着一个恐怖份子吼道「这是什么东西!」他找到一个类似摇控按钮的东西。
「不论如何,我认为去追赶那架直升机是不智的。」比达说。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样。」维达说,这时耳机内又出现一些争吵声。「哈啰,哈啰?」维达叫着。
「砰!」维达的耳膜感到一阵疼痛,连忙把耳机摔开。
刚才他们破门进屋的那个单位,现在一片火海。
「糟糕!」维达说。「ATG,你们听到吗?我们小队全灭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重复,我们小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噢,糟糕!」答话的人是华生:「都死光了?」
「那帮恐怖份子知道我们迟早会来到,他们一早布置好了,现场只有几个作诱饵的人和炸弹,总统女儿不在这。而我正在追赶一辆直升机,机尾号码AZ-05Y,怀疑他们就在这上面,希望你们用卫星监视。」维达吼道。
华生又爆了一句粗言,说:「我们这里也是一身蝼蚁。我们的安全权限在数分钟前被降了两级。不止我们,在洛杉机、纽约和费城的ATG的权限都被强制下降了两级。即是说我们没权调动联邦警察和调配卫星系统。」
「狗屎!」维达说。巴士的速度太慢,而大桥不远处就是密集的高楼区,直升机一飞进去就更加难用目视来追踪它。
维达瞥见路旁停了辆电单车。立刻从巴士跳将下来。他跳到电单车上,并激活引擎「太好了,能动。」维达说。他坐上了电单车追去。不理会后面的车主向着他大骂。「我搞了架电单车,正往五十公路的大桥走去。」维达向华生报告说。华生应道:「我们还是可以用监视路面情恍的闭路电视追踪着你说那辆直升机,但当然效果不会太好,有一些角度会制造盲点。」
电单车的引擎声很大,使维达听不清楚华生在说些什么。但那许就因为那不赖的引擎,他和直升机的距离缩短了。

「后面有辆电单车向我们追来。」在直升机上,除了司机外,还有四个人,包括那个贾斯汀和他的手下,当然卡崔娜也在这。卡崔娜瑟缩在角落里,手脚颤抖不止。贾斯汀看着她的样子,大笑起来。他在卡崔娜的书包暗格内拿出一个物事,是个约5cc的小瓶。「别以为会有人救到你,在地面跑的电单车是不可能追上天上飞的直升机。你只要配合好,我就帮你注射。我知道你没有这东西会死吧?」卡崔娜点点头。的确,可卡因的毒性不是一次过戒得掉。贾斯汀哈哈大笑,想不到总统女儿是个瘾君子。而更开心的是,他布置的炸弹刚才杀了十多名破门入屋的美国人。

维达看到了一个机会,在大桥的尽头有一个微微向上斜玻,他只要掌握得好,就可以驾电单车利用这个斜坡跳上去,以这辆直升机的飞行高度,或者可以抓得住它的着陆架。他把电单车开到最大马力,因为速度太快,维达觉得周遭景物变得模糊。而且有股很大的压力把他压得喘不过气,但他依然叮紧那架直升机。「就是这里!」他大喊,迎面的风大使他听不到自己的大喊。即使如此,他利落地在斜坡的顶端抬高车头,那辆电单车凌空的向直升机的底部飞来。维达耳边的不再是风声,而是直升机轰隆的摩打声。维达在半空中,从电单车的座椅上跳起来,一把抓紧那架直升机的起落架。而电单车就乏力地在最高处往下急坠,并用力的撞落桥面,炸得粉碎。
维达死命地抓着直升机的右起落架,他的双脚危险的在半空中左甩右甩。直升机门这时突然敞开,有个恐怖份子伸出头来,维达认得出他是头目贾斯汀。
贾斯汀向着机师沉吟些什么,直升机立刻向左倾九十度,这使维达失去重心,双脚重重的撞在左起落架上。维连痛楚的叫了起来,他很快便意识到机师要重施故技。他用全身的力气,像荡秋千般作出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回环。同时也用双脚扣紧直升机的左起落架,双手依然抓着右起落架。维达震动了他的身体,使直升机摇晃。
贾斯汀再向机师吼了些什么,同时维达又听到一个女了的叫声。直升机这次却向左倾。贾斯汀这时仲出头来,拿着手枪向着维达的脚射去,也许抖动得太大,他这一枪打偏了。维达因为头在直升机的右方,看不清贾斯汀在左方的举动,但他听到枪声,他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他立即把双脚缩起来。
他这一缩,整个人因为地心吸力而右摇右晃,这使他系紧在起落架的双臂酸软不已。而且,贾斯汀手握到枪不怀好意的在维达眼前探出头来。
维达看看脚下,是条河流。他想也不想,放开了双手,并深吸了口气。他整个人向下堕去,子弹在他身旁呼啸而过。
「他们再也追不上我们的了。放心,只要你父亲答应我们的要求的话,你就不会死。这点我可以保证。」贾斯汀把直升机的活门关闭,并向卡崔娜说道。然后他命令机上的人一些什么。

维达很不容易爬上岸,眼看着直升机向东飞去。他打开拉炼,从口袋里找出一部机。「还好,没有弄湿。」他说。看来他的装备有防水的功能。
他看着那台掌机的屏幕,它显示了华盛顿街道的地图,和一个鲜明的红色圆点。他再从口袋中拿出电话,他飞快地拨往ATG的情报部门。
「我刚才在直升机底部装上了追踪装置。我待会把资料从我的GPS定位仪传送到你的计算机里。」维达喘着气道。
「你没事吧?」华生急切的问,并确认到维达安装的讯号装置。
「我没事,我会继续追纵。你们还好吧?」维达问。
「我们没权调配人员,但你附近有支战术小队。地点是Vanes Road 218号,你去会合他们并归入他们指挥。」华生道。
「我没有时间会合他们,叫他们跟着我。我继续去追那架直升机。我已确认到头领贾斯汀和总统的女儿在内。」维达急道。他在大路截停了辆轿车,并出示了ATG的证明。
「叫他们归入你的指挥我怕有难度,他们是直属于总统的。」华生说。
维达关了车门,并用手势向车主道谢,又说:「这是ATG权力被降级的缘故吗?总之现在不是谁指挥谁的问题。他们在转移阵地,在他们未安顿好之前,我必须赶上,你再帮我说说。」他说完把手机扔在一旁,他把掌上GPS仪的资料上传到车内的定位仪上。并开车继续追着。

华生无可奈何。云度站了起来,说道:「总统为了这次事件可以把女儿的性命丢开,相信ATG的权力也会被架空,我这个不干事的人还是早些离开好。」
「你不再留下来吗?」华生问。
「我确认了森安全后,我就没有留下的理由。」云度说。「那,祝你们好运了。」他礼貌地说。然后打开了办公室门,离开了。
华生也不再留他。他打电话到待机在Vanes Road的战术小队,解释维达的观点,怎料对方却坚持要维达归队。华生于是无奈的挂了线。

维达每走一段路就换一辆车,这好使对方对他的追踪不起疑。他发觉直升机向着山区飞去。那座山布满了细叶松,他们或者籍此使卫星不易察觉他们。但维达却在他们直升机上安装了追踪器。维达看着屏幕,看到代表直升机的红点停了下来。维达拨了电话给ATG情报组,说道:「他们降落了,就在东部山区,坐标:214.8 S – 532.2 E 」
「我们正在为坐标和卫星图片比较。那里是个废弃的锯木工厂。」华生说。「国防部会给你下一步指示。」
「国防部。」维达心道,「连自由制定战术和行动也被控制,看来ATG权力真的被削得很严重。」
「我还在待命。」维达说。
「国防部的答复:支持部队十分钟后会来到。你先在原地待机。」华生读着刚才国防部给的电报。
十分钟,这太慢了。维达心想,他手中已经拿着手枪,现在竟然连高度独立的ATG都出现官僚主义,维连心中很不舒服。
他的电话又再响起,但这次来的不是华生,而是一个叫保‧格连的年轻人。「我是保‧格连,ATG行动组维达是吗?」
「是的。」维达说。
「接下来的行动将交由十分钟后到达的道尔小队,你将拨入他的指挥。我在这里将会实时用卫星监察,帮助你们的行动。」保说。
「你们是国防部的人?为何反恐阵地机构的权限被突然降级?我想你详细解释。」维达说,他有种不耐烦的语气。「根据联邦法制,地方的执法机构独立于中央政府并有自由的意志制定行动。国防部这样做是违法。还有宪法第十条的修正案,也保障了地方政府有独立运行的权力。你们这样做是违法违宪。」
「这里的负责人不是我,我只是个负责通讯的人。但我可以告诉你,刚才司法部长签署,同意ATG从地方政府领导归入中央政府的国土安全部领导。所以这说不上违法违宪。」保说。
「狗屎!」维达狠狠的说。「十分钟时间够他们在现场放上另一枚炸弹了!」想起刚才在Wooten Drive 12号的爆炸,维达终于按奈不住。「我有我自己的办事方式。」他说。
他把车驶进了山区。

「维达擅自行动,各小队到达的时候请配合他。重复,尽量配合维达,人质安全第一。」保对着话筒气愤地说。说完他打了个电话给白宫。
「维达他擅自行动。」保立即劈头说。「为了人质安全我叫各单位尽量配合他。」
「维达就是这种急性子的人,我早就料到了。」杜托透过电话,对保说到。
「你指派这个任务给我,我不允许我的人不遵从指挥,总统先生」保气愤的说着。似乎维达的私自行动使保的自尊心受创。
「只要卡崔娜安全就可。」杜托说,「叫各单位听从维达的指挥。我可以信任他。有什么最新进展,立即联络我。」
「是的,总统先生。」保挂了线,他终于知道维达是总统身边的红人。刚才的愤怒立刻消失。他再打一个电话给维达,维达却没有接听。于是他又向着话筒传话道:「各小队将归入庄逊探员的指挥,我重复……」

维达把电话留在车里,并为自己手枪安装了灭声器。他视察了这里的环境:很好,这里只有两名守卫。刚才的直升机就在山坡上约四百米处,他有信心在他们弄出警告声响前,打死两名守卫。他再看看手上的GPS定位仪和华生给的卫星图,这一带的环境他现在已经熟悉了。他再看看表:七分钟后就会有增援。他再从草丛中再偷望那两名守卫。然后他飞快地 —比飞还要快的— 一枪一个,把两名守卫打死,并不发出半点声响。他又迅速向前走几码,找了个草丛躲起来。
维达又向上望望,他和那个工厂的距离又近了,只是那伐木工厂在山坡上,而维达却在坡下。要只身爬上去不容易。不过凭着他的行军经验,他知道逢是工厂也必有排水口。维达在附近找到了那个荒废的排水口,虽然传出一阵异味,但它已经干涸。维达可以靠它静悄悄的爬上山坡上。
他沿着排水口一直走,里面又暗又臭,但是却很安全。间中有几只老鼠经过,那「吱吱」声在洞内制造了回音。这时维达却停下脚步,静听着这个排水口的动静。
「脚步声。」维达心道。他听到自己以外的脚步声,黑暗排水口洞内除了微微的风声和老鼠的声音外,还有其它人的脚步声。他听到脚步声沉稳和规律,明显的洞内的哨戒还未发现他。他立刻关掉电筒。似乎走进去排水口不比从山上攻上去安全,贾斯汀竟然细密到连这里也安置了守卫。现在这里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还有那些脚步声正在慢慢的迫近。
「刚才美国人在直升机上安装了追踪器。还好,待他们攻过来的时候,就和这座伐木工厂一起化成灰吧。」维达听得很消楚,在排水口的脚步声,和贾斯汀说话的回音,原本他认为这里是其中一个守卫,原来是贾斯汀利用排水口脱出。他屏息静气。
「你还打算害多少人,你想带我去哪里!」有个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哭啼。
「他们妄想要救你,但这根本没可能。你还是我们的重要筹码。」贾斯汀说,「只要总统怜惜你的小命,他就会乖乖公布他们政府在『十二月战争』的丑事。」
维达没空注意贾斯汀说话的内容,他只是从声音的方位听到贾斯汀的位置。他又看到前面不远处有电筒的灯光。但是,他又怕伤到卡崔娜的性命。他决定还是待他们再走近一些才下手。
「不过我只是想不到总统的女儿竟然养有吸食可卡因的习惯。」贾斯汀的说,并大笑起来。
是这里!维达从大笑声知道贾斯汀的位置,并向那个电筒的光源连开了两枪,并同时听到一个女声的尖叫。
「糟了!」维达飞步跑往前面。只见卡崔娜尖叫,并双手抱头跪下。贾斯汀的尸体在躺在地上。
维达长吁了口气,他拿起证件,说:「我叫做维达‧庄逊,是来救你的。我们必须在工厂爆炸前赶快离开这里,并通知有关部门不要随便攻上去。」
卡崔娜知道是有人救她,缓缓的站起来,问:「刚才有关我的事…」
「我不会告诉总统先生知道,但最好你还是自已把它戒掉。」维达知道她指的是她的毒瘾。
卡崔娜听到后一把抱着维达,维达连忙安慰她,并说:「快点离开吧!」
他们向着出口飞奔,维达意识到卡崔娜的身子很虚弱。他停了下来,问:「你怎么样?」他看见卡崔娜手脚颤抖得很厉害,又问:「毒瘾发作了吗?」
卡崔娜点点头。她从书包里拿出针筒,跪坐在地上,向着自已的右手刺去。维达看到卡崔娜满意地笑着。他看到总统的女儿这个样子,内心有种不知名的感觉。他再看表,夜光的指针告诉他时间无多。他抱起卡崔娜往出口奔去。

终于到了出口,维达看到附近有许多我方武装人员,正在山头部署。他立刻用起嗓门大声喊道:「快退后,有炸弹!」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说完以后,山顶已经传出刺耳的爆炸声。维达酸软的坐在地上。怀中的卡崔娜兀自满足的笑着,并且失去了仪态。

军方直升机把维达和卡崔娜送到白宫去,杜托已经在门口迎接。维达下了机,总统伸出了手,维达也伸出了他那骯脏不堪的右手。
「多谢你的勇敢。」杜托说。
维达说了句「多谢」后,悄悄向杜托的耳边道:「卡崔娜她有毒瘾,帮她。我答应她不要说,但我认为只有你才能帮到她。」
杜托点点头,悄声说:「我不会使你难做。」
卡崔娜这时也下了机,她看见杜托,一把抱着他。但杜托只把她推开,说:「你不逃学,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书包拿来!」他严厉的说。
卡崔娜把书包抱得紧紧。杜托一把把它枪去,并把它打开,当着众多官员的面前把书包内的物品倒在草地上。当然,那些针筒最后也掉了出来。
杜托看到那针筒后,向卡崔娜脸上就是一巴掌。
「总统先生。」在旁的副总统林姆‧鲍吉尔提醒他,他这样做有点过份。
「我连自己的女儿管教不好还怎能管理国家?」杜托说。他再向卡崔娜赏一记耳光。「今日为了你已经使四十三位英勇的公职人员殉职了!回家好好反映一下!」杜托当着众多人的面前向女儿吼道。维达看着这个场景,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难受。倚在柱旁的伟易,亦悄悄的离开。
杜托丢下自己的女儿,回到白宫大门内了。杜托很快就找到了维达,连忙截停他,说:「再一次多谢你。」
「总统先生,我始终觉得这个时候卡崔娜要的是关心而不是责骂。」维达说。
「我会看紧她的了,比起这个…」杜托说,「你的表现很好。刚才你在回程直升机时做的口供,我粗略的看过了,你的确是名人才。」
「多谢。」维达寒喧道。
「怎样?有兴趣做『Gundam』的驾驶员吗?」杜托神秘的问。(第十一集完)


维达连忙摇头,并说:「我也不敢奢望些什么,只是想睡一会儿罢了。」维达看一看杜托的脸色,又慢慢地说:「我在执行行动的时候遇到麻烦。原本由我负责带领的计划中途却发生阻滞。ATG的行动组要和情报组保持高度信赖的关系才能使我们这些前线人员放心。但ATG的权力下降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杜托没有答。只道「跟着来。」他们进入了总统办公室内。杜托并把房门锁上。
「到底什么回事?」维达问。他感觉现在势色有点不对。
杜托低声道:「我们国家正在受到威胁。尤其在首都附近,卡崔娜就是在华盛顿被掳走的。于是我单方面让ATG归入国土安全部。」
「你这条法案绕过参众两院?」维达惊讶的问道。
在二零零一年九一一事件后,美国政府鉴于情报机构中情局和其它联邦执法部门(如地方警队)、公共事务部门(如地方卫生署)的沟通存在问题,于是让国土安全部统一指挥有关国土安全的调配。并设立国土安全警戒级别。但后来的政府发现中央和地方的资源调配不能同步,于是在二零一四年另外设立ATG(Anti Terrorist Ground),并分成情报组和行动组两个组别,每个大型人口密集的城市都设置ATG。而它们的情报网络是和CIA的情报网是挂勾的,这有助于地方政府不用等待中央指示,在恐怖袭击前迅速瓦解地方的恐怖势力。ATG的成立是经过参众两院的长期咨询和国会决议通过的,这被视为联邦政府对外开放权力的一个经典的例子。可是现在,杜托却单方面把ATG的权力削弱,无视了成立ATG的当初目的。

维达知道,总统这样做是运用了总统的特权,这在标榜民主的美国政府很少发生的事。
「这次绑架事件虽然针对机密『Project G』。但不必要把整个ATG的固有制度给推翻,总统先生,我觉得这很不智。」
杜托摇摇头,他叹了口气,说:「现在美国的敌人很多。叙利亚的特工、巴勒斯坦的阿克萨斯烈士旅、俄罗斯、甚至是中国大陆。他们都巴不得美国死,他们这些疯子会干出一些事来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即使我尽力在外交上斡旋,但对于恐怖活动,我们一定要用武力阻止。即使这样做正中那帮人的下怀,把世界推向大战边缘,但美国不能不在这个时候用武力。」杜托说。
维达明白他的意思。现在的恐怖主义不单止是打击美国本土了,而是想引发世界大战来达成他们的目的。这些事是地方的ATG所应付不来的。「你把ATG的权力降级,是想保护『Project G』?」维达说。
杜托点点头,说:「我们的先辈一直秘密地储存一笔钱,他们一直想派航天员登陆火星,借这个太空创举震摄我们的敌人和盟友。但我们相信,这种做法不合时宜,我们面对的不是冷战(美苏冷战时美国人以登陆月球的创举来结束美苏长期以来的太空竞赛。),而是各种军事威胁,所以我用决定用这笔钱打造『Gundam』,让它在国际舞台扬威。」
的确,与其派人到火星的话,不如制造像「Gundam」这种高科技机器更加让国际哄动。
「所以你想要我做机师?」维达问。
杜托点点头,说:「它不止是美国人的象征,还连系着美国的前途和地位,你是一个我放得下心的人。」
维达深吸一口气,说道:「让我再考虑考虑。」
杜托像答应了,然后说:「我已经安排了人帮你们家人找住的地方和学校了,我希望你能无牵挂的安心在首都工作。」
维达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是轻轻的点点头,离开总统的办公室。


华生用力地拍手掌,在ATG情报组的同事都纷纷看着他。「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国土安全部那帮蠢蛋不懂得解密技术和分析技术。所以找出幕后真凶的责任还是要交给我们和中情局。同事们,鼓起你们的士气,赶快把这张在爆炸损坏的计算机硬盘内容修复,并将它的资料译码。我们一定要快过中情局那帮混蛋水鱼找出主谋。快快,现在开始工作,一定要快过中情局那帮屁眼虫。」华生催道。他的手下开始回到岗位,用心的做着。
策划这次绑架的恐布份子不是被特工队射杀,就是在两次爆炸中化成灰。审问不了死人,国安局惟有从现场找到的计算机硬盘入手。并交给中情局和ATG两组人员分析。对华生和他的手下来说,这是为ATG争气的机会。华生还在气愤他调用卫星时,计算机屏幕讽刺地弹出「你无权使用」的画面。
「噢,伟易,干吗亲自来到。」华生刚刚宣布完事项,就看到伟易急急的来到ATG情地基地这里。他的样子似乎是急事。华生立即请他进入办公室。伟易在未开口前,灌了口水,然后才说:「我听说ATG的权限被下降了,对不?」
「你都知道了。」华生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个不是重点,听着,国安部接手你们的工作时,出现了少少的时间差。」伟易说。
「什么?」
「时间差。在你们的某些权限被停用时,国安部还未准备好接受你们的工作。」伟易说。
「噢,狗屎。」华生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要求国安部帮维达调用卫星时,他们坚持先要维达归队。」
「还有ATG第一次行动全军覆没的案例。我敢担保负责第二次行动的协调者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们对工厂会爆炸一事毫无准备。」伟易说。「第二批阵亡的人数是二十二人。总统一定会追究责任,就算他不会,死者家属都会逼着总统做点事。」
「即是会怎样?」华生问。
「有人要为这件事而下台,不是你,就是国安局的人。」
「不是我,错在那个协调者身上。」华生立即使一个事不干己的模样。
伟易摇摇头:「那个协调者正是你口中那个叫『保‧格连』的人,如果他真是你说的这种人的话,那被炒的人一定不是他。」
「噢,狗屎,为什么我会碰到这件该死事!」华生咒骂着。
伟易颓坐在椅子上,说:「我很对不起……」
「不,不…这不干你的事。该死的,我现在是坐下来和保那贱人斗到底,还是静悄悄的离职好?」华生问。
伟易十分无奈,他甚至不敢看华生那可怜的脸,隔了一会才说:「还是后者好点。毕竟国安部不会炒掉自己的人。」
「你说得对。」华生点点头,「我今日让四十三个人和一条狗死去,我这就去写辞职信。」华生悔气的说。
伟易实在不想看到自己的老朋友因为政府的过失而丢去了官职和政府官员优厚的退休金。他喊道:「等一等。」
「怎么样,我的朋友?」华生问。
「你不用辞职,大不了就和政府打官司,你不应让这样就走,罪不在于你。」伟易说,「我会质疑政府在ATG执行任务期间能否作出决定改变国会对ATG的定位。」
华生立即说:「不行,你刚刚才到白宫工作没多少日,你不要因为我而和白宫的人反脸。」伟易和华生多年的朋友,华生知道伟易这个人最讲义气,并说得出,做得到。
「不能向现实低头,阿伦!」伟易说道。他的眼神闪烁着坚定的意志,华生把手搭着伟易的膊头,说:「从ATG被降级起,我也不打算做了。对我们在这工作的人来说,ATG被降级,即是我们全体人员被降职。这点是不可原谅的,我知道你想为我出头,但即使如此我也不打算做下去了。」
「不是这个问题,」伟易立即说,「你被革职,意味着你要对二十二个特工的死负责,你将要一世背上这个罪名!」
华生只是摆摆手,说:「为『政府』这个大集团效力,我们作为食物链的最低层,自然一定要为上层的人制造生存空间,为上层的人背负罪名,是个法则。伟易,你是个单纯的人,可能不知道这种事。伟易,记住我的话,一定要爬上去,若果你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时,要赶快急流勇退。」
「阿伦!」伟易急说,「事情并不是不可挽救!」
「待我处理好手头工作后,我会辞职的,放心,我一如照旧。每月第一个星期日,桌球室见。现在,请恕我失陪。」华生说完后准备离开办公室。
伟易这时才开始明白到政治的黑暗面。「那我只好走了。」他说。
华生做了个「请去吧」的手势。而他正在忙着他这份职业的最后一项工作。
伟易在大门口走了,华生却在看着他手下的一台计算机。「修复成功了吗?」他问那个职员。
「硬盘有42%不能修复。但我们能解读其余48%的资料。」那个职员说。「上面大部份都是操作系统档案,但我们能在Cookies (网络浏览记录)解读出过往的通讯纪录。」
「做得好。」华生说。
「有关私人服务器网页电邮的Cookies 被删去,而且这些电邮文件的认证金钥的编码不容易破解。以它的长度来看,用超级计算机破读它的话,大约需要四十年时间。」
「能追查到那个服务器的来源吗?」
「被屏敝了,但区域名是『. ru』(相对于美国为.com、英国为.uk。俄罗斯网页区名为 .ru)」
「俄罗斯?对了,听维达说,对头人都是说些俄语。」华生说,「即是这和我猜想是中东人不符。」
「不止如此,我追查到对上一次发送资料的封包。它是的目的地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一个电邮网页。」那个职员说。
「奥尔凡‧里克基杜夫,那个俄罗斯佬。」华生说,「他是这公司的老板。」
「我还不肯定收件人是不是他。因为它不是用Unicode编写,也不是用俄语的编码。」
「我几乎肯定是他!那个俄罗斯佬总是希望我们死。」华生说,「总之做很好,我们应该比国安部的饭桶快三倍。」他骄傲地说。
「我们还发现另一个问题。」那个职员道,他打开了网页浏览器,输入「www.un.org
「上联合国的官方网页干什么……噢去妈的,这是……」
原本以和谐的蓝色作为颜色基调的联合国官方网页,这时却是一片血红,而画面中央就是贾斯汀那段绑架声明的片段
「这台计算机黑入联合国的网页,并把这段片段从这个硬盘上载上去。」那名职员说。
华生看着那段声明:「贵国总统的千金在我们手上,我们希望美国政府能公开公布他们在『十二月战争』时所犯的战争罪行和公布……」
「很明显它上载到一半就被打断了。所以之后的内容也就没有了。」那个职员说。「影片档案以顺序手法上传到服务器上(一般资料上下载都不是以顺序方式传送,正如下载影片未到100%时,我们都无法收看影片内容一样。),这种入侵技巧是一些俄罗斯黑客惯用的。」
「我在看这段影片时就想,我们在叙利亚和战争做过什么不见得光的事,使这些绑匪这么在意。我以前还以为他们只是信口胡诌」华生说,「不过看来他们告状告到联合国头上。」
「这是国际问题,所以总统在我们调查时急急忙忙的把ATG的权限降级?」那个职员问。
「对。」华生心想。看来不止是他,这个危机的背后,在他之上的人也受到影响。
「要报告上去吗?」那名职员问。
「噢,不。这些该死的事还是等中情局做吧。」华生说,「我可不想说这些倒霉真相给长官听。」
「中情局的解密完成率不到百分之十三。明早日出之前他们也未必完成。」
华生看看表,差不多下午六时了。「就让他们做吧。这些功不领也罢。」他说。


云度回到家中屋顶的直升机坪,也差不多下午六时了。黄昏的太阳照着他的背影。他从天台的楼梯走下楼,就在他下楼之际,他感到背后有种压逼感向着他而来。他立即转身,他什么也没看到,只觉得眼冒金星,突然他眼前一黑,倒下地来。

他睁眼醒来,原本是纽约的日落,郄变成了一个不知名海滩的夜晚,很明显是有人刚才袭击他,然后被送到这里。
「醒来了吗?」有个人问。那个人约二十九岁出头,戴着一头牛仔帽,油油黑发长得到了肩上,并微笑的打量着他。
云度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视察四周环境,这个像是货仓的地方,四周都是浓烈的大麻味—这他十五岁时就已经懂抽了,还有附近有个码头。「你是干毒品生意的?」他问。
那个人哈哈大笑,然后他说:「不全是,云度,不全是。在我打败凡安高前,我还不算上是干这行的。」
云度知道凡安高是南美的大毒枭,他以前吸食大麻,总是认为凡安高的秘鲁货才是上等货。
「黑帮势力为什么会看上我?」云度问,「是想绑架我?」
那个人又莫名奇妙的微笑起来,云度不想承认的是,他那种笑法很似自己。「哈哈,云度,他们都说你与别不同,果然是这样?」那个人用手托着云度的下巴,再把脸凑近打量一番,然后慢慢的说:「一般人看到自己被陌生人掳走时,一般会问:『你是谁?』和『这里是什么地方?』。」
「好吧,你是谁,和这里是什么地方?」云度像是妥协。
「这里是南美的天堂,巴西。以前这个海滩货仓是凡安高的地盘,现在归我管。」那个人说。「至于我嘛……」他看一看云度,然后慢慢的说:
「斯弗根。华尼达拿度‧斯弗根(Vanedanado)。连我俩的名字也这么相似,真是个『兄弟』啊,云度(Vando)‧斯弗根。」(第十二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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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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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 23:57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云度不记得他老爸有提过他的什么兄弟,他打算先不作声,等对方慢慢说出更多的资料。果然,那人又续道:「我的名字不怎么好发音,你叫我『华达』就可以了,迪罗斯后来果然精明了,把你的名字改叫『云度』。」华达说,他又再细细打量着云度。
云度依然什么话也不说,却扮着一副认栽的模样。华达绕着云度转一个圈,微笑着说:「让我猜猜看你在想什么?」
云度没有作声。华达说:「在未知道我的底细前,你一句话也不说吧,对不?」他自信的笑着。云度并没有为他猜中自己的心事感到惊讶,他只是冷漠地瞪着华达。华达却早料到云度的不发一言,又说:「很不幸告诉你,尽管迪罗斯认为这还不是时机让我俩兄弟相认。但我却认为我必要这样做,云度‧斯弗根。」华达停下,看一看云度的反应,看到云度依然如故,又续道:「我知道你心中也许会看扁我,认为我是个野种。但我有必要让你知道,你还有个哥哥。」
这次云度开口了:「我想迪罗斯早晚会离开俄勒冈州,去找他在南美的女人。却想不到我是个弟弟。」云度的意思是,迪罗斯和自己的母亲相好之前,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但今次你找我,可不是算家庭问题的帐吧?华尼达拿度‧斯弗根。」
华达满意的微笑着,从没有一个人听到自己的全名一次后,能准确的把这名字发音出来。「真不想承认,我有这个优秀的弟弟。你的想法和我一样,云度,我建议我们还是彼此以『兄弟』称呼吧。即使这只是短暂的生意伙伴关系,不,也许我们能合作得更久。」他说。
云度又再沉默起来。
华达则侃侃而谈:「在我说明我为何要找你之前,我要先让说明一下我的过去。对,温特‧迪罗斯夫人,亦即是你母亲才是元配。而迪罗斯却是认识我母亲在先。」云度专心的听着,华达又继续说:「这意味著作为『野种』的小孩和他的母亲悲惨的一生。可是我没有放弃求生的机会,我从九岁起就懂威胁我所谓的父亲,若果他不要付上一点责任,他面对的将是因为性丑闻的一连串打击。」
「我从迪罗斯手中拿到了一笔一次过的掩口费。可是我并不安全,我还要面对死亡的威胁—对,死亡。因为阿根延那里的黑帮对我是迪罗斯的儿子很感兴趣,就在十一岁那年,我就第一次杀人,一个侮辱我母亲的人,被我用切牛肉的刀从脑后插进去……」
云度依然没作声,专心听着。
「九年前,我母亲去到纽约。这是惟一她真正打扮过的一次,那种浓烈的女人香水味……」华达闭着眼,仿佛嗅到他已亡故母亲的气味。云度试着想起他第一次从父亲身上嗅出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那时候的感觉。「她挂念着自己的丈夫,即使很讽刺的在电视里知道自己的丈夫已属于他人。她依然要去一次纽约,于是我把十多年来做正当生意而储来的钱去完成那个讽刺的心愿。」
「可惜的是,迪罗斯再一次离她而去。她就死在纽约的街头。」华达闭着眼,痛苦的回忆着。「我那时开始,我知道,我学习不要嫉妒你。不要怪罪在迪罗斯……」
「因为人根本不需要无谓的依赖,有的只会互相利用的共生关系。」云度插口说,「你可以选择仇恨我和迪罗斯而活着。但你选择了要干更伟大的事,对不?」
「我在此以后不断压迫着迪罗斯,使之给我一些资金。我开始在阿根延建立起『事业』,一个相当了不起、却不得为外人所道的『事业』。」华达说,「就连迪罗迪也因为我建立的王国而贪婪起来,我这庞大的势力,也是他投资建立起来的。」
云度心道:「这才是贾斯汀抓到的,所谓『Delux的痛脚』吧。」他承认,以前他对于迪罗斯了解是不足的,所以他认为那个「Delux的痛脚」只是一些公司内部的隐密丑事。原来是指迪罗斯洗黑钱的事件。
「九年的时间就可以使凡安高从这个海滩赶出来,你也挺厉害的吧。」云度说。
「我从很小开始我就很羡慕我的弟弟。得到了美好的成长环境,不过从九年前决定干开始,你也不再是我羡慕的对象了。」华达道。
云度看了看四周,和华达身边的几个跟班,微笑着:「我倒是颇羡慕你的,华达。」
华达哈哈的大笑起来,他拍一拍云度的膊头,说:「只是大家生活方式不同。我不怕手脏,我习惯生活在危险之中。我的成就可比你高了,云度。钱和女人,我从来不缺。」说完,他又大笑起来。
「权力和地位,你没有提到这两点。这是你抓我的原因吧?」云度说,他直视着华达。
华达再拍拍云度的膊头。他的脸因为月光的暗淡而暗淡起来,他吁了口气。左右踱步了一会儿。
云度说道:「被我猜对了吧?」
华达没有正面答云度,他摇摇了头,只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多少人为它们付上宝贵的一生,多数人为少数占有权力和地位的人而活。而这些少数人却在高层里享受着别人的劳动。」
「于是?」
华达微微一笑,只是月色太暗,云度看不清。「我们先扯开它不谈。我在接触毒品这门生意之前,我是个军火的转卖商。在南美,许多小国的游击队武装起来对抗军队,还有一些地方的共产党。我的工作是把这些军火转售给他们。在以前,危地马拉、委内瑞拉、哥伦比亚、古巴、苏利南…这许多许多国家的地方游击队需要我们。但是现在,美国政府秘密的帮助那些游击队推翻政府,或者帮助那些命不该绝的政府继续残喘下去。」
「你这行饭因为美国阻挡着,所以吃不香了。」云度说
「吃不香也要做下去。我们是做转运的,我们之上是叫里克基杜夫的俄罗斯商人,我们的货都是从他那里来。」华达说。
「呵,原来他不单止是弄石油的的,还做了这见不得光的事。」云度说。
「数日前,」华达继续说,「里克接到了一个讯息。美国正在开发一个人型作战兵器『Gundam』,并想在两个钢铁供货商选择其一作为它的装甲供货商。」
云度点点头,说:「是的。这件事连俄罗斯人也知道了。」
「不止如此。美国总统的女儿在数小时前被绑架,绑架的人叫做贾斯汀。」华达说。
「我也有听闻,对方要求美国政府公开『Project G』。」云度说,「他们想籍此作为国际手段,掀起风波。」
「知情者还不知道有多少,但是相信它建好了后风波会比现在更大。里克希望由我游说你,把『Gundam』给赢回来。」
「俄罗斯也希望参一脚进来吗?」云度问。
「不单止是俄罗斯。我们的波士里克基杜夫也在打听那个叫贾斯汀的人背后的组织是什么。所以他在绑架事件后,立即叫我行动。」华达说,他又微微一笑:「想不到兄弟的重逢是如此的政治化那,云度。」
云度微笑着,说道:「真不巧,在里克之前,那个叫贾斯汀的人也『建议』Delux投得Gundam的标书。」
「哦,你想置Delux于事外,让里克基杜夫和贾斯汀那帮人斗吗?」华达问。
云度的确如此想着。传媒大亨森‧巴洛克、石油企业总裁奥尔凡‧里克基杜夫和一个未知组织正在窥视着Delux,只要它一把「Gundam」拿到手,在Delux背后这些人便会出来张牙舞爪。到时这间公司也许会被它们撕裂啃食。云度知道有这样的结果,所以他要很小心走每一步。
「Delux不能置身事外的,既然Delux和你们帮派有联系,Delux就有义务要为你们办事。」云度的意思是:我有痛脚在你手,服从你就是了。
华达点点头。说:「你是不是真心肯和我们合作,还要些时间才知道结果。毕竟美国要建造它还是需要一点时间。但是……」华达从胸口内拿出一张名片给云度,月光昏暗使云度看不清上面的字。「美国的大选,我想你还是可以协助我的,云度。」
「你想让我干什么?」
「一些事不能由我出面,还有就是里克基杜夫这个幕后的人也不能浮在水上。这张名片写着域高家族的其中一个德高望重的家庭成员的住处。域高家族是美国几个势力最大的黑帮的幕后主持人。他们一早放弃干黑活,把那些杀人放火的事业交给手下的几个家族。但是在遇到一些问题时,他们还是会出面的。」
「比如美国大选?」云度问。
华达笑了:「佛罗里达州州长选举。里克看中一个人,那个人能达成里克在美国政治上的愿望。」
「这些事不应该由我这个钢铁商出马。」
「要的,」华达立刻说,他收起笑容,一脸认真说,「域高家族虽然是几个黑帮的幕后的主持人,但是毕竟他们现在都干正经生意。所以最直接的方法要靠你了,云度。」
「你叫我用Delux的名义来接近这些黑帮?」云度问。
「嗯,云度,Delux又不是第一次和黑帮有染。总之你只要告诉他们,有个州长的候选人当选会对他们有利。」华达说。「他们能使那个候选人当选。」
云度说:「他们不会相信我的,华尼达拿度。」
「当然会,你是我的弟弟,他们会相信你的。」华达说,「他们也会考量到Delux的政治目的。嗯,那个候选人是共和党人。Delux会比较希望共和党的人在国会中坐大,使之为Delux说项。」
云度作考虑状,然后说:「好,我答应你。」
华达微笑,伸出了右手。
云度微笑,也伸出了右手。
两兄弟的微笑背后,却有另外的打算。云度‧斯弗根和华尼达拿度‧斯弗根,他们代表「友谊之手」相握的背后,却各自隐藏了什么的打算。


云度被送回纽约,已经是日出了。街上没有太多人,即使节奏急速如纽约,许多人总是跚跚来迟,即使现在已经是八点钟了。云度回到空无一人的家,迪罗斯因为昨天而悄悄的离去。还是不要让迪罗斯知道我已和华尼达拿度见面比较好,云度想着。即使昨天多疲累,云度也不立刻上床。因为有很多事情要他处理。他看看华达给的那张名片,上面用金荡着「WVA联合保险」的公司标志。还用细小的黑字写上 “布赖恩‧域高” 的名字。旁边还写上一小行电话号码。云度拿起他的PDA手机,照着卡片的电话号码按,然后按确定键。
「WVA,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声。那个女声和森的接线员的声音差不多。
「我想找布赖恩。」云度说。
「域高先生还未上班。而且他今天上午会不在。你是否介意留下姓名?」
云度预计到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噢,好。请你转告他,说华尼达拿度找他。」
「华…不好意思,请重新说多一次?」
「我姓斯弗根。」云度简短的说。然后在确认对方收到讯息后,把电话挂断。
云度觉得现在先不要招惹森,尽管他认为有必要和森谈一谈,他把电话扔在一旁。然后走到咖啡机前。
他顺手把华达给的名片放下,打算去准备热水。然而很漫不经意的、戏剧化的,看到那张名片的背面。「移动号码:567-044-112」华达给了云度一个直接联络的方法。
云度微微的笑着。

然而纽约的白领还没准备运作,纽约的一个角落却出奇的哄动和活跃,昨天发生的一些事让这个角落的大楼轰动。当然,这是后话。



时间是上午八点。即使纽约的上班族还没动身,在华盛顿为政府工作的人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伟易今早五点就起床,应该说他昨天没有睡过。华生昨晚告诉他,绑架的幕后策划人是俄国人里克基杜夫。而到现在中情局的报告也出来了,矛头也一致的指向奥尔凡‧里克基杜夫。

「…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有关这次恐怖事件和俄国政府有关,但不可否认的是奥尔凡‧里克基杜夫和政府关系密切……」
砰砰。敲门声打断了一个高官的陈述。维特菲斯‧拉尔姆对那个高官点点头,他挪动他已经疲惫不堪的身躯,为门外的伟易开门。
伟易见到这里有人在,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打扰了你们?」
拉尔姆摇摇头,他开大房门让伟易进门。
「对不起,要我回避一下吗?」那个官员问道。
「噢,不,简尼。这个是伟易‧基顿。」拉尔姆介绍说,他又向伟易介绍那个官员,「你的上司,总统的幕僚长,劳告斯‧简尼。」
那个叫简尼的高官看样子很老了,白头发加上很明显的发线向后,虽然如此,他和伟易握手时蛮有活力的。
「对不起,我来这里太急了还不知道我的上司是谁。」伟易苦笑道。
「没关系,改天吃顿饭就是了。」简尼慈祥的微笑道,「总统先生说你把森‧巴洛克的事件处理得很好。」
「那只是凑巧。」伟易谦虚地说。「部长先生,接待人员说你在白宫里,所以我赶来看看事情的发展如何。」他又补充说。
「作为总统竞选人之一,杜托让我先学习如何听取意见和学习这里做事的方法。所以我就从国防部那里来到这里走走。简尼正在评估俄罗斯的形势。」拉尔姆说。
「这太好了,我认为你会不欢迎我,呃…我知道我总是爱打听。把不必要的事揽在身上。」伟易泄气地说,「我知道我只是个低级的顾问。」
「哦,不。」拉尔姆说,「总统对你的评价相当的高。只是一些有关『Project G』的事宜,你实在太在意点。」他的意思是,伟易寻根究底的精神无助于他事业的发展,倒不如踏踏实实的充当一名顾问就可以的了。
「你可以继续了,简尼。」拉尔姆说。
「在这次事件以后,从我们军事卫星监测到俄罗斯的军队和设施的确有些许调动。」简尼继续说。
拉尔姆点点头:「你怎样看,伟易?」
「没有迹象显示这次调动和事件有关。这大慨是准备在月尾和中国合办的军事演习。」伟易说。
「我也是这样认为,部长先生。」简尼赞同伟易观点。
「很好。」拉尔姆说,「找出了幕后黑手了,我们该怎样办好?」
「或者和俄罗斯总统,以瑟尔谈谈?」伟易说,「向他施加压力,说俄国有个公民向我国进行胁持人质的恐怖活动?这样一来可以探听俄国政府的虚心,如果他们的确有参加过这次恐怖事件的话。」
拉尔姆的眼瞳转到简尼身上。
「我绝对赞同,也很佩服他的建议。」简尼说,「总统应该和俄罗斯方面正式的谈一谈。」
拉尔姆点点头,说:「我会把建议转告给总统先生的了。好了,伟易,我和劳告斯有些事情要商谈……」
「我回避一下。」伟易说,他转身离开房门。
待门被关上的时候,简尼说:「这个小伙子很值得栽培。」
「比起这个。」拉尔姆打开了一个离线档案的网页。「我想听听你对于这的意见。」
那个离线的网页,是联合国被黑客入侵后的官方网页。
「这我略有所闻。」简尼说。
「我们可能要面对的是联合国的调查和指控,总统已经去纽约联合国大楼总部进行秘书长大人的单独质询。」拉尔姆说,「我想知道如何避免这个危机。」
那个网页的影片,兀自重复播放着同一的讯息:「贵国总统的千金在我们手上,我们希望美国政府能公开公布他们在『十二月战争』时所犯的战争罪行和公布……」(第十三集完)



面积约六百平方米的绿色草地。在寸金尺土的纽约市,这片难得的草地的确是个奢侈的地方。然而,在那六百平方米的广场中央立着耶稣受难像,以及立在那些嫩绿生命上一个个的无声石碑。像是用那种庄严肃杀的感觉把奢侈赶走。老人悄悄的把白花放在墓碑前,颔首不语。在他旁的少年手上也准备一些白色玫瑰,他把太阳镜卸下,露出他的俊脸。
老人摇摇头,叹了口气,他单脚跪下。太阳就在他头的正上方,老人的汗一点一滴的往下掉。他拿起手帕,细心的为两块墓碑擦拭。
少年也把那些玫瑰分别放到墓前。然后说:「想不到我们第一次会面会是在这里。」
老人慢慢的站起身来,细声说道:「我感谢你带来的玫瑰。」
「从电话中听到你约我到这个地方,我很惊讶。」少年说。
「我们虽然居住在佛罗里达,但我的妻子还是很喜欢纽约。」
「那为什么你不干脆留在这里?」
老人用斜斜的眼神打量着少年。
「真的对不起。但我真心的感到抱歉,关于你的妻儿的死……」
「当我从电话中听到华达这个名字,我想我还是要见一见你的。」老人说。
云度笑了笑:「布赖恩‧域高。」
「叫我布赖恩好了。」老人丢下这句,徐徐的走到耶稣受难像前,闭目祈祷。
「信仰的确可以使人坚强的面对剩下的人生。尤其当觉得自己孤单的时候,这可以使心中有寄托。」云度抬高望着那尊像,然而太阳的刺眼使他不得不回过头来看着布赖恩。
「当所有人离去时,主不会离我而去。」布赖恩说。「他最后还是会听到你谶悔,并愿意和你分享他的智能。」
「我读过马太福音。」云度说:「像什么事情也逃不出主的眼睛和裁判,但人总是觉得世界对自己不公平。」
布赖恩微微一笑,他知道云度是一直在暗示他重操自己的本业。他说:「你很像我儿子。」
「或者他比我好。」云度简短地说。
「不,你比他好。」布赖恩立即摇摇头。「他以前和你一样,深沉而不露声色锋芒,只是他选择我的旧路。这是个致命的错误,也是他不如你的地方」
云度轻轻的摇头,微笑的说:「这虽然是个选择,但死亡不由得人选。人可以选择死于鸿毛。」他把目光的焦点停留在坟墓之上,上面写有「索尼‧域高」几个大字,「我或者不久后也会这样,但我宁愿干出一些大事。」云度继续说。
老人微笑不语。
「你在逃避。拿利家的威胁已经动摇了你在这里的根基了,纽约非常小。」云度说。
老人微笑道:「从我选择我的信仰开始,我就已经拋去了这些没用的虚名。我在谶悔我所做的过错,我杀过的人、我迫害过的人。我每次读圣经之前总会想起他们……我对不起他们。我承诺我此生不能再犯下错误……」
云度说:「我们不会让你犯下错误的。 『艾臣‧赫尔克斯』。我只希望你能用你的影响力,帮助他罢了。」
「我之前扶上过四个州长。他们不是贪污,就是协助我们搞定毒品运输路线。现在我不能再干这个了。」老人说,「现在我还仅有的影响力会用在维持这里的和平,其余的我不会再做的了。」
云度没有实时正面答他,他用手指指住一幢大厦:「看见这幢建筑吗?那是联合国大楼。他们的任务是维持和平,然而那之后意味着什么?九一一、伊拉克战争、十二月战争…」云度再望回老人,说:「原本世界应该被质疑它的作用,应该把它推倒。但它到现在却好端端的立在这里,为什么?因为这里是美国,这里是全世界最强的国家。」
老人没有说话,但很明显他脸上那种天主教徒慈祥的表情消失了。
「要维持这个和平,你不需要像美国这种国家挺在你背后吗?」云度说。
「走。」老人似乎被惹怒了,「不管你是不是华尼达拿度,快些走。」他用手指指向墓场的门口,示意云度赶快离开。
「我不是华达,我是他的弟弟。云度‧斯弗根,这是我的名片。」云度把名片递给布赖恩。「好好想清楚吧。」
老人一手把名片抢去,并在云度面前把它扯碎,碎纸片散满一地。
「好好考虑一下。」云度说。他转身离去。


杜托透过百叶窗帘,看到窗外的坟场的耶稣受难像,心中默默地为一会儿的报告祈祷。他的其中一名知情幕僚告诉他,在秘书长面前,一味否认事件就是了。其它事情待回到华盛顿一起商议就好。杜托虽然聪明,但在布曼诺夫面前,他不知自己能招架得多久。
没多久,联合国秘书长的身影就出现在会客室前。
「布诺‧布曼诺夫秘书长。」杜托从梳化上站了起来。联合国秘书长进入了房间,把门掩一掩好,他从容的转一转身。然后他向杜托笑一笑,露出他那口黄牙。布曼诺夫是个立陶宛人,这国国家邻近俄罗斯和波兰走廊,是前独联体的成员。面积很小,却出了一个联合国秘书长这个人物。他的鼻梁是传统的俄罗斯人模样:高而窄。他那鼻梁顶着他那老花眼镜,他的眼镜虽然是老花,可是他本人脑部可不像他的眼睛般模糊。这也是杜托担心他的原因之一。
「坐,总统先生。」布曼诺夫说,「对不起,我离开日内瓦过来纽约总部是为了公事…想不到遇上这糟麻烦事。」
「秘书长先生,你可以找我国驻联合国大使,他会乐意提供协助。」杜托说。
「有些事情呀…」布曼诺夫把眼镜摘下,然后从口袋中拿出眼镜布,仔细的擦拭着。「总要自己出马的好,联合国秘书长再不动点工作,我们就会被骂作无能。你知道…」他把眼镜戴上,「有些人认为联合国的存在已经是多余。若果不是还有非洲饥荒和教育问题需要我们,我们早就被其它人踢出局了。」布曼诺夫的眼镜似乎有些污迹,他又把除下,使劲地擦:「我们可不是大慈善家,当然,这些事情还是要做的。我也很感谢美国能一直捐款于我们。」
杜托继续让布诺说下去,这个时候,他作声愈少愈好。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布曼诺夫反问。
杜托知道这问题不能回避,便点点头,说:「过去48小时内在我国发生严重的恐怖袭击。」他故意支开布曼诺夫的注意。
「嗯,我很清楚,恐怖份子要胁要把贵国『在十二月战争所犯下的罪行』公开,这事相信总统先生比谁都清楚。」布曼诺夫说。
「不止如此,他们入侵联合国的计算机,用来抹黑我们。我们会尽力为联合国摆平此事……」杜托轻轻带过了布曼诺夫的陈述,并把对话焦点转移到黑客入侵一事。布曼诺夫早就注意到了,他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杜托身边,拍一拍他的肩膀,说:「我们都知道出了乱子了。你也不必要向我报告太多。」
杜托静静地听着他的发话,布曼诺夫说:「我很清楚形势,现在联合国和美国,是共生关系。我们当中任何一方崩溃,对世界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不管那件事是否属实,我建议只把它纪录在案。安全理事会那边,我会想办法。不久我们会派出调查员调查。」布曼诺夫随后挤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抱歉?」杜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事竟会被秘书长带头隐暪。
「我要的是势力平衡。现在联合国要依赖几个大国例如中国、美国的捐款才能生存。我们虽然是独立机构,但是我们渴求的是和平。对于威胁和平的家伙,这个时候手中总要有一些力量。」
杜托听得出布曼诺夫语带双关,他是用这个来抓住美国的把柄。虽然如此,他不是来争执的,他需要回去和他的智囊团商讨对策。而他一早知道布曼诺夫不会是一个普通的人物。
「很明显的联合国计算机遭到入侵已经有人知道了。目前安理会中只有法国要求对此进行更加深入调查,这无可避免的要调查上你们头上。」布曼诺夫说。「现在你要做的是不要树立太多敌人。」
「作为联合国第四大捐款国,中国没有对此做过声音?」杜托立刻说。
「呵…」布曼诺夫调侃地笑道:「我到现在为止也探听不到中国人的口风,这点你可以自己确认,中国总理不是这个月底来贵国访问吗?」
「那么…」杜托表情看起来很严重:「俄罗斯呢?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接到俄罗斯驻联合国大使的响应。俄罗斯现在是大选期,他们必须把国外工作的政府人员招回来。」
杜托点点头,他觉得自己没有猜错。这次事件或者是俄罗斯干的。


在楼下的墓园,布赖恩慢慢的在草地上走过来。他到车子面前,这次他回到纽约这个过往的「地盘」,除了是拜祭亡妻外,他还要处理一点点私事。纽约市以前从华尔街到自由神像,都是他的地盘。从地方小流氓拿枪打劫控制住宅区,到近期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购买地产进行商业式的控制,再到现在淡出了江湖。他答应过耶和华不去回忆以前吃黑饭的时间,但是重游故地,不到他不去想。他的车在一条大街停下,这条街以前是他的盗版光盘工场,现在变成了地产界趋之若骛的黄金发展区。布赖恩下了车,没多久就找到了一座外皮发黄、剥落的建筑物。他搭电梯上了十二楼,很熟练的找到了他要到的地方。
然而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个单位的木门被什么撬开了,布赖恩把门推开,木门「嘎嘎」的慢慢打开,屋子里有被搜过的痕迹,纸片、活页夹等散满一地。
布赖恩以前就做过这些勾当的,既然他已经退居第二线了,地上这些文件纪录也没有用的了。但布赖恩仍然暗暗骂一句:「是萨色科干的吗?该死!」,他立即奔到书房里,计算机被搬走了,一些在书架上的书都被扯了下来。这房子里还有一份重要的文件,布赖恩祈祷着:千万不要被萨色科找到这个,他不能让萨色科掌握自己的任何痛脚。他在床襑上的暗格摸到一个胶活页夹。他倒抽一口气:里面的东西还在。
他把活页夹的绕线绕开,从里面抽出一份份的资料。放在最上的是佛罗里达州长选举的申请表正本,上面斜斜的写着参选人的名字:林姆‧鲍吉尔。还有几幅照片,一份银行的帐目表,几份笔稿和合约。「好,都齐全…看来萨色科目的只是组织内部合约文件。」布赖恩心想。他叹了口气。


华生捧着巨大的纸皮箱,里面全都是他的私人物品。他勉强可以从纸皮箱后边出脸来看路。只是那摇摇欲坠的那箱货物看起来有点别扭。他走的时候甚至没有人帮他开门。他跌跌撞撞的用身体推开玻璃门,又危险地把那巨大的货物塞进事先召来的客货车里,这种粗鲁的动作使箱内的货物都散落一地,狼狈不堪。
「感谢上帝!」华生讽刺的苦笑说。他低头把东西收拾好。
「把事情推在上帝身上可不好吧?」伟易走了过来。
「别和我说话,我今日心情糟得很。」华生说,「你知道国防部那帮人怎样说吗?『不是你辞职,而是你被我们炒掉。虽然不会有司法程序捡控你的过错,但你过往的荣誉和长期福利将会被褫夺。』这他妈的混帐打什么官腔!」
伟易帮华生收拾散落地上的物品,说:「我特意过来看你,见你还是这样活泼,看来也不用我多口安慰,我走了。」
「不,老哥,不。我们哥儿俩一会儿去唱酒。」华生连忙说。
「我早料到你如此。」伟易微笑道,他把一张名片交给华生:「我已经帮你找到条后路了。做朋友的如是尽了力。」
华生接过了名片,上面有个很醒目的荡银美术字「D」,还有几个罗马式字体的字母「elux.」。

Delux。

「Delux?」华生说。
伟易点点头:「虽然我不太喜欢云度那家伙,但是他的预测是对的,他预测到你或者维达之间任何一人都要为今次事件负责。随时丢了官职,他就是在这时伸出他所说的『友谊之手』。」
「拜托,在全美国第二大的钢铁企业干活可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啊!」华生笑道:「也好,总算不用怕找工作的烦恼了。」
「云度这个小子不简单。」伟易突然认真的说。「小心点。」
华生也只是苦笑,不知道伟易说什么。
伟易又转了个轻松的表情:「我们去吃酒。」
「嗯。」华生笑着应允。(第十四集完)



三时三十分,这个在白宫原该是下午茶时间。在这里工作的白领、行政人员或是官员通常在这个时份都放二十分钟的小息,好喝喝咖啡。可是在总统办公室内,几个人正在如临大敌般,并没有松懈。
劳告斯‧简尼望着空白的电视机出神,还有几个总统的幕僚,当然也包括伟易在内。他原本想和华生去喝酒的,却被一个电话招来。现在他望着星巴克的空咖啡杯望得出神。杜托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他戴上了一副眼镜,这让他仔细读读文件上的字。今次这个会议是他从纽约一回来就立即召开,可是作为当家的他到现在也不发一言。
杜托从纽约回来的时候,简尼从总统的脸色已经知道出了点问题。在一年前的联合国秘书长,杜托是有份投布曼诺夫一票的。现在杜托却因为他让自己看来憔悴不堪。杜托那时认为,南非的候选人当选对自己没有太大政治利益。于是选了一个立陶宛的候选人,看看俄罗斯那边会作出什么反应。而且那时那个亲俄罗斯小国立陶宛的候选人,美国更加掌握他祥细的背景资料。然而他甫一上台,立即一洗他那种柔弱的形象。这也是美国始料不及的。
「要控制世界,必先妥协联合国。」五十年前的政治先哲们流传这种说法。虽说不得上巴结—至少要让美国有施展淫威的机会,挫一挫联合国。同时也要给它一些甜头,让两者保持亲密关系。不过现在这个秘书长的做法手段,杜托觉得比以往像绵羊的联合国,难搞多了。
「总统有否和俄罗斯那里洽谈过?」简尼首先开口,他的的口音标准而且诚恳,这让他的说话不像是提醒而是询问。
「在飞机上进行一个简短的视像会议。莫托夫‧以瑟尔说不相信奥尔凡‧里克基杜夫会危害美国安全。」杜托从眼镜下抽出视线开向劳告斯,而拉尔姆立即答口说:「里克是俄罗斯的经济支柱,黑箱作业是俄国佬最擅长的事。」
「一日还未确定事态,一日俄罗斯也免不了嫌疑。」说话的是白宫幕僚之一,一个叫姬丝的中年女性。她是国家安全局的局长。
伟易说:「现在是联合国网页被入侵了,联合国现在找我们的国家开刀,而我们必须尽快找幕后策划这件事的国家来分散联合国的谴责。」
杜托点点头:「联合国现在矛头针对我们这点是无可置疑的。而布曼诺夫也不是容易对付的人。」
「现在应不会构成危险,既然布曼诺夫已经向我们提出警告。他们应不会发难。」简尼说,「现在主要的是塞住其它国家的大口。」
「其实我想知道,美军在内盖夫搞过什么东西,要我们现在这么紧张?」伟易问。
简尼打了个眼色,示意伟易不要追问下去。伟易就随即收口。
拉尔姆挪一挪动身躯,答道:「抱歉,这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
「算了,今日到此为止。」杜托道。「大家放一放小息吧,你们也累了。」
在场上各位人员都作鱼贯散。杜托却把简尼和拉尔姆叫住。待各位离开了,杜托才说:「觉得基顿怎样?」
「只是好事一点,蛮聪明的」「离谱……」两人同时说话,杜托示意拉尔姆先发表意见。
「他就是太过不懂生存守则了,一些不该的事却偏要寻根究底。只是卖弄些小聪明。」拉尔姆说,「我当初不应把他介绍给你的。」
「我认同拉尔姆,他实在太有干劲了,老爱管自己不干事的事。」简尼说,「只不过他却是蛮聪明的人,他很有远见。」
杜托点点头,低头沉吟了一阵,然后说:「伟易是个人才,他的见解都是我从来未想过的。我打算让他接触更多的资料。但是,又很怕他将来卷在白宫的争斗中,不能生存下去。」
杜托又续道:「下次总统大选将会是共和党和民主党不和的一个爆发点。在这里我已经看到一些党争的端倪。」
「是因为『Project G』吗?还有米高总统在十二月战争的决定?」简尼问。
杜托点点头,沉默不语。
简尼知道杜托的想法,说:「假如选举共和党胜出,到时也许白宫壁垒分明,你现在不重用伟易的原因是为了以后他也许能在共和党那边继续为美国服务?」
杜托沉默了良久,终于道:「我想把伟易调去林姆那边,你们认为这样做如何?」
拉尔姆点点头。简尼也默认了。
杜托看到他们的赞成表情,也纾了口气。「都出去吧,拉尔姆,明天早上叫维达来见我。」
拉尔姆应诺出去。他打开门的时候,总统办公室的木门因为年代长久而「呀…呀」的叫着。


维达‧庄逊踏进华盛顿的街头,这里不是加州,城市的生活让他一下子适应不过来。现在他连找间超级市场也要看路牌和问人。反而他还满喜欢政府为他们安排的大宅和维达作为ATG的行动主管的高薪厚职—ATG权力没错虽然降级了,但人工薪酬待遇维持不变。甚至因为正式纳入中央政府的监管,一些较贫穷省份的ATG员工也因为此而加薪。
而他们的女儿,安妮,政府也贴心的为她找到了一间不错的学校。而且,由于家和维达工作地方也不再几个州的阻隔,他们相聚的时间相对的增多。
不过珍妮,维达的妻子还是害怕这里,虽说是什么「九一一之后对城市没有信心」但她心中还是清楚的,女人的直觉非常准确,她确定在这里住一定会有什么问题,但她就是形容不出来。
「别担心这么多了,这里是首都,说什么也比加州安全。什么校园枪击呀、连环杀人呀,这里没有。而且你不希望我能整天陪你们吗?」维达说。他在劝服妻子放弃无谓的想象。
「我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珍妮说,她的神色有种忧心,仿佛明天恐怖份子就是打到来华盛顿似的。
维达摇摇头,他把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说:「有我在,所以没有事的。」
珍妮甩掉他的手,说:「你刚调来这里不久就遇上大案件。新闻虽然没有报导,但我很清楚是什么回事。」
「但我并没有死哦。」维达明白珍妮指的是卡崔娜的绑架案。虽然白宫方面封锁消息。传媒也没有报导(只是两次爆炸事件传媒们有做采访),但敏感的珍妮一早知道什么事。
「你没有死不代表没有事!你知不知道安妮她要上学了,她需要的是一个安全的环境成长……」
「我的责任就是这样,确保国家安全、也就是确保你们安全…」维达未待珍妮说完,径自插口道,而且声音很大。
这时房门打开了,小安妮睡眼腥松的揉揉眼睛,她正在抱着一个玩具泰迪熊。「爸,妈?」她问。
「夜了,该睡了,入房吧。」维达收起刚才的嗓子,柔声道。待女儿回到房间,他向妻子说:「你们无刻不在我的保护下,我会不惜一切确保你们的快乐,所以请,请不要再有什么怨言了。」
「万一事态严重呢?到了不可收拾的情况……我们现在要一个安定的生活…」珍妮说,她用手按着自己的额头:「不,我说不清楚,我不知道……」
「我会努力的生存下去了。」尽管维达认为珍妮杞人忧天,但他还是作出一个承诺。「明天总统叫我到白宫,我去看一看情恍……你叫我辞职的事,还是不要再说了。」


黑鹰军用直升机在蔚蓝的天空下划过,直升机上,杜托和拉尔姆坐在两旁,维达照旧充当机师。
「我说维达,还是老样子,一直都是你当司机。」杜托笑说。拉尔姆也附和的笑着。
「哦,都做惯了。」
「记不记得以前我们服兵役时是在同一旅的?」杜托又说,「当时你还只是个新手。而我算是军中比较大年纪了。」
「这个当然,你的父亲是政界出身,你也只服过两年兵役。当时我也奇怪怎会有富家子弟会干服役的粗活,原来你就是为了将来从政可以在备忘上加上几笔。」
「我知道你是想为国效力,而偏偏这时正正是十二月战争……」杜托说。
「打了两年,最后被调回来。」维达笑应,「虽然那两年没有太多麻烦事,可是也算是开了眼界。当时我…呃,刚满十八岁。」
「我就打了近七年。做军官的虽然说是坐在大后方,比较安全。但是那些子弹也在我头上划过几次。」拉尔姆说。
「怎么说起这些来了?」维达说。
杜托笑了出声,「我昨天说过要你当『司机』,在这之前,你是不是要看看『车』是什么样子?」


休斯敦。以前维达常常接载总统到这,今次他真的可以伴随着总统进入去最里面。他们和几个军人搭乘一座往下的货运电梯,一直往地底处去。不知经过了多久,电梯停下了。古旧的齿轮转动着,电梯也跟着开了。维达猜想这里也许会有一个满头白发,身材矮矮、穿白袍的怪科学家等着他们。但事实却是,虽然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们,但他却不穿白袍却穿著紧身的工人裤,头戴着安全帽子。而且头发也很时髦的染了颜色的一位中年。他是亚洲裔人。
「安藤正司,机械人工程部的主管。也是『Gundam』的设计者。」杜托介绍说。
「想象不到是个日本人。」维达伸出了手,那个叫安藤的人也伸出了手。杜托说:「日本的机械人科技正正是这项计划的一个得力支持。」
「哦?」
安藤开口了,他的口音是正宗的伦敦口音,光听声音会丝毫认不出他是个日本人:「『Gundam』这个名字是我们起的,这是我们小时候看卡通片看上脑的缘故。」
杜托笑和道:「嗯,光听名字『枪水坝』很令人不解,但是知道日本有一套受欢迎的机械人卡通『Mobile Suit Gundam』后,我也没有说话可说了。」
「噢。」维达说,「原来有外国参与的?」
「日本一直是我们非常重视的盟友,今次我们邀请到日本机械人学专家为我们设计。作为回报我们也赠送了一些光束应用技术给日本。」杜托说。
安藤续道:「我带你参观一下。」
他们走进一个隧道,走了出去是一个很宽敞的工厂。维达嗅到很大的机油味,他连忙掩住口鼻,咳了两声。然后张望了一周,一个突兀的巨物映入眼帘。
钢铁色的躯体,大约十三、四米高。使人必须仰望才能看得清楚它的脸。它站立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宛如巨人未苏醒的样子。近乎完美的躯体比例,手指、手臂、脚部的细节……它身体那种既有的安全感,巨大的存在力,还有灯光下映入维达他们上的黑影……它那碧绿的眼睛—摄影镜头……这些这些,虽然有一种具体的金属感,但感觉上却有像人的活动能力。
「噢,我的上帝……我见过的家庭机械人都不是这个样子……」维达赞叹道。
「2nd Generation (第二世代)。」安藤说,「家庭机器人怎能和『Gundam』相比?」
「抱歉?」维达虽然问着,他始终心不在焉,他的目光焦点完全被眼前的巨人吸引住了。
「这个是第二代,它不会动的了,测试失败。但还好,这个可以当做第三代的模型。」安藤说。
「抱歉?」这次维达总算扭回头望着安藤。
「第一代因为能源消耗性和续行能力所以未开发已胎死腹中。第二世代因为关节负荷问题和技术上不符合要求的问题而被迫中止。现在在研究第三世代。开发这东西经过二次的失败也算能接受的了。」杜托说。
「那么还未完成吗?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失败品而已?」维达问。
「嗯,你不会喜欢坐在这『第二代』上面的,除非你喜欢屁股因为震动的问题而开花。」拉尔姆打趣地说。
「至于『Gundam』精密的仪器和软件配套也完成了。现在还剩下机体关节的问题还未解决,因为她的动作太过灵敏和迅速了,一般的合金和纳米碳管很难承受到它的活动。所以很快『第二代』的关节部份就变形了。」安藤说。
「那么怎办?」维达问。
「『碳尘粉加工金属物料』。」安藤说,「这种记忆金属轻身而且坚固。不易磨损,耐热,耐水,不受风化等等。」
「哦…」维达说。
「不过这项技术只有一队波兰的研究成员才懂得。我们曾经尝试经俄罗斯的科学研究杂志的介绍和图片复制,可是不可行。」安藤说。「而且就是因为纳米碳管的流行所以其它国家都对『碳尘粉加工金属物料』的态度冷淡。」
「据我所知这队波兰研究员都被聘请到某间钢铁工业去了。」杜托说。
「Anon?」维达问。
杜托摇摇头。
「是Delux!」维达说。
杜托依然摇摇头。
「是中国的太阳五金。」拉尔姆说。
「中国?那么这台『Gundam』会如何?那岂不是组装不起来了?」维达问。
「情恍也不如此恶劣。我们已经派了几个间谍过去。希望在打草惊蛇之前拿到样本。」拉尔姆说。
「现在只是要担心这项技术应该让给我们那间企业,是Delux还是Anon好。」杜托说,「不过我比较喜欢干脆把『碳尘粉加工金属物料』的方程式公布出来。大不了专利权让给那帮波兰科学家。至少我们都可以偷偷的造。」
维达点点头,杜托建议转个场地继续参观,维达作出个不舍得的表情。他又回一回望那部称作「第二代」的巨人,「Gundam」。
杜托等人移去另一个地方—安藤继续在刚才的地方待着。因为这里不是安藤这个机械人技工的权限以内。今次接待他们的是一个美籍白人军官,维达也忘了他的姓名。他和安藤不一样,全程不说话,只充当带路的角色。
他们进入一间密室内,那间密室内什么也没有,只是奇怪的立着一块约2半高、一米多阔的大玻璃。那个军官接待员给了维达他们一人一个耳机。拉尔姆说:「戴好了吗?这用来保护听觉的。」
杜托向着闭路电视点头示意。不久,维达前方的玻璃突然粉碎,碎片散满一地。
「可以除下耳机了。」拉尔姆说。维达把耳机甩开,问:「这怎样做到的?」
「共呜震动。详细我就不清楚了。是『Gundam』的标准装备之一。」拉尔姆说,「当然,对比以下要参观的东西,这不算是什么。」
维达突然觉得很兴奋。有种乡下人出城的感觉,对什么也充满好奇和疑问。他们又去到另一个城方。只见有几个用蓝光织成的栏网把维达他们和其个东西阻隔开。地板上好象被什么熏过似的,有点烧烂的感觉,而且用鲜红的字写着:「保持距离。」
「光剑。我和总统先生比较喜欢这东西。」拉尔姆说。「不要穿过那些栏杆光网,否则到时会警铃大作。」
「咻。」维达听得很清楚,还有一种焊接金属时那种刺耳的声音。维达觉得十分耀眼。过了一会才适应那些红色的光线。
一把大尺码的光剑。这和维达小时候看的「星球大战」的光剑差不多。但现实的光剑构造和线条更加复杂,而且有很重的金属味道。而且光剑的光束比起星战那柔和的光束相对的耀眼得多。拉尔姆示意工作人员,那支光剑的光芒消失了。维达看着那支光剑的光消失,一些尘粒在光剑附近散落,留下空洞洞的剑柄。
「这么大的尺码当然不是给你用的哦,所以这不同『星球大战』,光束剑可用于切割,是『Gundam』的常规设备之一,它有两把。」拉尔姆说,「当然有光剑,还会有光枪。上次休斯敦的爆炸意外也多亏了它。现在因为安全问题,暂时不能展示给你看了。」
维达看样子有点可惜的样子。杜托看得出,他的决定是正确的,这里的确让维达产生强烈的兴趣,他这时开口了:「怎样?考虑清楚吗?当『Gundam』的骑士?」
「好…」维达原先想一口答应,却又摇摇头:「……不,让我再想想……」

他再回头看看那把「光剑」。上面用美术汉字写上「顽馱无」三字。维达幻想由他驾驶的『Gundam』挥动光剑的样子………(第十五集完)




华生不能说些什么了,以前一桌一椅一计算机的办公室,现在这里无疑是豪华得多,大约有五百多尺的办公地方,这可以塞得一张两人位的沙发。还有一台大尺寸发光磷体电视。最值得华生高兴的是办公地方不再是死气沉沉的,至少Delux 这里的女职员们都比ATG那里漂亮得多。而且那间大型办公房内贴着大大字的「阿伦‧华生。企业信息部门高级总顾问。」的招牌,这让华生非常的心旷神怡。

「华生,在纽约工作还习惯吧?」云度这时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还带来了几株有淡淡香味的不知名花。
「噢,这花不是给我吧?」华生笑道。云度把那些花插在一旁的花瓶,说:「有花香的地方做事特别提神,要知道我邀请你到我这里不是出于同情—你要实质的帮公司干活。」
「这我当然了解。」华生说道,「老板说什么我也就做什么。」
「先给你习惯环境。」云度一边整理那些花,一边说,「很快就会给你第一件任务了。」
「任务?」
云度淡淡一笑,转过来对着华生,说:「这不是你们ATG惯用的用语吗?」
「哦…对。」华生说道。
「抱歉把你和伟易这对老朋友分开了,Delux的总部是在纽约,不是在华盛顿。」
「这我理解,这我理解。」华生两只手掌摆摆,笑着说,「对了。」华生的脸从那堆满笑容变成一脸认真,「那个任务是……」
「『碳尘粉加工金属物料』。」云度简短的说。
「抱歉,『碳』什么的?」华生问。
「一种金属加工技术,做出来的金属比起纳米碳管更加坚硬,更加轻。」云度说,「要和Anon 竞争『Gundam』的话,就必须在科技上有突进。当全世界都满足于纳米碳管的便宜和实用的同时,忽略了一种虽然价格昂贵,但更加优质的新产品,『碳尘粉加工金属物料』。我们必须走得更前。」
「我看过一些资料,纳米碳管的第二型是由Anon的科学家驻册的专利产品。专利权会在四年后届满。」华生说。
「不能等多四年了。」云度说,「那种新型加工技术还未弄到手,据我所知暂时拥有这种技术的科学家们受聘于中国的『太阳五金』。」
「中国?」华生问,他的脑子已经开始转动、思考。华生虽然贫嘴,但脑子一点也不差,这也是ATG的情报组工作积累下来的经验。
「他们是波兰人。这是上两期的《Focus》对他们的访问。」云度从口袋中拿出一小幅剪报,丢给华生。
「法文?真是抱歉呀……」华生懊悔的说。
「我也不懂,我只是要你看清楚他们的样子。」云度说。那幅细小的剪报上,刊登了四个约四十、五十岁人的样子。「你待在政府情报部门工作,我也相信你搜集情报的能力。」
「你要的是他们的背景资料?」华生问。「那帮波兰科学家的资料?」
「他们虽然受聘于中国,但他们人都待在波兰,也许在俄罗斯、乌克兰境内,我们要做的是……」
「挖角!」华生说。「这些商业技巧我一早就猜到了。」
「不,暗杀。」云度一本正经说。
「暗杀?!」华生的心突然沉了一沉。他的背脊有点凉意。
云度从一本正经的样子变成淡淡一笑,说:「『太阳五金』现在还未掌握到相关技术,我们要赶快爬在『太阳五金』前头,无论再付多少钱,都要他们过来为Delux 工作。」
「了解。」华生从惨白的脸色回复成刚才的笑容:「交给我。」
「他们当中有些可能反对我们。」云度边一本正经、低声的说,边走到办公室门口。「使他们的团结打散,并逐个逐个击破。要他们中间有互相猜忌之心。」
华生正在望着云度的背影,仔细聆听着。
「他们之间既然已经开始不信任,他们便会放弃当初到中国工作的共识。」丢完这句话后,连「再见」也没说的云度,径自走了。
华生开始明白到伟易为何叫他「小心云度」了。
刚才云度那种背影和那种不合道德,却非常有道理的「建议」,突然使华生感到有点不寒而栗。


Stamp!!的大楼内,森已经下了命令叫作不见任何客人。他在平时的办公楼内,不断的从网上浏览讯息:现在,就连法新社、路透社都在发放联合国网页被入侵的消息。虽然那个网页只是被入侵了短短数分钟,但竟然会被人发觉了。他本人因为前几日总统对他的「恐吓」而不能动弹。其它传媒业界对于BLE到现在还迟迟未有行动已经有百般的猜测,要知道,这种关于美国糗事,BLE是非常有触觉的,而且总是最快发放的第一手资料的。但是现在BLE就显得非常被动,很多新闻业界甚至把这件事和他早前被FBI带走「审话」的新闻合并一起联想。现在森简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雪茄也被他抽掉了半盒了。

他的手提电话又再响起。「他妈的!」森吼道,今天不知有多少人找他了。那种烦人的铃声也不知响了多少遍。他把电话抓起了,用力的向地板掷去。那台手提电话立即摔到粉碎。待森把气出完后,又复坐在办公椅上。就在同时,办公室内的固网电话响起了。「妈的,孙子们合在一起耍我了!」森大怒。把电话抓起,向着话筒大叫:「是哪个婊子的儿子!」
「是我。」电话内出现的,是云度平静的声音。
「云度。」森的怒气稍微降了,但是声音同样的大,「现在你是来谈收购Delux呢,还是来取笑我呢?」
「两样都不是。」云度说,「我听说了,你现在应该被传媒同行和政府给夹在中间。我是来帮你的。」
「呵,你何时变成了好人了?」森虽有带点讽刺的语气,但是声音却变回了正常。
云度笑了笑,说:「萨色科‧拿利。」
「你是为了他而来帮我吧,这是个……交换条件?」森问。
「不单止是为了他。而且你倒下了也对我们Delux融资一事不利。」云度说。
森哈哈大笑,说:「没错,你说得没错。」随即又正色道:「你为什么要找萨色科‧拿利? Delux 也要找黑帮的庇护吗?」
云度微微一笑,问:「假如我不肯说呢?」
「那就散吧。」森简单地说。「各走各路。」
云度笑了出声,说:「不,嗯,萨色科‧拿利,我要找他帮忙一些事……」
「什么事?」
「商业敌人。」云度说,「总要在黑白两道上有人做个照应吧?」
森哈哈大笑:「好,Delux 果然将要和纳西西比勾结。钢铁工业商和纽约第一大黑帮勾结,这肯定会是个大新闻。」
「看来我们Delux 又给你抓住了痛脚了。」云度不慌不忙地说。从他的语气中,森的脑子闪过了云度那种微笑的脸:「你想搞些什么花样?」他问。
「啊,啊,现在有麻烦的可是你自己。」
「正如你说,我倒下了你也没有什么作为。」森把嘲讽反推落云度身上。
「我们在那里见面?」云度最后说出了这句。


纽约市,自由神像沿海的部份,都是灯经酒绿的商业区。在那些高楼大厦的后面,树立了许多年龄超过八十年的旧楼宇。在那区当中,有两个臭名昭著的黑帮派。纳西西比和1216,一个代表传统的旧帮派,一个代表崛起的新帮派。
这里的人都意识到今天是个什么的日子,虽然还没天黑,街道已经空无一人。除了有几个把风的纹身汉在说唱饶舌音乐外,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人声。也许会有几辆车急急忙忙驶过。

虽然街道没有人,但是在这里头一个酒吧中,却围住了一堆人。平时酒吧是个消遣娱乐的地方,但今次在这里的人却都神色凝重。
一个高瘦,短金鬈发的中年汉子,正在抱着一个年轻人的头,嘴里说了这什么。那年轻人好象从他身上得到勇气似的,变得精神起来。那个年轻人从聚会的大桌子上挑了一把黑色的牛肉刀,往一边站去。而这时又有另一位青年被那中年汉子抱头拥吻着。
「第一次?」那位中年汉子问,他感觉到那个青年的手在抖。那个青年战战竞竞的点了头。那中年从口袋中抽出了一把银色的手枪,说:「来,孩子。我把我用过的手枪借给你,当作护身符。拿起勇气。今日不是我们死,就是1216那帮人死。」他又喃喃道:「对,过了今晚,一切都将要结束了。」
那个青年像如获恩宠般,恭敬的接过了那把手枪。在一角的桌子上坐着了森和云度。云度正在注视那个男人。
「萨色科‧拿利。」云度轻轻念着那个中年男子的姓名。和他同桌的森微微一笑,说:「就是他。」
「你这么急叫我来,并说愿意先解决我的请求再解决你的,就是为了今晚这个?」云度问。
「换作平时我也许会尽量把你和萨色科见面的请求拖到最后。」森坦白地说,「但今晚不带你见他不行,因为黑帮冲突下,他能不能活得成也是未知数。」
「这么少人的?」云度环视这个酒吧内的的人,只有约十五、六人。「纳西西比不是人多势众的吗?」
森摇摇头:「你不明白黑帮规矩,为免惊动警察,所以每次争斗地盘只有十多人,而且分三波攻击。甚至有协议是不许使用枪械。」
云度作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唉,老朋友,森‧巴洛克。」中年男士主动走过来拥抱着森,森也微笑地拍拍那个中年男人的肩,说:「萨色科。」
「你不是来介绍一个小子给我吗?」萨色科转过看,望着云度,「天!好英俊的脸……」萨色科用五根干而且瘦的手指擦过云度的脸庞,「这一定是云度‧斯弗根吧。」
云度微微一笑,伸出了右手,萨色科迟疑了一下。
「他暂时可以信任。」森说。
听到森的话,萨色科才伸出了手。「你还挺小心的吗?」云度微笑道。
「这个世界都害我的人不知多少。」萨色科用他那对眼打量着云度,「你肯定有点话想跟我说,对吧?」
云度的双眼斜斜睨了森一下,萨色科明白他的意思,他示意云度,叫他跟随着自己。
他们在酒馆一角停下,云度确认这个距离不会有人偷听下,才说:「森把我的来历都告诉你吧?」
萨色科压低声音说:「我只听到『斯弗根』三字。」
「军火,」云度简短的说。「来头是华尼达拿度‧斯弗根。」
萨色科露出了那排发黄、不整齐的牙齿,笑了:「华达终于知道域高家族挺不了多久吗?」
「不,布赖恩那老头不管黑帮事务很久了。很久之前布赖恩向我们订了批货,但是订单写着给『纳西西比』的。」云度说。「订单是以社团的名义付帐,现在钱交了一期,货都在我这里。现在布赖恩说不要我这批货,首期当作小费送了给我们。」
「那是你们赚了。」萨色科说。
「不,我们的货都是进口。我们楼上是俄罗斯国防部的人,货都是正规军队装备。」
听到「正规装备」二字,萨色科立即露出发黄的牙齿:「假若我今天能活下来的话,那批货都纳进我名下吧,余款我会直接汇过去智利那边。」他说完,站了起来,打算离去。
「等一下,」云度说,「既然你打算买下我们的『工具』做大事,为何还是要冒险?不怕死吗?」
「我吗?」萨色科说,「我是个喜欢冒险的人。」
「那,祝你好运。」云度简短的说。
「我不会让你的货滞销的。」萨色科微微一笑,带着那帮人,推出酒馆而去。
森待他们走了后,也站了起来,跟着走去。临别前和云度说:「我已经达成你的愿望,明天下午到我办公室里,到你替我解决问题了。」
云度微微地点了点头。目送森的离去。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电话按了「911」三字………


原先死寂的街道,现在一片混乱。两帮黑帮也不费唇舌咒骂了,两帮人一见面便就亮出了武器。现在整条街道都布满血污,萨色科按照江湖规矩,带的是一柄短刃。他从人群中找到一个硕大,拿着长刀的黑汉子,这和他的高瘦形成很大对比,但他也毫不畏惧地冲上去。
那个黑汉右手拿起刀就向萨色科头上一劈,萨色科在地上一滚,避开了那次攻击,手中的短刃顺势的刺向那黑汉的胯下。「老子阉了你。」萨色科冷静的说完这句,那大黑汉倒下地来,胯下兀自流血不止。
萨色科用脚踏着那个黑汉拿刀的右手,那个大汉吃痛,刀从右手松了。
萨色科接过那柄长刀,从人群跑去。他右手一挥,把一名大汉砍倒在地,「你没事吧?」萨色科问,刚才在酒吧那个新手坐在地下,右腿正渗着血。
「小心!」那个新手大喝,在萨色科身后,有一个人举起牛肉刀就向萨色科一劈。
「砰!」
那个举刀劈向萨色科的人,额头被子弹打中,立即倒下地来。萨色科睁大了眼睛,回过头来,只见那个新手拿着萨色科的银色手枪,手在抖着。「我……」那个新手第一次杀人,吓得连说话也说不清楚。
「你开了枪?」萨色科瞪大了眼睛,低声地说。
「有人开枪…」「是谁开枪?」「枪声?」在场厮杀着的黑帮份子,听到枪声后,都呆了一会儿。
「纳西西比带头不守规矩,那休怪我们了。」只听到有人煽动,场中的一些人都拿起手枪。
「砰。」又另一声枪声响起,本来是持刀格斗战的黑帮厮斗,现在变成了枪战场。
由于纳西西比大部份人都没有带枪械在手,他们无疑是吃亏。而对头「1216」则像是有预谋般,每名成员都带上了一把手枪。
「找掩护!」萨色科命令着。几个纳西西比成员主动躲在一些障碍物后。萨色科抱起那个新手,躲在垃圾桶的后面。
「对不起……」那个新手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现在泪流满面。
「不,不是你的错。」萨色科抱着那个新手,着他冷静:「对方今次明显有备而来……」萨色科拿起手枪,为它上了子弹。「既然变成枪战的话……」萨色科也不用怎样喵准,一枪就打中目标。他又开第二发,一个黑人中枪倒地。「我倒是有把握的。」
枪声连声炮响,萨色科注意到现在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不久便会有警察到来。
但就在他的脑子正有「警察」的念头之际,在小巷的远处,响起了一些有规律的响号。「警车声……」那个新手说着。他已经吓得坐倒在地。
「纽约警察,在场的人举高双手,不要作出反抗。」传入小巷的,除了是警东的响号外,还有个警察用声音扩大器的广播。萨色科望望四周,打算找逃走的路,突然有阵强光照着他的脸,而且头上响起「轰隆、轰隆」的声音。
「警察直升机。」萨色科绝望地说,「今次麦斯‧布历克行动得好快。」
几队全身军装的人冲进那个小巷中,有几个黑汉已经觉起手,放下武器,而且枪声都停止了,换来的是警察的大喝声。
「警察,举高双手。」雄厚的声音从萨色科身后传出,萨色科无奈的放下武器,举高双手。

萨色科被押入警车,他在进车前看到那个叫麦斯‧布历克的警官,那个警官用着幸灾乐祸的态度望着他。
萨色科停下,用狠狠的眼神瞪着他,旋即被几个警察推了上车。
(第十六集完)


中国,这个被形容为「二十一世纪」的巨人,在二零五二年这个年份,才刚睡眼腥松,却己身陷泥陷之中。才刚刚完成统一大业,把台湾收回,却又要面对一连串如走钢线般危险的经济考验,还有周遭国家的敌意,还有一些未知的内忧外患。
历史注定一些国家需要走迂回曲折的道路。美国在两次大战中慢慢成长成大国,而中国,也一直用自己方法寻找其成为大国之路。即使像个小矮人站在群雄的巨人之中,但也靠本身不懈的努力站立起来,尝试赢得国际之尊重。
而今天,二零五二年,虽然作出多方面的努力改革的中国已经崛起,并挤身入列强之中。赢得的却不是国际「君子之交」的友谊,却反而是因其「霸」的恐惧感而来的所谓「尊重」。这也是中国古哲贤,韩非子所说的「机心」二字。
美国走的路道,就是运用这些因「霸」而得来的尊重,成为政坛外交,国际风云上执牛耳者。然而那种利用「术势」而来的尊重,渐渐见其衰微而后继无力,先后多个恐怖主义和反美帝国家的针对。后来更加因为这种「术势」的反力量,变得无法自拔。即使杜托如何在外交上讨好:捐款予联合国、在中东撤兵,然而一些国家却早己变成惊弓之鸟,或是雠目相向。
这种反效果中国是知道的,「美国的老路不要走」,这句出自前国务院总理翁铭俞的经典口号。虽然未被正式列入共产党党章,然而中国的领导人们心中亦必把此句成为座右铬,甚至,对于国务院总理郑陵来说,革命元老邓小平所云的「韬光养晦」还犹在耳中。
郑陵是个五十多岁的人,虽不能说是年轻,至少他那头标准光亮的上海式发型能让他保持「有活力」的形象。而管理这个有关中国九亿人未来发展和外交机遇的国务院必须具有良好的魄力。故中国多年来国务院都没有出过大小风波。然而,这个时候的他却老气横秋的用匙子从罐子里淘几匙羹的茶叶,放进陶瓷杯子里。
「总理……」在这个不大不小的中国国务防办公室,却处理了在一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的一切管理事务。只有郑陵一人的确是独力难支。尤其国务院事务囊括了国家政治、社会、经济、外交、军事等多个范畴。这次来见他的是国台办主任一个叫豫宗仁的矮胖男人。
郑陵从热水机里把茶杯斟满热水。这才慢慢的回过头来,用一种尖锐的眼光看着那个矮胖男人。
那个叫豫宗仁的人立刻低下头来。
「台湾,怎么样?」郑陵慢慢的吐出了五个字,而且每个字都如铿锵。
「反了。」豫宗仁惶急的说,「央行在台湾的总店爆炸了,是独立党做的。」
郑陆踱步到窗口边,闭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说:「死伤呢?」
「十四人,六人重伤。」豫宗仁说。
「是十八人死亡,二十四个银行职员重伤,七十八人受伤。」郑陵回身,用他那尖锐目光重新审视那个矮胖男人。「党一直以来都是打击迟报、暪报。」
「是…」豫宗仁立刻的低下头来,然后才慢慢的问,「那么该如何处理?」
「新闻会。」郑陵说。
「是抨击独立党的恐怖主义的野蛮行为吗?好的,我准备新闻稿……」
「死了多少个台湾人?」郑陵忽尔问。
「死了途人四人,重伤的职员都是台湾本地人。」豫宗仁答。
「没有夸张隐暪?」郑陵问。
「没有,」豫宗仁说,「这是最新的资料。不敢隐暪。」
郑陵坐在办公椅上,呷了一下茶,闭着眼,然后才说:「替我在会上问候一下台湾同胞死者的家属,也叫央行行长邓乐为他们发放每人一笔抚恤金。记者会上主题把抨击独立党改为安慰台湾同胞家属。」
「为何不去谴责独立党?姑息他们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郑陵摇摇头,说:「在记者会上我要公开的让台湾人民看到中央的君子行为,至于独立党的事情只能暗中去办。现在独立党有美国暗中声援是火乘风势。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总理您是怕美国?现在中国已经达至全民小康,也应该展露拳脚的时候了,为何还要向美帝……」
郑陵用手势止住了豫宗仁的说话,才徐徐的答:「『不要走美国的老路』,这句出自前翁总理的名言,到了现在还是一样的,我不希望怀有敌意的对待台湾。就是阻止世界对中国的和平主义鸡蛋里挑骨头。也是为我将要出访美国的一个准备。」
「好的,我现在去安排。」
郑陵补充了一句:「节约、简扑为主。但是用于款待记者的钱却不可以太寒酸。」
豫宗仁点点了头,就转身,欲离开办公室。
「等等。」郑陵叫住了豫,用平静的语气说:「上次螺峰园的炒楼案中,你贪污来的十万四千元的人民币,都用来去当作台湾死者家属的抚恤吧。」
豫宗仁心立刻向下一沉,双腿立刻害怕得发抖,继而抖得支撑不了他胖大的身体,坐倒了下来。然后才慢慢地,用一种害怕的眼神望向郑。
郑陵却把手向外摇摇,示意他「快去吧」。
豫宗仁这才站起来,立即急急脚走出办公室,生怕郑陵会突然改变饶恕他的主意。
郑陵看着豫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台湾已经极不稳定,如果国台办主任因为贪污问题而被公开惩办。对于台湾的同胞来说,不会释除他们对中国的疑虑和敌意,反而会引起极大的波纹。他整理好自己思绪,然后才戴起了眼镜,做他的事情。


云度被几个警察引领,在华盛顿托尔斯泰监狱内右穿右插。这座新落成的监狱讽刺的用《战争与和平》的作者,托尔斯泰的名字命名。云度被引领到有几个大圆桌的大操场。在那一个角落,萨色科‧拿利早已经在等着。
萨色科像个受伤的野兽,双手被手铐锁着,然而双眼锐利如旧,他用那个鹰的眼神投掷到云度身上。「头儿说是有人来看我,想不到是你呀,云度。」
云度微微一笑:「想不到吗?我已着人去办保释手续了。」
萨色科跳将起来,一把抓住云度衣领,大吼:「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他的吼声引来了警察的注意,并有几个把萨色科按倒在圆桌上。
「没有事的了,现在没有事的了。」云度立即说,几个警察才狠狠地把萨色科推开,回到自己的岗位去。
「你这个狗娘养的,你是来看我的糗样吧?」萨色科悄声的说。「那帮差佬是你叫来的吧?」
「不是我,我发誓,不是我。」云度说,「如果真是我叫来了警察的话我也不会来找你的,懂吧?」
萨色科稍为冷静了一下,又说:「那你认为是谁?」
云度做出一个「不知道」的手势,又说:「我会尽力把你弄出来。但是这次比较麻烦,事件演变成枪战,又有死伤者的话……我会请最好的律师。」
萨色科把手托在鳃里沉思。云度待了一会儿,然后说:「布赖恩‧域高的生意除了你外,还有没有承继者和竞争对手?」
云度这句话正狠狠刺入萨色科的心里,没错,他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个。假如自己真的因此而被拘捕的话,即使只是被关三年,出到来纽约这个地盘早已换旗易主了。
萨色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笑声慢慢增大—他在力竭声沙的喊。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因为他的声音和奇异举动吸引着。
「你是森的朋友,也是我哥哥华达的其中一个大客户。不能不救。」云度说,「你一定会被弄出来的,信我。也许在这段时间多点读圣经,多留意一些你所谓『出生入死』的手下在这个时候他们对你的态度。」云度站了起来,探班的时间够了,操场上响起了铃响。「在这个宁静的时候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朋友、敌人。」云度说,然后他转身,被几个带路的警察带走了。

伟易今天值班,他负责的是在白宫西厅,在那个著名的椭圆桌议事室里,指点一些记者摄影机摆位和布置的事宜。他从杂物房里拿了面中国国旗—通常在两国高峰会中另一方的国旗通常是自备,但今次是个预先的彩排,故从自家里拿出来顶替。中国领导人下个星期来访。虽然伟易今日负责布置事宜,但是他却没有权力地位列席。
「记着叫鲜花公司在开会前一天准备装饰用花篮。」伟易向着一个职员喊着,而他本人则为记者分发当天的记者证。
「伟易,请到我办公室。」伟易的对讲机响着他上司,告鲁斯‧简尼的声音。伟易把东西交托给同僚后,穿过了蓝地毯,总统胸像群,到了简尼的办公室。
「坐。」像是恭迎伟易的,简尼贴心的为他准备了即冲溶咖啡—伟易喝不惯白宫那种秘鲁咖啡豆。
伟易坐下了,他这才注意到,在这个办公室的会客椅上,副总统林姆正在安详的坐着。
简尼递给伟易一封白色信封:「你升职了。」
伟易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才到这里工作三个星期的小伙子,居然这样快就升职?
「由于新的幕僚制度会在下次国会会议中审议,最近人民不断说政府官僚架构臃肿,国务卿认为如果要削职的话应该先从总统最亲近的幕僚党开始,而且愈低级愈好。好保持权力平衡。总统不舍得一些有才之士被因此赶出了办公,故建议把你的职位升一升。」简尼说。
「那…我要干些什么呢?」伟易问。
「《论坛》的评论员,副编辑。《论坛》是白宫官方对外放出其政见和情恍的官方刊物。它的副编也算是比较待遇好的职位。在你之下还有几个官方撰稿员,你会在这里做一年,而且有私人办公室。」简尼说。伟易现在的办公室是他和几个人合用的,现在有私人地方伟易立刻感觉精神一振。
「《论坛》不是直属于总统,它是由我管理。基顿先生,总统经常赞扬你。」林姆这时开口,并站立起走过去与伟易握手,伟易也就站起来,和副总统握着手。「多多指教。」伟易说。

「本来也不必劳动副总统的,但副总统想知道总统身边的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也就亲自来了。」简尼说,他向伟易打了点眼色,林姆看不到。
伟易却因此想到这次的调任有点儿蹊跷,从简尼的口中知道林姆这次来是想「考察」总统旁边存在什么样的人。
「我带路去你的新地方,顺便讲解有什么要注意的事情。」林姆微笑的说。简尼再一次向伟易握手以示恭贺。然后伟易跟着林姆去了。
两人走过了西厅,往东厅去。林姆边走边说:「怎样?对于这次安排?」
「嗯,多亏纳福斯,我才有机会做上了这个职位。」
「纳福斯是个典型的民主党人,一上到国务卿的位置便很努力的去改变、尽力的为人民服务。」林姆说。
「我不是看别人背景的人,我比较独立。」伟易答。
「听说你以前是中情局的?还是个分析员?」林姆问。
「我有个朋友,叫做阿伦‧华生,他这样说我:是个不懂得向上爬的人。我不是个懂露头角的人」伟易笑着,「所以一直做个初级的分析员了。」
「还真谦虚。」林姆说,「难怪你说你是个独立的人了,不过,你知不知道一从政就要选择你要向那个党效忠?」
「政党的东西我不认识,但无论那个党派也好,能为人民服务就好。不过为什么这样在意党的问题?」伟易问,其实他这样问是想试探林姆。
「尼克逊在『水门事件』中搞得满地肥皂,现在另一件大丑闻又隐隐藏在杜托这届政府上。如果现在不划清界线的话,下年州大选和总统大选对两方也会吃亏的。」林姆答
伟易想不到林姆这样直接,他问:「是『Gundam』吗?」
「我和杜托有个协议,就是有关『Project G』的一切资料都共同保密,共和党不会主动去做『深喉』的。但是现在却接二连三地有外界冲击,我们彼此都默认了要建立起界线。」
「所以这就是你来『考察』我的原因?但这可能会造成党争的。」伟易说。
「划清两党界线只是权宜,只要双方做得不会过火就不可能会导致党争。」林姆说,「只要我和杜托还在的话,就不会发生。」
「但不担保你们其中一人会越过了对方的底线——」「到了。」
林姆打开了房门,来到另一个大厅。那大厅中央立着一台像很古旧的钢琴,并且用红绳围住。
「这是……」
「冷战初期1948年杜鲁门总统带来的琴,每个朝早他总要演奏一曲才有精神干活。」林姆说。他们不知不觉已换了话题。
伟易摇摇头,说:「一部好好的琴如今却变成展览品是有点可惜,不介意吧?」
「随便。」林姆微微一笑。伟易跨过了红绳,把每个琴键都敲了一遍后,左右手开始飞扬了。
对上一次杜鲁门弹奏的钢琴声伴随了冷战的开始,而今,久违的钢琴音乐再一次在白宫响起。


云度在「主席」位置坐着,在Delux的董事会,他坐这个位置还是第一次,而迪罗斯则坐在次席的位置。除云度以外,圆桌中就以一个秃头中年最年轻。现在云度正在为公司董事讲述未来一个月的运作。然而这次云度的风格很明显就和他的老爸—迪罗斯不同。
「我必须要说的是,自从我爸给了公司打理之后,我和各位叔叔还是第一次正式会面。」云度主持会议,「有关公司未来发展,我照例要听一听各位叔叔们的想法。」
其中一个戴眼镜中年说:「公司这个月业绩还算挺好,而且云度你建议森向我们公司入股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市场,当然也有消息说森有意入股我们竞争对手,Anon。未来要看森的倾向吧。」
「森只是在耍些三脚猫手段。不用怕的。」云度说。
「云度,你还年轻,你第一次坐这个位置我们还是很担心的,你要知道,世界的事比这个复杂很多。」另一个秃发中年说,他明显是要告诫云度不要轻视森‧巴洛克 ,「我们公司的业务增长最近放缓了,我认为要多点主动找客户才是…」
「世界的事的确是复杂…」云度微微一笑,「在我们在找客户同时,另一家公司又在用和我们同一种产品销售。我不喜欢和人瓜分地盘。Anon 掌握了第二型的纳米碳管的专利,我们为何不去想办法在开辟新路上思考呢?」
「开发一种新技术至少3年,所投放的资金可能是无底深潭。」其中一名董事立即反对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技术没有的话,我们可以选择从别家的公司争现成人才技术。」云度说。
「怎样争?难不成和Anon 搞间谍战?」在场的股东有点觉得云度在自负着。他们都认为这个年轻人自以为是,不计后果。
「不,不是Anon 而是中国的太阳五金。」云度微微笑着,又说,「我短期内至少要让太阳五金的股价急泻。从而打击他们内部士气,趁机抢走人才。」
「胡说!短期内怎把一个中国国企拖下?这根本是胡说!」一些股东已经起哄,在旁观察的迪罗斯望着云度。
「公司的储备金有多少?」云度问。
「什么?要动用公司的资金?」「这样会计师会调低我们公司盈利预测…」「这会使公司内部不稳定…」董事们言语中像对云度的说话表示抗议。
「九十六亿。」这时迪罗斯开了口,简短的答,他的目光继续望向云度。
「拿其中四份三出来,连同森先前所承诺的入股价全部买下石油期货。」云度慢慢的说。
「疯了!你想炒期货?!」原本开会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菜市场。
「我要令油价升值。」云度说,「希望在这时候公司能储备多点石油。」
「……」云度这句话立刻使场上的人安静,那些董事虽认为,云度疯了而且不可救。但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让人大吃一惊的话。
「Delux借助森的名义大手买入期货的话,油价短期内必定会急升,而且我们入货多,必定会使美国联储局出手买入我们手上的期货,以稳定油价。而我们那时大可以叫联储局以美元作单位结算,美元现在有弱势倾向,加上我们这一笔;那这时换成人民币有升值压力。」
「…」在场的人静默了,迪罗斯继续看着云度的「表演」。
「也就是说,这时『太阳五金』会面对高油价和商品出口两项内外压力影响,我们这时借森的影响力再传出不利他们的传闻,太阳五金的股价短期内一定会严重下滑。」
「……」静默还了几分钟,后来才有个董事发言才打断了那个寂静。
「请问…这样做…会同时使国家经济受到损害…」大概是因为云度那个听起来疯狂但不无道理的「议论」而振惊的董事,现在连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赚钱和国家经济结构,那个重要点?」
「…」场中又是另一个静默。
云度微微一笑,「有人赞成这建议么?」
良久,没有人举起手。迪罗斯扫视一下圆桌中的人后,慢慢地,他举起他的手来。
跟着,其它董事也一致举起手来。但是场中却无半点声音。(第十七集完)



[ 本帖最后由 Galuzu 于 2007-11-22 16: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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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2 02:04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连时代周刊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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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镰者 (Yes,you got it.)

其颜若何,月射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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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2 09:20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Q
三人玩弄世界,坦诚地说我不喜欢这个设定





周末傍晚踩着单车逛黄昏市场。

并买下包装美好却不知味道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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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古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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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2 10:55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字体小了点。看的难过。OK,说正题。

首先, 关于序的介绍,过于简短,让整个故事架构显得很单薄。

其次,对于战争的起源呢, 矛头指向了黎巴嫩和叙利亚。虽然哪里一直是多事之地。但仅仅因为记者的被杀,就枉自猜测美国会为此而动武,这样的论断。恕在下不敢苟同。君不见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也是在爆发了9。11这样的大规模事件之后才下定决心动武的么。而且现在也陷入了死亡的泥潭无法自拔。

“为争论及解决能源、宗教、生存条件的三大问题。在政治上,外交上、经济上,世界其它大国正在这三大范畴上纷争。”
「说到底,第三次世界大战要是无法避免的话」云度‧斯弗根(Vando‧Siffiken) 说「那我们就让它打吧。而且必须做到对我们有利。」
如果因为这些所谓的理由就有可能发动战争的话,那我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你,地球上每天都会有N多国家间的战争爆发。别的不说,就拿我们中国和日本为例,在无限制的情况下,估计天天都有个人的或半军方的组织去向他们寻仇的说。[不说了,再说下去,偶要暴走了。晕]总之战争是关系到国家前途的重要手段之一,而不是简简单单因为某个问题无法解决就动武,那是不对地。如目前的法国和俄罗斯的犯人问题,俄罗斯进占北冰洋问题,美国和伊朗的核武器开发问题,韩国人质和塔利班的问题。还有朝鲜核武器问题。照他所说,这些都是发动战争的好借口,但实际情况又如何,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在这里就不多说什么了。

关于正文,有几个疑问。
1        云度‧斯弗根是什么人,从事什么生意或者职业???他又从何得知美国的极度机密事件----『Gundam』,别告诉我[他就是知道,]或[从他爸爸哪里的来的消息]!!!
2        “国防部干的,它的名字叫Mobile Suit 『Gundam』,日本人起的名字。预计它的造价是28亿。但作为美军试作的新型『机械』,前途如何你自己估计。」”
这里我又犯迷糊了,既然是美国人造的,那怎么可能让日本人起名字???想把日本加进来也别弄个这样的理由来糊弄人啊。
3   “美军试作的新型『机械』”既然是美国的东西,你交给Stamp!!-- 传媒大亨森‧巴洛克干什么呢?理由是什么,难道想用传媒的力量来左右军方?美国国防部?还是Anon?
如果想左右军方,那是不是为了『Gundam』订单呢?
如果是国防部,理由就解释不通了。
        如果是Anon的话,你设定他是个钢铁公司,F-42的制造商,那看来是云度‧斯弗根的竞争者了,两者在争夺F-42的时候结下了仇恨的果实。现在云度‧斯弗根抢先得到了关于『Gundam』的消息。要想取得『Gundam』的订单,那就要打败Anon。所以才会与传媒大亨森‧巴洛克见面吧。恩,这样就解释通了。
[汗,全要靠自己去猜啊,拜托你的思路和习作能力提高一下啊。]


关于写作风格及内容及其他感想!

就整体而言,谈不上什么风格,毕竟还事第一集,真要说一句的话,那就是有推理和悬疑的细小分子存在作品中。

看了第一集。实在让人提不起精神,单调的故事情节,苍白的人物设定。不太通顺的剧情描述,糟糕的细节。哎,真不想打击你啊,兄弟。

    我的看法是:
一  人物的对白,故事的发展,周边场景的特写,时代或年代历史的重现,这些是一部作品的基本四要素,[我没写过作品,但有写过整体的故事架构和具体情节的特写,以及年代背景的描述,所以是自己总结的。]在你的作品里面,除了对白还是对白,完全忽略了其他三要素。这个。。。算是一大败笔啊!

二  一般而言,或是由时代背景叙述做开端,带动人物故事的发展,亦或用详细的场情描写做铺垫,续而进入人物的精神世界。也可以从一场精彩的对话中引申出作品的主题。对白可以是辩论,闲聊,质问,独白,宣言,等等各种形式出现,但注意,最终必须回转到与作品相关的事情上。个人认为,鲁路修的开端就很不错。举个例子,并不是说让你走这样的路,而是。。。就是说必须有吸引人的地方。让人眼前一亮,如果写的东西,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就仍笔,直到想到为止。我就是这样,到现在,差不多写了有十个独立的篇章了,但都没有我想要的那种效果在里面,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一篇可以拿的出手的东西。但我不会放弃,我坚信自己总有一天可以写出让自己满意的作品。

三  既然是基于『Gundam』的故事,那起码对机设有个初步的介绍才是。在你的作品里也看不到,甚至连是不是武器也要卖个关子,我可以理解为是作者你的伏笔,想放到第二集里面再做说明,但,我劝你,要么干脆点把第二集马上放上来,要么就先独立出来,做个专题,让大家见识下。毕竟,你是在走高达的路线而不是其他,机体好的话,其他都不重要,后面可以再做修改。反之,。。。你很快就会知道结果了。

[补充下,以上只是就事论事,没有人身攻击的意思。如果言语冒犯,请海涵。]
啊啊啊,实在是没时间再写下去了,今天先到这里,看看大家的反映如何。是不是和我一样的感受呢?
[再补充,这个帖子本应该在2天前就发表的,时间的关系推迟到今天才发表。见谅。]

[ 本帖最后由 扎古之魂 于 2007-8-2 10:5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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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g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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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2 18:15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回复 #8 扎古之魂 的帖子

老兄…不得不说,你的论点很多已有第二集有所解释…
第二集都出了,你却还在质疑第一集未解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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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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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2 18:28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你的回应都很好。我非常感谢你能抽点时间看完头一集。我也必须承认,我在这篇东西留下的伏笔太多了。
例如以黎的战争,美国出兵理由是有的,不光是那次的人质事件。这点我在以后有详细讲述。

至于你所问的三个问题。作为作者,也应该要回答的。

1)        你问云度从那儿得到『Gundam』的资料,嗯,这是一个伏笔,这直接把云度扯入国家问题的一个伏笔。
2)        你问『Gundam』的名字是日本人的。对,Gundam是美国军方用日本的机械人技术研发的。我没有说出来,是因为到现在Gundam的真身还未有出来,我一直为它铺了许多疑团,增加它的神秘性。
3)        云度把Gundam给予森,一来他是希望森入股他们的钢铁公司。我一开始也交待了(可能我交待得不清楚吧。),至于打败Anon,也是云度的目的。


至于你提出的建议,我也有详细的考虑过。
例如你提过写小说的四个元素,我相信,人物对白是小说的灵魂,而用来推动剧情的,我想我的小说是用活泼的对白多于叙述。这是我其中一个坚持的地方。至于时代、场景和历史,在第一、二集的确相对的单薄。因为一开始的主题还是环绕「Gundam」,而我不详细写这些,也是想散布疑团。不过,我不得不承认「3」吸引之处是玩真实的政治。如果连这种噱头也不能够吸引人的话,无疑「3」在第一、二集的吸引人是不够的。
而你说一般故事开端是用场景配合人物来开始叙述。我想说,这种做法不适合「3」。因为「3」是写三个人。我必须由「人」的角度开始写,而这个纷乱的时代和场景,也只是用来衬托那三个人。

而且,小说核心并不重点在机体而在「人」。三个人卷入国防部秘密开发的机体,那机体究竟是什么?我就是一直拖着这个谜团,使机设一直还没公开。

最后我承认我的错误:细节的描述我的确写得不多。以致很难令读者能投入。这点我必须承认。因为我焦点太重于人物,希望读者重点于人物身上。

但我却不承认故事是单调、人物是苍白的。因为「3」也只是第一、二集。主题还未带入,只是一直的制造疑团。而且我到现在为止都一直述说情节,在人物刻划上还未下一些工夫。不过,我已经有写出云度那种高傲和他的那种艺术性。当然「3」还只是个起步。

你的意见的确是当头棒喝。还希望你能继续留意「3」再给予我更加更好的意见。我很感谢你的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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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の使徒 (表无口里淫荡)

挖坑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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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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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00:04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回复 #11 最後の使徒 的帖子

嗯,排版方面也改好了,
第三集也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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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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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30 17:14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第四集来迟了,自己顶上。
以后每一集后也会奉上一些小资料,让读者了解「3」(即是现实政治)的世界架构。

        美国政制小贴士 Tips:美国的内阁成员。
美国的内阁成员包括:
国务卿、财政部长、国防部长、司法部长、内政部长、农业部长、商务部长、卫生及公共事务部长、住房及城市发展部长、交通运输部长、能源部长、教育部长、驻联合国大使、中央情报局局长、行政管理和预算局长和白宫首席助理等。由于美国内阁制不属于宪法内容,所以内阁成员们都经过「政治任命」而产生。「政治任命」除了是总统直接委任外,还有由执政党提名的方法产生。由于内阁制不属于宪法范围,所以这些内阁职位也是可以按时势而有所增减。例如在「九一一事件」后,美国内阁就多了一个「国土安全部部长」的成员。


在「3」中。内阁的描写是少的,因为故事集中在内阁的领导层上。当然内阁成员也有机会掌握机密资料,但对于「建造 Gundam」这种机密性,和国会亲密度较高的国务卿等人。总统当然不可能把这些机密资料交给他们。

[ 本帖最后由 Galuzu 于 2007-8-30 19:2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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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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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 23:45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美国公共事务小贴士 Tips:美国的传媒和白宫的关系

现在(二零零七年)传媒公认的十三巨头包括:美国广播公司,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全国广播公司、新闻周刊、时代杂志、美联社、合众国际社、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华盛顿邮报、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和有线联播新间公司。(作者我也不清楚 Youtube 是否能作为一个传媒,但它的确有影响力。如果把youtube计在内,应是十四巨头。)
传媒一直监察着政府运作,而在美国,有时候传媒的形响力的确会影响民意。传媒在美国不是市民和政府的中间人,当然传媒的操守要求他们公正,但他们大多数都是为政府或者某党工作。至于白宫内亦驻有记者,他们都是固定的白宫职员,所以总统发表演说和答问环节中,总统都乐意以名字称呼记者而不是用该记者效力的集团名称来标櫼他们。
而总统的全国讲话、总统候选人的电视问答、白宫一年一度的传媒晚宴酒会(它有一项我们熟悉的环节:美国总统上台表演栋笃笑),都是由大众传媒来策划,传媒的影响由此可见。
一个传媒集团可以同时有数间跨州跨国的电视台和报纸,例如著名电视台 ”FOX” ,它就是新闻集团(News Corporation NYSE)旗下的电视台之一,新闻集团还拥有纽约邮报、华尔街日报、英国太阳报和泰唔士报、国家地理频道、SPEED频道、天空电视台等。
「3」的森巴洛克的传媒企业BLE 就是像现在NYSE集团,它旗下有网站BoSO等十多个,还有Stamps!! 美国邮报等有份量的报纸,当然也控制了电讯卫星、甚至是无线宽频上网,由此可见他能作为「3」三大主角,的确不是浪得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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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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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7 11:33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美国政制小贴士 Tips:美国的内阁成员。

美国的内阁成员包括:
国务卿、财政部长、国防部长、司法部长、内政部长、农业部长、商务部长、劳工部长、卫生及公共事务部长、住房及城市发展部长、交通运输部长、能源部长、教育部长、驻联合国大使、中央情报局局长、行政管理和预算局长和白宫首席助理等。由于美国内阁制不属于宪法内容,所以内阁成员们都经过「政治任命」而产生。「政治任命」除了是总统直接委任外,还有由执政党提名的方法产生。由于内阁制不属于宪法范围,所以这些内阁职位也是可以按时势而有所增减。例如在「九一一事件」后,美国内阁就多了一个「国土安全部部长」的成员。
在「3」中。内阁的描写是少的,因为故事集中在内阁的领导层上。当然内阁成员也有机会掌握机密资料,但对于「建造 Gundam」这种机密性,和国会亲密度较高的国务卿等人。总统当然不可能把这些机密资料交给他们。


更新第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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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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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0 23:20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美国政制小贴士:美国的内阁。

在美国宪法中没有专门提到内阁。而美国不是一个议会制的国家。所以说美国的内阁存在相对地特殊。内阁是一个很难界定的机构,谁是内阁成员都不是很清楚。有些内阁原定的职位近乎真空。之前说过,内阁人员是政治任命的,总统只要给予某人内阁级别,该人就能参加内阁会议。近年来美国总统已把内阁的级别给予某些行政部门和白宫顾问,而非之前所说的十三个比较固定的内阁职位。
内阁人员没有定期的会议,一些政策决定也不是由内阁成员投票通过,由此内阁显得比较鸡勒。例如美国总统甘乃迪认为,没有必要和农业部长和劳工部长商讨国防部的事情。一些重要决定也是总统和两、三个重要的部长作出的。而一些内阁成员也透露,内阁会议是浪费他们宝贵的时间。
内阁成员在于个人,是有关某项相关问题的重要顾问和行政官员。但在于决策上,它其实不像我们想象中重要。

因字数超过限制,
在四楼更新第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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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羽 (Edelweiss)

孤高之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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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2 20:44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小声)一股浓重的三流港台小说味……

[ 本帖最后由 玖羽 于 2007-10-22 20:4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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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karihikari (QJID算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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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2 23:09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UOTE:
原帖由 玖羽 于 2007-10-22 20:44 发表
(小声)一股浓重的三流港台小说味……

如果乃是指人名的话,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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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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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14 22:57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美国政制小贴士:副总统。

副总统,英文Vice President,副总统不是内阁成员,而是透过竞选拍档(即总统)进入白宫的。副总统虽然兼任参议院议长,但这个职位实则的工作却基本上是没有。所以副总统总是显得多余。然而,总统候选人总是挑选一些和自己志趣相投的人参选。而大选胜出时,一些总统也愿意和派遣更多实质的工作予副总统。如卡特总统给当时的副总统沃尔特当上高级顾问,列根总统也把更多有意义的职责给予副总统布殊(老布殊)。
有关副总统的职位历年争执也很多,一些人认为副总统应否在宪法中剔除,但大部份人认为总统应该被保留下去。而事实上,有八名总统死于任内(有四人是被刺)一位总统被弹劾辞职。这些事实往往逼使副总统顶上总统的职位。美国约三分之一的总统以前曾担过副总统。
而宪法第二十二条修订案也列明,总统如果不能继续担任他原来的工作的话(包括死亡或是脑部受创等外在因素),副总统将直接成为美国总统而不是只是「代理总统」。由此看到副总统在危急关头也扮演着领导的角色。
在「3」内,副总统林姆‧鲍吉尔是共和党人,但比尔‧杜托是民主党人。这种跨党组合无疑是相当奇特。因为通常总统竞选,总统候选人找的搭档会是自己党人,好容易通过党内预选。但是,如果副总统在任期内死去,总统要在内阁中找一名适合成员进行政治任命。林姆就是被杜托的政治任命而成为美国的副总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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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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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14 23:01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回十七楼:
乳臭未干、名字不响的作者,当然三流了。
作者本身是未出世的港灿,讲的是乡土俗语,写出来自然浓重港台式小说味了。
作者在学习如何做一流,如何摆脱本地色彩的了。

[ 本帖最后由 Galuzu 于 2007-11-14 23: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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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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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22 16:58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美国政治气候小贴士:深喉效应

「深喉」(Deep Throat)是七十年代一部美国色情电影。内容是讲述一个女性的阴蒂长在口腔内。必须为人口交才得到性快感。70年代初期美国正历经反战、性解放等社会运动,「深喉」电影也在这时期推出即成风潮。
而美国尼克逊因为水门事件而下台,其神秘告密者外界称之曰「深喉」。2005年,「深喉」的身份被揭秘,原本是前FBI局长,马克·费尔特。
2005年,「深喉」效应一直影响共和党政府。布殊不愿评论该事件。而外界分析普遍认为水门丑闻的创伤到现在美国人还记得。「美国人在心底里明白,了解政府官员的所作所为,揭发其危害政府的不当行为是多么重要。(华盛顿观察)」

在「3」中杜托暪着国会建造「Gundam」而且所谓「十二月的战争罪行」,一直烦扰着总统。他要防止因为事件抖出来而造成的「深喉效应」,而「3」中杜托如何自保和把大权留给维特菲斯‧拉尔姆将会是以后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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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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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27 17:22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想不到你还会这样做。」会议结束后云度从主席那个位子站起来面对着公司那闪亮的招牌。而会议室内只留下迪罗斯和他两人。「被我揭穿情妇一事还未至于老羞成怒。」
迪罗斯笑了一笑,说:「那天你把我激走了,正好给了我们冷静的时间。而且,对公司有利的事,我只会赞成。」
「外边已经知道Delux换主席的事吧。」云度说。
「一间全国最大生产原料商之一的国际公司现在让一个年仅二十五岁的人打理,这个消息还要慢慢令市场消化掉的。」迪罗斯说,「现在连Delux的信贷评级也被调低,这也是森同时也向Anon献媚的缘故吧。公司的未来,那要看森吗?」
「不,是『Gundam…』」云度轻轻念了这个名词,这个连公司董事也不知道的名词。云度微微一笑。闪闪发光的「Delux」招牌,反射着云度的俊脸。「Anon想要它、森想要它、那个叫贾斯汀背后的势力想要它、还有美国政府为了它的一切。」
迪罗斯知道,公司陷入了一场可怕的争夺入面。
云度却咧嘴,微笑着。
迪罗斯不知道云度在想什么。但是他很清楚,除了以上提到的势力外,云度还须要面对一个更强大的势力。只是云度不会知道。
他偷偷的瞧瞧衬衣袋中的一张名片。
上面除了六个英文字母外,再没有其它字或是多余的装饰。
「Visgat」那六个以黑色笔写着的字……


瓦德贝努图‧尼谟尔热切的看着计算机屏幕,电邮的寄信者是美国人。由于时差的关系他必须迁就对方。故美国那边虽是办公时间,但乌克兰这里已经是深夜了。在计算机屏幕旁有一幅相架,相架里面是一则剪报: “Focus Nouveau changement du monde” (法文)
报纸上有四个中年男人,其中最左手边,戴着黑色角质眼镜、留有下巴胡子的就是瓦德贝努图。他咧嘴笑着,穿著实验室的白袍,自信的面对着镜头。在他旁边的几个人,是他的研究拍档,他们不比瓦德小多少,事实上都是头发稀疏的老男人。
瓦特激动得握紧拳头,对方回信了。署名是 “Alan‧Wason” 是Delux寄来的。他飞快的阅读—基本上是跳着来读的,一些不必要的公式客套语可以不详细去看。这间房间里除着屏幕外没有一丝灯光,这让原本戴了很厚老花镜的他吃力地从那封电邮中找到它想要的资料。
找到了,他要找的就是这堆数字—1,500,000。这个数字意味着他的未来和他作为科学家应有的尊重。瓦特激动地挥一挥拳头,这时,整间房的灯光都开着了。
「瓦特,你在干什么?」有个中年男士的嗓音说道,那是标准的波兰语。瓦特这才注意到大门口中有人进了来。那个人比较高瘦,鼻是犹太裔人标准的高、窄。他看来是相架中那剪报内其中的一人。
「哦,原来是你,尼兹‧科沃克。」瓦特说,他连忙站起来,用背遮着屏幕。并用右手偷偷的把网页电邮用热键关掉。「我认为是小偷。」
那个叫尼兹的人笑了笑,说:「材料实验室怎会招来小偷?说笑了。」开了灯光,房内的布置都一消二楚。四部计算机各自分布在房问四角;靠拉下了百叶帘的窗口有一座洗手盆。靠门的一幅墙是一块贴满了化学图案的璧报版,而在房中央是一大张实验桌,还有一台蒸炉。「你在干些什么?」
「没有,只是浏览些色情网页。呃…」瓦特找了个听来十分合理的谎话。
「怪不得你这样兴奋。」尼兹说,「我还认为你找到缩减『碳尘粉加工』技术成本的问题。」
「那么你是没找到啰?连迪克、柯布尔也还未找到吗?」
尼兹摇摇头,说:「柯布尔说分开研究也许是个错误,但是的确我们的理论分歧得太大,不可能聚在一起一味讨论而不做事。」
「这也是为何我建议分开独自研究好点。『碳尘粉加工』始终成本太贵,照情恍看是不可能会和纳米碳管二型金属的泛用性来比的。」
「明明是一件比纳米碳管金属坚硬的东西,因为价钱贵而得不到重用是可惜的事。」尼兹说。
「钻石也是坚硬,可是它不能取代其它建筑材料。」瓦德说,「现在的情恍是市场根本不需要我们研究的技术—他们觉得纳米碳管已经够用了。」
「的确,它甚至可以帮美国的太空飞机降下大气层。连这点材料学第一难题也能解决掉。上次俄罗斯订造的新潜艇的材料也全都换上了二型纳米碳管吗?」尼兹摇摇头,叹了一气,又继道:「现在纳米碳管金属基本是一种万能的材料了。而且价钱便宜许多……」
纳米碳管,这个在1991年被日本物理学家饭岛澄男发现的碳纤维。到了2052年,用它来组成的金属已经相当普及。从穿梭机二型到深潜空母,从军事武器到民间艺术品,应有尽有。那种又便宜、又坚硬的金属还带有一定程度的自我修复功能的金属,为人类带来了理想生活和一项又一项的世界纪录:潜得最深的潜艇、全世界最高的建筑物、大西洋海底隧道等……现在市场已经满足了纳米碳管金属的功能,加上纳米碳管二型的专利四年后便会届满,现在『碳尘粉加工』的面世,是「既生瑜何生亮」。这就是为何他们现在还觉得怀才不遇的原因,连科学杂志Focus 也耻笑他们:「改变了世界」那个法文标题,和标题内容不对称的一小格有关「碳尘粉加工」的短小介绍。
「可是我们已经受聘了,中国的太阳五金。」尼兹说,「十五万美金,也算是对我们四人一直的辛苦当作慰劳吧。」
「其实『碳尘粉加工』是我发现的,只是你们替我把它利用在金属加工上面而已。」瓦特斜眼的望着尼兹,说。
「你这意思是……你想独吞这笔钱?」尼兹惊呼道。
「不,不是。」瓦德说。「不是。」
「不,你是…」尼兹的神色有点奇异。「是的,刚才计算机开着,没错,是Delux没错。」
「你说什么呀?Delux?」瓦德矢口否认,但他心中已经有点乱。
「Delux开的价是一百五十万。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找到了缩减技术所用的开支的方法,是不是?」
瓦德心跳得很快,虽然他并没有完成「缩减技术所用开支」的方法,但显然尼兹知道Delux高薪请他的消息。
「我们四个人只有一个人能去美国是不是?」瓦德说,「你也收到电邮了?你研发了便宜的碳尘粉技术是不是?」他开始有点恼怒,如果不是刚才那番争辩他不知道尼兹原本也拥有了Delux的邀请,「你一早就打算暪我是不是?」

「使他们的团结打散,并逐个逐个击破。要他们中间有互相猜忌之心。」云度说。
「可是怎样才做到把他们团结打败?」华生问。
「他们研发了比纳米碳管二型金属更厉害的金属物料,可是到现在还是寂寂无名,连科学权威杂志Focus 也只留给他们一小格位置,他们怀才不遇。」云度说。

瓦德和尼兹扭作一团。

「私下每个人都给一封Delux的邀请信,信里说他们四人之中只有一人来到美国。」云度说,「他们因此内心多了一层不稳定的因素。」

瓦德大喝着,实验室里的器材打翻在一地,尼兹鼻孔里满是血。

「他们的团结自然会土崩离析」

尼兹从地上摸到一块碎玻璃,向瓦德的身体刺去。
「扑刺」
尼兹的手在震,他的手满是血。瓦德贝努图‧尼谟尔的眼睁睁大大的,他的胸口被尖玻璃深深的插入,血从他的胸口里涌出。然后他倒地了,一动也不动。
「尼谟尔?」尼兹不自觉的后退两步。他看着倒下的瓦德,「死了?……」

「暗杀…」云度一本正经的说,他的脸没有一丝怜悯。
华生想起先前那个黑色的幽默,不禁打了个寒嗦,接着他再把两封相同内容的电邮分别传道给两个分别叫迪克‧福锥域和柯布尔‧比其顿的人。


正午的太阳透着布窗帘,再穿过盛红酒的杯,在地上印上诡异的红影。纽约,这座全世界最繁盛城市、美国,这个全世界最强的国家,森‧巴洛克,全世界最具影响力的人。「也是全世界最可恨的人之一。」森微笑着,把手上的红酒一饮而尽。金钱、地位、影响力,这个全世界人都热切追求的东西。可是得到了很多,却反而招人妒忌,遭人憎恨,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觊觎他的地位,那个才是推心置腹。「一开始了,就停不下了。爬得愈高的人,愈希望向上爬。只能半分的停下,就会被后继者超越,并被他们踩下的石头砸死。」森想起云度之前为美国的国际关系做的一个总结。「人何况不是这样?」森笑了:「定力不够的人会被金钱、地位、影响力等操控。定力够的人学会了操控它们,却太怕失去了它们。」
「我年纪不小了。」森为自己下了个悲观的结论,「但我在失去它们之前,要干出一些大事来。」森咧嘴笑了,没错。自从他从杜托里收到恐吓,他有好几次担心自己王国的不保。但是现在他想通了,该失去的自然会失去,但他要在失去它们之前,干一番大事。
云度的脸映入他脑海中。
「云度,你比我聪明。」森自言自语说,「但我却能驾驭你,好的领导者不是要聪明,却是要学会驾驭那些比自己聪明的人。」
他进来了。云度‧斯弗根,进来了。
「午安,森」云度说,他似乎是受到森的邀请而来的。还是照旧,他的嘴角是那不经意的微笑。
「云度,你好象欠我一样东西。」森学着云度那种微笑的口吻。
「显然,」云度点点头,「你看来已经不在烦恼之中了。」云度指的是森被其它传媒追问BLE对卡崔娜案件和联合国网页事件为何三缄其口的烦恼。「看来你是不受威胁了。」云度今日晃一晃Stamps!! 的标题,作为BLE集团旗下第一大的报纸,它的活力和本色重新出来了。
「在萨色科被抓的那一晚我做了个梦。」森平静的说,他一集拳头托住自己的鳃,合上眼,去回忆那个梦。「我看见了某一天我也会像他一样,被某人下的棋步逼入绝角,下棋的人不是我,可我却是棋子之一。」
云度看着森说的故事,微微一笑。
「所以,要趁着我还在拿捏着棋子的时候布好一局。」森说。
云度笑了一笑,说:「看来你要干一些大事来了。」
「云度,你是我的一颗棋子。」森用手指指向云度,云度第一次看到森的这种目光。
「有趣,看来局势转为对我不利呢。」云度笑着,「是因为萨色科的原因吗?」
森很清楚云度这个人,虽然不知道理由,但萨色科事件肯定是他报警的。森初时有点后悔带云度来:他满心认为抓到了Delux和纳西西比背后勾结的筹码。但云度却抓住这个时机,加上两派当天要互斗的幸运因素,他把萨色科去除了。森又失去一个大大的支持。
但是,昨晚那个梦却是很真实:他徘徊在一个叫「托尔斯泰」的监狱口,他失去了一切,BLE、权力、金钱……然后,在一个大十字路口,有人拿着枪走来,说了一声:「你已经完了,森‧巴洛克。」
他从梦中醒了起来,那时他这才知道,他现在的举棋不定,就会导致梦中的这个结果。于是他立即斩断了让自己坠入举棋不定的陷阱之外,他立即打电话给Stamp!! 报纸,并亲自撰了一份嘲笑杜托的社评。
「森?」云度问。
「没有,我只是在想梦的可怕。」森说,「犹豫的结果是怎样我很清楚,但我不能走错每一步,云度。所以我现在不能放着棋盘不管。」
云度微微一笑:「看来今天有关『棋』的隐喻和哲理还真多呀。」说到这里,云度微笑有些收敛,并沉声说:「那么在Stamp!! 大楼楼下的贵宾又是你的哪一枚棋子?」

云度在来见森的路途上留意到,在Stamp!! 大楼下停泊着一辆豪华福特房车。云度顺势问问丹尼「福特不是和我们Delux 合作的汽车制造商吧?」丹尼很快就答说:「福特汽车的生产原料是来自Anon公司的。」

「你注意到了?」森笑着
「你叫Anon 派代表来。」 云度正色的说,「目的是为了拿稳我这颗棋子吧?」
森微笑了:「我承认我某些地方是不如你,但是要你肯乖乖合作的话,倒也不是难事。只要一些决定权在我手中就可以了。」
「你是说入股Delux一事?」云度说。「用Anon来牵制我,你就可以用Delux 来下棋了。」
森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按了按电话上的按键。「请她进来。」
不久,一名女子打开了森办公室的门。
她看来约二十多岁,鬈曲的长金发披在扁上,穿著一身有品味的黑色西装,太阳的光斜照着淡淡的妆粉,显出有点金光的样子。眼睛是深邃的蓝,美丽的轮廓加上那涂上鲜艳红色的薄唇,透现了一种成熟女人应有的味道。
四周的空气像是变了。云度端详她良久,他噢到了从她身上散发的一种玫瑰气色。「庞德龙,玫瑰四号。」云度简短的说。
「想不到Delux的人竟然有这样的品味,的确是这种香水。」女人的声音圆润,像百老汇歌手般成熟性感。
云度站了起来—他现在才知道对方多高,大约差不多和他的高度齐头了,黑色的西装裙下定是修长的腿。云度伸出了手:「Delux,云度‧斯弗根。」
「Anon,维纳丝‧比歌克。」女人也伸出了手。
两人握手过后,云度首先开声:「比歌克,你是蒙哥马利‧比歌克的孙女吗?」
维纳丝大方的笑着:「正是,祖父叫我来这里,一来是希望我能学习到东西,二来是要我观察Delux的新社长是什么人。对着新的年轻接班人他不宜亲自出马。」
「维纳丝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金星和希腊神话中那个妩媚的女神。」云度锐利地看一看维纳丝的脸:「蒙哥马利对于BLE融资一事我看也是志在必得的,他不用这样大方送他的孙女过来让赛。」
「看来未正式谈之前已经起了火花呢?」森笑着,「两位请坐。」
维纳丝优雅的坐下了,她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样子。但因此相对的看来,云度显得不够大方。
云度心里也觉得有点失礼。他微微一笑:在打印象方面,他败给了那个女人。
「好了。」森说道,「给Delux和Anon融资一事我还在考虑当中,你们都年轻、有才华,然而我还想分个高下。」
他抽起了雪茄。「第一道考题:我要看谁人可以打败中国的太阳五金,让它的股价至少受挫10%?」他说于直接,不转弯,不说多余的事,干脆俐落。
「不可用你的名义?」维纳丝问。
「想利用我在市场上的影响力吗?聪明,但不,不可以。」森笑着说。
「那可不利我先前的计划呢。」云度心想。他又微微一笑。
「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森说,「棋局已经开始哦…」下午太阳的光线把森的影子拉长。


维纳丝和云度离开了森的办公室,来到Stamp!! 的大楼下。
「喂。」云度一直走着他的路,维纳丝却叫着了他。
「什么了?Anon 的大小姐?」云度别过头来,望着一直走在后面的维纳丝。
「你叫做云度,是吧?」维纳丝问。「刚才为何不说话?是不想被我摸清底细吗?」
云度微微笑了,但是这个却不是算计人的微笑,反而云度像被维纳丝逗到发笑了。
「别在我面前耍一些花样,云度‧斯弗根。别以为什么不说就可以避开锋头,我会摸清楚你的底。」维纳丝斩钉截铁的说,「我,将会是你最大的敌人。」
「看得出。」云度微笑了,「多亏你的多口,现在反而使Delux 不利呀。」云度知道,维纳丝刚才不断发言,不断询问那道「考题」详细的内容,其实是在不断为这道考题加添了游戏规则。「不可利用森的名义」就是其中一个维纳丝搞出来的规定,还有许多许多…她愈是问,森加的规矩就是愈多。现在Delux 就是因为这些「规则」而使云度的计划障碍重重。
这次轮到维纳丝微笑:「果然,你已经看出了。」
「不,只是偶尔『嗅』到而已。庞德龙,玫瑰四号。」云度微笑着。
「Delux 的社长,果然幽默。」维纳丝微笑了,「那么,再见了。」
云度看着维纳丝的背影,他暗自笑了:「森,棋局已经开始了。我虽然变成了一颗棋子,但……」
他望了望天空。
「棋盘却不是你的。」(第十八集完。)


棋盘一直在变。有人深谋远虑,从棋盘中你争我夺,每一步都计算得准准确确。当你走出一步完美无暇的棋步同时,原本国际象棋的棋盘,下一刻就变成了大富翁的棋盘。到了那一刻,才发现以前精心布局,已经变成商场上、领地上的争斗,苦苦思索的「将军」一着,却在「垄断」(大富翁英文 Monopoly 垄断之意)的棋盘下显得毫无作为。但已经是举手不回:因为已经到了对手的回合了。
「康奈利,怎么忽然这样的感慨?大富翁和国际象棋可不能混为一谈呀。」一个头发已花白的长者从黑白格子相间的国际棋盘中,伸手夺去对方一只「马」。「将军。」
那个叫康奈利的人不比长者年轻,也是花白的头发,不同的是他却没有戴眼镜:「简尼,我想到大富翁的原因是因为我在纳斯达克电视频道里看见一个人。」
简尼抬一抬头望着康奈利,然后笑了:「你何时对投资感到兴趣?」
康奈利陪笑道:「的确,我看那财经频道的原因是因为我近来失眠又严重了。」康奈利从棋盘上把自己的「后」移去另一格。「不如要说到投资的话…」他的「后」把刚才简尼用来「将军」的「马」吃掉。
「Delux。」康奈利直视简尼的眼。
「Delex?」简尼摸不着头脑。


十年前那天我在耶鲁大学,我看见一个非凡的人……
耶鲁大学的某个临时改装的面试室。
「云度‧斯弗根……」康奈利拿起一叠文件资料,随便的翻了一翻。「耶鲁大学虽然是名牌,但是却不是专为富家公子而设的学堂,别打算你仗着父亲有钱就能够在这里读书。要进来这里学习还是得照一般学生的常规考核。」康奈利说,他要让眼前那位十五岁少年知道学习得靠真材实料而非祖阴,而且要先给他一个下马威。「十五岁申请进入大学,这的确是比一般十八、九岁来得早,但是在耶鲁的历史上,这种人比比皆是,最年幼的是八岁。」
他笑了。那个叫云度‧斯弗根的少年微微一笑。
「这是爸爸的志愿,他希望我能进到贵校。」云度说。
「但是…」康奈利有点疑惑,「斯弗根老先生想从政吗?为何你会选择我这门学科:『政治及国际事务』。」
那个叫云度‧斯弗根的又再微笑了。
「不,康奈利教授,这是我的兴趣。」云度说。
「兴趣?」康奈利疑惑的问,「这一门学科一点也不有趣。我发誓,是有点沉闷的,至少对你这种公子哥儿来说。」
少年把手掌摊开,并说:「在利用权谋,把对手打倒的角度来看,政治竞争和商业竞争也都是一样。」说到此,少年把刚才摊开的手掌合起来:「我的兴趣是掌控。」
「掌控这个世界?这小子发什么疯?」康奈利心道。
「商场就是从瞬息万变的棋盘中找到机遇、同样政治和国际事务也是如此。」少年微笑道,「我是来学习如何掌控的。」


那天,我第一次听到「棋盘在变」的理论,我那时困惑,世界在变的是「棋局」而不是「棋盘」。最后我看了一次云度‧斯弗根的简历,在「智商」一栏上面写着:180。这让我想起克林顿……至少,眼前这个少年不是弱智或是疯子。
但我最后也没有取录他,他转读市场管理了。

「直至我在纳斯达克频道上看见云度‧斯弗根接掌Delux的消息,我才嘲笑自己之前的愚蠢。」康奈利说,「『棋盘』的确是在变着,那么简尼,想到如何收拾『残局』吗?」
简尼作出苦笑:「你指是联合国网页受到恐怖分子破坏这件事?」
「原本被逼哑忍的BLE,现在却不得不向你们作出攻击呢?」康奈利取出今天的Stamp!!,头条正是前几天有关联合国网页被黑的相关消息。
「总统也正在为这什事烦恼。」简尼说,「不如你干脆放下教鞭,帮政府做点做事罢?」
「国务卿纳福斯才刚说完削减政府一些职位以简化官僚架构,转到来又聘人?」康奈利言下之意,就是不愿意加入政府。
「那么我也该告辞了。」简尼站了起来。
「只是棋未下完…」
「我必败。」简尼说。他向康奈利鞠了个躬,然后转身,离开了康奈利的教职员书房。
康奈利着着桌子上那盘残余的棋局。
克林顿智商有180,但终其一任内却没有得大作为,还招惹了很多的丑闻。但乔治‧W‧布殊智商低于97,却令美国走上称霸的最高最顶。比尔‧杜托,会成为前者还是后者?这要取决于他怎样去面对联合国网页遭到入侵的那件事件,他要强硬面对?还是委曲求存?
康奈利脑中突然闪现了少年云度那股神秘的微笑。
「妈的,有克林顿的智商还有布殊的野心,这种人最可怕。」康奈利庆幸自己没有收云度作为徒弟。




「将军,没棋了。」云度微笑的说。
Delux 的总部,坐在主席位置的云度和父亲下棋,迪罗斯满头大汗,然后干笑了两声。
「为何今天这么好的兴致找老爸下棋?」迪罗斯笑道,他这一笑是因为从十五岁以后,两父子再没有下棋了,现在两父子居然可以拾回那段温馨,他由衷的笑了。
「刚才森用『棋』说了个有趣的比喻,所以棋瘾来了。」云度笑了。
「他怎样说?」
云度一本正经的道:「他开始在意了,他要在我们和Anon 之间找一个长期的合作伙伴。」
「有了钢铁工业的原料和技术协助,BLE 可以发展更大规模的传媒卫星吧?」迪罗斯用某种不肯定的语气道。
「还有。」云度说,「我看见了比歌克的大小姐了。」
迪罗斯楞了一楞,然后才说:「维纳丝‧比歌克?蒙哥马利那老家伙不亲自来?」
「那女人除了长很标致外,耍手段也是很在行。」云度说。
迪罗斯看着夕阳余晖穿过百叶帘斜照到云度的脸上,「你害怕她?」
「败了一仗。」云度苦笑着。
什么?败了一仗?迪罗斯看着云度,那副一直以来都不在乎的样子却忽然呈现了一种很难形容到的表情——虽然一闪而过,但迪罗斯确实是看到了。
良久迪罗斯才了解到是什么回事,他微笑了:「云度呀,刚才的那个表情是因为害怕而表理的恐惧?还是你已经爱上了别人的忸怩?」他心道。
「今次有点棘手……」云度说,他那招牌笑容已经不复在。
「他是害怕!」迪罗斯从未看到云度这样的认真。
「我是在打一个没有把握的仗。那婆娘把我预定的计划打穿了。」云度说,「我起初想利用森的力量制造市场压力使油价上升的,但是因为那婆娘的关系,使森不能插手。」
「那度森的题目是……」迪罗斯问。
「和我们不谋而合。」云度站了起来,更多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把中国的太阳五金的股价从高位拉下来。」
「那即是说……」
「太阳五金本来是我们的目标之一,但因为森这条『题目』的关系,我们和Anon 正在分享同一个敌人。」云度说。
「什么?」迪罗斯道。
「对付太阳五金,我是双管齐下。」云度说。
迪罗斯再叹一口气:「你还有第二招?」
「那群波兰科学家。」云度说。「我一早就着华生代表Delux向他们招手。」

要操控一个人的心理,要此操控一大帮群众的心理还更加难。云度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不由得他选择。
买石油期货使油价上升,迫使太阳五金调高出口价值,打击他们士气,为之「操控群众心理」,是「经济学」。
利用人的矛盾从利用它们而直指对方喉咙,为之「操控个人心理」,是「心理学」。
可是后者,云度的确觉得比前者更难掌握。
森的题目和云度的政策方向相同,此是天不时。
Delux 缺乏强力后勤、财源支持,此是地不利;
Anon 来了个厉害的女人,此是人不和。
而这三点合起来对他大大不利,以至于迪罗斯认为云度是怕了那个女人。这时,云度不得不放下他那玩世不恭的轻浮。
他要动真格了。



Anon的总部不在纽约,而在首都—华盛顿D.C. ,这是因为Anon 除了是钢铁工业商外还是一间军事合作的企业。然而这座大楼已落成超过二十九年,也证明了美国政度和Anon 的高度合作。而且在参众两院中,也不乏Anon 的投资者。加上Anon 大楼的结构、材料的巩固、先进。所以Anon 大楼能屹立于此而三十年不倒。
「你是说Delux 的毛头小子并非这样简单?」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说道,然后干咳了两声。
「我也不知道,但的确是如此,蒙哥马利爷爷。」维纳丝说。
「呵…」老人仁慈的笑了:「脸色有异,看来那小子是个好的约会对象呢?」
「不。」维纳丝冷冷的道。「我是在想如何能打败他们。」
那个留着自胡子的光头老人凑近看一看维纳丝,又问:「森起的题目是什么?」
「把太阳五金的股价下跌一成。」维纳丝说。
老人搔搔自己的胡子:「这对我来说也许真是件难事,那你想到什么方法没?」
「油价。」维纳斯说。干脆却无半点感情。
「提升石油价格吗?」老人再摸摸自己的胡子,又说:「这的确是可以,问题是你何来有影响力在期货市场上散布谣言?」那个老人虽然一脸仁慈的模样,但是他一听到『油价』二字已经知道维纳丝的下一步,也是但不简单之人。
「你不是忘了我有个人称『股神』的叔叔吗?」维纳丝说话依旧是冷冰冰,但这句却有一丝苦涩。她按住自己的胸口。
「那个禽兽—」老人突然一脸正色的说:「你提起他的原因是—」
维纳丝脸上闪过一层阴霾,然后面容扭曲、阴声阴气的笑道:「没错。」
「你宁可牺牲你自己。」老人正色的说。
「利用『股神』散布谣言,石油战略便可行的了。」维纳丝说,「假如他不从的话,我就会把他在四年前把我强奸的事实登上报纸,然后再用法律来追究。因为关系到个人声誉,他不得不从。」她的语气依然是冰冷,和她那美丽的外表成了非常大的对比。
老人望着维纳丝的面孔,又说:「维纳丝呀,把自己的痛苦过去也拋出来说。为了打赢Delux ,这样做真的是值得吗?」
维纳丝干笑了,然后点点头,说:「是的。」
「新一代人材辈出呀。」老人望着维纳丝的表情,心道
「云度‧斯弗根……」维纳丝从森那里第一次见到云度起,就想着一定要把他打倒,即使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好……


耶鲁大学。
这所为美国作育英材的名牌大学,调教出好几代美国总统—比尔‧克林顿、乔治‧W‧布殊、比尔‧杜托等。
这学风盎然的校园,成为不少名人家长所仰慕的求学地方,每年这里都收到超过200份由知名人士为子女所递上的入学申请表。这年,云度‧斯弗根也在其中。
可是这里虽是名牌大学,但不是光说是有钱就可以入读的。入来这里的考生还心先要通过入学的基本笔试、面试等。
「哇,那个孩子…」倘大的学校讲室里忽然传来了骚动。骚动源头是上排第七行第五个座位的少年,他头和手扒在桌子上,扯起呼鲁来了。这个时间是入学笔试的考试时间。在这里很多人就是为了今天而寒窗苦读十年,那个如雷的鼻鼾声对其他考生来说可是极大的讽刺。
几个学校职员走了过去拍醒他,那个少年双眼斜斜一瞪,然后起来,夸张的打一下呵欠。
「真失礼……」在这个试场中大多都是名门子弟,他们了解到那个孩子这种举动十分粗鲁、无礼貌,脸上尽是厌恶的表情。讲室内又传起另一阵骚动。而那个骚动也惊动了主考官—大学校长亲自上马为这帮名人子弟监考—他把老花镜除下,跑到了那位少年的面前,说:「要不要洗个脸?」
「噢,好。」少年站了起来,然后向讲台的出口处走去。那个期间,他脸上竟然出现一剎那的微笑。
校长拿起那少年的试卷—完全空白,不,看来似乎作答了一题,但只是草草写了数行字。
结果到了收卷时间,那个去盥洗的考生还未有回来。
待其它考生散了后,校长和几个学校职员都留下来整理考卷,在这个时候,那个打嗑睡的考生才施施然的进来。
「对不起,考试时间刚刚过了。」几个学校的职员说,那个少年却装作没听见,然后慢慢的,他从入口处走了下来,终于来到校长的面前。那个少年伸出了右手:「云度‧斯弗根。」他自报了名字。
那个校长楞了一楞,也不知伸不伸手和他握手好,这个时候一个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场面。「对不起。」校长伸手去接电话。
「理察,我想见见那个孩子。」校长电话内的一个声音说道。
校长几分钟后把电话收好,然后从刚整理好考卷中抽起属于云度‧斯弗根那份,再和云度说:「随我来。」
云度微微一笑,他随着校长到了一所书房里。那里一早就坐着一个年约六十岁的老者,身体瘦长,却坐在轮椅之上。
「请坐,孩子,请坐。」那个老者说。
校长站在那名老者的身后,云度却大方的坐了下来。
「要不要来些饼干,或是饮品?」那名老者说。
「打开天窗说亮话。」云度直截了当的说。
那名老者笑了,笑了很久,然后才说:「刚才你在装睡、那个呵欠也有点夸张。想引起我们的注意也不须这样的做作…嗯…」老人拿起了刚才云度作答的那份试卷,翻了翻,找到了那个惟一有作答的地方。「我想说:很多人为了进入大学而努力扩充知识层面,可是你却只做了一题…不明所以的一般人会认为你是偏读。可是我却知道你非池中物。」
云度终于微微一笑。
「这个的确是项重大的赌博,如果没有人赏识你也会终身寂寂无名。」
「听说耶鲁大学有个秘密传统结社,我是赌在这个之上。」云度说,「既然试卷中出现『如何使世界和平』的题目,我想怎样也会和那个秘密传统有关吧?于是我才选择了豪赌一下。」
「的确,你这题作答表现优秀。」那名老者道。
云度微微一笑。
「愿意加入我们吗?」那名老者说。
云度却摇摇头。「我爸只想我读大学。」
那名老者哈哈大笑:「直接,好,理察,就帮他申请入学手续吧。」



「……」
云度从梦中醒来,他看着刚才和父亲下棋的棋盘。他微微一笑,那个十年前的陈年旧事,因为现在百务缠身,他早忘记了。
幸好那个梦提醒了他。
还有他父亲临走前在棋盘上留下那张的名片。上面写着:
「Visgat」。 (第十九集完)







云度曾经说过,森做事精明,有关「Project G」之事。他左右在Delux和Anon的中间。「但中间线是我编的。」云度以前很自信自己的这句说话,但是把狗逼急的话,它会反咬你一口。现在森正是如此,他被白宫方面迫紧了,便把焦点集中在Delux和Anon的争夺内。
云度的想法是如此:森如果被迫急了,他就会依附Delux云度这边,因为Delux和他的政治取向相同,加上他如果入股在Delux的话,就可以把一切的责任卸给这个「Gundam」资料的提供者。即使如此,实际上Delux却会赢得森那14亿的资金。
但是随着贾斯汀的这次意外和BLE集团一直抨击白宫关于「Gundam」的敏感地方,使森顿时成为华府高层的焦点人物,森因此不能把「获得Gundam 信息」的责任抵赖予Delux。即是说,Delux 失去了优势,现在Anon 和 Delux已经是平起平坐了。
还有的是森的意向态度更加起出云度所料—他不会料到森会这么干脆的在总统警告他之后还要和政府搞对台。他现在变得如此歇斯底里,使云度不能利用政府和BLE中间的矛盾,甚至如云度所料的,因为「Gundam」使森焦头烂额,使他对它对失去了兴趣。
「森到底玩什么花样?」云度手上玩弄着那张写着「Visgat」的名片,他心中已经承认,他实在太过重视「Gundam」了,现在森的兴趣看来不在这里。但是云度不得不把它放在心上,华达上面的俄罗斯佬和贾斯汀背后的集团……云度一定要把它赢回来。
「斯弗根先生,比歌克小姐现在在会议室。」广播响了,云度把那张名片塞进口袋里,然后走到走廊的尽头,敲了门。
「进来。」是那把圆润而又十足女人味的声线。
云度推了门进去。
「坐。」看来维纳丝‧比歌克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是来是和你谈一些事的。」云度说。
「我也想不到这么早Delux 的社长就大驾光临。」维纳丝说。
「我更加想不到不是蒙哥马利来见我,却是你这个美女,还要我干等了十分钟。」云度用一种风趣的口吻回敬了她一句。
维纳丝「噗吓」的笑了,云度也坐了下来。
「你是要问些什么?」她道。
「『Gundam』。」云度说,「Anon 是怎样看它的。」
「这和森和我们都没有关系的吧?」维纳丝道。
云度微笑,然后点点头,又说:「森起初对它很感兴趣,但是现在热情减却了,这点我暸解,但是他反而更专心于Anon 和Delux 入股一事,你知道为什么吗?」
「森想看戏啰。」维纳丝递给云度一杯咖啡,「看Delux 和 Anon如何斗智斗力。」
云度嗅了嗅那杯咖啡。维纳丝道:「我亲自冲的。」
云度又笑了一笑:「我承认我有时轻看了森。也有时把他看得太高明了。」
「不然你认为是什么?」
「比如说有什么大计划…我也不知道。」云度说,「反正我来是听听贵公司有关『Gundam』的看法。」然后他又一本正经的说:「上次你们向国防部查询『Gundam』一事,是妳的主意吧,是希望因此陷森入陷阱中?」
维纳丝抚媚一笑:「那么国防部矛头会直接森吧?」
云度点点头,说:「这的确是我的目的,原本认为Anon会有个傻子会急急忙的跑到国防部询问,那就中了我的计。但如果是你不是傻的话,那你一定是故意了。你为何会这样做?这样对Anon 有益吗?」
「你忽略了一些事情,云度。」维纳丝说。「在你们高调找森‧巴洛克之前,其实BLE也秘密地找过我们。」
云度心里一惊,他万万料不到森在以前已有投资在钢铁企业的野心。
「目的是……」
「人造卫星。」维纳丝简洁有力的说。「森想我们钢铁工业原料制造商和他的电讯科技商合作。」
「Anon比Delux优势的地方就是因为和军方多年合作而获得少量的军事技术,原来如此……」云度说,他心里虽然被刚才的消息吓了一吓,但很快的就回复了平日的笑容—这说明他正在盘算中。
「Anon 特意向国防部查询『Gundam』的资料,只是让把背后这个资料发布人,即是巴洛克浮上水面的一个计谋而已。」
「这样做就可以使森受到威吓,进而不得不放弃『Gundam』计划吗?」云度说,「的确和我所说的一样,森是因为『Gundam』而搞到现在的这个狼狈样。这样森便会专注和Anon共同合作。但是放弃『Gundam』的话,万一由我们投标成功,那Delux 的技术水平很快就要超越Anon 了。」
维纳丝道:「我看得出『Gundam』是伊甸园的禁果,它虽然吸引,但一和它扯上了关系,恐怕后果十分严重。况且现在森意不在此。」
云度微微一笑:「就从这点看,Anon 注定会被Delux 吃了。」他站了起来,说:「你看漏了这局棋的棋盘了。游戏规则虽然由你来定,不过森背后还有个势力你漏看了。」他转身欲走。
「等一下…你是什么意思?」
「白宫。」云度说,「『Gundam』是下届大选的关键,而森是对美国政治最有影响力的传媒代表。他们中间的连结,和未来的暗示,你应该会看得清楚吧?」云度优雅的微笑着,「不过说起来,你冲的咖啡真的一流,我去了。」云度把自己西装的外套挂在肩上,转身离去。
「等一下。」维纳丝又叫着,「你的意思是这已经不纯是个商业的竞争?」
云度转了身,面对着维纳丝,礼貌的笑一笑,说:「如果这是商业的竞争的话,我也许会正常以商业竞争的态度对付你,但如果会牵涉到政治的话……」
维纳丝望着云度的眼神,那种不羁和自信。
「你计算错误了。」云度笑了笑,离去了。





风吹落叶,已是晚秋之际,远山传来寺钟声。古圣贤孟子曰:登泰山而小天下。而且,古代君王每逢大事,必登泰山祭祀,称作「封禅」。古时有天皇、人皇、泰皇,以泰皇最贵。泰山亦因此充满了帝皇之气。
然而现在泰山附庸者多,倚在泰山麓下算命者也有好几摊。人是个迷信的动物,于是作算命画筹的,在这个年代也混了顿饭吃,只是近来政府要局部封山修葺、保育。故摆摊的江湖术士也都收摊去了。只有一个老者仍在地上拾枝,拿去当算筹。
老者拾满了一手的树枝,这才慢慢的回到摊档之中,原来一人最已坐在此等着。
「公子要看相?」老人回到摊里,一路把树枝捆起来,一路说。
那少年客人答道:「卜问前途。」
「北方口音。」老人说,这时树枝已经捆好,便去看看那少年的面相。
「黑龙江人氏,姓纳兰。」那少年说。
「原来是满族人,怪不得额高面窄。」老人说。
「满人面相就不能评阅吗?」少年笑着说。
「虽然和术算书上有点差异,但是掌纹可不骗人,伸手出来吧。」老人说。
少年含笑不语,便伸出右手出来。老人从桌上摸到了眼镜,戴上便说:「官人问什么?」
「早说了,是前途。」
「是求学中还是工作中?」
「问升学。」少年说。
老人端起少年之手,比划着什么,又看了良久,然后摇头几下,再找出一本红色封面的牛皮纸笺翻了几翻。他又好象不确定似的,又检查少年手掌的指关节,再看了良久。此时那个姓纳兰的少年已经有些不耐烦,道:「先生,莫非我的掌相有些问题?」
老人把眼镜脱下,架在衬衫的口袋前,十分感叹的说:「纳兰公子是奇人。」
「我想问升学可否,与是不是『奇人』有何关系?」少年问。
「此掌纹如藏龙卧凤,指间关节细长,虎口张得大。手掌并有点点红色红点,丝游紫气,一看便知公子是奇人。」老人说。
「别吹牛了,只是手汗多加上秋天干,出疹而已。先生若再言不及义,我唯有走了。」少年说。
「稍等一下。我看掌相五十多年,从没有看错过一个人。起初连我自己也不相信。公子的确是奇人。」
「哈,那…我如何奇法?」少年说。
老人望着那少年的脸,然后说了四个字,每个字都低沉清楚:「将成天子。」
「哈哈…」那个少年笑了,还笑得很是快乐,像听到一个大笑话似的。
「是天子。」老人说,「的确是,掌上所写的确是帝王之命。」
「去你的,古代因为奉行天子皇帝之制使中国颓废了几千年,多少动乱因为有人挟着『天子』之名而发动?又有多少人为了发皇帝梦而白白浪费了别人的生命?」
「天子之制是古人之说,用现在说话说那就是国家的领导人。依掌势来看,你可以是刘邦,也可以是孙逸仙。」
「罢了罢了,奉承话听够了,早知也不必在这里和一个神棍纠缠下去,拿去罢。」少年放下一张印有毛泽东肖像的一百块钱,然后又说:「你看我那脸相也不及毛主席的十分之一,什么『天子』之说,算了,也算逗得我很高兴。」
老人摇摇头,又说:「既然如此,就不讲掌,还请公子报个名吧,老夫也懂测字。」
「你要表字还是要名?」那名少年像要看看那老人要吹牛到几时。
「均可。」
「纳兰名轩,字伯麒」少年说。
那老人拿起笔墨红纸,说:「还请写出来罢,我还要看字形来测。」
纳兰轩左手拿起了毛笔,在红纸上一挥,写出了个「轩」字。
「公子左手是惯用手?」
「写字时用左,吃饭时用右。要是说惯用的话,『左右均宜』较合适。」纳兰轩说。
「那请公子用右手写出表字。」
纳兰轩微微一笑,拿起右手,写了「伯麒」二字,字体秀丽,不比左手那「轩」字差。
老人端详了良久,说:「公子是测学业?」
「海外升学。」
「不顺。」老人说,「时气不顺,应是外来环境问题而不是公子本人问题。但应有贵人相助,在异地也能逢凶化吉。『轩』字一旁『干』字秀劲有力,有归心之意,相信公子留学不够一年便会回国。」
「虽说风水之说都是打诳,但这个大话也可接受。比起之前好多了。」纳兰轩笑了。
「既然如此,为何打搅?」
纳兰轩笑了一笑,说:「一是老母烦扰着必先求神问卜才能起行,二来是想看看相士之话可不可信。」他再拿了一张2036年发行的五百块钱,上面印有邓小平肖像,交给了那位老人,微笑着:「也请为邓老算算面相吧。」然后把手负在背后,慢慢的去了。
老人目送着少年离开,然后他把档摊卷起了。他知道,他今天找到了一个将来的皇帝,所以在泰山底下,五十年间从未收起过的档摊给收好了。
刚才少年写的「轩」和「伯麒」的两张红纸,要用相框裱起。




云度很久也没回来这里了,十年前他在这里读过书,十年后回来,改变了很多。
云度对这里依然熟悉,只是忘记了当天校引领他见一个老人的小房间的地点,他手上拿着那张「Visgat」的名片。
反正忘了地点,在大学里散散心也好。抱着这个心态,云度开始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却来到一所会面室前。
云度微微一笑,以前他就在这里面试的,那次是面试「政治及国际关系」的,那时云度觉得自己还是十分幼稚。「我的兴趣是掌控。」那句又莫名奇妙又年少气盛。虽然有点自己的影子,毕竟太不成熟,云度为以前的幼稚,又微微一笑。
「名字?」
看来里面正在进行面试,这种临时改装成的面试室有个缺点,就是里面声音在外面也可以听到。云度一听便知道发问者是康奈利‧艾瑞德教授。他于是驻足,留心细听。
「纳兰轩。」答话的说,听声音像二十岁多。
「哦,是中国人。」康奈利教授说。「那问题要来了,为什么要选择读这科,『政治及国际关系』?」
「为的是掌控,掌握这个世界。」答话的说。
这个小子好是诚实,但是也很幼稚。云度微笑的心想。
「哦……」康奈利沉默了一下,像是楞了一阵似的。等了一下,才醒过来,说:「不好意思,只是这个答案很是奇怪,我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答案,结果那人考不上这个学系了。」
「那真可惜。」答话的人还保持着礼貌。
「算了,都过去了,我以前还是后悔没让他上我的课,可是现在却没有这个念头了,请继续,分析一下下十年的世界局势吧。」
「……」答话的人静默了一会儿。云度在外面也静候着他的答案。
「教授你认为这个世界还会有多十年吗?」答话的人突然问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呵…有趣。」康奈利说。「这个世界还会有多十年吗?」他重复了考生的话。
云度倚在墙边,继续聆听着。
「温室效应,十年后格陵兰和南极的土地慢慢因为溶冰而出现,一些岛国因为水位上涨要移民内陆,欧洲、日本的土地会缩减,故他们希望在南极、北极处寻找其资源和影响力……这意味着新的一轮帝国主义的兴起。
而且,俄罗斯的保护政策,和东欧国家的冲突问题很多未解决,现在俄国只能靠商家经营维持资源和实力,万一俄罗斯把持不住,必会在外交引起风波。
德国经过一百年的改造,『纳粹』一词已成历史,她需要国际地位和尊重,偏偏国为欧盟是联合组织而未能伸展大翼,加上欧盟内部权力倾扎,欧洲会形成英、法、德之争。
中东以色列早想称霸,以为恃着美国本事就可以在中东施以声威。殊不知美国只视以色列为制衡中东的一棋子,美国对以色列若即若离,更加让机会主义者有机可乘……
那么,教授你认为,世界有多十年吗?」考生一次过吐出以上的说话,康奈利也一时反应不过来。直至听到门外有「啪啪」两声,才回过神来。
「是谁?」康奈利说道,没想到云度早已站在门前,双手在拍着。
「很好的分析,值得我给你掌声。」云度说,他用的,是普通话。
「见笑了。」少年说,果然如云度所料,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叫什么名字?」
「姓纳兰,名轩。」那少年说,两只手负在背后。
「刚才说得很好,只不过却欠说了两个国家……」云度微微笑着。
「我认识你,你是云度‧斯弗根,美国上市公司 Delux 的主席。」纳兰轩双手依然负在背后,一副自信的模样。
云度微微一笑,说:「这不重要。我只是来听你怎样分析下去。你欠说了两个国家。」
「美国。中国。」
云度微笑,点点了头。
纳兰轩也跟着微微一笑,拱手说:「请学兄不吝赐教。」
由于两人用的都是普通话,康奈利听得一头雾水,而且心中还在嘀咕:云度这小子这个时候来的是干什么?(第二十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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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情小贴士:在「3」中预计中国会发展的道路

现在是零七年十一月。要准确预测中国国情,非要到零八年不可。
零八年北京奥运,在那个时候却是内忧外患之年。首先台湾统独问题,陈水扁扬言零八年公投,对北京造成滋扰,其一。美国正传总统大选,然而鹿象二党的候选人对中国的态度都偏向强硬为主,中国要摸清新总统班底的运作理念和制定一套新的策略,此其二。国内内部经济快速增长,防止内部经济过热和通货膨涨,因为零八奥运大量外国游客投资涌入,更加使情恍恶化,此其三。

「3」的中国设定就是假设中国顺利收复台湾,控制国内经济增长下50年后的变化。
在政治上,中国「太子党」消失,而会逐步民主开放,但共产党一定要存在以稳定城市和乡村的差距。还有党在未来还是要执掌领导的大旗的,否则中国内部会出现动乱(这点我会开一个专题解释)。加上台湾的回归,故中国领导的权力分配还是会变的。不过基本架构会参照现实架构,即党总书记、总理为领导人。全国人大、全国政协继续存在。但地方上已有民主选举(当然候选人都是党员)而非中央差遣。
另外台湾回归后,国台办会升级。而台湾会得到一定程度上的自治。

香港回归五十年不变的难题,因为香港不在重点,故「3」会忽略。

经济起飞后中国另一目标应是西部开发。另外注意一下,「3」中的中国是设定了在四川境内发现大油田,中国因此成为石油输出国,而「3」内的石油价格,每桶约为110美元不等(虽然中国基本缺油,四川石油之说只是架空设定,但发现石油设定是平衡中国的经济增长,所以见谅)。中国的人民币维持缓慢稳定的增长,故人民币受到冲击的影响不大。反而日本因为和美元挂勾,而50年后美元已经持续疲弱(现实美元正在逐浙疲弱当中,加上中国和美国贸易顺差,「3」设定是估计美国会持续弱下去。当然,中国外汇储备会同时变弱,令到中美经济差距维持合理的距离。也令到「3」中中美经济外交更加变得现实及吸引),所以中国应会取代日本成为全球第三经济体系。(德国则会升上第二,这点在「3」以后剧情有写。)
党内贪腐是中国三千年的官僚体制的老毛病,所以50年后,中国还是会有这些贪官污吏。而且还由于一党专政,经济快速增长,故难以根除此劣根性。
暂时到此,以后还会再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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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学兄不吝赐教。」
云度点点头,向着纳兰轩微笑道:「你说吧。」
「我刚才的说话未完。」纳兰轩背对着康奈利,但是因为他转用回英语,康奈利因此知道纳兰轩在继续他刚才那条面试问题。
纳兰轩咧开嘴,露出他那排亮白的牙齿笑着:「我是说,中国美国这两个国家保持稳定的话,世界至少可以继续多二十年。」
云度向着纳兰轩微微一笑,又拍了手掌:「好,说得很好。既然如此,你认为作为一间国际原料商,怎样才能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继续多二十年?」
「斯弗根先生是想当吕不韦么?」纳兰轩又用回普通话。他似乎用像看穿人想法的眼神看着云度。「当那个投商道走政道的古代中国人?」他又怕云度不知谁是吕不韦,又补充道。
「哦,不,现在商业投机也不只是单市场波动,国际形势也是必要考虑的因素之一。」云度笑和着说。
「好了,云度。」康奈利此刻终于按奈不住:「这里是我的考试室,你就这样走进来就已经很没有礼貌。况且我还在面试中,请尊重考生和这里的考试规则。」他用一种老师对学生教训的口吻道,即使对方是上市公司主席也不例外。
云度陪笑道:「对不起,只是听着你们的对答,一时忘形而已。不过也难得教授您能记得我……那好,我不阻你们了,再见。」说完潇洒的走了出去。
「教授,我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会突然打搅别人考试的傻子。」纳兰轩目送云度走了出房门后说。
「他是在试探你。最近他的公司重点招聘一些像你的专业人材。」康奈利说。
纳兰轩想起云度那种才气和风度的面目,竟和自己有点相像,暗暗的笑了。之后又问:「他追随教授您多久了?」
「这个么?他也只是来我处面一次试,说真的我没有教导过他。」
「哦?」
「结果是我没有取录他,他转往攻读市场管理了。」康奈利耸耸肩。
纳兰轩见云度有点自己影子,也未能够被收录,心里一沉:想必自己刚才太过忘形了,以致教授对他有坏印象。他稍稍平复心情,问:「为何没有取录他?是因为他实在不行?还是态度涣散,目无尊长?」他希望是后者,因为就刚才所见,云度的才智见识有可能比他自己高出很多。连云度也入不成这门学科,他也应该不行了。
康奈利微微地点头,望向了房门口,说:「是因为他太危险了,我不敢取录他。」他望的方向,正是数分钟前云度站立的地方。
纳兰轩一时也不明白「太危险」这个意义。也就放下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能否被这门学系取录。毕竟当外交官是他的志愿,如果今次面试不行,将来的路也可能波折重重。
「纳兰先生—呃应该是这样叫的吧?假如我们学系正式取录你的话,取录通知书将会一个星期内寄至你官邸,或者电邮至你提供的电邮地址。」康奈利着着他眨眨眼:「但我确信你会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纳兰轩表面继续保持平静,但心里已经高兴得不得了。


云度穿个几个弯曲的回廊,终于找到他要找的地方。
那是十年前到过、一直被遗忘的小房间前。那小房间座落在康乃狄克楼的小角落。云度敲敲了门,里面传来瞭亮的男声:「进来。」
云度扭开了门,和十年前那间落了百叶帘的房间一样,这里依然幽暗。那个老者坐在房间内,像很享受从百叶帘透出的阳光般,静静的向着窗口,躺在轮椅上。
「打搅了。」云度礼貌的说,但脸上丝毫没有「打搅了」的表情。
「呵,云度。十年了才大驾光临呀。」老人依然向着窗口,云度微微一笑:「我可以坐吗?」
「哦,这当然可以,孩子。」
云度在会客椅上坐下,叉起腿,打量着那位老者。
「我最近开始研究马克斯和恩格斯,看他们的书,去研究他们的理论。」那位老者说。作为开场白,这句似乎有些突兀,云度也笑了笑,说道:「您想进中国吗?先生?」
这时老人终于把轮椅转过来,面对着云度,说:「十年前的你很反叛,我们也似乎只是得一面之缘,今次你不要脸的走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吗?云度‧斯弗根?」
「十年前的邀请,我接受了。」云度说。
那老者干笑了几声,两手放在大腿上,说:「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你还只得这么矮。」
「我来是想加入『Visgat』的,『Vision Gate』。」云度说出了Visgat 的全名,再一次强调说。
老者摇摇了手,说:「你爸爸的确是Visgat的成员,但是那不是世袭的制度,你要明白,斯弗根。」
云度微微一笑,又问:「『Visgat』不是的一帮精英团体么?还有近来『Visgat』也不论是否耶鲁大学的旧生,只要有能者就可以加入,不是吗?」
老者又干笑了几声:「我们『Visgat』几时由一个慈善团体变成一个伟人俱乐部?」
云度说:「近来民间有股声音说把『Visgat』标纤为美国的影子政府。」
老者哈哈大笑:「胡说。这年头很多这些类似的阴谋论,什么共济会啦、骷髅会啦……」
云度扬一扬眉毛,安详地坐着。
老者笑罢,又问道:「你不是来试探我们『Visgat』吧?」
「如果真的如民间团体所说的话,那我是来申请入会的。」云度说。
老者这时目光突然变得无比的锐利,盯着云度。
云度依然是那种吊儿郎当的嘴脸。
「十年前,云度‧斯弗根,你利用我们对你的欣赏,用一些蛊惑的卑鄙手段来通过大学的入学笔试。」老者说,「假如让你进入我们组织,不知道你又会利用组织为你做些什么。」
「相传前总统 J‧米高‧威尔逊是『Visgat』的人,副总统林姆‧鲍吉尔也曾就读过耶鲁,那他也有可能是组织的人。现任国务卿纳福斯‧霍也是组织的人……在这些大人物面前我能耍什么花样来?」
老者沉声的答道:「康纳利教授有一次茶会中谈起你,他说你十分危险。他说让你入会的话,『Visgat』会倒过来被你吞下。」
这次轮到云度哈哈大笑:「喂,老头呀,康纳利教授只是和我一次面试而已,我和他根本就不熟悉。」
「康奈利洞察人的能力是相当之好,你如果有幸上他的课的话你会很惊讶:他能光凭几张赫鲁晓夫和甘乃迪的照片就能分析、解拆到古巴导弹危机中两国领导人的外交战术。」
云度微微一笑,说:「我不被取录,那我可是我的一个小小的遗憾。」
「你知道康奈利他怎么想的吗?他是怕教出一个希特拉出来。」老者笑着说。
「那太杞人忧天了,不过……」云度嘴角上扬,微笑的问:「假如我是希特拉的话,『Visgat』有没有这个胆量…接受我?」
「少行激将法,云度。」老者立即笑了几声。「而且……」
他再一次打量云度那表情:「你要加入『Visgat』的原因?不是真的相信什么『影子政府』之说吧?」
云度微微一笑:「这点只有你才知道。」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你应该知道Delux 现在和另一间钢铁原料企业 Anon在竞争当中……」
「哦,你是想借用我们的力量—」
「不,」云度打断了老者的说话:「我要控制国际油价。」
那老者听罢,反而没有笑了起来,却一本正经的说:「康奈利说过你很危险,果真如此。」
那老者把轮椅撑到一个书架前,从中抽出一个大公文夹,然后翻到了其中一页。
上面的纸已经发黄,但是字迹却十分清楚,上面全是云度的个人资料。
那张资料表格上高写着:「Vision Gate.」
「十年前为你预备的入会申请表,当然我也为你留着。」老者说。
「是预计到我会重新入会吗?」
「没这个打算,只是想着如果将来我们要对付你的话,至少会有一些关于你的资料在手头上而已。」老者说。
「原来如此。」云度说。
「在这上面签字」老者说。
云度稍稍看过那张发黄的表格,上面有个推荐人的字段,填上了一个叫左里‧辛比‧吐巴鲁蒙的名字。
「索里‧辛比‧吐巴鲁蒙是先生您的名字吧。」云度说,「很有加勒比海风情的味道。」
「哈哈…」老者笑了,「你叫我索里好了。」
「我还是叫你『先生』好了。」云度拿起藏在衬衣袋里的钢笔,签了他的名字。
「阿柏‧费尔奇,那个大南花旗银行的董事,是我们的成员—」老者索里说道,「我会在下一次我们的聚会中把他介绍给你,云度。」索里立即把话说到重点上,这也是云度来的目的。
云度不形于色,淡淡的问:「下一次聚会的时间是……」
「中国的总理来访我们国家,届时他会出席一个我们商界的晚会,而那晚会的搞手就是我们。」索里说。
「原来如此—」云度站了起来,说:「那到时见喽,我还是先走了。」
「等一下,在你走之前,我要确认一件事。」索里从轮椅上站起来。
「你的腿……」云度看出索里那奇异的举动,倒也吃了一惊。
「我要你知道,『Visgat』不容许人背叛。」索里说,他向前走了一步,他的脸几乎要贴着云度的脸。
「我知道。」云度淡淡一笑,然后又转身走了,轻轻的把房门关上。
索里这时才坐倒在轮椅上,两腿却在震抖着。「这不争气的脚!」索里心中暗骂着。


伟易虽在东厅工作,间中还会在红地毯走廊里碰到以前一起合作的一些旧人同事。伟易还念念不忘那个有关联合国网页被入侵的难题,经过几日连番追问后,他才得知现在白宫在矢口否认「在十二月战争犯下的战争罪行」。现在外界猜测最多也就是美军牵涉在黎巴嫩联军中有关虐待俘虏之类的「战争罪行」罢了。
「哦,以后联合国会派专家跟进了。我说,伟易,你现在是《论坛》的副编,应该尽好自己本份,否则的话就会影响到白宫撰稿员的中立了。」伟易今早就这样被自己的前任上司简尼教训了一顿。不过看来联合国网页被入侵的风波暂时到这里平息下来。伟易也呼了一口气。「但是这消息看来对将来不久的大选或多或少都有影响吧。」他心想,然后啜着咖啡,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中国总理,郑陵先生将会在下个星期二一连四天访美……」伟易经过休息室,顺便看一看电视机的新闻报导。
「郑的首站将会是华盛顿参加中美有关经贸的高峰会,第二天将会转飞纽约出席一个由商界举办的晚会。而第三天将会到访耶鲁大学,和当地的中国留学生举行座谈会……」
若果不是新闻的提醒,伟易不会记起他还欠总统办公室一张有关中国总理未来四天行程的准确时间表和《论坛》撰稿员的调更表,他敲一敲自己的脑袋。
「预计中美的经贸问题和台湾独立党问题将会是中美双方在会上的重点议题。外界猜测中国离美国大选之前不久来到访美国,是因为中国方面还要一些时间了解美国驴象两党的对华政策,故决定提前访美。郑陵这次会带领逾三百个中国商家到来,其中包括几个在华尔街有挂牌的中国企业,例如中国的太阳五金、中国粮油银行……」
「太阳五金……」伟易心想,他心里突然浮起云度那张脸。「还希望华生在Delux 还过得去罢……」他离开了休息室,回去自己的办公室处。


「有关中国访美的行程计划,请留意我们BLE 新闻二台的最新消息。今天晚间新闻到此结束,各位晚安。」
「好!停。」在电视台录像厂某位工作人员喊道,刚才那个报导新闻的女主播把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后,来到了幕后的化妆间。而森‧巴洛克早已在此等着。
「森…?」那个女主播吃惊的叫道。那个化妆间是独立的,房里只有她和森两个人。
「莱西。」森说,「听说你下个星期将会直击采访中国领导人的四天行程。」
「虽然如此……可是…你怎么敢这样光明正大的找我……」
森一把把那女主播抱在怀里,说道:「莱西,我没有一刻不是在想你。」
那个叫莱西的女主播推开了森,羞涩的道:「你这样走进来,外间的人会怎样说你?」
「美国总统也管不了我的私事。」森粗声的说。
「我明白…」莱西说,「你不是怕白宫对你的威胁吗?快些离开这里吧…」
「不,我不怕。」森说,「从我再一次看到你这张脸时,不知为何我的胆量开始大起来了。」森再一次一把抱着莱西,向她吻着。但是森的脑子却想着前几天那可怕的梦……

他迷失在一个叫「托尔斯泰」的监狱。在昏暗的街灯下,他用尽全力的跑着。在一个大十字路口前,前面有一大堆蓝色、红光光在闪着—那是警车。他不由得跑向另一边。这时,在黑暗的街道下,他听到了「咯、咯」的脚步声。
「你已经完了,森‧巴洛克。」那个人说完了后,向他开了一枪。
森慢慢的倒地了,但他却在昏暗的街灯下看出对方的样子。
那个样子很像云度、却不是他。
「华达……」森不知为何会想到这个名字。

森用力的吻着莱西,然后手开始帮对方解衣。(第二十一集完。)





纳兰轩在浴室出来,正在用毛巾整理好他的头发,自从九月来到美国开始,他已经没理好他的头发很久了。擦好头后,他随便把毛巾丢往一角,顺势拿起了放在杂物堆中的Stamp!! 晃一晃。朝早在耶鲁的面试后,他只有这个时间才可以把今日的新闻囫囵吞枣下去。
标题正正是有关郑陵将要来到美国的新闻,而且还有郑陵出发前的一些记者访问。但是在头条新闻的侧栏,却大刺刺的刊登有关台湾独立党的一些琐碎消息。BLE 向来对中国存在敌意。虽说作为传媒需要绝对的中立,但是森‧巴浴洛克走这么偏颇的路线,在美国还是很受落的。
纳兰轩微微一笑,这个时候身处外地,无谓的「激烈爱国情操」只会牵累到他的社交和待人处事。他在看一看那报纸的内容。
「紫霞盖顶之相,将成天子。」
纳兰轩不禁莞尔:数个月前那个相术之士的诳言,怎么会记在心上?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来了。

纳兰轩伸手接了电话。
「大哥。」
「哦,是仲骐。」纳兰轩一听就知道电谁里的人是他的非同卵双生兄弟,纳兰庸。
「爸爸要我打电话来问你,大学哪边怎应样?」电话中的纳兰庸道。
「哦…」纳兰轩揉一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懒懒的说:「他自己不亲自打来吗?公司的工作忙吗?」
「嘻嘻…」纳兰庸笑了一笑。和纳兰轩那种对平辈态度的自由放纵、对长辈却恭恭敬敬的性格不同,纳兰庸的性格就是对着任何人也是这么活泼好动。即使年纪上,庸比轩小一个小时而已。「爸爸上了飞机了。」
「什么?」纳兰轩听了,立即恐惧地扫视房间的四周: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做狗窝合适一点。刊物四处乱放,一些有臭汗味的脏衣服堆积在一起,而且一些零食的包装纸也随处可见。从这房间的情况看来,严父要求他在外国学到「独立」这一点,可谓是「不及格」了。
「呀,我的头发还未有剪……」纳兰轩担心的说。他那长及肩的直发,已经留了三个多月。不过这样看来,纳兰轩的中间分界的长发发型也颇适合他那公子哥儿的型象。
「放心,爸爸是随总理上机的,他主要是来美国看环境的。并不是要突击检查大哥你。」纳兰庸说。
「什么?爸爸是总理今次是带来了商家之一吗?」纳兰轩说。他再翻一翻Stamp!! 的内页,又说:「新闻讲郑陵总理的行程包括……耶鲁大学的演讲。」他拍一拍自己的额头,说:「完了。」
「要来的总是躲不过呀。」纳兰庸又笑了笑。
「仲骐…大哥先前帮了你这么多,今次就帮我一次吧?帮大哥在老爸面前求情说项吧?」纳兰轩夸张的表示自己的可怜。
「你是说…」听电话听筒中的声音,纳兰庸像从那嘻笑的语气转为正色的说:「你那留长头发这事,还是你瞒着爸爸,放弃读『企业管理』,偷偷的报读『国际关系』这门学系这事?」
「我对做生意没有兴趣,你不是不知道的吧?」这次纳兰轩也正经了起来。
「若不是大哥你…我现在也许坐不了公司的这个职位……」纳兰庸正色的说。「事实上我遇到许多公司上的难题也是大哥你指点我解决的。但是爸爸却不知道,反而认为这全是我个人的功劳。」
纳兰轩静默,听着他的弟弟继续说下去。
「也是因为如此,在我们三兄弟中,爸爸总是认为大哥你是最没出息的一个。」纳兰庸说。
「对了,季骐他怎样?」纳兰轩忽然问。
「四弟蠡他仍然在病榻中。」纳兰庸晦涩的道。
「三弟死于禽流感……这次希望三弟在天之灵能好好看守季骐了……」纳兰轩说,「算了吧,我的事还是我自己来负责好。至于爸爸一出去,你要留心看管公司,因为公司的长老们会欺负你的年轻而为所欲为。」
「四弟昨晚和我谈过。」纳兰庸说,「他还在担心公司董事们的明争暗斗的问题。」
「哦?」纳兰轩应了应。
「他授了我应对的方法。」纳兰庸说,「但不久他又倒下,睡着了。」
「不要让季骐操心公司的事,对付这些老奸巨滑,我们两个就可以了。」纳兰轩说,「四弟的才智虽在我之上,但是他现在这样这个状态不宜让他过份操劳……那就叫做『天妒英才』吗?」
「大哥,我们同一天出生所以我和你能心灵相通。只是四弟和我很难沟通得来。」
「季骐和你说些什么?」纳兰轩疑惑道。
「他说『小心油价』。」纳兰庸说,「在我帮他读着昨晚的新闻时,他这么说着。」
「昨晚的新闻?」
「我读到有关美国公司天力斯(Delux)和艾朗(Anon)一同竞争森‧巴洛克入股这段新闻时,他就这么说。」纳兰庸说,「老实说两间钢铁公司相争和我们中国粮油银行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的争斗只是冲着『太阳五金』而来。但太阳五金并不是我们公司的客户……还有『小心油价』是什么的意思?」
纳兰轩楞了一楞,然后很快便说:「公司的外汇储备结算单位是…?」
「美元。」纳兰庸说。
「我虽然不知道两间钢铁商相争的情恍如何,但是假如四弟说是油价的话,那么油价就是它们短期内打败太阳五金的手段……」纳兰轩紧张的说。「那时美元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影响多大?」纳兰庸听到大哥语气急促,不由得紧张起来。
「不知道,但是即使影响轻微,公司内的董事们又会借机装模作样了!」纳兰轩说。
「原来如此。」纳兰庸深深吸了口气:「季骐真是孔明!这种事他还是预计得到。」
「我来美国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替他找个好医生。」纳兰轩内疚的说,他再扫视他那脏乱不堪的房间:「但我这是连自己也顾不上呀……」


「长官。」维达向总统杜托敬了礼,自从维达在ATG工作后,便长驻华盛顿。而且他和杜托的战友关系基本上全白宫都知道,也是说,维达可以在白宫自由出入。某程度上维达成为杜托的半个保镳了。
「哦,维达。」杜托除下用于阅读的老花眼镜,从他的办公椅上站起来。「进来,也请把房门关上。」
维达慢慢的把房门关上,然后杜托递了他一张时间表。
「未来两日也就麻烦你的。」杜托微微一笑。
维达一见,是编勤表,行程都是有关杜托和郑陵总理的。「明白了。」维达笑一笑,未来数天他将会随着杜托接待中国总理,是杜托的随行保镳之一。
「维达,我知道你过往在军部做的是除了执行任务外,还有是和敌人搞心理战。加上你现在任职在ATG反恐部门……」
「你是要我看……?」
杜托笑了一笑。维达也明白了,他以前在军部做事,早就练成了光看别人脸色就可以猜到那人是否在说谎的本领。加上现在在ATG工作,这种洞察力更加敏锐了。但是维达这个人比较谦虚,而且不爱表现,所以这种优点也只有杜托等和他熟悉的人才看得出来。所以维达一直感谢他的知遇之恩。
「我还有一项额外的安排…你知道椭圆桌上的高峰会并不是真正谈外交的地方。」杜托说。
他这样说亦有道理。一般政客谈外交,并不是如外界想象般有一大帮记者围着,两国的领导人名自坐在梳化上交谈。而是会派遣外交官员秘密地在一个房间里,各自传召驻国领事馆的职员,还加上外交副官的笔录来进行会谈。
而这种场合,没有记者的闪光灯、没有多余的客气礼仪、没有任何官腔语言,有的只是各个政客施展三寸不烂之舌的才华和把持着筹码的勾心斗角而已。
「总统是想我当国务卿的贴身护卫,得以可以观察中国的态度和脸色?」维达问。
杜托点点头:「我会授予你一级保安规格,你将会跟随着纳福斯,和中国的外交部官员打交道。在这以后,我会和郑进行高峰会。」
维达点点头,杜托拍了拍他的肩:「嗯,靠你了。还有的是……」
「关于『Gundam』的事,我还是在考虑……」维达立即说。
「噢。」杜托有点失望,但随即说:「不久『Gundam』就会被我们公开,这是因为要继续让美国维持我们的单边外交方针。」
的确,武装机械人的开发成功,意味着美国的军事权威更加不易动摇。也令那些自以为可以制衡到美国的国家的大欲幻灭。另外还有的是这个动作是要引开其它人的视线,以免那个「十二月战争」的秘密外泄……

「总统先生?」维达重新叫多一次,把杜托从思绪拉回现实之中。
「啊…」杜托按着自己的头,说:「对不起,准备中国总理来到一事,近来少睡了。」
「距离中国总理到来还有二十八小时,也趁这个时候休息一下吧。」维达说,「没的其它事的话,我先告退了。」
杜托挥一挥手,维达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对于杜托来说,烦事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来。


郑陵早上和国家主席共晋早餐后,便带着随行人员往北京国际机场。党内一直反对无谓的浪费,所以以前见惯的红地毯、彩绣带等一律不许允用。同样,因为今天是正常上课日,他也拒绝了一所小学的学生们全体送行。故如果不是有大量记者和商家随行的话,谁也看不出今日是国家总理出访的重要日子。
待各位在专机安顿后,郑陵主动离开他在专机上的工作休息室,走到商家们安顿的地方,和他们交流意见。对郑陵来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可以亲自了解他们。因为专机一抵达了美国之后,那帮商家便会随随行的经贸部长四处参观,郑陵根本无法接见他们。
郑陵也知道,这帮生意人来美国不是游玩而是公干。对于他们来说,在飞机上是最好的休息时间,所以郑陵也不打算和他们谈有关经贸等等的公事。
满心以为那些商人会欢迎总理亲自和他们玩桥牌,可是那些企业家却选择和周公旦下棋。
「总理您来了?」
郑陵原认为这里的人都睡着了,想不到有人还这么精神,他别过头来,是个约五十来岁的商人。他腼腆的说:「哦…只是想来和你们玩玩桥牌,想不到你们原本早已累透了。」他坐在那个商家的旁边。
「我们这堆人,无一不是为着祖国建设而辛劳。想起以前我们的年代,许多人走去投资市场找快钱,不踏踏实的建立起自己事业,只有我们这帮人默默的耕耘着。苦了三十多年,以前人家在股票市场投资获利、坐享其成时,我们就奔奔走走。」那个商家说。
郑陵知道这些地方商人平时很难才能和接触总理,今天难免会听到一大堆苦水。他拍拍那商家的肩,说:「辛苦同志了。我知道过往你们受了许多的苦。」
那商家像没有理会郑陵似的,继续说:「现在我们年纪渐大,但还要我们继续公干下去。一代不如一代。」那商家说话沉而且厚,虽然压低声音避免惊醒其它正在好梦中的人,但是却俨有一股吓倒人的气势。
郑陵一听就知他是高人,连忙问:「先生贵姓?」
「复姓纳兰,单名一个卿字。」那商家道。
「原来是中国粮油银行的主席吗?」郑陵拍了拍自己的头,又说:「是黑龙江一带起家的民业银行,我一时忘了,还认不出先生你。」
「小人物何足挂齿。」纳兰卿说,「若果不是中央银行开放办银行的权利给偏远地方的集团让他们代办,我们怎会有这一天?」
「纳兰先生刚才的说话似有弦外之音。」郑陵说,「你说『一代不如一代』,是指现在中国经济风气走回五十年前投机炒风?」
纳兰卿压低声音,哈哈大笑:「我们的总理可不笨。」
郑陵微微一笑。在以前的中国可不能公开揶揄国家领导人的,何况现在对方是在「直斥其非」。「你这句话我十分认同,这总比外面阿谀的话顺耳多了。」
「中国三千年来的官僚制度,就是专生出一些奉承拍马屁之徒。」纳兰卿说。他说出这句话老成持重,郑陵不由得感到佩服。
「那么先生的公子们呢?我还记得粮油银行主席育有三儿,他们是否一样和先生您积极为国家建设着?…但只不过……」
「生儿是个保障,加上乡下人就是如此,那时禽流感肆虐,总希望能够有后。我们家的三子就是死于禽流感的。」纳兰卿说。「至于说他们品行才华,未能达至『贤良方正』。」
郑陵点点了头,又说:「听说纳兰家三公子都有表字。还有二公子带领你们粮油银行最近也活跃在几项大型投标,频频见报。」
纳兰卿摇摇了手,说:「孺子不可教也,那纳兰庸和他的名字一样,是『庸』才一名,四子纳兰蠡虽然还算是知书识礼,但是身子不争气,大子纳兰轩更加不用提……至于总理您说到,我们家三子立表字一事,原是家族规定。」
虽说表面说是家族规定,其实却不,原来纳兰家四子表字「骐」由来是有原因的。纳兰卿在妻子临盆前一晚梦到一只似马非马的麒麟跃入空中,故把第一子的名字取作「骐」。想不到一个小时后次子纳兰庸出世,故决定两子长大成人后共同取名「骐」,用于表字。而按中国古代「伯仲叔季」的排列,则长子名伯骐、次子名仲骐、三子名叔骐、四子名季骐。
郑陵点点了头,说:「怪不得到了现代还有人取表字这么奇怪,原来是谱牒的问题。」随即微笑道:「三兄弟也许是『天生我才必有用』也许将来会出人头地。」
纳兰卿轻轻的点点头,说:「希望如此。」(第二十二集完。)





「已惯天涯莫浪愁,寒云衰草渐成秋。」纳兰轩反复念着这句。
那是早上的事,电视直播郑陵总理抵达华盛顿机场时,向传媒念的一句词句。以住中国领导人出访,或是发表重大议案前,总会吟一两句诗句。而外界就凭该诗句的意思猜测上意,或是他下一步将会有什么行动。
纳兰轩不是分析家,但他知道这词背后的意思。「老爸果然和郑总理一架飞机!」
原来「已惯天涯莫浪愁,寒云衰草渐成秋。」一句出自清纳兰性德词《浣溪沙》
「这个时候总理好念不念偏偏选中纳兰的词,这不是因为老父姓「纳兰」的缘故吗?」纳兰轩已尽力把他那乱七八糟的房子收拾整理,但这些想象中难:他刚才把一本书用蛮力塞进书架里,怎料书架上的书因为他用力过重,都跌满了一地。
纳兰轩投降了,他干脆不去收拾。不过他从摔下来的书堆中找到一封从耶鲁大学寄来的信。纳兰打开一看,原来是康奈利愿意接纳他入系要求了。只是因为他本人从不整理房子,又把东西乱放,所以到了现在才发现这封信。
「还有这个……」纳兰轩从信封中拿出一张类似入场券的东西。「是郑陵总理在大学礼堂的演讲?」


「已惯天涯莫浪愁,寒云衰草渐成秋……」
云度反复念着这个词句。他虽然精于中文,却他学的只是应用汉语,对这这些古文诗词,他一半是靠猜来估计意思的,更加不知道这句出自纳兰性德的词。却因为如此,他有另一种解释方法:「中国近来股市活跃,又出现五十年前那个泡沫了,但他是叫那些股市不要持股观望,说中国股市风气已成熟了。这句可能就是解释了中国现在的情恍吧。」
「呵,云度,是这样呀?」迪罗斯说。
「这是古文中文,我也是从字面上猜测它的解释。」云度说。「重要的就是看今日的中美贸易高峰会谈。」
「听说Visgat请你去他们的晚会。」迪罗斯说。
「嗯,」云度说,「也可以趁这次机会更加近距离了解中国的总理郑陵。」


「已惯天涯莫浪愁,寒云衰草渐成秋……」另一边厢,杜托和几个对华事务顾问开会讨论着。那些顾问个个都是「中国通」,所以他们当然知道这词句的意思和出处,问题是郑陵吟它的原因是?他下一步的行动是?
纳兰性德《浣溪沙》(已惯天涯莫浪愁)全首如下:
「已惯天涯莫浪愁,寒云衰草渐成秋。漫因睡起又登楼。
伴我萧萧惟代马,笑人寂寂有牵牛。劳人只合一生休。」
那帮顾问已经把整首《浣溪沙》翻译成英文,并几个围在一起讨论。
「这是首情诗吧?是中国会对美国态度问题?」「不,这应该指中国形势,『已惯天涯莫浪愁』是讲中国经历了五十年的经济形势上落吧?」「『秋』这个字,是意味着将来『冬天』吗……指美国将会面对的大选?」「『劳人只合一生休』是指前中国总理翁铭俞吧?」「……」
有些言不及义,有些夸大其辞。他们各执一语,没有一个合适的结论。
杜托突然觉得他的胃因为紧张而痛了。「伟易呀,你在这里该多好呀!」他心想。


「已惯天涯莫浪愁,寒云衰草渐成秋……」伟易不懂中文,但他因为从BLE新闻节目中对这句的分析而掌握了中国的将来的动态:中国难道要确实不实行单边主义吗?或者莫非这代表了台湾问题?中国不满美国对台湾的独立党的暗中支持吗?


「已惯天涯莫浪愁,寒云衰草渐成秋。」
电视机传出郑陵的说话,一个发型像纳兰轩的长发青年坐在病塌上,手优雅的拿着盛着绿茶的瓷杯,他脸色虽白,但目光却透出有一轮有神的漆黑。
「蠡,你好点吗?」一名穿著国产运动装的少年为那病塌上的少年带上了一盘热腾腾冒着蒸气的鸡粥来。
「二哥,你来了?」
纳兰庸笑了笑,他把粥放在茶几上,然后把目光投向电视屏幕:「爸爸也在这里呢!」他从屏幕中认出了纳兰卿,他就站在郑陵的不远处。
「已惯天涯莫浪愁,寒云衰草渐成秋。」在新闻联播中,主播重复了郑陵吟的这句词。「是出自清纳兰性德的词《浣溪沙》,据分析,郑陵的意思是中国发展已趋向成熟……」
「你怎么看,二哥?」纳兰蠡轻声的问,他的声音有如少女尖细温柔,这可能是他体弱有病的缘故吧。
「大哥打电话回来,他说可能是代表是老爸已经在飞机上和总理谈过话了。」纳兰庸说。
「那也对,那是我们的祖先,纳兰性德的词。」
「对了,上次你叫我小心油价这事,是指天力思(Delux)和艾朗(Anon)之争这事会影响人民币价值吗?」纳兰庸问。
「甚么事也暪不了大哥。」纳兰蠡轻松的笑了。
「对了,『已惯天涯莫浪愁,寒云衰草渐成秋』这句,季骐你怎么看?」纳兰庸问。
纳兰蠡轻轻的笑了,他指住床头那本《饮水词集》,那是纳兰性德的全集。「刚刚才看完,刚好总理却把其中一首词念出来了。」
「哦?」
纳兰蠡把笑容收敛了点点,又说:「纳兰性德的《浣溪沙》是不止一首的,新闻联播把这点忽略了。」
「哦?」
「上片是『身向云山那畔行。北风吹断马嘶声。深秋远塞若为情。』下片是『一抹晚烟荒戍垒,半竿斜日旧关城。古今幽恨几时平。』」纳兰蠡淡淡的说。「是纳兰性德另一首的《浣溪沙》。」
「另一首?」
「纳兰词《浣溪沙》共有四首。首中一首是郑总理念的,另外其中两首是边塞情诗,可以忽略,惟独我刚才念这首,使我很在意……」
「半竿斜日旧关城。古今幽恨几时平……」纳兰庸重复了这句「第二首的《浣溪沙》」。
「他是说中日关系。」纳兰蠡静静的说。
全场鸦雀无声,惟有那电视机兀自说话。
「啊,也许是我想多了,可能真是像电视所说,只是说明中国的发展状况吧!」纳兰蠡这时又回复他那天真无邪的笑容,继续看电视。
纳兰庸听到这句后,便放下心来,把鸡粥用细碗盛好了,递给纳兰蠡。


「虽然是同一句词句,每人看的角度不同,解释的方法也会不同。」郑陵心想。他总结了美国几间电视台对他这段话的猜测。这句话,是讲经济?是讲中美关系?还是只是抒发自己在飞机上新认识一位姓纳兰的智者?
只有郑陵自己才清楚。


和煦的阳光映在白宫的华盛顿像上,而从铜像影子的方向大约可以猜测到现在是正午。然而,即使在正午这么猛的日照下,白宫广场却早已站满了来自四方的记者。
不久,在一大帮保镳和随行簇拥着,穿过了白宫的草坪,中国总理和美国总统,相互在草坪上握手。杜托按照外交礼仪和传统,用对方的语言向郑陵打声招呼。郑陵也客气的用英语说了声「午安」。
郑陵早上一落机,念了首意义不明的词句后,便往大使馆安排的酒店落脚。美方知道中国人办事不喜欢拖,而且郑未来四天的行程非常紧密,故在郑陵出访前一个月已经建议郑在酒店休息和午膳后,能立即举行高峰会。郑陵他反而不怕长途跋涉的劳累,只是怕行程超出预期,故他一口答应了。
郑陵表面上虽仍活力充沛,内里却疲累不已,他在飞机上和纳兰卿攀谈后不久,便开始尝试入睡。就是偏偏要等到他抵步后才能在酒店里入眠,还只是小睡一会,不久又要进行首脑级会议,他疲累的情况可知。
杜托也不是好郑陵多少,美国近来事件多多,「Project G」事件一日未平息,他一日就睡不着觉。
两人随即由白宫职员带领下,进入了那著名的椭圆议事室。而那议事室一早就布置得妥当:左方为中国代表,右方为美国代表,清清楚楚。总统秘书这时分发由赞助商提供的蒸溜水,而中美两方的官员分别对号入座,而在议事室尽头的摄影记者也分别准备好了:他们把镁光灯拆除,在讨论其间不能使用闪光装置,这是规矩。
白宫职员把咪高峰测试好了。伟易也站在记者席处,他左耳戴着耳筒—那是传播实时翻译用的。他把弄着手上的笔,而笔记薄早就准备好了。他胸前挂着一张识别牌:《论坛》的副编辑。
通常这些会议若果是现场直播的话,节目收视率一定是非常低—美国平民宁愿看一面倒的NBA篮球赛,也不看两国政要在桌上说废话。但是对于BLE的新闻台来说,因为整条频道也是用来报导新闻,当然可以把议会过程作无剪辑播放。加上通常这些首脑级会议用时也不会太久—最多一两个小时。而BLE派来的几个记者,包括森的情人—莱西也在现场。即使她的处境多么尴尬,但是基于记者求实的精神,她还是接受了BLE派来采访的这个任务。

「中美贸易会议…」同样位于华盛顿的Anon总部,维纳丝紧盯着电视屏幕。「这很影响我们和森将来的合作。」
「这是因为森目的是中国市场吧!」蒙哥马利‧比歌克说。
「如果长期出现贸易顺差的话,人民币必会不断升值。不利以后的投资呀!」维纳丝说。她了解到如果人民币长期升值的话,投资的资本一定会增多。
「Delux那边也是同样在留意吧,对了,维纳丝,从早上郑所说的『谜语』中,推敲出甚么出来?」蒙哥马利问。
「中国已经发展成熟了,要打入这个已经自给自足的市场……」维纳丝说,「这个真是有点难度。」


待两方人员安顿好后,双方就中美贸易问题交换了意见。中美贸易顺差问题从很久以前已经出现。到了20年代,因为中国乡村推行「小规模城市化」,这个问题才稍为缓和,现在中国发展已经趋向成熟,这个问题又浮上水面了。

两国贸易部长首先展开了对话,郑陵戴起了眼镜,看着他们的讲话内容的稿子。杜托虽然徉作看稿的模样,眼睛却不断偷偷喵郑陵的表情。「这个郑,真是深藏不露……」杜托心想。郑陵的呼吸顺畅,而且面部表情一直都是这样严肃端正,丝豪不让杜托找到点端倪,「连今早那词句也是如此。」
「解决中美贸易问题,无论如何也是针对着人民币的升值问题吧。」郑陵说,他声音威而不猛,使全场的目光焦点都集中在他身上,「那么,美方愿意在农产品补贴问题上先与我们达成共识吗?」
美国一直补贴本土农业,加上中国的农业因为「小规模城市化」计划而逐渐的萎缩,而且一些农产品更是美国的独产。所以在农业产品这个问题,却反而成为逆超。这也是中美双方的一个死结。
「抱歉,农产品补贴这个问题应是WTO(世界贸易组织)的议题。」杜托响应说。

双方已经开始短兵相接了。伟易心想,他连忙抄下笔记。

「人民币升值的问题却是市场的问题,我这次是代表国内人民的声音的。」郑陵说,「我只是为人民传达声音而已。」

「果然,中国不肯让步。郑的意思很明显:要美国先要达到中国的要求,中国才肯放宽人民币汇率。」云度说,他望向电视机。人民币升值,也是不利Delux将来有机会和森合作开拓中国市场的。「然而,假如我在国际油价做一笔的话……中国将会出现新一轮的宏观调控吧?」

「在油价急剧上升下,人民币的升值压力将会很大,中国怎也不会让人民币被外界操控的。」维纳丝也是抱同样的想法。

「人民币。」纳兰蠡指着电视机说着,纳兰庸把蠡刚吃完的粥整理好后,也继续留意着电视。「中国出现新一轮宏调机会多大?」
「美国佬当然想人民币贬值。」纳兰庸说。
「真是讽刺呀,在以前的投资市场,美国巴不得人民币快些升值,以为人民币奇货可居呀。」纳兰蠡说,「到现在却因为中国舶来货价格上升问题,却又要人民币贬值了。」
「季骐你怎看,听你之前的『小心油价』的警告后,现在公司持住的主要是相较稳定的欧罗。」纳兰庸说。
「换转是我,我也许会把它们变换做黄金好了。」纳兰蠡微微一笑。
「四弟果然是个稳健派。」
「货币风险太大了,倒不如换些黄金好了。」纳兰蠡说。
「投资这回事,谁敢冒大风险,谁就会胜出。」纳兰庸说。
「可是如果说投放的资本将会是一生的积蓄,棺材老本、甚至个人的地位的话,那么谁人也不敢冒这个大险。」纳兰蠡说,「公司的老坑们总是不思进取,目光不够远大。」
「谁叫我们只是一间民营银行呢,虽然在美国挂牌说是投资银行,但是相对一些如摩根士丹利、花旗银行这些大公司,我们自然会被比下去了。」纳兰庸说。
纳兰蠡微微一笑,甩一甩他那长发,说:「你这口吻倒像很怀才不遇呢。」
「知不知道大哥暪着老爸,径自报读了『国际关系』这一门学科?」纳兰庸道。
「是的,你早就说过了。」
「大哥才真的怀才不遇呢。」纳兰庸说。「公司大小问题都一直靠大哥解决,老爸却认为是我干的。」
「大哥他意不在此吧。」纳兰蠡微笑的说。这时电视机传出一大堆相机按下快门的声音,画面是郑陵和杜托彼此紧握着对方的手,不久又传出一段音乐,示意特备新闻节目的结束。
「高峰会议结束了?」纳兰庸问。
「真正的会议可能还未开始呢。」纳兰蠡说。(第二十三集完)



「真正会议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的。」纳兰轩自言自语道,「外交不是在议事厅谈,而是谈判桌谈的。」他随手用遥控把电视机关掉。「纳兰轩呀,你猜猜中美下一步会谈什么议题吧。」
纳兰轩自己得出以下结论:台湾。

康奈利也从电视机画面回到了自己的理性分析之中:「刚才会议对台湾问题只字不谈,是中美对此早有了共识吗?」

在郑陵和杜托愉快的从椭圆议事室里走出来面对记者的同时,另一场外交角力也同时开始了。
维达戴上了墨镜,穿著整齐西服的他跟随着美国国务院总理纳福斯‧霍后面。纳福斯是个官僚家庭出生的人,藏在老花镜背后是智能和「老谋深算」四个字。上一次由他提出削减政府职位以缩窄过于拥肿的政府架构的提案,一些外界阴谋论认为是一项「清君侧」的做法。是纳福斯杜绝了民主党第二梯队爬上权力核心的一个阴谋。姑且勿论他这样做是否有不为人知的目的,但是他能给外界这种印象的话,他本人一定十分符合先前所说的「老谋深算」四字。
中国的代表是一个秃发的外交高官。维达以前在新闻上见过这个人,却不晓得他的名字。
纳褔斯和那名中国外交官握了手,彼此用对方的语言问候,然后随即转移往一间比较小的办公室里。
两张梳化,如此而已。这个讲权术的地方,不须要太多的装饰。
维达很记得总统交给他的任务:监视中国外交官的一举一动。由于他戴起了墨镜,更加方便了他任务的执行。
那中国外交官谦让地坐下了,纳福斯也坐下,安顿了。
「吴部长…」纳福斯首先开了口。这时维达才记起了这个中国外交官是外交部部长吴次庆。
吴次庆目光投向纳福斯的脸,大约吴也是来看美国人的脸色。维达看得出那个中国外交官城府很深。「霍院长」吴说。
「正如我们先前所谈,我们到访贵国,是为了纾缓中美民间在贸易问题的诸多纠纷……」吴次庆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
维达想一想,也觉得他说得对,两国民间彼此的摩擦,最佳的方法就是领导人亲善访问。以前尼克逊访华就是其中一个相当好的例子。
「不过,我听说中美民间的纠纷不止于经济一项?」吴说。
「希望吴部长能说明。」纳福斯面对吴的步步进逼,也不甘示弱。
「咱们把话说在最前头:如果美国放弃台湾独立党的话,我们可以从美国本土撤走约十名的间谍,我会开一张名单给你们。」吴说。
厉害!果然和在椭圆办公室里那拖拖拉拉的说话方式不同!维达心想,在这间细小房间中,他感受到来自谈判桌的巨大压力。虽然听起来中国是使用卑劣手段进行间谍活动在先,但吴竟可以以此作为胁迫的一张牌,维达再一次感到他们的厉害。
「那请你们中方先释放几名我们美国公民再说。」纳福斯安详的说。
「进行间谍活动,被抓到了,当然会受到处罚。」吴说,「台湾独立党最近在台北和高雄不断的进行袭击,这些激进的动作不似是为了政治目的。」
纳福斯目光盯着吴次庆不放。
「愈是搞这么大型的恐怖活动,国人对于台独份子愈是反感,你不是不知道吧?」吴继续说。「你们是有什么目的?」
中国有备而来!维达心想。而他也丝毫观察不了吴有任何虚心或是说谎的迹象。
「美国支持恐怖组织,这无论怎样听起来也说不通吧?」
好一招转移视线、连消带打。维特愈来愈觉得能坐得上外交官这个职位的,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
「我有证据。」吴说,「而且都偏向对贵国不利。」他的目光也盯着纳福斯。
「这不代表本国立场。总之美国一直支持『一个中国』政策,五十年前如是,今日也如是。」
「台湾独立党只是小问题。」吴次庆转移话题说。「近来听说贵国两间最大的钢铁原料生产商,『Delux』和『Anon』一起共同打击我们国营企业『太阳五金』。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哦,这也听说了?」纳福斯平静的说。他认为中国又在市场问题上无理争吵,美国只要在「自由市场」这点站住脚反驳就行了。
「国内一些分析家指出两间公司想争取进入中国市场。」吴说,「虽然如此,但这却令我们总理联想起先前『F-42』战机的事件……」
F-42战机事件是指Anon在国防部新型战机计划中标,成为世界第一大钢铁工业之后,因为中美在台湾的武器接管问题方面起冲突,美国建议Anon暂停向发展中的中国进口钢材的事件。
纳福斯楞了一楞,维达也看得出纳福斯有点招架不住。
「贵国是正在开发新型兵器中吗?」吴说。
「他们是在说Gundam!」维达心里惊叫着。「中国人怎会这么厉害!」


杜托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听纳褔斯的汇报,时间已是夜晚了。窗外没有半点阳光。
「中国没有在台湾问题上穷追猛打吗?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杜托说。
「他说台湾独立党愈是搞袭击,中国愈是团结。」纳福斯说。
「也对,面对着恐怖袭击,天安门没有对恐怖份子进行谴责,反而对台湾市民进行抚恤。」杜托点头说。「郑陵的做法的确超出我们所料,不过我们也获取了有十个中国间谍在我国活动的消息。嗯,那么中方还有没有提到其它问题?」
「有的。」纳福斯说,「中国提到最近的Delux和Anon之争。」
「中国为什么对这事件感到兴趣?」
「郑陵把这事件和『F-42』事件联想在一起。」纳福斯说,「他正在怀疑我们正在秘密建造新武器。」
杜托听了这个消息后,也是楞了一楞,「他们看不出吧?」
「很不幸,我认为中方已经看得出了。」纳福斯说,「但应该不会想到会是次世代兵器,『Gundam』。」
杜托吁了口气,问:「这会引致中国增加军备吗?」
「应该不会,只是会对我们存有戒心罢了。」纳福斯说,「但是和上次『F-42』事件扯在一起的话,难免会让中方回想起中美以前的紧张关系。」
「嗯,那好吧,你也先休息吧。」杜托拨一拨他的头发,示意纳福斯出去。
不久,维达应召,进入了总统的办公室。
「想来听听你的意见。」杜托开门见山的说。
「中国外交部长是在攻势,纳福斯是在守势。中国人真是厉害。」
「吴次庆…不能看少的人物呀。」杜托说。
「我倒不认为是吴的问题。」维达立即说:「他虽然城府深而且深沉,但是听他说话的语气,他是有备而来的。」
「哦?」
「他可能一早已经背下了讲稿,或是收到指示。」维达说,「厉害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后那个教他说话的人。」
「你指是郑陵?」杜托问。
维达点点头。
「今早我和他的对话中他没有露出任何手段,但是……」杜托努力回想今早他和郑陵会谈的场景。
「今早可能是有记者在场吧。」维达说,「总之今次中国表面的目的是说『经贸合作』,但似乎另有目的。」
「嗯,我会留意的了,」杜托道,「好吧,夜了,早点回去吧。」说完他双手掩脸,正在深思。
维达望着总统,心想:「有时做个伟人,背后的压力和要处理的问题也是很大的。」


「美国怎么说?」郑陵问。他和外交部长吴次庆坐在酒店里一个房间内,正在谈论刚才秘密会谈的情况。
「美国采取守势,不断回避我们的问题,不过我却看得出。总理您的猜测是没错的,美国的确是研究新型兵器中。」吴说。
「嗯,那就够了。」郑陵道。
他望着窗外,而华盛顿灯火通明,一副高级城市的气派。「『已惯天涯莫浪愁,寒云衰草渐成秋』,你知道这句的意思吗?」郑陵问吴次庆。
「是说中美关系吗?」
「是国际关系没错,但这是说中日的关系。」郑陵说,「纳兰性德另外也有一首《浣溪沙》,其中有句:『半竿斜日旧关城。古今幽恨几时平』。」
「你是说台湾独立党不止是美国,而是日本……?」吴次庆说,「我是凭『古今幽恨』四字猜出来的。」
「这应该是美国暗中指使日本。」郑陵说。「当你说『我有证据』时,美国人怎么看?」
「他们倒是没有心虚,当然,他们也看不出我说『有证据』是句谎话。」吴次庆说。
「再有没有探听到美国和日本的消息?」郑陵问。
「没有了。」吴次庆说。
「那么吴部长你早些歇息吧,我还要准备明晚美国商界酒会一事宜。」郑陵说。
吴次庆退了下来,郑陵继续望住窗口,沉思着。


云度把衣服穿好,看看表:下午四时,今晚他要代表Delux出席一个商界晚会。这是他头一遭以「Delux 主席」身份出席这么大型的盛会。而且今晚中国的国务院总理郑陵亦都在场,故他特意买了新衣服,而且更加罕有的挂上了打了温莎结的领带,表示尊重。
迪罗斯也一早准备好。虽然他不再是Delux的主席,但由于他是Visgat的成员,而且他还是对市场有些少影响力,故他亦有收到晚宴请柬。
「今次与会都是有头脸的人士,而且中国的高级官员也会来到,所以你应该要低调、检点些少。」迪罗斯叮瞩云度说。
云度只是点点头,说:「我知道。」
迪罗斯虽然知道云度待人接物的态度有时很不正经,但是他知道云度是一个不会乱来的人,他也只是稍稍提醒两句,尽了父亲的责任罢了。
云度摆摆了手,迪罗斯用遥控关了全屋的电器和电灯,和云度一起下楼去。

新世贸中心。这个经过「911袭击」后迅速重新建造的纽约新地标,正是今次中美商贸晚会的举办场地。为纪念九一一袭击的蓝色投射灯把纽约的半个天空照成深蓝,然而在世贸楼下,白色的相机闪光灯却使红地毯出入口照得星光熠熠。搞这些大型晚会,总会预计有人姗姗来迟。不过今次云度却主张早到,故会场内部仍然十分冷清,与楼下的热闹相比差了一大截。

「其实虽说晚会在七点正开始,但习惯总是会迟一个小时才会有开幕仪式,云度,你建议早到的原因是……」
云度稍稍应了他父亲一声「嗯。」他的目光焦点在舞台右边的一帮人,好象没有把迪罗斯的疑问听进耳。
迪罗斯立即会了意:「他早来是为了观察Visgat吗?」
的确,在这些大型晚会中,早到的人往往看的东西都比较多。云度清楚这点:对于他这个初初加入Visgat的新丁来说,观察是十分重要的。而且他也不像那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般,往往最后一刻才施施然的进场。
不久,随着一阵阵起哄声,那些中国商家也来到了会场。虽然中国人在公众场所内声音大的恶习这么年来也没有怎么变,但是他们守时的美德还是值得嘉许。云度目光随即集中在那班中国商人的身上。
「太阳五金看来是杯葛我们和Anon的联合打击,故今日缺席。」云度这样说。迪罗斯也往人堆一看,看不见与中国太阳五金相关人员的踪影,也点点了头。
云度看看那帮人群中,一个默不作声的中年人。他两手插在裤袋上,也没有和其它人交谈,似乎被忽略了一样。虽然如此,他却不垂头丧气,反而昂首阔步,目光炯炯有神。
「这个人不简单。在这些公开场合中,应该少点作声才是。加上这里是美国总商会搞的晚会,是美国人的地头。在这个时候显得平凡,可以免却无谓的焦点。」云度指着那个中年人道。
「愈是显得平凡,在这个场合,愈是不平凡。」迪罗斯说,「他就是中国粮油银行主席,纳兰卿。中国粮油银行是籍着中央放宽民业银行的政策而迅速在中国东北边崛起的投资银行。」
「原来如此……『投资』银行的话,那它应该是投资有道,才能在美国挂牌。」云度说,「我上次回到耶鲁,刚好听到一个叫纳兰轩的人面试国际关系这门学科。」
「纳兰轩是纳兰卿的儿子,是大哥。」迪罗斯道。
「看来父亲你为了中国市场也做了不少功课。」云度说,目光却不离纳兰卿,「怎样,要上前打个招呼吗?」
迪罗斯摇摇头:「我很难能与这种深沉的男人打交道,还是你来吧!」
云度顽皮的微微一笑:「是你叫我在这种场合要低调嘛!」
迪罗斯耸耸肩,也不再和云度争持下去。

云度和迪罗斯坐在会场内已有差不多半个小时,而入座的人数已经愈来愈多。云度安静的坐在一角,默默地用他的眼光去观察。而同时,一直沉默不言的纳兰卿也是在审视与会的商人。

「他们见面时除了普通的握手外,看来还有些暗号手势……」纳兰卿注视了这些美国商人见面时的举动。中国古代做银行买卖时双方进行握手,以握手的力度和方向来谈判价钱。纳兰卿是银行家出生,当然一眼看穿这些人的小把戏。「他们这个……是一个组织的人?」

「我们『Visgat』的成员,握手时要有技巧。」迪罗斯压低声音向云度说,「我们握手时会用一下力,再摇手臂两次,再用两次力。这就证明你是『Visgat』的成员。」
「原来如此。」云度轻轻的说,他焦点现在停留在远方的三号和四号桌。
「其实我想知道,你在看什么?」迪罗斯问。
「一个组织当愈来愈大时,内部一定会发生矛盾,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云度轻轻的说,「『Visgat』近来不断招人,以前基本划一在耶鲁收人,但是现在一些杰出商人也纳入其门下,使『Visgat』声势浩大。」
「嗯?」
「看来我看到『Visgat』内部真是发生一些小问题了,详情是什么我不清楚。但你看:三号桌是耶鲁的毕业生,四号却不是。」
明显的,三号桌和四号桌虽然邻近,但两枱的人打死不相往来。
「如果真如你所说『Visgat』内部开始腐烂,但你想干些什么?」迪罗斯问。
「抓着这个机会,做一个带领乱局的人,如果『Visgat』真是如阴谋论所说是个地下政府组织的话。那个带领者必定可以掌控着整个世界。」
迪罗斯楞了一楞,眼睁睁的看着云度,云度却仍然在注视远方那帮人。「你不是要真的上吧?」迪罗斯问。
「哈」云度微一微笑:「低调,检点。」然后顽皮的向他父亲眨了眨眼睛。
「说到这里也似乎太远了,云度。」迪罗斯摇摇头的说,「今次我们有目的在身;摩根大通欲把我们的资产评级调低。」
云度「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否听得入耳。
「相反的,森的BLE集团因为高调地想加入中国市场,许多投资者都买它涨。」迪罗斯道。「九年前的失败,今次打定了决心。看来BLE能打入中国传媒这个封闭的市场指日可待……」
「你怎样看?」迪罗斯再一次问道。
「摩根大通不可能调低我们资产评级。」云度说,「把Delux打下来的话,森、蒙哥马利也会被扯下水。」
迪罗斯接着说:「虽然如此,投资者心态也是很难预测,尤其一些散户很容易受到风声影响。这又会让贷款银行再三考虑借钱一事。还有一点:还未知道Anon的策略。我们问银行贷款这个消息,使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云度再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注视台上。迪罗斯认为,他刚才说的话,正是云度在担心的事。云度虽然表面上吊儿郎当,但是对于这些大事,他松懈不得。
「对了,老爸。」云度像岔开话题的向他父亲微笑:「你猜猜中国总理今晚会说些什么?」
迪罗斯摇摇头:他的摇头是指云度看来真的没有这件大事放在心上。
「你看,森这么的高调说攻击太阳五金。今晚有好戏看了。」云度说。

不久,中国总理郑陵领着另一批中国商家到达会场。由郑陵带领,他们热情的和场中本地的商人问候握手。
「他就是郑陵……」云度微微的笑着。「外表看来五十三岁,却另有一股属于领袖的魅力和风度。和我们的杜托很不同。」
「中国这么强大还是有理的。」迪罗斯说。「上一届的翁铭俞和今届的郑陵,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那个簇拥着的中国商家来到了云度那张桌,一个一个的中商家来到迪罗斯跟前,用半咸淡的英语向迪罗斯握手问好。讲东讲西的,迪罗斯也作表面上的奉迎。云度却像被孤立在旁。偶尔被问及「这是你的儿子么?」,然后那些中国商人就当云度是小孩般,拍拍他的肩膀,沉吟的说「英雄出少年。」
这时郑陵也来到餐桌前。和其它商家打完招呼后,径自来到云度跟前。
「想必是Delux的新主席及行政总裁,云度‧斯弗根先生吧。」郑陵用英语说,他伸出右手。
郑陵说完后,刚才和迪罗斯寒喧的中国商家们都把眼光掷向云度。这种疑惑和带有少少新奇的目光证明了他们对美国商业市场的无知。不过难怪,Delux转换行政总裁一事也只是两个星期前的事,而且云度一直低调,美国报纸对他的报导甚少,何况中国?
云度也伸出了手:「正是。」他用普通话说。
「这个是你们国家,我应该表示尊重,用英语的好。」郑陵热情的说。「真是英雄出少年。」他用力握着云度的手。
「不怎么样,是我父亲的功劳罢了。」云度也顺着人情,用英语说。
郑陵笑着,也和迪罗斯握了手,然后又转身向云度说:「听说你们公司会联同BLE集团共同进入中国市场,在此我衷心祝福你们。」

「他这个是讽刺我们还只是商业上的客套话?」迪罗斯心里惊了一惊。

云度微微一笑,响应到:「那要请总理大人你高抬贵手。」
「一定,一定……」郑陵热情的笑着。他又转身,向着另一桌的商家离开了。
自从郑陵来到会场后,纳兰卿一直跟随着总理,他没有主动向美国商会打招呼。却有总理后面默默的观察着。
「这个云度不简单。」郑陵轻声的和背后的纳兰卿说,「你看得出吗?」
「嗯。Delux出了个二十五岁的年轻总裁,我听说过。而且他高调的要攻击中国材料钢业『太阳五金』,看来也不是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和儿戏。」
「是的,的确。」郑陵说,「另外有关我和那帮美国商家握手时的试探……」
「没错,总理果然听我说,握手时要『先用一下力,再摇手臂两次,再用两次力』。」纳兰卿说。
「幸好我在和这帮商家握手前有你的提醒。」郑陵说,「这个是什么的暗号?而且很多人也作出同样的响应给我。」
「他们可能是一个组织的人吧。不过中国的总理能够用到这套暗号,倒是可以让在场的商家吃惊。」纳兰卿顾看四周,真的有一些人在背后窃窃私语。

「老爸,你不是说过Visgat的人,握手都有套办法么?『先用一下力,再摇手臂两次,再用两次力』。」云度说。
「嗯,郑陵也用了同一个方法对付我。」迪罗斯刚才和郑陵握手时也感觉到他在使用Visgat的暗号。「但他不可能是Visgat的人。」
「是有人看穿了Visgat的暗号了。」云度说。「但是这还好,在场的商家一般会以为Visgat有内鬼在中国商人那边。」

郑陵上了讲台。这时全场的声音忽然静止,这可以说是郑陵的魅力的关系。他走了上台,俨然有一般气势,让在场的大小商家收声。
「晚安。」郑陵说。不知是否咪高峰的接收出了问题,郑陵刚才那句「晚安。」声音十分小。
工作人员急急忙走上了讲台,打算为郑陵换过另一支咪。郑陵却微笑,示意他们退下。「这样好了。」他说。
郑陵再一次从台上望着台下的商家们。「晚安。」他这句「晚安」不是咆哮出来,也不是特意的提高声量。但他那来自他丹田的那把声音,响遍了宴会厅上的每一个角落。
这时场中更加安静了。
「各位,晚安。我们很高兴,能够出席美国的人民们为我们中国商会而设的商业交流会暨晚宴……」

迪罗斯懂得一些中文,更不用说云度了。但是在场中的商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懂汉语。郑陵说的话,他们不能知道其中意思。但是他们不敢去问在旁听的其它人,因为实在太静了,只要稍稍作声,就会被听到。即使他们不可能猜到郑陵每一句话的意思,但是从郑那如炬的眼神,他们似乎了解到这位中国总理在说的,是严肃的话。

「中国能够抓紧机遇,从改革开放一直走到现在。虽然距离前总理所说的『三个现代化』还欠了许大距离,但是在几十年来不断努力下,还是能见到初步的成果。」郑陵没有讲稿,但却流利的说出他要讲的话。而且字字铿锵有力,行云流水。「中国几十年来经过多次危机,比较出名是一零年代市场过热,中国经济差一点就要塌下来。但是那时美国的人民和商家们没有从中国本土迁出资本,反而留了下来,认为终有复苏的一天……」

云度安静的坐在一角,仔细想着郑陵每一句话。他大约知道郑陵的意思了:中国重提旧事,是讲中国现在炒风开始重新萌起来,并带来了诸多风雨。著名的有「螺峰园」炒楼案,有几个大官被卷入去。最后通通以「收受政治利益」而被革职。「螺峰园」只是冰山一角。而且中国现在连西部也进行大改革,相信相关的事情会陆续而来。
就是因为如此,郑陵所以要重申中美商业合作的可能,尽量避开出口顺差、美国农业补贴等敏感问题,探求民间商业合作的机会。

「美国一直是中国商品的最大买家。虽然我们的出口商品的品质有时会受到质疑。但是中美在商品贸易外,还可以有更大的空间……」

郑陵由此至终也没有用过咪。但坐在最角落的云度,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在此预祝中国和美国的人民继续友好,商家们生意兴隆!」郑陵说道。这时台下爆出了一阵掌声。就连那些不懂中文的商家听到别人拍掌后,也跟着拍掌起来。

迪罗斯这才开口问道:「怎样,听到些什么了?」
「中国要进一步开放西部。以前共产党也有一些顾忌的,但是现在信息发达,一般西部落后的地方也能够接触到世界信息。所以改革西部是必然的。」云度说,「中国近来有几个铁路、运河大工程,也是和西部有关的。加上刚才中国总理这样说,看来中国这个市场终于要全面打开了。」
「中国明显的暗示要吸纳更多外资,但是郑陵没有说过答应中国西部允许大型外资进入……」
「那就要试试了。」云度微微一笑,说。「那么现在,我就要去做另一件事了。」
「阿柏‧费尔奇。那个大南花旗银行的主席。」迪罗斯说,「还有左里。」他指向宴会厅的另一边。
云度微微一笑,走了上去。


「郑陵总理真不简单。」纳兰轩望着电视机说。他现在身处在大学的一间教员休息室里,和康奈利边剥着花生,边看新闻转播郑陵的说话。
「中国现在要开发西部,所以要趁着这个场合,尽量吸引外资。然而郑这次真的是做到不亢不卑。既不像伸手向人要,也要是跪下向人求。」康奈利说。
「他明天就来大学吧,教授?」纳兰轩问。
「那将会是新学期的第一个课题:『中国的外交战略』。」康奈利说。「从郑的演说中找出中国外交态度。」
纳兰轩有些尴尬的说:「那天我可能会病……」
康奈利笑了笑,说:「孩子,逃避是没有用的,不如干脆的把那长的头发剪断吧。」
纳兰轩再看了看电视,纳兰卿就站在郑陵的不远处,他吞了吞口水。手上的花生壳就要被他捏碎了。
「大哥,你是怕爸爸知道你瞒着他,放弃读『企业管理』,偷偷的报读『国际关系』这门学系吧?」纳兰庸在电话上的说话重复在他耳边响起。
看来明天可能真的会病,纳兰轩心想。(第二十四集完)




[ 本帖最后由 Galuzu 于 2008-1-19 14:4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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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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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23 12:16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美国社会情况小贴士:美国「影子政府」的阴谋论。

影子政府,即是幕后操控政府的组织。这些地下组织一般都带有神秘主义和宗教色彩的,较人熟悉的影子政府组织例如有共济会、骷髅会等。它们的存在虽为人所熟悉,但是它们的会员多是社会上流人物,也使这些组织蒙上些许神秘的影子。而「3」的「Vision Gate (Visgat)」就是以骷髅会作为参考蓝本的。「骷髅会」成立在耶鲁大学,是一个吸收大学里精英的团体。骷髅会的成员后来都活跃在美国政商界,使人认为骷髅会与美国有一种秘密的关系。
「影子政府」之说到底只是阴谋论,未必是真,但是这个说法却很受小说家的欢迎。「3」虽然设定建基于现实情况,但是「影子政府」这个可以发挥的题材,作为作者的我当然会好好的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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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karihikari (QJID算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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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24 16:07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  -

……

怎么说呢,这种阴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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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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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14:50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新增第二十四回。因为作者出外取材,所以更新速度会比较慢,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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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karihikari (QJID算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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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18:36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怎么说呢……我觉得铺太开,后面搞不好没法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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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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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8 14:52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次日纳兰轩很迟才到郑陵演讲场地的集合地点。康奈利老早就在等着,坐在礼堂的后方,在缓缓的阅读前总统J‧米高‧威尔逊的著作。
纳兰轩也不敢叫他—他今天和平日十分不同。他那长及肩的直发因为被剪的关系而显得不伦不类。他回避着那些电视台一早配置好的镜头—尽管那些摄录机还未运作,但纳兰轩却成了惊弓之鸟。
「你的头发是什么回事?」康奈利这才注意到发型不同的纳兰轩。「近来时髦陆军装吗?」
纳兰轩的头由披肩秀发转成凹凸不平的刺猬陆军头,就连康奈利也忍俊不禁。
「交通挤塞所以迟到。」纳兰轩同一些籍口胡乱搪塞过去。但康奈利知道他今早应该是为了「打理」头发而搞成这个样子「我说呀,你就连找个好一点的理发师也不懂吗?」康奈利笑道。

礼当门外出现一阵喧闹声。众人才知郑陵要来了。台上司仪也准备好,示意各位起立。而纳兰轩算是比较高大,为免惹来别人注目,他故意弯下身来。并从人缝中左顾右盼。确认他父亲纳兰卿没来,这才站直起来。

郑陵被邀请走到台上。没多久他就被请往演讲台上。他照样没有带讲稿,但今日和昨天不同的是,今天他的咪高峰运作正常,没有失礼大学。
他首先讲了作笑话当开场白:「我怕大家闷。梁启超说过,演讲要好比短裙,愈短愈好。」
他操的是普通话,这是应大学的要求。

尽管台下当中不少听过这句说话,但基于礼貌也笑出了响声。郑陵知道今天和昨天场合不同。昨天出席的是商家晚会,讲话的语气言辞都要准确、大方得体,而且要庄重。但今天他面对的是一群学生,气氛要尽量轻松,讲话内容也正如梁启超所说,愈短愈好。

「我第一次来这么高等的学府,」郑陵面带笑容的道,「我毕业是在中国内陆地区内的大学,没有国际排名。在这里,我一进来,我竟感觉我有点俗气了。」

纳兰轩不是很专心。郑陵的讲话多以他年少时大学生活为主,间中呼吁中国学生能回国贡献社会等老生常谈。但是诚如郑陵所言,演说需时不是太长。没多久就是发言时间。

「『从郑的演说中找出中国外交态度。』这条问题看来我回去还要改一改。」康奈利也承认刚才的演说没有什么重要情报。
纳兰轩应了一声。他现在也不敢乱举手随便发言,因为他怕摄影机聚焦在他身上,让老爸在电视上看到他这个模样。

但和康奈利、轩两人的预料不同,今次发问环节只是草草的收尾—发问者多数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没有一条有关于中国现时的社会经济处境。「总理先生,听闻你的歌喉很好,我们想见识见识。」这个愚蠢问题都竟然被问出口。康奈利摇摇头,纳兰轩则和在场大多数学生一样,捧腹大笑。

「中国战国时候,赵王曾经会过秦王,当时的形势是秦强赵弱,赵国不希望和秦国开战。所以什么事都迁就秦王。那个时候秦王知道赵王懂得击筑,那筑呀,是乐器一种。秦王知道赵王懂这种音乐,便说着今天大家这么高兴,赵王你不如表演一下助兴吧。赵王那时不得不从,奏完一曲之后,秦王命史官写:『某年某月某日赵王为秦王击筑』。」郑陵微笑的回答说。

康奈利听罢后雏一雏眉头,这当中的暗喻谁人都清楚。但是郑陵为什么会在大学这个公开场合说呢?
「《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的一个故事。」纳兰轩低声说,「秦会是美国?」

「我因为是成都人,所以小时候学过藏乐,懂得藏族的唱腔。这唱腔呀,颇高难度。」郑陵话锋一转,又轻轻的带过刚才的那段意味深长的故事。「也不算是太好,只是初出茅芦罢。公开演唱过一次也是一年前在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上面。但大家都盛意拳拳,今天我也不好拒绝。」
藏族唱腔十分高音,而且音乐风格和西方风格完全回异,使得原本想打拍子助兴的学生只好作罢。然而这次郑陵表演十分有娱乐性,中国亲民总理的形象,又一次活跃在电视机前。
赵王的那个故事,虽然不容易被郑陵的表演所冲淡。但至少那个演唱可以缓和气氛。
这也是郑陵外交的可怕之处。


演唱过后,一些中国学生被邀请往一间特别室和郑陵会面。纳兰轩也不例外。
不来不知耶鲁大学中国留学生竟然也达数十人之外。中国学生能进世界顶尖学府,也是件了不起的事情。重要的是,郑陵是希望这些中国留学生能回流到祖国。郑陵来到之前曾经看过统计数字。超过七成的海外中国留学生会流失,只有不到两成人会愿意回到中国发展。但在北京留学的国外学生,则大多数都离开中国。这个问题也是郑陵担心之处。
今次比较有趣的是,那些中国留学生并不是一批批的接见郑陵。而是一个个的单独会面。总理说今天他有空,可以这样安排。但这有点像小学生老师见家长一样。纳兰轩也懂郑陵做法,是希望这些国外人才能顺利回流中国。他反正因为老爸的关系,迟早也会回中国,所以并不打算在美国长住生活。

虽然排队轮流见面,但每个学生才刚进去转一会儿就出来,郑陵虽说「今天有空」,但纳兰轩看得出总理心中还是焦急的。反正他是最后见的一个,他也不是十分着急。便在轮候的椅子上午睡起来了。
直到他被人拍醒,他这才注意到已经过了三十分钟。
「总理,您好!」纳兰轩万万想不到拍醒他的人竟然是郑陵,连忙站起来道歉。
「昨晚睡不好吗?」郑陵微笑道。「坐吧。」
「我还以为会有人叫我进去,所以先歇歇着,没想到总理您却出来了。」纳兰轩赔罪说。
郑陵坐在纳兰轩身侧,并用衬衣袋里的手巾抹一抹脸,然后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复姓纳兰,单名一个轩字。」纳兰轩说。
「中国粮油银行主席的长子呀。」郑陵说。
「失礼了。想不到总理会记得。」
「我来到之前有做过资料搜集,加上我认识你爸爸。」郑陵说。
「总理您认识我父亲?」
「飞机上认识的,他是一个聪明人。对了,你在大学,学习的是哪门学科?」郑陵问。
「政治和国际关系学,我的愿望是当外交家。」纳兰轩说。
「当外交官?哈哈,我们正好缺人。」郑陵说,「想当外交家的志愿我还是第一次听过。我呀,刚才问几十个学生,他们可务实多了,当建筑师、当设计、当研究……」
「可没有一个想帮中国?」纳兰轩问
「他们嘴里虽然说贡献祖国。但是中国的设备都不能够满足他们。」郑陵叹道。「中国高等教育到现在还没有重大的改革。虽然有志向可惜没有利器。」
「改革,钱从何来?」纳兰轩也无奈的说。
「说说为什么想当外交部人员。我们的吴部长当三年外交部可吃足了三年苦头。」
「兴趣呀。」纳兰轩道,「人各有志嘛。」在郑陵面前,他也不敢说什么「我的兴趣是掌控」这些夸张的词语。
「哦,学了多少?可不可以讲讲现在局势给听听?」
「都是那几个嘛,台湾、日本那些,报纸都有讲。」纳兰轩也不胡乱讲自己的想法,怕的是郑陵的取笑。
「那些只是纸上谈兵。」郑陵说。「对比起现在,中国威胁最大的,还是自己本身问题。」
「也对。」纳兰轩附和的说。
「台湾独立党,新闻也有写。当外交家可是花许多精力在这些棘手的问题上。那可不是什么优差来的。现在不是刚刚收回台湾时那般热闹……」
「总理你错了。」纳兰轩终于忍不住。可能年少气盛,自己有看法便急不及待的提出。「台湾问题拖了五十多年,最后成功收回,是因为美国态度的问题。」
「这当然。美国当时觉得中国经济差不多要垮下来,就算收回台湾也不成威胁,所以才没有阻止台湾的新民主运动通过而加入中国。」
「不,总理难道你没有想想:美国在台湾问题上一直坚持不明确的方向,『不允许单方面改变台海现状』云云,为什么今次这么爽快答应派遣观察员进入台湾?」
郑陵笑着,「那是因为势力平衡的考虑呀,防止印度的苏法的恐怖主义。新闻分析都是这样。」
「总理真的没有人和您提过?」纳兰轩问,「台湾加入中国的手段,是美国支持台湾人民用民主的方式加入。」
「?」
「既然台湾可以用民主的方法进入中国,那变相是默认中国的独立势力可以用民主的方法脱离中国的统治。」纳兰轩说。
「哈哈……」郑陵哈哈大笑,拍一拍纳兰轩的肩膀,说:「这点很早我也想过了。年青人,你认为中国外交部里没有一个人的聪明及得上你吗?你认为我们会没想到这个问题?这也是为什么近来党内改革的原因,例如允许沿海城市居民有选举市长,这不是一项相应的措施吗?」
纳兰轩满脸通红,静悄悄的说:「是吧……」但想了一想,又说,「总理可否想过这个政策下会出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府院之争。」纳兰轩简洁道。
「是的,那是隐忧。」郑陵也点着头同意,「党对地区的管治威信大不如前。人大代表大会确立的党章和地区发展完全脱轨。地区有民间疾苦中央不知道等等。如果再不处理的话,那是个定时炸弹。」
「地区在意的只是经济发展。」纳兰轩说,「置诸死地而后生,可以先行放任政策。」
「中国经不起再一跌。」郑陵说。
「强国国力对抗拉力就是互拆筹码。田忌赛马,上等马胜中等马,中等马胜下等马,用国内经济这匹下等马去和美国军事力量这匹上等马对撼。总理我们有赚啊!」纳兰轩愈讲愈有自信。
「中国会溃败。」郑陵说,「经济都破了,还有什么据点可守?」
「破的是市场经济。万一有战事,整个经济定律也要用过别的算式重新计算吧?」纳兰轩问。「到时经济发展会重新分配,不是吗?」
「听你语气像巴不得战争会发生一样。」郑陵说,「就算谁上任也不会希望第三次世界大战会在自己任期内发生。」
「这个也是…」纳兰轩失望说,他原本一句「乱世才出英雄」被他硬生生的吞进肚子去。
「不过,我想过了。中国现在发展已差不多到最尽头了。」纳兰轩说,「要扩大影响力…」他用手指一指上面。
郑陵望着上面,天花板挂着的是一个挺华丽的钢花饰吊灯。「是钢铁?」
「不,我指的是太空。」纳兰轩说。


「钢铁……」森从香烟中仔细回味着他的一生,在二十一世纪电讯科技掌控的世界来说,他已经算是掌控了这个世界的一半。现在从电讯科技过渡去太空发展,他手上已经拥有美国开发「Gundam」的项数据,他只要首先掌控到这点,他就能拥有下一个时代的统领权。
无论是Anon 还是Delux 哪方面胜出也好,他的BLE永远是最大的得益。而且他是传媒的头头,两个公司的股价走势和情报也了如指掌。
即使是云度,也改变不了「我是主,他是客」这个局势。但就算如此,那个梦却萦绕他几个夜晚。
他把梦中他所说的,唤作「华达」这个名字抄下,贴在他办公桌上。他害怕死。
「好几个州也开始举行州长选举了。」森说,他从浓烟中找回云度和维纳丝两人的脸。
「财团间的收购融资,也要考虑党背景吗,森?」云度反问着森。
森干笑几声,却继续说到:「总统大选初选也铁定是林姆和拉尔姆胜出。最后两者何人胜出也关系到未来四年甚至八年的局势和国内发展的方向。」
「森,我们还是谈入正题吧。」云度说。
维纳丝心里暗笑云度,在这个场合,不作声的永远是个赢家。
「云度,你这样做让我很不耐烦。」森的口吻像是警告。
「啊哈,很对不起。」
森续道:「林姆这个人,当副总统给我的感觉是沉静内敛,深不可测。这不利于未来预测公司的发展方向。」
「拉尔姆可是个易暴燥的秃头。这点有利于作为传媒的你煽风点火,对吧?」云度问。
「够了,云度!」森大喝道。
「我不是说对了吧?刚才你说的这些常识可是三岁小孩也能看得出来,你今次叫我们出来不是宣布第二条考验我们和Anon 的题目吗?快点进入正题呀!」云度轻佻的说。
「我说话从未没有人敢打断我的,云度‧斯弗根。」森的眼像红了起来。他语气变得十分之大。
「吼得大声的话可是会吓怕我们这位美丽的小姐啊。」
「你他妈的给我滚!」森大吼着。
「对不起,失礼了。」云度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维纳丝目送着云度离去,再回头望着森,只见他还在怒喘着。心里暗笑云度这公子可是给了森一个极坏的印象。「看来还是我这个女人来得可靠吧,森?」维纳丝声音转向温柔,并不像她以前「女强人」的作风。
「抱歉,现在我可是没有心情。」森说。
「哦?发怒了吗?」
「是的。」
「这个样子可是会被外面的人笑哦。怎样,要瓶威士忌?」维纳丝说道。这个时候,对她和Anon 来说,是好机会。她转身帮森倒酒。
「Anon 和 Delux 可是有同等机会得到我这笔基金。」他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酒,然后说。
「我当然知道,可是好好的酒给你这样牛饮还真糟蹋了。」
「我没有心情,你还是请走吧。」


云度上了他的专车,他知道,在他未得到大南花旗银行那笔借贷之前,不要让森公布第二项考题。所以他才故意激怒森。「不知道那个女人在这个时候会出什么样的招数哩?」他想到这里,不由得微笑起来。(第二十五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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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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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8 14:54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作者高考完毕,可以持续更新了。

另回复楼上:铺太开,后面搞不好没法收尾了

不要紧,「3」预定有三季,每季约30集、20万字而且我也把年表写好了,所以应该没有「尾大不掉」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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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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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5 23:01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迈亚密。这个有充满了热带风情的海滩,闪烁的红灯区伴着一件件比基尼,还有海洛英。这里一度是美国最大的毒品工地、当地警察对毒品猖獗已经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也不闻不问—贪污问题在这里非常严重。也是布赖恩‧域高为何在这里能建立形响力的原因之一。

如果不是有什么必要,布赖恩是绝对不会重来这里。一来这里是烟花之地,信了真主的他发誓要远离这些引诱。二来过去他在这里也树立了不少仇家,即使他退隐了,但江湖事还须江湖了。他今天十分低调,穿了件残旧但还算是体面的西装,便上了辆的士。

「皇后码头。」他说。

在这里,早已经有船等他。船上的人,他都不认得。但是他还是跟着上。

「华达不能入境,我们会载你去墨西哥湾。」船上一人说,「要不要威士忌?」

「别人的东西还是不喝的好。」布赖恩说。

「果然不忘本行,规则须知还是记得的。」那个似乎是带头的说。「华达很渴望见你。」

布赖恩没有作声,他默默的坐在船舱里。他从年轻时已经见过不少大场面,所以这次他单独跟陌生的人出海,他从未有犹豫过,也没有害怕过。

艇在一个小岛屿中登岸。布赖恩也不用那帮人搀扶—即使他已经花甲了。岸上一早一个约二十多岁的少年在等他。那个微微鬈曲的啡黄盖耳长发,配着一套纯黑的标准西服,一副西班牙模特儿的模样。布赖恩心想他就是华达了。那少年目无表情,只是瞇着眼的审视着布赖恩。然而那眼神像要看穿一切的深邃、高深不测。

「我就是布赖恩‧域高。」布赖恩说。

「很好。」那少年用一句短语回应着布赖恩。然后他打点手势,让那艘船先走。布赖恩也跟着目望那船,然后缓缓的道:「看来我不答应你某些条件,我是离不开这个岛了。」

「不,刚才的船只是去加点油,准备运货而已,我答应你不论我们谈不谈得成,我也会让你走的。我就是云尼达拿度‧斯弗根。」少年微笑响应的说。

「果然两兄弟十分相像,尤其那个微笑。」布赖恩说,「云度的邀请已经被我拒绝了。」他的眼一直都是望着华达。

「对我来说云度并没有失败,他在牵引着拿利。」华达只是耸耸肩,「在海边吹着风还不是件好事,让我带路吧。」他指向他前面不远处的一间小屋,说。

「萨色科已经在监牢内了。」布赖恩说。说话沉静不露声色,和之前他和云度对话那个语气完全不同。
「云度能把他丢进牢去,自然有办法把他弄出来。他这样做是想在你和萨色科之间可以作一个取舍。」华达说。
布赖恩心里一惊:云度竟然有胆把纽约帮黑头领放在牢子里?他原先以为是萨色科的不幸才身陷囹圄,却想不到背后是云度搞鬼。脸上却装模作样地冷笑了一声:「就算他入不入狱,也无关我的立场。」
华达也笑着回应:「虽然商场和江湖运作原理是一样的,但是云度他还是不懂得这些规矩和做法。」
「所以要你出面咯?」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屋子的门口,那所房子的外墙颜色和附近草木颜色甚至一样,所以在远看很难会发现这所小屋。小屋附近丢弃了许多重型零件,布赖恩认不出它们究竟是什么。而屋内传来许多松节油和木屑味,还有屋前小径上许多车胎痕,也表示了这屋不寻常的地方。「请进。」华达说,轻轻带过布赖恩的质询。
「华达,我要和你搞清楚一件事。」布赖恩没有进屋,反而站在原地说。
「你和云度之间的谈话应该没有对我般轻松吧?」华达问。
的确,云度的说话语气一点也不像出来混的,但是华达却是南美最大的毒枭,所以对待两人,布赖恩用了不同的语言语气。

「你是什么人?」布赖恩说,「能这么短时间打败凡安高取代他成为南美制毒的头头,你是什么来头?」
华达微笑,说:「进了屋,你就会知道。」

布赖恩没有再争论下去,既然进了屋就能一清二楚,他也就照办。
华达开了屋内的灯光。布赖恩这下看清楚了:松节油香是来自那些防腐剂,而那些防腐剂旁的,是一支支黑亮的枪支和子弹。木屑是那些已经封好的武器包装。
「俄制TGS地面反制用MZ多用途突击步枪、AK-109 步枪连榴弹发射器、分拆开的MG-9……天啊,这……」布赖恩喊道。

「车房里还停放了两台15口径自走对坦克榴弹发射炮和一部ATF Dingo MK-Ⅱ 装甲车。」华达说,「这里的每颗子弹,价钱都在七美元以上。那你应该明白吧?」

「那么一直以来委内瑞拉、厄瓜多尔的暴乱份子……」布赖恩惊讶得合不起口来。

「都是我们的买家。」华达说。

「天!你这已经不是混黑饭了,你这叫恐怖份子!」布赖恩喊了出来。

「都没关系,恐怖份子也好,黑社会也好,都是做商人而已。」华达微微一笑,「而且,我们只是稍为帮助一下『势力平衡』而已,美国人要完全控制南美,把南美每个国家都立一个亲美政权可不是什么易事。」

「这些已经去到政治的问题了,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布赖恩大声的说。

华达苦笑了一下,并说:「奥尔凡‧里克基杜夫的走狗。」

布赖思立时会了意来:是俄国佬!

「也不妨告诉你,里克将会参选下届俄罗斯总统大选,他已经筹组智囊团和内阁了。」华达说。

「你帮俄罗斯佬做事,收获也很大呀!」布赖恩语气稍稍带点讽刺。「所以你就叫我来了?」

华达没有作声。只是向着布赖恩微笑。

「用林姆‧鲍吉尔来要挟我?」布赖恩问。

二十年前,林姆首次参加纽约市市长选举便已经获捷。是因为布赖恩的势力,而当中许多黑暗过程,是不足向外人道的。

「详情如何,林姆他本人最清楚。」华达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将胜出党内提名初选,成为代表共和党的候选人。」

「因为有俄国最大商人撑腰所以情报也流得这么快么?」布赖恩脸色倒也没有怎变,他冷冷的道,一派江湖大亨的模样。
「不,要知道,这许多资料都是我自己搜集来的。你要知道你在纽约那些旧同伴不是被萨色科『处理』掉,就逃到南美找我们庇护。」

「为了向那俄国佬献媚乞宠,你可是干了许多事呀。」布赖恩再一次讽刺道。

「里克可是没有叫我用这个对付林姆。相反我认为林姆当选有利于俄罗斯—我是这样想的,拉尔姆一上台第一个要对付的可会是俄罗斯那些激进的斯拉夫民族主义份子。」华达说。

「这些不是俄罗斯的怂恿,难道你会这么好心提醒我?」布赖恩说。林姆如果成功初选提名的话,他一定会清除他过去任何把柄—这是所有政客也会做的伎俩,布赖恩协助他做了纽约市长这事,林姆一定会记得。

「如果你还干以前一行的话,林姆倒不敢怎么惹起你。但是你自己放松了自己,林姆他会反倒咬你一口。」华达说。
「你是叫我出山吗?你那弟弟已经被我拒绝了。」布赖恩道。

「不,我知道你已经把自己的荣耀归予主。」华达说,「我们不如干个交易。你毋须再碰回你以前的那行饭。」

「什么交易?」

「帮我弄张绿卡。其它一切事我会在美国本土解决。我还可以帮你处理你和林姆之间的谬葛。」
布赖恩瞪大眼睛:「你认为我会帮一个恐怖份子拿一张美国居留权的证书?」
华达微微一笑。
「好吧,成交。」
华达一早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他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布赖恩没有伸出手,反而说:「我听说你弟弟的公司Delux要和森合作。我在这里顺便善意的提出警告,森在纽约的势力有一部份是靠萨色科的纳西西比,萨色科进了牢。森嘴里不说,心里也会抱怨的。」

「云度现在『正努力设法营救萨色科出狱』呀。」华达微微一笑。

「我已经答应你了,萨色科对你们来说,无关重要的吧。」布赖恩说。

「砰!」华达轻轻一笑,「是这样吗?」

「在主面前最好不要说这些话。」布赖恩说。

「那干脆……」华达想了想,「把森也干掉吧?」
布赖恩微微一笑:「云度会肯吗?」

华达也微微一笑:「到了最后,他始终会肯的。」

「你们两兄弟看起来相似,但总有点不同。你是绝对的黑暗,至于云度……」布赖恩说,「我也不知怎么去形容他,虽然我只见过他一次,但是他给我印象很深。」

华达微微一笑:「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我送你到码头。」他扯开了话题。心中却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云度‧斯弗根。




阳光微微科入白布帘下,清晨的阳光光亮而不耀眼、温暖而不炙热。但对于纳兰季骐来说,那微微的日光使他睁不开眼。他转身望望,一头洒逸的长发随着微风而舞。「二哥看来昨晚累了呢。」在他案前是一碗已吃完的鸡粥。纳兰蠡这才想起,二哥昨晚整晚也未吃饭。

他微微一笑,又转过身来,走到窗前,把布帘闭了。大概是拉布帘的声音太大,把庸给惊醒了。

「走回你的床去睡吧。」纳兰蠡轻轻的说。

「哦,都已七点了。」纳兰庸搓搓眼睛。「季骐,你看。我照顾你照顾得睡着了。」

「难得假期,也稍微休息下吧。」

「哦,不,公司还有一大堆事。上次你说到『小心油价』,相应的应对措施必须要做好……」

「二少爷除了公事外还是公事。你应该学习大哥这样懂享受人生才是啊。」纳兰蠡嘟起嘴说。

「话是这样说没错…」纳兰仲骐骚一骚头皮:「老爸今早机,我想他在回家途中了。平时怎样玩也没关系,但老爸面前就必须做个样子才对。」他又看一看四弟那幼稚的脸:「我们之中只有你才不怕老爸。」

「那当然了,他也不会吃人。」纳兰蠡微笑的说。

「说不定今日之行后,他会抓你去美国治疗。」纳兰庸哈哈大笑。这时门铃响起:「曹操到了。」他说。

纳兰蠡望着二哥步出房间。他望一望窗:虽然隔着帘布,但仍然看到太阳和大海。「这样蓝呀!」在北京,这样的好日子不多。而且他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日子可以看到这样的天……

「蠡。」来的果然是父亲纳兰卿,他还是这样的一副令人敬畏的尊容和沉厚的嗓音:「收拾东西。我替你找到医生了。」

「这么快?」

「人家肯收留你已经算好了。」

「老爸我看到你上电视了。」纳兰蠡说。

「扯开话题的招已经不管用了。」纳兰蠡见到他二哥在他爸背后偷笑。

「认栽了。」纳兰蠡再望一次窗外:「好蓝呀。」




气吞出河,日出早已照遍五岳之巅。

毛泽东亲笔所题《江山如此多娇》。这幅山水画挂在东南海已经多年,但是却不减色泽及壮气。

中国共产党党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国三军总司令雷枫气定神闲的看着此幅庞大的字画。他每天都要来这里看画一次,并且思考,这是他的一种执着。至于刚从美国回来的郑陵也站在一旁,和雷枫一起面对着那幅画。

「郑总理,你我知交多年,但未至于不作声就能了解彼此心思。」雷枫的声线不像郑陵般低沉有魄力,反而有种尖锐、高八度的感觉。「对比起看画的兴致,我还是较想听听美国那边是什么回事。」

「你我至交尚且有话要说,那么中美之间矛盾尖渐,有说话也是等于没说话。」郑陵慢慢的说,「我们还是再等一等吧,等下届美国大选。」

「我听说美国人在造新武器。」雷枫说,「冲绳、关岛、马六甲那边也吃得得紧。」

「上次和俄方军演,已经还以颜色的了。至于美国制造兵器一事,我想只要看紧点,不让它搞小动作可以了。」郑陵回答说。

雷枫后退了几步,好让他看得清楚整幅山水画。又叹一句:「江山如此多娇啊!」

郑陵看着雷枫双眼发光的样子,立刻说:「美国的老路不要走,请主席务必记住。」郑陵说,「翁总理是中国历史上最好的总理。」

「我很想中国强起来啊!」雷枫摇头的说,「这是数十亿中华儿女的夙愿。」

「嗯」郑陵敷衍的应了一声,便道声「失陪了。」扬长而去。

郑陵离开了人民大会堂,心中有千万思绪不能说出。雷枫家庭世代都是无产阶级,加上他祖父和父亲都是党员,在党内俨如老元老般。郑陵则是由商家身份出生,后来才加入党的人,故他在中国党内势力远不如雷般大。也是因为如此,当两人在国家事务上意见不合的时候,往往是雷枫得到最终的决定权。他是国家主席。

他身边没有一个人能教他怎样做。更没有人听他说应该怎样做。
(第廿六集完)




「我们不希望真的有这些事情发生。我也知道我们的盟友 -- 美国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战争罪行是种严重的指证。加上美军基地和美国本土的爆炸事件,美国人应该让联合国调查员进入叙利亚。展示给世界看她的清白,让世界更同情美国的遭遇…」「哔」

杜托把电视关掉,然后很神经质的用姆指和食指搓一搓他那疲劳的眼睛。中国郑陵的来访使他暂时放下这个包袱。不过郑一走,他该要做的东西还是要做。电视上的是来自法国总统安东尼的一段访问。杜托听出了弦外之音:「要是那班恐怖份子说美国犯下战争罪行的指控是真的话,那就是美国活该。」


电铃响起,杜托随手拿起听筒,女秘书告诉他简尼就在门口。

美国政策办公室主任,一直为杜托处理国家问题而分忧的简尼,他的头发要要比杜托还要白。

「总统先生。」

杜托招了招手,让简尼坐在茶几的梳发上。他慢慢挪动身躯,在简尼对边坐下。「我希望你不是对我说有关安东尼的事。」

「法国是欧盟中唯一的安理会成员,它现在面对的是德国的国力挑战。嘴巴大爱出风头是法国佬的天性。总统不必太过介怀。再说联合国中间已给我们充分时间了。」简尼说。

杜托站起,在房间内踱步了一回,说:「这回可正中法国的下怀。安东尼可以嘲笑我们而不必怕我们还手。因为法国平时不是怎样受美国的恩……」

「这是因为法国深厚的民族背景。重要的是法国没有欠我们人情。」简尼直接的说。

他所说的正正是总统心里一直想解决的。…「内盖夫怎么样?」

「您应该去问纳维,这不是我所负责的,总统先生。」简尼注视着杜托。似乎他察觉到总统现在已经烦得不知所措了。「总统先生,要开常务会议吗?我可以作联络人。」简尼问,这个时候还是给总统愈多的意见愈好,因为这样会使杜托安定起来。

「不用了,他们不会知道联合国武器调查的运作。」杜托说,「现在必先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大选前爆出这个丑闻会对本届政府不利。虽然当时执政党是共和党。这点请不要忘记。」

「你几时变得这么冗长了,简尼?」杜托说。

「这是我的责任。因为暂时为止我还没有好计策。我的顾问团下午三点会给我至少十二项应急方案。但要知道,那些只是应急。」简尼说。

「伟易呢?」杜托又问。

「他很好。林姆副总统很照顾他。」简尼又说。

「没你的事了。」杜托手扬了扬。另一只手在摸自己额头。

「我知道你很烦恼,总统先生。」简尼转身要走,一声沉重的关门声。而房间中的杜托仍然处在沉静之中。
杜托静默了一段时间,然后下意识的在电话终端机按下免提呼叫按钮:「叫维达来找我。」

伟易走了后,维达也许能帮助他自己吧。虽然维达没有伟易般智慧可靠。但不知为何只要这个ATG行动部主管在他身边,杜托就会很安心。

「总统先生。」很快,超出杜托预期要等待的时间、维达‧庄逊就出现在他眼前。

见到杜托惘然、六魂无主的样子。怕是有什么心事了,维达也不直说「有什么事」,却反而说:「要酒吗?」

「公务员在工作期间不许喝酒。这点连总统也不例外。」杜托露出笑容来。他想起他们以前在军队时偷偷喝酒的时光。那时他们在以色列,在不懂希伯莱语下和一个犹太佬讲价一打啤酒的价钱。他们只中只有杜托不像是美国大兵的模样,所以每次买卖都是交给他来进行。「以前的日子可真的好过得多了。」杜托感慨道。

「选民把你选出来,是希望你为国家下决定。」维达说。「虽然这很正经,可是这种责任才是现在的。」

「简尼的口吻我不想再听多一次。」杜托急促的说。

「我爱你,也爱我的国家。」维达认真的说。

杜托看着维达的一脸认真,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他起初想回避维达的眼光,却又不能这样做。他这才意识到这个作为总统的责任,已经起越了他俩的友谊。

「答应我,无论国家和我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一定爱着你的国家,站在我身旁。」杜托这句像请求。
维达点点头,又把手放在杜托的肩上,以示支持。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我驾驶Gundam,我恳求你。」杜托作为总统以后,很少说「恳求」这个字词。

「比尔……」

「若果真是出了什么事的话,只有它才能救到美国,因为它是我们的英雄。」杜托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比尔?」维达问。他开始感到疑惑了。「为什么……」

「抱歉。」一个电话铃声阻断了他们俩的对话。杜托按了按免提。

「简尼先生有事要报告。」电话上的女声是如此说的。杜托随即说:「请他进来。」

杜托回头,这次更坚定、更强力的说:「维达,答应我吗?」

「我会在你身边的。」他这样说,却没有正面回答有关驾驶员的事。然后很识趣的,离开了总统办公室。
简尼看着维达从房间出来,这才敲门进去。

「简尼,」杜托见到他立即道:「内盖夫的武器调查,能派维达去一趟吗?」



「你错过了我三次的覆诊期。」医生望着案前的档案,龙飞凤舞的撩了几笔。

「那我请你吃三次饭。」坐在医生对面的人,优雅的翘着长脚。修长的手指不断的搞打着桌面。

「病人这样用手指敲桌,代表了他内心烦臊。」医生说。「也许你不善于面对这个环境,或者你不想见到我。但我希望不会是后者。」

「虽然没见你三年,但你的嘴巴还是这样老实。」病人微微一笑。

「那是我的专长,云度。」医生说,「你知道你为何要定期到我这里吗?」

「怕我会有一天神经病起来?」云度又再微微一笑。

「通常人们想起心理医生,就会想起『疯了』这个词语,这个罪名可不轻。我们在大学修心理学不是学如何做个疯子。」医生笑着说,云度也附和笑了几句。

「你笑,这代表了你还是很开朗。」医生说。

「就算是撒旦,他还是有幽默感的。」

「黑色幽默。」医生笑着说。云度也微微一笑。

「好了,我们还是照旧。你有什么心事要分享?」

「免。」

医生望着云度的眼睛。

云度也望着那位医生。

「你确定你没有说话要说?」

「没有。」

「那好。」他又撩草了几笔。「那我们又要订立下次见面的日期…再不来的话,未来四年的午餐都算在你头上了。」

云度微微笑了一笑。

十四年前。那时云度还是在小学,在升初中时期还是没有一个朋友。而且总是静坐在一角,没有说话。但是那时他却没遭人歧视和排斥—那是十岁左右年纪的小孩常有的事—因为那时云度已经懂利用人的心理巧妙的躲开别人对他的目光。然然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所以他爸就带他来心理医生处。

「你有什么心事要分享?」那时医生还是很年轻。

「免。」小时候的云度说。

医生知道,这个时候望着对方的眼瞳,会得到他希望得到的结果。

然而小时候的云度也和他对望。

「你真的没有说话跟医生说吗,孩子?」

「没有。」云度的一对小眼,没有胆怯的迎着医生的脸。

「那好…」医生盯着小云度一会儿后,也投降了。「那我们玩个游戏吧。我拿着这个圆型的球,你会想起什么?」

「你的眼睛。」小云度说,「刚才你的眼睛就像这个。」

医生笑了起来,小云度也笑了。

「你爸爸说你很静,想不道你还懂搞笑。」医生说。「除了这个外…」他拿起一幅线条画。「你看到什么?」
那幅画只是一个又一个不规则的圆型,没有什么特别。

「一个方型。」

「明明只要圆型在里头,为何说是方型?」医生好奇的问。

「因为画框是方型,里面的圆型怎样跳也跳不出画框来。」小云度说。

医生第一次听到这个答案。这个答案没有相关的心里分析—超出常理以外。

的确,里面的圆型是不规则的,小云度却把它们看成动态,移动中的球。在画框内撞来撞去。
小云度不是在画的角度看画。


「你记得这幅画吗?」医生问。

「忘记了。」云度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云度从医院的心理部门大楼出来。他随便走到一座大楼下,到了即冲咖啡机前。

「修理进行中。」

「倒霉。」云度没有咒骂,他只是微微一笑。他只好走上二楼。

二楼的咖啡机放在一间病房前。云度无意间的从病房窗中像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

那头长发的公子哥儿。

那人独自一个人在下国际象棋。云度瞧一瞧病人的名字。

「纳兰」,但是第三个中文字他不懂得怎样读。

房间的门嗖一声开了。云度这才注意到,他越过了病房自动门的感应器。

而房中的人也被惊动了。他向着云度微微一笑,说道:「我想你是迷路了吧。刚好我这有盘棋。」用的是英语却有浓烈的中国口音。

「嗯,真的是迷了路。」云度望一望那盘棋:「自己和自己下的吗?」

「左手打右手。」那名长发少年天真的笑道。

云度再望望那副棋盘:两方还未交接,但从布阵看来已经腾有杀气。虽然未至于下下险着,然而却像有转圜、反转整个局势的棋路,心思细密。

「那我不介意了。」他微微一笑。

「你是黑棋哦。那我的就是白色。」少年说。「现在该由你走了。」

「那我就走…」云度用手指夹着棋子,放在一个格内。「这一步。」

「右手的下一步看来给你看破了呢。」少年微微一笑。

「原来白棋是右手。」

「我和哥哥下棋,他总是说让我一只手。结果他说用左手让我。」少年笑着说。

「我可不会让你半个脑袋。」云度微微一笑。

「到我的了。」

云度望着那个少年的脸孔。果然很像之前在耶鲁见到的那个中国少年。

「你在看什么?」少年疑惑的问。

「得了什么病而来这里?」云度问。

「白血病。」

云度的手停了一停。

「怎么了?该你下呀。」少年说。

「白血病,无药可治,对吧?」云度又走了一步。

「我可是很乐观的。」少年又走了一步。「你呢?你又怎会来这里?探朋友?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有什么病。」

「看心理医生。」云度淡淡的说,他又走了一步棋。

「我知道了,难道是因为你『哈蒙』?」

「『哈蒙』?」云度疑惑的问。

「英语不是这样读的吗?」少年幼稚的骚头说。

「讲中文,我懂一些。」他用「车」吃掉对方的一只棋。

「哎,我说,英语的『同性恋』不是读『哈蒙』吗?」少年好奇的问。

云度这才搞清楚他说的是「『Homo』」他没好气的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

「你为什么会想起这个来?」云度用中文说。

「你像呀。漫画里的美少年多数有这个倾向的……哎。」少年看着自己的棋盘。
云度看着少年的脸。

「你真走了不该走的一步啊。」少年收起了他稚气的口气,认真的说。「我和你对话当中看到了你下的每一步棋。」

少年望一望云度。

「每一步都是充满了机心和奸恶。而且总是为自己的棋子谋定后路,一直掌控着这副棋局的节奏。你敢走我不敢走的棋,布我不敢布的阵。」少年沉声的说。

「那一下步…」云度拿起他的棋子。「就会是将军,没有棋了。」

少年望着云度的脸。

「从一开始掌控着棋盘的人,别人插手也动不了时代的推进。其实我早有掌握了。」云度说。

「我哥哥老是说:『我的兴趣是掌控』,看来你也是如此。」

「一切还是在我控制之中,你输了。」云度说。

「未必。」说完纳兰蠡用手重拍桌面,在上面的棋子倒满一地。

「我的『王』还未被吃掉棋局就散了,这么来这一盘棋是你赢不了我,我也赢不了你。」少年看着飞散的棋子说,「我想你不料到我会有这一着吧。」

云度望着少年的脸。

「凡事总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我说得对不对?『天力斯』的主席,云度‧斯弗根。」(第廿七集完)




云度没有吃惊,只是笑了一笑:「原来你早知道是我了。」

纳兰蠡弯腰边收拾棋子边说:「起初我还抱有一丝怀疑。但看了你的棋路后,我猜到了。」

「你说…猜到我?」

纳兰蠡逐一将棋子摆好,然后才慢慢的说:「我知道了天力斯和艾朗共同狙击中国太阳五金的股价。」

「这是我们和森的协议。」云度说。

「我知道,森‧巴洛克一向看中国不顺眼,也只有他才敢公然向我们挑衅。」纳兰蠡说。他把棋盘折好后,放回原处。

「虽然如此…」看来纳兰蠡把白色的「象」给漏放了,云度把它从地下拾起:「但看来你不是因为为太阳五金嗔苦才和我说这个…」

纳兰蠡从云度手中接过那枚「象」后,说:「你们如何玩弄太阳五金的股价我管不着。」他望一望窗外,「但作为中国粮油银行主席的儿子,你们有一种东西很值得我留意。而这件事,我必须管。」

云度低沉的吟道:「什么事?」这句他用回了英语。

太阳伴随着微风,从窗外照进病房内。白色的垂帘半卷,牵动着风吹在纳兰季骐的脸上,好像阳光是从风带来一样的。他的头发往后飘,面上的皮肤因为阳光的关系显得光泽细嫩。

「油价。」他说。用的是汉语。

云度的心微跳一下。

「天力思和艾朗之争,要迅速进攻太阳五金股市的话,就只有油价吧?」纳兰蠡的脸依然是那种静默,和以前笑笑哈哈的完全是两个人。「对于重工业尤其工业原材料来说,『油』是不可欠缺的东西吧?」
云度继续聆听着。他以前也是这样静默的听着纳兰轩说世界局势。

「油价受到攻击,外界不会知道是有人刻意狙击,又加上正值多事之年,国际买家会因为误会而担心世界局势动荡了。在市场忧虑下,一个短期推高油市的攻击策略会因为投资者的心态,使油价反复受压。
「逼高油价以后,通涨就会来,然后就会出现一个安全的平台:国际兑换率。只要比艾朗更早抓着这个救生圈的话,再加上中美货币的落差,可以籍此攻击艾朗。再然后全世界因为油价涨……」
云度仍然聆听着。
「斯弗根先生的最终目标是世界么?」纳兰蠡沉静的说。

这个类似问题,纳兰轩以前也问过。

但是这次不同。

纳兰蠡的确预言了云度将会做的事。他光凭猜测,就把云度的计划给说了一遍。

「你叫什么名字?」云度轻轻的问。他没有微笑,更没有其它表情。用的是汉语。一字一字,低沉,而且有种令人不敢抗衡的威严和压逼感。他的金发遮着了他那对棕色的眼,而那对眼像要看穿一切。
他不像三分钟前那种玩世不恭的姿态,反而表露出一种从未看过的…

「王者。」纳兰蠡说,「你很像我哥哥。」

云度的眼神闪过一丝异色。但是他仍是坐着不动,纳兰蠡也没察觉不妥之处,又说:「忘了自我介绍,纳兰蠡,读作『礼貌』的『礼』。中国粮油银行的投资策略顾问团之一,其实是主席纳兰卿的第四子。」

「既然如此…」云度翘起了脚两只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无论怎样,你们会阻止我了?」

油价受到冲击、加上通涨影响,中国粮油银行不能独善其身。虽说是投资银行,但是中国粮油银行是靠借货予农民起家,是纳兰家的本业。云度这关,纳兰家怎样也要守下去。

「对,我会。」纳兰蠡说,也是一字一字,沉稳而坚定。

云度从扶椅中站起来,「打搅了。」

纳兰蠡点点头。他从病榻中再一次审视云度。

长身纯黑的西裤还有纯黑的西装褛,被金发所掩着的双目正在看着自己。
的确是那个眼神,他的哥哥纳兰轩。


「将来我会给你们好看的」小时候他哥哥在他受到别人欺负时说下这一句。他那时的眼神,和眼前的云度差不多。


渐渐的,云度的脸容慢慢的转变,从一副没有表情的脸微笑了起来,头发变长了,白色的皮肤慢慢的变成了黄皮肤。而且幼细眼眉毛慢慢变宽了。由原来白人的脸变成了中国人的脸,那幅脸是纳兰轩。

「哥哥……」纳兰蠡对着云度伸出了手掌。「哥哥…」他的心跳得很快。然后他听到了他自己的心跳声。每跳一下,像要整个身体搐了一下。

云度看着纳兰蠡掩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却伸向了自己。他仍然没有一丝表情。慢慢的,他向后退了几步。

「哥哥…不要走,我很辛苦…」纳兰蠡掩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云度停了一停。然后很漂亮的转一转身,房间的自动门打开了。他跨了出去。

纳兰蠡在病房内挣扎着。口中痛苦的叫着「哥哥,哥哥。」





坐在轮椅的滋味不好受。

看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宴会厅内四周奔跑。我不是跛了脚呀,只是跑完后我的头会晕而已。

「蠡,既然爸爸去了和叔叔们交谈,不如站起来,一起玩吧?」

「会被骂的呀。」嘴里虽然这样说,但是我心里还是感激哥哥带头说出这个提议。

「爸爸有那些叔叔们和庸给顶着,一时三刻也不会来看我们的了。况且爸爸也不会怎骂你,你只要说这是我带头叫你去玩不就行了么?」那时已经十三岁的哥哥还是这样爱玩。

「好呀!」我兴奋得从轮椅中跳起来。

「交换,我也想坐上去试试看,蠡,你给我推车。」

轩哥哥说完就坐在轮椅上。我就从后面推。

「冲呀!」我高兴的大叫着。跑着跑着不知怎的,我的脚觉很很浮。

摔下来了。而且流着血。

「蠡!」哥哥知道我患的是白血病。这个病使到血液不能自己凝固。而且一有伤口,被细菌给进了去,依我的抵抗力,不足以敌十万大军。

我哭了。因为我知道,我闯了祸。妈妈千叮万瞩的说千万不可以让我受伤流血。但我还是一时贪玩,结果变成如此。

哥把西装上的手帕给我絷住。但是这不足够。他四顾右盼,找不到爸爸的身影。
我哭得更凶了。

「只是流了点血,哭什么?」四周的孩子也笑了。也有点大人也投了一个轻蔑的眼光给我。

「乡下暴发户的儿子没有受过苦,所以小小事也装模作样的。」这是我听到一个阿姨说的。

毕竟这里是北京。来的都是首都里出名的集团成员。我们只是托中央政策的福,刚刚在乡下冒起头来的小银行罢了。

一些小孩也开始笑了。

哥哥还是四顾右盼,但他不是在找爸爸。他在看那些在笑、在窃窃私语的人。

「我听说北京的人个个都是从银行股市获利的。而我们则是在地方里默默耕耘的一群人。只是懂赚快钱的商人没有资格把这些劳动农民嘲笑做『乡下的暴发户』。」那时哥哥只有十三岁,还是十分的贪玩。但却说出这句话来。

那句话是爸爸和我们说过的。他说他以前也是辛苦创业,不希望我们下一代像这些京城的人一样,一味作投机买卖,没有实务。

有些人像是给激怒一样。

刚才怎找也找不着的爸爸,偏偏这时出现。他跑了上去,当头给了哥哥一个耳光。但那时爸爸没有说话。

我那时才开始收了眼泪。静静的看着爸爸和哥哥,还有二哥也在人群之中。

哥哥没有哭。也不掩着那边被打红的脸。像是爸爸不在他身旁一样,他向那些还在笑的人说了句:「我会给你们好看的。」语气有无比的愤恨。

爸爸又给了他另一记耳光,把他两边脸也打红了。

哥哥那时头发给打乱了,遮掩着自己的双眼。两边脸也是红色的一个掌印,但他没有哭—近乎没有表情。没有一丝看得出是怒是恨还是怜悯。他静静的看着全场的人,包括了爸爸。

「我将要给们好看。」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像是立下了不破的誓言。那些字像要钉进别人脑海记忆里,永不磨灭。那就是气势。就连爸爸也静止了不动。

他慢慢走过来,扶起了我。

「痛吗?」我问他。但他没有说话。但是那时他那份威严远远超过了爸爸。

「王者。」虽然哥哥平时爱玩也爱耍小聪明。但是那天他给了我一个全新的印象。




「醒了?」

纳兰蠡慢慢醒转。他按下自己的头。「没有,做了个梦,关于你的。」

纳兰轩不怀好意的一笑:「梦中的我是怎么样?」

纳兰蠡这才发现纳兰轩的一个怪发型,哈哈一笑:「一个傻瓜。」

纳兰轩也惯了别人嘲笑他的发型。其实剪去了留了这么长的直发是很不值得,他满心认为老爸会过来美国审视他的生活状况,可是结果还是没有来看他。

「你算交上了好运。护士姑娘说若果那时不是有人给你叫医生,你那时会怎样也不清楚。」

「有人给我叫了医生?」纳兰蠡好奇的问。

「云度‧斯弗根。」纳兰轩说。「听到这个人当初我也十分惊讶:好端端的一间上市公司主席,怎会到这里来?」

「我还以为他会就此离去,原来他是去找医生……」纳兰蠡自言自语道,想了一会,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你在以前见过了他?」纳兰蠡问。

「嗯,见过。」纳兰轻轻声的说着。「我在耶鲁面试时见过他。」

纳兰蠡望着窗外风景,再回想起那时云度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小心这个人。」

纳兰轩轻轻抬高了头,他想起康奈利教授一句:「他很危险。」

「在天力思和艾朗之争,我说过小心油价。」纳兰蠡说。「但我和他下过棋后,发觉他不单止希望赢。」

下棋的人,无论是谁也希望自己是赢一方。但是云度不同,他希望的是掌控这盘棋局。

「他的目的是掌控,甚至是世界。」

「借用油价去干预世界运作吗…」纳兰轩静静的说。「然后那副棋局呢?谁败了?」

「我败。但我是特意的。」纳兰蠡说。「正当他以为可以掌握一切的时候,是我把棋盘打翻的。」

纳兰轩听到这里,笑了出来。他把手放在纳兰蠡的脑袋上摇了两摇,说:「你这样会给人一个感觉,就是小孩子下棋输了乱发脾气。」

「就是他还想不到我还会发小孩子脾气才走这一步呀。」

「籍口。」纳兰轩看着纳兰蠡细小的身了,微笑的说。

「一点也不像呢。」纳兰蠡看着哥哥的身影,心里微笑着。


维达小心翼翼的把那件军服给展开,望着这件制服,他想起了以前十二月战争时的一切。昔日的情影也犹在脑中。如今,他要重回旧地了。他再把衫折起—他很久没穿上这套海军陆战队的衣服。他现在在华盛顿,也是西装笔挺的,即使ATG行动权限被降级前,他外勤的衣服,也是紧身的武装部队上衣加一条长裤而已。这件衣服他将来也不会再穿—他重回旧地,是以「协助联合调查员」的身份,又是一份必须西装笔挺的差事。只是那件军衣,可以衬托以前的旧景,怀缅一番而已。


「我听说你要再回中东一趟。」维达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噢,拜托,珍妮,下次进来房门前先敲门。」

「为什么要回到那个鬼地方去?」维达的妻子的脸容和语气有点生气的样子。

「这次不一样,甜心。我做的是跟布曼诺夫到内盖夫兜个圈见罢了。」维达说。

「那里不是刚发生过恐袭的吗?」珍妮问。「为什么你不找份好端端的工作?偏偏去干危险的事儿?」

「这不同。美国总统需要我,我的国家需要我。我要证明一次给外界看,美国是无辜的。」维达柔声的道。

「为什么是你?」

维达叹一口气,珍妮的神经质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这是我的工作。而且当初你认识我时,我也是如此。不是吗?」

珍妮反驳说:「我认识你时,你是一个爱好和平,厌倦了战争,而且着重家庭的人。」

他们两人的邂逅。在十二月战争后,维达的兵役期满,回到本国。那时的他在战场上吃尽不少苦头。他的伙伴们接二连三的遭受路边炸弹袭击,或是RPG飞弹、或是地雷……而他一些兵役未满的同旅还在黎巴嫩或者叙利亚受苦。即使仍留在以色列基地的,也不是过得很好。

他那时遇上了珍妮。并且发誓要珍惜她—他失去的太多—结果他做到了。

但是现在由为总统服务的飞行员和随行变成了ATG行动组,工作愈来愈危险,当初结婚时对珍妮说「请你让我照顾一生」的承诺也渐渐盖上了灰尘。

「对…但是今次不同,我给妳一个承诺。」维达说。

「你打破了许多承诺了,包括你答应在加州小牧场过一辈子,永不搬去大城市的承诺。」

「你不明白。美国人这时这刻要的是一个信任。对国家的信任。」维达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得很大,连忙吸了口气,又说:「让我说出事实,杜托需要我,这关系到下次选举。我们不希望共和党的强硬派趁这个时候扩充影响力,这代表未来会有更多的人、国家受害。我绝不会让它发生。」

「不,即使如此,维达,你也可以不上战场啊—」

「我做不到,国家的益远在个人之上。」

「那假如国家背叛了你呢?」珍妮近乎吼的语气问道。

维达停了一停。看着他的妻子。

「国家不会背叛我的。」他说。「也许我们应该冷静一下。」他走了出房间,然后径自出门了。




播着经典美国情歌的音响—那是2029年的一首以反战为题材的歌, “The Endless” 维达记得以前他和珍妮就在这首歌作为背景音乐的酒吧下相识。那时珍妮不懂喝酒,她到酒吧只是为啤酒公司作问卷调查。结果找到了维达。两人互诉心事直至酒吧打佯。

华盛顿的酒吧没有加州般有西部牛仔特色,也都是灯红酒绿,播的都是嘈吵的流行曲。能播 “The Endless” 这样有格调的旧歌已经很少了。维达喝了口酒。

随着旋律到了尾声,维达也觉得他也冷静够了。他站起来,准备付帐。

音乐转向激昂而且有重金属味。维达摇了头,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纸,放到桌面上。等侍应过来收钱后,他东张西望了一会。

「这些酒吧毕竟是年轻人的玩意儿。」维达想起也觉好笑,也转身准备离去。但眼前却依稀看到熟络的身影。
一个年轻的女子和几个朋友在大声笑骂,烟雾弥漫。

维达从烟中看得出那个女的是什么人。

「卡崔娜。」维达暗骂,总统的女儿经上次一役,竟然没有悔改之意,还流连在这个烟花之地。作为总统的朋友,也是卡崔娜的长辈,他决定先坐多一会儿,观察看看。

「该不会是又碰那些毒品吧?」维达心想(第廿八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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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u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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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5 23:05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Galuzu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Galuzu 交谈
美国社会情况小贴士:美式英雄和高达的精神意义。

美式英雄,美国唤他们作 “Super Heroes”  就是我们从美式漫画经常看到的蜘蛛侠、X战警( X Man ) 那些。这些大英雄主义漫画源于1930年代。1929年美国华尔街经济危机、欧洲战云密布的情况,美国人渴望拥有力量去制衡这个世界,这就是美式英雄诞生的因由。这些超级英雄大多异于常人,有特殊能力和一颗正义的心。这也是美国人的精神所向的代表。
超人 “Super man” 诞生在1935年,并很快的搬上银幕(1948年),往后来者无数,一直牵引着漫画和电影热潮。而这些漫画、电影中有很多也暗示着大美国主义。例如飞鹰队长。笔者最注意的是电影《蜘蛛侠 3 》银幕下那个美国国旗的大特写。

美国人渴望有有力英雄去保持这个世界和平。加上这些由漫画风气演变成现今荷里活许多美国电影( 许多美国电影中美国都是正义的一方,主角被刻划作英雄拯救世界 )的渲染下,美国人便渐渐以超级英雄自居。美国的确有这种力量,在冷战下继续生存,美国国民生产总值、出入口和金融股市处于世界领导地位。美国享有多项外交特权,例如北约之首,联合国安理会等。使美国的英雄主义愈臻多样。

既然美国人有这种英雄主义心态。2052年高达的出现更显出理所当然了。
当然,「高达」一词虽来自日本。但在美国本土内, “Gundam” 会以 “Gunned Guardian” 作为机体的称呼。 “Gundam” 一词,只是包括机体在内的开发技术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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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karihikari (QJID算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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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5 23:13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隔了好久

对这个故事能否完成持怀疑态度
另外,故事铺太大的结果往往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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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怪叔叔 (重装甲禽兽)

江湖交配不交心,交心交得几路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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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5 23:16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Q
话说,LZ,要和谐,这样的东西,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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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zr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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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8 10:38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那个那个 没别的意见,只觉得主角的名字可以改改不?怎么看怎么像晋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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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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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9 18:20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发现解放兔~其实很想开发些BT机做你主角的对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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