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OZ的冬至禮物 (也可順道視為提早送的聖誕禮物~)
不過其實內容不太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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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間安靜得出奇的酒吧。在昏暗的燈光中閃出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線，看上去很有格調。
露洛莉亞‧諾茵坐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靜靜的把著酒杯。身上穿上整齊的米白色行政套裝跟外間的輕鬆環境格格不入。事實上酒吧這地方似乎本來就跟部長級公務員不相配。
手指無意識的敲響倒入半杯白蘭地的酒杯，目光無定向的望著遠處。這種失去方向感的感覺不應屬於她。
「果然又遇到妳了。」一把低沈的男性聲音令她回過神來。
是酒精發作？她軍人敏銳的警覺性竟降低到連被人接近也不知道。看到眼前出現的人，她像沒半點驚訝的招呼他坐下︰「卡多魯，怎麼你會來？」
臉上掛著平穩的笑容，卡多魯脫下外套後在她身邊坐下來。二十五歲便成為《時代》雜誌選定的商界世紀風雲人物，他臉上也流露著恰如其份的自信。大概為了彌補年輕令人感到不穩重的缺點，他刻意穿起成熟味道的西裝服，剪了個老誠持重的髮型，一身成熟穩重的男人味令他看上去比身邊這位小姐要年長幾歲。
「妳看來很苦惱。」他點了跟她一樣的白蘭地，當看到諾茵的表情由鬱悶轉為苦笑時，他也忍不著皺起眉頭，「一個人在喝悶洒？」
諾茵依舊苦笑的搖頭沒有回答，然後支開了話題︰「你呢？怎麼會來這裡？」
卡多魯聳聳肩，跟諾茵不同，他的表情輕鬆而自在︰「難得的提早把工作完成，想起妳最近都喜歡在這裡流連，所以來碰碰運氣。」
諾茵笑了，這下總算不是愁容︰「找我有事嗎？」
「想跟妳喝喝酒。」幾乎是立即接上去，「我有這種榮幸嗎？」
「又來了。」沒好氣的笑著，諾茵向他舉杯。
「薩古斯不在？」
她搖搖頭︰「今天要開會，看來是個長會議。」
聽得出語氣帶著失落，卡多魯凝視著她。
「他總是…」想要說甚麼的嘴唇停在酒杯上，到再說話時已換了個開懷的語氣，「總是醉心工作。」
這種裝出來的語氣騙不了人。她感到寂寞了。卡多魯為她再添了酒︰「男人都把事業放在第一位，有聽說這句話嗎？」
「你和他都是好例子。」她這種苦笑表情在今天像是出現了一百次了。她把酒一飲而下。
這次換他笑了。
抿了嘴巴，諾茵的眼睛變得有點模糊。嘆了口氣，她帶著靦腆的望著卡多魯︰「其實我跟他有兩個星期沒見面了。」
帶點驚訝的眨眼，卡多魯沒讓對方看到這表情。
「小別勝新婚。」
聽到這句說話，諾茵哈哈的笑了出來。
「你呢？聽說你跟油王的女兒拍拖，是真的嗎？」她依靠著沙發，目光迷離的望著卡多魯。
自從半年前跟多洛絲分手後，卡多魯是第一次傳出緋聞。當聽到這問題由諾茵口中提出時，卡多魯也笑了︰「原來諾茵小姐對我的感情生活也有興趣嗎？」
「我一向關心你們啊。」她坐了起來，表情舒緩了，「其實，我沒想過你會跟多洛絲分手。真的，她是那麼漂亮聰明的女性…」
卡多魯笑著點頭︰「的確，沒多少人像她那麼…有趣。」
「有趣？你用這個形容詞形容她也很有趣。」諾茵吃吃的笑起來，「這應該是很能吸引人的元素吧？」
這句話換來的是卡多魯神秘的笑容。他再為對方添酒︰「有一種元素更能吸引人，妳知道是甚麼嗎？」
「是甚麼呢？」輕輕撥開額前的瀏海，諾茵這下動作有點嫵媚。
「是溫柔。」卡多魯望著她，嘴角微微上揚，「就像妳一樣。」
喝酒的動作停止了，諾茵帶點驚訝的望著他。然後，她笑了︰「聽到這句話，我總算有點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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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時二十分。
駕著湖水藍色寶馬的諾茵看看車上的時鐘，不自覺的投注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她跟薩古斯有半個月沒見面了。分別身為兩個不同部門的部長，他們都各有各忙。早就習慣彼此間「無聲勝有聲」的關係，對方也很少跟她通電。木納的薩古斯從來不是熱情的人，有時候在交待公事後搭上一兩句問候的說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預計十分鐘後到達薩古斯的家裡。那男人現在應該還沒起床，正好有時間讓她準備早餐。很久沒看到他的睡相了，當他醒來第一眼看到她，會是甚麼樣的反應？
兩個人相處不是應該有點驚喜嗎？想到這裡她又自個兒滿足的笑了。
薩古斯獨個兒住在一個八百尺的高級寓所單位。入伙的時候他將鑰匙交給了諾茵，讓諾茵替自己打掃、煮飯，一切就像理所當然一樣。而這位防衛者高官在百忙之中抽時間替他打理家務，也彷彿是自然不過的事。
果然還沒醒過來。諾茵輕輕推開房門，本來微笑的表情立即止住了。
昨天喝太多酒了。半睡半醒的薩古斯還有點頭痛，他用左手按著太陽穴，重重的呼了口氣。昨天開會後他跟下屬們大伴兒到酒吧喝酒。好吧，這也是不錯的建議，就當時慰勞一班下屬吧。酒吧的老闆最初開了五瓶白酒，他一個人就喝了兩瓶。然後…張開眼睛，原來是家裡的床。記得昨晚有人送他回家了…
身邊傳來一陣濃烈的香味。有點熟悉…轉過身去，他被身邊的景象驚嚇的立即坐了起來。同時他的房門被人推開。
多洛絲依靠著薩古斯的身體緩緩爬起來。長長的淡金色頭髮散落在她白晢的肩膀上，但卻未能完全遮掩住她的身體 — 她裸露的身體正貼近著她身邊的男人。多洛絲揉揉眼睛，當跟諾茵四目交投時，目光變得銳利了。
平常總掛著平穩笑容的諾茵片刻呆住了。與其說是木無表情，還不如說是不知所措。
「諾茵…」薩古斯輕輕推開身邊的女人，他想要下床時還不忘檢查自己是否有穿好褲子。
這個動作觸動了諾茵的神經。他還會為眼前的事感到羞辱嗎？本來呆著的諾茵深深吸了口氣，換成了險惡的眼神。
宿醉令薩古斯頭暈，他用力揮揮腦袋，瞄起眼睛，走向眼前的女人。但每當他前進一步，對方都向後退避。
「事情跟妳看到的不一樣…」很老套的說話，但這一刻的薩古斯腦海中想不到其他的話了。
「你想說你們只是在開研討會？」幾乎是跟接而上。聽到這句說話，在床上的多洛絲忍不住輕輕笑了。
「多洛絲，穿好衣服立即離開。」薩古斯平靜而堅定的說。
當多洛絲聽到他對自己的逐客令時，出奇地她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就像一切都在她預知範圍以內一樣。她的微笑就像隱藏了甚麼原因。
「看來我是擾人清夢了。」僵硬的表情配上屈強的語氣，諾茵緊握著拳頭轉身就離開了。
「諾茵—」想要追出去才感到雙腳乏力。薩古斯站在房門前按著額頭。嘆氣了。
「不追上去嗎？連解釋也沒有是很令人傷心的。」已經開始穿載的多洛絲帶著恥笑的聲音高聲的說著，「還是你想要跟我再來一次？」
她高傲的笑聲聽在薩古斯耳中感到很不是味兒。
「妳為甚麼會在這裡？」
「昨天你喝醉了，是我把你拾回來的，忘記了嗎？」
「妳為甚麼會在那裡出現？」薩古斯回過頭去用兇險的眼光望盯著她。
賈登洛利家的女人無所懼怕的凝視他︰「這是問題的重點嗎？重要的是你跟我發生了甚麼事。」
「我跟妳甚麼也沒發生。」他別過頭去，靜靜的握著房門柄。他還未至於糊塗到不知道自己曾做過甚麼。
多洛絲銳眼的望著他「憑甚麼這樣認為？」
薩古斯用力拍打房間，直直嚇了多洛絲一跳︰「就算有也不會再發生。妳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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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很苦惱。他發誓以後不會再喝醉了。其實他本應在多洛絲離開他的房間後立即就解釋整件事，但諾茵拒絕了，她逃避他。
薩古斯本來有一日半時間去解釋，但他沒有這樣做。因為他跟大多數男人一樣，專做那些所謂清者自清的白痴假想。他以為諾茵跟其他女人不同。他知道她是那麼的崇拜他、愛慕他，近乎是虔誠的追隨著他。他瞭解她的性格，她應該要信任他。但顯現他錯了。在防衛者的行政大樓內，他竟然兩次被諾茵的秘書拒絕他進入她的辦公室內。
不會是巧合吧？
本來想要讓事情掉淡後再向她解釋，但他已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決定立即就要跟對方解釋清楚。
「你好。」當電話接通後，傳來了很平靜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這也是薩古斯現在最懷念最想聽到的聲音。不過很明顯，這也表示她不知道這通電話是由他打來。
「是我…」薩古斯端直身子坐了起來，他的聲音有點猶豫。他不知道諾茵聽到他的聲音後會有甚麼反應，即使是駕駛惡魔高達時，他也沒有產生過這種因不清楚對方下一刻動作而引起的不安感覺。
「我要解釋一下—」跟諾茵談電話從未試過如此大壓力，他開始組織起來，「關於那天早上，若果妳願意聽的話…」他的嘴巴貼緊耳筒，沈重的呼吸聲連他自己也聽到了。
「如果你試圖說服我那天你跟多洛絲沒上床的話，」諾茵的聲音有點震動，這是他今天第一次由她的聲音中聽出她情緒的端倪，「你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這種強硬的態度從來不屬於諾茵。這表示，她仍然非常生氣。
「我不知道多洛絲在的房裡。」他選擇如實報告。
「…」然後是一陣沈默。
「很明顯我們沒上床。」這是另一個實情。
「很明顯。」像被敲響的鐘的回音一樣，諾茵幾乎緊貼著薩古斯的說話重覆著。
「妳在生氣。」薩古斯重重呼了口氣。他沒有跟多洛絲上床，他希望諾茵的回應正面一點，「我會向妳解釋。」
「我知道，你一定有解釋。」
「但妳仍然在生氣。」
「猜對了。」這次幾乎是打斷他的說話。
然後是整整一分鐘的寂靜。他不知道應該說甚麼，諾茵的反應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第一次感到臉前的諾茵很陌生。她不再是從前那個以冷靜溫柔見稱的諾茵特尉，也失去了對他的信任。她在吃醋。他一直以為這種女生的通病不會出現在她身上，還曾經為過這件事矛盾了一陣子。現在證明她會為自己吃醋了，不過卻一點不值得高興。
在她臉前，偉大英勇的閃光伯爵也有點膽怯︰「現在這情況，妳要怎樣做？」其實他不是想要甚麼回應，但不幸地，他得到了。
電話被狠狠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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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電話，諾茵的手仍有輕微的抖震。內心一陣鬱抑結集著，一向清晰的思路混沌不已。
「現在這情況，妳要怎樣做？」她內心默念著這句說話，深深不憤的咬著下唇。
該死的…這是甚麼態度？
門鈴在這時候響起來。
會是誰？諾茵迅速的由沙發上起來，心中希望對方是莎莉或者莉狄‧安。起碼在這時候找個信賴的朋友傾訴會令她心裡好過一點。但這兩個人現在都出差中，那門外的會是誰？
「妳好，諾茵小姐。很幸運妳沒外出。」打開門看到的，是她最不願意看見的人。
穿著鮮紅色洋裝的多洛絲‧賈登洛利站在門外，頭髮盤起在腦後，化了個淡淡的妝容。諾茵不得不為眼前人的明艷而感到驚訝。她這種裝扮真的漂亮極了。
諾茵的手還拉著門柄。她望著多洛絲，對方像在探勘她室內的環境一樣。「賈登洛利小姐？」她低沈的聲音出奇地平靜，連她自己都有點難以置信，「妳在這裡幹甚麼？」
「是來探望妳。」多洛絲提高聲調，自信的聲音就像有備而來一樣。她微笑著，仍舊站在門外，「當然，也可以談談那天妳看到的事。」
「還有值得討論的價值嗎？」諾茵的血液在發怒，但她只以低沈的聲音去應付對方，「不要來找我的麻煩。」
真的不想聽聽她的解釋嗎？嘴巴這樣說著，但她心裡充滿矛盾。
「只不過是喝醉罷了。一男一女酒醉後亂性是平常不過的事，不是嗎？」像理所當然一樣，多洛絲的口吻高傲而輕佻，「這件事妳也不需太在意。」
這是甚麼歪理？諾茵心裡咬牙切齒。這女人跟薩古斯上床了，是跟她的…她的…
她跟他…算是情侶嗎？
她內心突然萌生起這個念頭。事實上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曖昧不清。在外人眼裡的確如老夫老妻一樣，但她心裡最清楚不過，她跟他的關係跟學生時代一樣，基本沒發展起來。甚至可以純情的說一句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又或者應該說是，她單方面的相思？這也是她一直最在意，最介懷的事。
「反而妳應該在意另一件事。」多洛絲又再提高聲調，她的說話將諾茵由沈思中勾回來了，「妳確定他愛妳嗎？」她總算說出此行的目的了。
諾茵呆著了，多洛絲在說甚麼？
但很快她便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最起碼她不想被眼前的女人知道她內心的雜亂。
「謝謝妳來探訪。」諾茵輕輕的深呼吸，讓自己可以在多洛絲面前保持平穩的情緒，不致受她挑釁的影響。
「對於妳一直默默的付出，他有回應過妳嗎？」多洛絲繼續，眼神猶如勝利者一般，「我只是想提醒妳，尊貴的美利安多殿下只是習慣妳在他身邊而已。他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夠了，賈登洛利小姐，謝謝妳的忠告…」
「比起工作和理想，妳在他眼裡從來是個次選，這點妳應該很清楚。」
「…」諾茵深深吸了口氣，眼神瞬間轉變了，變得有點險惡。這種目光很少在溫柔的她臉上出現。
多洛絲顯然也注意到了。一刻間因有點錯愕而令眉毛皺起。但這反應就像是她期待已久一樣，她再次強調︰「他只是習慣妳在他身邊而已。」
「離開。」
「諾茵小姐，我想聰明的妳沒可能沒注意到這一點。」
「離開這裡。」諾茵低著頭低聲的說著，下一瞬間再抬起頭來，她的嘴角微微揚起，眼神變得銳利。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那是五飛來襲之後的露洛莉亞‧諾茵特尉所獨有的凶悍目光，「立即在我面前消失。」
諾茵的語氣沒有高低起伏，再平凡不過了。但她那天生的軍人氣勢令多洛絲打了個冷顫。「我明白了。只是想提醒妳，別在被他玩厭後才離開。那時候妳連一點點的尊嚴也留不下來。」
諾茵用力的關上門。
「該死的多洛絲‧賈登洛利…」她靠在門後，低下頭，內心不自覺的咒罵著。她甚至乎有哭出來的衝動。但若果這樣做，她反而感到很委屈。
他只是習慣妳在他身邊而已。
這句說話重覆著徘徊在她的腦海之中，久久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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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早祝賀聖誕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