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这是三个看起来似乎没关系的文章,同一件事情的三个不同角度。
1.Dance of Duo
左近卫辅Athrun Zala只怕如何也不会料到,他的命运会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
一如既往地去近卫府上班,却被卫门府的人架到了军部刑务所。卫门大将铁青着脸,什么都没有说就命令人把他毒打了一顿,Athrun莫名其妙之余想问一下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但是只是冷冷的回答:你自己最清楚做了什么。
可怜的左近卫辅只好老实的开始反省他进了军部以来的一切种种,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他没有做错任何东西,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然后他温和的提出抗议,却被一记鞭子打回头。
“叛徒!你还敢装蒜!!”
醍醐灌顶啊。Athrun算明白了,他显然被人陷害了。他想替自己喊喊冤,但是很可惜在喊出来之前就很不争气的晕过去了。
根据法律规定,叛国罪的刑事界定从无期徒刑、流放到死刑有好几个级别。主要看情节而定,不过多数的人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Athrun的对外判决也确实就是死刑,可惜他勉强的保住了他的命,因为有人在私下把判决的内容改了,而对外宣称,他在监狱里暴卒。如此顺理成章的把他从断头台救下来,这些办法都是他的朋友——法务卿的辅佐Kira Yamaoto的计策。而法务卿Muw La Fllaga也认为他不会做这种事情。所以也对于这个想法默许了。
但是到了路上就完全是另外的情况了。
Athrun是在夜间偷偷的被押解出都城的,他的两个同行者显然对于他非常不不友好,一路上尽给他出难题,虽然Athrun好歹在21岁的时候官拜左近卫辅,也就离开近卫府卿一个级别。但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在三木加身的情况下反抗他们。每每想到离开边境上的流放地还有相当遥远的路途,他就很是郁闷。
迟早我会死在路上,Athrun理智的下了断言。
可惜,他只对了一半。
×××××
对于Cagalli Yula Athha而言,边境上的日子是单调而无聊的,她整日重复是同样的工作,早不大的山上巡视,代替她已经死去多时的父亲守山人Uzmi Nala Athha的工作。山下是一座流刑营,不大但是却很森寒。几乎每台年都有尸体运上来然后焚毁。那个时候的火花往往会把山上本来就枯槁的树木立刻的点燃。而她也就偶尔的负责把火灭掉。
这座山在边境上,本名叫“Due”,就是2的意思。因为这山本来有两座。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山下就多了这座流刑营。被流放到此的人们都在这里,而对于守山的人们而言,工作就多了很多,对于那些试图从这里逃跑的人而言,他们是最可怕的存在,因为他们熟悉山上的一切。
山是到流刑营的必经之路。对于押解人员和囚犯们而言,翻山的时候简直就是一场拉锯战。但是坐落在营地门口的山却又是天然的屏障,几乎只要听见士兵喝斥犯人的声音Cagalli都可以不用思考的知道,又来一个不走运的家伙了。
但是这回似乎不太一样。
过了一道小灌木丛,她看见了一个人。身体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被绑在一棵树上脖子上皮革质地的绳子绕了三圈,正在眯着眼睛呻吟。她赶紧得上去解开他脖子上的皮绳,探到的时候绳子是半干,她顿时就明白了大半。那个人的脖子上已经让皮绳勒出了红紫色的淤痕。虽然还没有断气但是已经晕死过去。而且在被绑树上之前他似乎吃了不少苦头,全身上下都是伤口。Cagalli用随身带的小刀把他身上的绳子割断,确定他一时半会死不了之后,就把他不算重的身体扛了回去。
她当然是出于好心,也没有多想。在这座山上这样被秘密处死的人多了去了,她也就以为他和那些不走运的人一样,有人不像让他到达流刑营。仅此而已。
然而啊,她也只对了一半。
×××××
Athrun Zala本以为,他应该去见上帝了。
在首都军部的大牢里他已经让他们折磨断了一条腿,一路上基本上是拖着过来的。两个押解的仁兄又把他那么处理,起初打的时候他还以为只是《水浒》里所谓的“杀威棒”的概念,但是等他彻底地失去了抵抗能力把他绑到树上,然后又把湿透的皮绳绕到他的脖子上的时候他明白了,这些人也许压根就是陷害他的人派来的……
眼看视线渐渐的模糊,想呼救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太阳出来了。皮绳也在渐渐的收紧,最后他的思想出现了一段空白。Athrun自认为,他该死了。因为这段时间足以让上帝把先知以利亚带走五六次(王下2:11),然而他最终醒来了,而且他还活着。
顿时前左近卫辅觉得有些沮丧,他的右手在狱中被打成了脱臼,如今却打着三角巾;左腿他在狱中让人打断了,现在虽然隐藏在床单下面,但是还是似乎让人上了夹板。而身上的伤口也都让人包扎并且上了药,疼痛大减。
谁要救我……?我还想死了算了……
Athrun用他勉强能动的左手支撑起身体,可是视线还是模模糊糊。恍惚之间他看见一颗金色脑袋凑上来,琥珀色的瞳孔好奇的看着他,然后问他:“怎么?终于醒了?”
Athrun没能回答——他确实很想回答并且问问他到底现在身处何处,可是刚才的突然行动显然耗尽了身体的能量,他模糊的呻吟了一下,然后就没了感觉。
然而他还在思考,挂记着那颗金色的脑袋。
那种金色是他从未见过的光泽,与琥珀色的瞳孔相得益彰,那个女孩……
她是谁?
Athrun在模糊中感到一阵释然,然后沉沉睡去。
×××××
被捡回来的那个流放犯又晕死过去让Cagalli有些扫兴,亏她还那么辛苦得把他救回来!不过Cagalli也看得出来,他在监狱里和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左腿断了有点时日,就算现在上了夹板也未必能完全的恢复;右手还好只是脱臼,不然麻烦就大了;还有他身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多的没法数的伤口,全身几乎就没有一片完整的皮肉。而且是夜,他又因为伤口感染而发起了高烧。原本Cagalli很有冲动把他踢出门让他自生自灭,可惜看他一付随时可能死掉的样子她有狠不下这个心。然后回头向其他的老爹:老守山人UzmiNalaAthha曾经要她做人做到仁至义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不要救了人家又回过头来再害死人家的份上。Cagalli权衡了一下轻重,无奈认命的开始照顾他。
忙活了一整个晚上,烧是退下去了。Cagalli的火却要上来了。不过好歹,那个家伙阖了两下眼睛,总算是又一次的醒了过来。
前一次实在是太匆忙,她没有来得及打量他的相貌,现在静下来才发现他长得还是比较对得起观众的。头发的颜色是少见的蓝色,如同晴朗的夜空,瞳孔里虽然还带着些许的困惑,但是颜色绿得像最纯净的孔雀石——附近矿山里出产中最上乘最名贵的石头。
“你是谁……”他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
Cagalli有冲动先赏他几记老拳,什么问句?!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居然敢那么问,这个家伙是笨蛋么!但是既然人家问了,又不是存心Cagalli也实在没法拒绝作答,于是口气由点闹情绪的回答:“我是这山的守山人,你在山上让人做了个半死,我救了你。”
那个被流放的人“哦”了一声,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然后自嘲的笑了:“你救我做什么,以后会有麻烦的……”
Cagalli想吼回去,可惜时间不允许。
因为他又昏过去了……
×××××
呜呼!堂堂左近卫辅佐让人陷害成了叛国得罪人,没有死在路上已经是万幸,但是Athrun现在郁闷的如是想,我还是宁愿去死……
救了他的守山人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但是完全见不到一点女孩子应该有的影子,动作粗鲁举止大大咧咧,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男孩子。
在几次三番的昏睡调整之后,Athrun的生物钟总算是回到了以前朝九晚五的正常状态,对此他自然是很高兴的,也开始好奇那个女孩子,于是他虽然躺着不能动,但是还是那么的问了:
“……请教您的名字……”
问句是生硬的,所以那个守山的女孩恼怒的回过头来,连珠炮一般把她为他忙活的辛苦全数数落到他的头上,Athrun此时才发现,她的话不无道理——人家就了自己,自己没有道谢也就算了,居然还不自报家门,实在有点失礼。于是他如此回答:
“抱歉……是你救了我……我叫Athrun Zala,你呢?”
女孩的表情变了变,琥珀色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终于回答:
“Cagalli Yula Athha。”
“哦……”Athrun低低的沉吟了一下想再度开口,但是不料Cagalli——那个守山的女孩子却大大的生气了,大声的吼了回来:“你那算是什么反应!!”
呃……我说错什么了?Athrun一是立刻开始老实的反省,但是在他反省出一个所以然之前,一句“对不起”就已经条件反射一般的先于意识出口。那个叫Cagalli的女孩脸红了红,大声地叫到:“干吗莫名其妙的道歉啊!!”
那个…………我没有说错话??Athrun又好气又好笑,一是不知道如何开口。Cagalli恶狠狠的扔下一句:“明天就把你踢到山下去!!”然后摔门而去。
房间里留下Athrun一个人满头的问号,心想着他又没有得罪她干嘛生那么大的气,可怜他的反应慢了一拍,人家人都已经走了。
唉……
仰天长叹
×××××
那个笨蛋!!
Cagalli真想把他的脑袋劈开来看看里面是不是石头,简直就是一块完整的花岗岩!
然后,她听见门里细微的骚动,推开门,就看见那个家伙——Athrun Zala整个人都已经倒在地上,但是还拼命的想支撑起来。Cagalli看见他这个样子觉得有些心疼,于是上前去把他扶会床上。然后她责备的说:
“怎么搞得!躺着还会摔下来!”
那个家伙——Athrun Zala似乎不以为意,只是向她笑了笑,然后狡辩一般的说到:“只是床太小了啊……”
Cagalli顿时又很生气,甚至又把这个家伙从床上拉下来再提到门外去的冲动,只是看在人家身体的状况不太允许才终于放弃了。嘴上却还是没有丝毫放松:“我可没有皇帝一样的大床让你睡,因为你我都只能睡地板了你知不知道!!”
Athrun无奈又抱歉的起身,似乎又一次想爬起来,这回Cagalli没有再给他面子,狠狠的把他按了回去,Athrun痛的呻吟了一下,只好乖乖的躺下,不过嘴上还说着:“既然……如此,那我走就是了…………”
“你这个笨蛋!!”Cagalli终于没有忍住,大声的吼叫出来,“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去哪里!给我太平点的躺着吧!”
躺在床上的重伤员终于没有能力和力气再反驳:“好吧……”
Cagalli非站在他边上,看着他睡着才终于走了出去,到了门外已经是夜里了,枯槁的树木和树枝如同一支支刺向苍天的针,高高的伸向天空。树的影子隐去了大半的天空。一弯月亮挂在东面,清冷的光辉充满了天顶苍穹。
已经那么晚了么?Cagalli如是想,但是为什么完全没有感觉呢?然后…………
“天哪!!”此时她蓦然想起,她的晚饭还没有着落啊。
于是她转身冲了回去。
×××××
时间慢慢的过了一个月Athrun的身体上的伤口好了很多,可惜左腿已经上了夹板,但是完全恢复的可能还是微乎其微,差不多小于1%。那个叫Cagalli的女孩子对于他这个现在连走路都有困难的重伤号相当的不给面子,反正所有的家务都交给他。而且还振振有辞曰:
“你本来就是流放过来的吧?没有把你踢到山下面的采石厂去做苦工你该知足了。”
Athrun无从反驳,也没有辩解他其实是冤枉的,每次这样的时候他就只能抱以苦笑,虽然说他堂堂左近卫辅又是出身将门,可惜现在这样的落魄——可谓虎落平阳,能让他这样他当然很知足。
守山的女孩Cagalli虽然动作粗鲁,但是在他的眼里看起来倒也可爱——又不同于京城里那些宫廷大臣、贵族名门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她有着不同于他以往见过的所有女孩的气质——如同这山一样,粗放而自然,毫无任何的矫饰与造作。生气的时候就跳起来吼叫着骂他笨蛋,平时很粗线条,但是虽然动作像男孩,骨子里却是很女孩的。这样的特别不有让Athrun大大的好奇——她的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
于是他试探的开口了。
“Cagalli小姐........我对于您的过去有些好奇。”
对于他这个比较唐突的问题,Cagalli的反映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强烈,只是沉默了一会就开始了叙述。
“我老爹是这座山的老守山人,他对我说过,山是神圣而伟大的存在,我们的灵魂也就是这样,枕着山盖着天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所以人的心胸应该是世上最宽阔的——大于这天空。我当时没有听懂,后来他就带着我在山上的各个角落走过。这山虽然是荒凉,但是事情却不少,——你看见山下那座流刑营了么?你本来该去的地方,我们的大部分就是那里的。老爹告诉我在那里的人几乎没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十有八九就在这山上埋着。这山也许就是这些人的骨灰和尸骨堆积出来的吧。所以我们有时候也会替那些人处理一下生后事.......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她的口气很平静,但是Athrun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入迷。
“那么作为交换,我来说说我的故事好了.......”
×××××
那个叫Athrun的流放犯沉下眼,静静的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低低的开始了他的叙述。Cagalli看着他的侧脸,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伤感。
“我是皇帝陛下的左近卫辅,是近卫府的第二把手。”他的表情嘲讽似的苦笑了一下,“我的家族是军人世家Zala家,父亲是军务卿,也就是说我们家基本几乎都是军人。我才元服就进了军队,然后21岁——也就差不多半年前,我官拜左近卫辅,进入近卫府工作。”
此时Cagalli不由的打断了他的叙述——既然他是这样一个地位显赫的人,又为什么会被流放如此遥远的地方来送死呢?这个问题让Athrun陷入了沉默。
气愤立刻就有一些尴尬,Athrun恰倒好处的开口了。
“我...........让某个人陷害了,连是谁我都不知道。反正我的景况就是你看见的样子,因为卫门大将是我的叔父,他对我很失望,于是一下狠心就把我打成这个样子。那个家伙说我叛国,本来我应该死的,但是我的朋友私底下把我救了——他在私下把判决的内容改了。而对外宣称,我在监狱里暴卒,如此顺理成章的把我从断头台救下来。后来我被流放到这里,然后我差点就死在这里——然后被你救了。”
虽然他在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但是从他脸上细微的抽搐和变化上Cagalli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无奈。近卫府是什么机关她其实不是很清楚——她所处的地方天高皇帝远,来的也全部是一些粗鲁的下级士兵,就算是有官职的人,也早该罢免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对于这个人大大的好奇了。
“这么说,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喽?”Cagalli揶揄道,Athrun听见之后立刻苦笑的一下,沉默了很久。
良久他才开口:
“我到了这里,就已经没有任何的地位了,已经不能再回去了。现在我是叛国的叛徒,还是一个名义上的死人。如果活着回去大约要吓死不少人吧............”
他的话确实有些道理,可是Cagalli却觉得很是不舒服——她不是很习惯这样突然压抑下来的空气,于是狠狠的拍了一下Athrun的背脊,丝毫没有注意到Athrun痛得龇牙咧嘴的表情:
“坐着干什么!!干活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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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流放到这里来时间匆匆过了半年有余,Athrun身上的伤口是好了,而且也没有留下很深得伤痕(那是因为作者我还不敢。)脱臼的右手基本恢复如初,Athrun琢磨着现在给他一把剑他大约可以舞到以前的百分之多少,当然他的自我估计是80%左右。
但是他的左腿上果然还是留下了病根,虽然站着已经没有了问题,但是已经基本不能奔跑,而且到下雨天还会一阵一阵的抽痛。
尽管如此,但是他还是习惯了Due上的崎岖地形。尤其让Cagalli不可思议的是他这样的身体居然可以右手提个20多斤的水桶,左手抓着手杖及这么走走停停的一直到回来。
其实说起来,原来Athrun因为身份的问题,对于厨房的人是绝对不会超过0.1%,但是就这么半年,他实在是不得不地称为半个厨师——实在是因为Cagalli的厨技实在是不咋地,在厨房里忙活整整一个下午,估计也做不出一样可以下肚的东西来,Athrun觉得他被人冤枉已经很委屈,但是如果是死在人家的有毒料理上,他可能会觉得更加委屈.........
当然,如果真的就这样的生活下去,在他看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可惜老天就是喜欢给人开玩笑,至少那支射向他的羽箭是那么说的。依旧是出门去,但是他听见了弓弦的响声,身体的反应虽然已经大不如前,但是Athrun勉强的躲过了大半,簇头的锋芒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伤口。灯塔再去看,那个方向早已经没有了人影。
AthrunZala通知好歹以前在近卫府呆过,所以他的反应是——立刻离开这里,那些家伙已经知道他的下落了。回头他又开始庆幸,他除了他的人——就没有其他的行李了。于是他潦草地留下一封信就打算离开,可惜时间不对.......Cagalli正好回来了.......
Cagalli狐疑的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慌张,可是Athrun实在是没有这个时间去解释,他破天荒的吼叫出来:
“好吧听我说!我必须走,不能连累任何人!!”
Cagalli琥珀色的瞳孔注视着他,让他几乎抬不起头。然后就是那句熟悉的“笨蛋”,她还觉得不够,一连骂了三四遍才停下:
“你一个人,还不能跑,能走多远!万一你到了半路就死了怎么办!你这个笨蛋!!”
Athrun有希望向他解释一下和他一起走的危险性,但是话到了嘴边就又咽了下去,因为他隐约看见那个琥珀色的瞳孔里,有些许水气。
无奈的叹气:
“那么.......一起走吧.......”
×××××
此时的边境上,两个人正在穿越Due的崎岖和嶙峋。未知的敌人——或者只存在与空间和时间之外的虚无之间,如同影子一般紧紧地跟随着他们。如同饥饿的狼群在追赶疲惫的猎物,他们之间相差悬殊,一方的全副武装,另外的一方却基本没有任何的防御物件——就连大半夜和平民无异。
但是就这样,我们迟早会被追上的啊!Athrun如此想。
于是他的下一个动作就是希望可以甩开Cagalli的手,他不希望还有人会因为他枉死。但是他的右手却被Cagalli死死的抓着,丝毫的没有放松。Athrun隐约觉得Cagalli似乎向他诡秘的一笑,仿佛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
想撇下我一个人走?门都没有!!
Cagalli偷笑的抓紧了Athrun的手,一面欣赏着他郁闷而且紧张的表情。对于她而言,现在实在不是会失去一个“家庭煮夫”的问题——而是一种奇妙的纠结的情绪。
但是两个人,等于三条腿,还不能用跑的,很快就被包围了。
Athrun又立刻郁闷起来,要是以前,这些杂鱼他三四剑就可以清个一干二净。可是现在..........一来他的手里没有剑,二来他的行动已经远不如以前,三来他身边的Cagalli几乎等同于一个包袱,现在这个情况他怎么可能料理那么多的对手!在他思考的时候,对方却已经杀了上来。
完了!!
Athrun向后退了一步,用身体护住Cagalli。
然而,惨叫声却不是他的,他看见一支羽箭又准有狠的穿过了对手的喉头,而其他的敌人和他一样看向箭来的地方。Athrun的眼睛瞪大了。
Yz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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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是连续的五六箭,围攻的敌人们立刻就一个一个的倒下了。剩下的估摸着不是这家伙的对手,知趣的撤退了。
Athrun惊魂未定,看着走向自己的Yzak他居然连一句谢谢也挤不出来,一边出现了一个轻浮的声音:
“好嘛好嘛,看来还来得及嘛!”
Athrun困惑的回头,就看见Dearka那张万年轻飘飘的脸。
Yzak显然没有这样的心情去多嘴,老习惯的抓住了他的衣领。
“混蛋!你怎么那么麻烦!!”
Yzak的动作确实是粗鲁了点,所以Cagalli很理所应当的拦在他的面前,于是让Dearka来了兴致:
“小子不错啊!就这样也能有艳福,我是不是该拜你为师了?”
Athrun的脸顿时红出了一大圈,但是还是好脾气得如此解释道:
“不是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哪里有心情啊。对了,是不是Kira告诉你们我没有死?那么他有没有告诉你们是谁.......”
“陷害了你?他这个单细胞哪里会管得了那么多,他只是告诉我们你可能会有危险,那些家伙似乎知道你还活着。”
Yzak如是说,让Athrun不禁陷入沉思,可是似乎它已经失去了对于真相探求的那种欲望,所以他只是叹气了以后,就立刻的不再想什么。
但是他们的对话却让Cagalli非常的好奇,不过她也没有随便的打断他们的对话,这两个突然出现的救兵似乎是Athrun的旧识,致使就现在的对话而言,他们的关系似乎也很紧张。
一行人就这样的一边说一边走,边境上的四境界是荒凉的砂石戈壁,恍惚间Cagalli回头,Due已经在地平线的以下,仅仅只是在那个地方留下一个细小的山头,似乎在向她作别。
那么就此作别吧!再会...........
×××××
通过交谈,Cagalli对于这两个救兵的身份算了解了一个大概。
银发的军官叫Yzak Jule,Athrun的前同僚兼任万年手下败将,现在的职务是右近卫尉,而那个金发的轻浮男子叫Dearka Elthman,虽然同样也是同僚,但是他因为这个万年的毛病和一天到晚惹出来的问题,导致他的官职至今也无法高升。依旧在散班长这个阶级徘徊。
而在他们的交谈之间反复出现的“Kira”全名的Kira Yamato,目前已经高升为藏人署的长官藏人尉。
“Kira说他回来边境上和我们汇合,到时候回有更详细的情报,就先等他一下吧。”Yzak如是说,但是Dearka似乎像找到了进攻的借口,讽刺的揶揄道:“是啊是啊,也顺便好好讨教讨教啊~~~~”
“Dearka......”Athrun终于忍无可忍的低吼出来,“我都说了我们不是你想象的关系!我那种时候根本就没有精力!”
Yzak实在不是有意的发火,但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于是就老样子的纠住了他的领子:“你个家伙!你怎么没有进那座流刑营!!害的老子白跑一趟,要不是让老子半路撞见你小子还有命么!!!”
Athrun无奈的叹气,求助的看向Cagalli,希望她给他这半年到底做什么做一个解释,但是Cagalli的目光故意的偏转过去,让Athrun好生郁闷。之后只能自己给自己上脚注。然后,两个同僚听得连日落也已经不知道,连连感叹他的境遇。
深夜里,Athrun一步一步的挪到门外,静静的看着门外漫天的星辰,此时Cagalli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悄悄的跟上。Athrun不经意的回头,却看见她的那头金色光芒。Cagalli慌忙的想往里面藏,却晚了一步。Athrun向她温柔的笑着,轻轻的递出一只手。
他的轮廓融化在晴朗的夜气里,仿佛时间也为之凝结。
×××××
和Kira一起来到边境的是Klueze(我不是故意不让L女神出场……实在是因为我对于她实在是没有本事写……)
KiraYamato的身份自然不必去说,堂堂藏人署的长官藏人尉,可是级别五位的殿上人。而Klueze是他们三个的上司——近卫府卿,同时兼任卫门府的右卫门佐,负责情报的处理工作。不过他是一个夜猫子,于是乎他只能郁闷的戴上了面具。
Athrun从他们这里了解到的事实并不出乎意料,陷害他的叛国的人是时任左辅丞的GilbertDurandal,还有他的同谋数人。虽然同谋已经被捕,但是主谋居然没有露出半点马脚。所以Kira他们有没有一点办法。
我果然是供桌上的羊啊。
Athrun自嘲的苦笑。
“然后呢?除了Mue大哥和你们之外,还有人知道么?”Athrun有点担心的看着Kira,他不是害怕,只是担心Kira这个脑子和行动连成一根线的单细胞回把这件事告诉他老爹,Patrick Zala知道了非把Gilbert拆成骨头。Kira苦笑的摊手,很无辜的说:“我哪里敢啊……我连告诉Mue大哥都有点战战兢兢,更加别说你家那个阎王老爸了……”
Yzak和Dearka断定那些家伙都是Gilbert派来的,不过谁也没有把握解释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陷害了Athrun。统管情报的卫门府在Athrun被逮捕之后情报的泄露并没有停止,这本来应该值得注意,但是他们的活宝老大Klueze却到现在才发现……但是这样的话,就不可能是为了寻找代罪羔羊。
“大概你和他结了什么梁子吧……”Dearka的话虽然漫不经心,但是非常的有道理,Athrun没有出声,只是默然。
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啊……
×××××
“你想回去么?”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让Athrun不自觉的收回看向星星的目光,金色在月光下是别样的光泽:“不知道……”他无奈的摇头,好不容易他终于挤出了一句话,“在以前,我希望我可以回去,因为我本来就不应该离开……但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
“笨蛋!”又是一拳粗鲁的打在他的胸口,Athrun看来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你家里的人就不会担心么!!”Athrun有些好笑,他的老爸别说担心,只怕现在还会认为他是罪有应得……Athrun是一个老实的人,也确实想如实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又实在不知道从那里开始说。
最后他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其实就这样也没有关系的……”
这个回答显然难以让Cagalli满意,于是她不依不饶的追问下去,这下Athrun更加窘迫了,他为难的抓着头发,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两朵红云。最后他又老实的回答:“对不起……”
“啧啧啧啧……这个木头……”躲在角落里的Dearka和Yzak大失所望的无奈对看,“这个小子怎么就那么不会泡妞啊!”Dearka一面叹气一面做吐血状,“亏我在近卫府教授他那么多的技术,怎么到关键的时候都用不上呢!!”Yzak死死的白了他一眼:“你没有资格说别人!”
不过这两个一向对PIA的活宝终于没有忍下性子,在两秒之后就PIA成了两团人型不明物体,巨大的动静让两个人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般对视一眼,条件反射的把对方推开好远,不久又传来Kira被吵到而可怜兮兮的声音。
然后,K队的大掌一PIA,世界清净了!
Athrun苦笑了,但是纠结的情绪却不似以前一样滞郁在胸口让他无法呼吸,他看着新月的光如同流水,映照的一切都像镀上了一层银,美不胜收。
×××××
虽然知道留下存在非常大的风险,但是Athrun还是拒绝了Yzak他们的劝邀,执意的留下。他觉得对于首都的一切繁华和浮云都已经失去了追求的力量和欲望。也许半年还不足以改变什么,但是Athrun已经不想再回到那个有太多纷争和尔虞我诈的地方。
他们如果真的想要我我的命,就让他们拿去吧……Athrun如是想。Kira知道他是一个铁了心就连高达都拉不回来的人,所以他放弃了他说服的希望,和同僚们离开回去了。
“如果回心转意的话,就回来吧!近卫府的门是开着的。”K队甩下这句话就旋过缰绳,“不要死的不明不白。”
Cagalli看见Athrun的眉头拧成了不悦的形状,便很希望上去劝解他,又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于是坐到了他的边上。
“在烦恼么?”Athrun听见就转脸过去:“没有……不过我在你救我的时候就说过,你会有不小的麻烦的,你现在不介意么?”Cagalli不看他只是把目光投向星空:“你果然是个大人物啊,我把你当家庭煮夫不要紧么?”Athrun没有料到她会那么说,立刻就手足无措起来:“不是……不是这样……”然而到了一半他又自动消音了,Cagalli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Athrun没有回答,只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了身边的女孩子。Cagalli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脸色顿时红了一圈,试图从他的手臂间挣脱出来,然而他的拥抱是那么的有力,竟然让她在他的手臂里渐渐软化。最后,她的手臂也环上了他的脖子,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拥抱在一起。
是夜的天光之美无法言喻,天空中一道流星划过,破开天空黑色的帘幕,留下一道灿烂的轨迹。
×××××
追兵这种东西是不知道什么叫休息的。
Yzak在离开之前留下了一把剑说是让他小心,Athrun也清楚追杀来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他要么从这个国家消失,要么奉上自己的头颅,但是不管哪样取舍起来都颇有难度,因为他确实不想离开,而他又答应过朋友们他不会死的不明不白。因为他显然倾向于后者。
现在既是如此。
20多个敌人全副武装的把他们围在中间,挥刀仗剑的杀上来,Athrun沉了一口气拔剑迎了上去。把Cagalli推到一边。
血溅了出来,Cagalli瞠目结舌的的看见Athrun的剑利落的穿过对手的喉头,而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一步,之后又有人冲上来,人们战斗着,成了一个很大的圆圈,把Athrun围在中间,Cagalli只觉得之后的时间变的异常飞速,视觉和听觉都已经模糊,她只能听见Athrun几乎绝望的吼叫和刀剑相击打的铿锵,只能看见一具一具倒下的尸体和血的颜色。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了。时间似乎已经停止,连同她的呼吸和一切。
最后,她的面前是一堆交叠在一起的尸体,层层叠叠的纠缠在一起,都已经命中了要害,Cagalli如同惊醒一般的往下翻找,可是随着深入她却看见Athrun满脸血污的躺在最下面。
他……死了……?
Cagalli恍然的把手探过去,似乎想求证,而Athrun似乎感觉到她的气息,于是如同当时一般再度醒来。
“我……应该去哪里呢……而…你又应该去哪里呢…”他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你在这里,我就在你所在的地方……”她轻轻的抱住了他。
-The end-
后记
有人说我的文章很简单,甚至很潦草,简略到都只是一笔带过。我不能反驳他们,因为文章确实在最高潮的地方嘎然而止。所以我没有资格反驳那些人,我只是在这里做一下一个作者应该做的事情——总结我的感觉和某些写作时候必然出现的问题。
文章是我花了3天的时间一气呵成的。中间几乎没有过任何对于分支的思考,我喜欢这样酣畅的叙述。笔者自觉不是一个很浪漫的人,所以在这种文章上是不可能发挥出我在写铁器时代战争的锋笔,因为我的文章基本把“战斗”从头一直延续到最后,这里的《Dance of Duo》可以认为是我在自己文章上的一个突破吧。它是我另外一篇文章的一个大轮廓,如果有人看过卡夫卡的《审判》的话,我在这里推荐他去看看《审判》的大轮廓,名字我忘记得差不多了,但是和《审判》的原文差距很大。这也难怪,因为轮廓和文章本来就不是一回事。这里我不想透露那篇文章的大概,最多给一个结局:最后所有的人都死了,不管是该死的还是不该死的,都去了。但是说老实话,如果真的是写这样的文章,最终的拉锯战里可能失败的还是我。因为拉锯战对我而言之会让文章的质量每况愈下。所谓“当断不断,必为其乱”这不是我希望看见的结局。
苍穹骂过我是一个嗜血的恶魔,确实,我喜欢血流成河的场面、凄惨的尸体和一切能让我肾上腺素上升的东西。其实本来,《Dance of Duo》的结局也很符合我全灭的美学,但是想想还是决定做人厚道一点。因为我的手上是在有太多的人命了,就算和《Seed》无关,那也是很应该检讨的东西。
于是,作者我终于写完了,请各位高手多多指教吧.........
笔者:Salehi's Thor
AD2007/UC-794.2.20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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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alehis_Thor 于 2012-2-23 15:06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