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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peration Zero 〖版主: R·Dorothy(FRIDAY) | 仿佛桃源故人至,原来一朝南柯梦。(noin) 〗
HP:110 | 气力:100 页码:  1
作者 主题:noin姐姐,柠檬的改稿
离线 弥尔宁宁
(mierningning)
所 属:OZ
等 级:二级特佐
帖 数:1126
EXP:15098
 
发表时间:2002/10/12 13:18:59

酸酸的柠檬

序章

今天是二月十四日——情人节。

早晨的空气有些清凉,街道上还没有什么行人。

由于刚下过雪的缘故,白茫茫的世界显得十分地安静。天空上没有一丝的云彩,只有蓝色,无尽的蔚蓝色,淡淡地。

这样的早晨对于情人节来说,太宁静了。

少年独自在雪地上走着,雪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咯吱”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响着,有着一丝特别的温馨。由于昨晚在慈善之家留得太迟了,便在那住了一夜。虽然已经是成人了,但彻夜未归对于他这个“少爷”来说还是“严重的问题”。

少年边走,边想象着自己即将面对的场景,仍不由苦笑地摇了摇头。风带着寒意轻柔地抚过,少年不禁裹了裹自己的衣服,加快了脚步。

一种干涩的金属摩擦的声音由远而近,不远处的一个身影正在有些吃力地摇着轮椅,两道深深的车辙印留在身后。

“我来帮你吧。”少年好心地快步走上前。但当他的手触到轮椅的时候,对方却明显地吃了一惊。

坐在轮椅上的人回过头了,忧郁的乌黑色眼眸略略有些惊异的神色。她是一个长得很秀气的女孩,脸色略显有些苍白,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到肩上。

“对不起,我听不见。”女孩的声音很清脆,但音调有些怪异。女孩说得很慢,生怕对方听不懂的样子。

她默默地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金色的头发,温柔的绿莹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清秀而优雅的面容。他正试图说明什么,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女孩微笑了起来,她指了指手边的一个小本子。

“对不起,我是想说,我能帮你吗?”少年清秀的字体有些小心翼翼。

女孩点点头。

“你要去哪呢?”

“随便哪里。”

少年愣了一下,又有些不知所措。女孩又笑了起来。

“情人节快乐。”女孩写道,“没有共渡情人节的女神吗?”

“暂时没有出现。”

“是吗?”女孩显然略有些吃惊。

“你呢,在情人节‘随便去哪里’?”

两人目光相碰,不由都笑了起来。

“不如,我们共渡情人节好了。”女孩露出了一个有些坏坏的笑容。

“好啊。”


少年一脸苦笑地离开电话厅。

“什么,少爷,你今天又……”“不用担心,我只是……”“怎么可以呢,少爷你昨天已经彻夜未归了,今天应该在家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很多安排!”“我知道,但是……”“不可以!”“总之,我会晚些回去!”“少爷,等一下——”少年无奈地强行挂掉了电话。今晚回去的情况可以想象了。

坐在一旁的女孩看着少年无奈的表情,有些担心。“不可以吗?如果还有什么事……”“没关系的。”少年露出天使般的笑容,一个劲地摇头。

“先去吃早餐吧。”

于是,两人的情人节就此开始了。


一个有些拘束的早餐之后,两人开始了没有什么目的的闲逛。

街道已经逐渐地热闹起来,可怜的上班族们即使在情人节也是狼狈不堪地挤着公车,商场的大门依旧敞开着,精品店的门前挂着已打出几天的情人节宣传条幅,兜售报纸的小伙子们不忘对过往的人们说着情人节快乐,花店的玫瑰花则忽然身价倍增,灿烂地在那微笑着。平和温馨的气氛一如既往地笼罩着大街,如果不是那些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花童们和那一束束艳丽的玫瑰花,那么一切就如平日一般。

上班的人流过去之后,街道上又显得有些清冷了。除了少数的几对看上去还是学生的情侣温馨地彼此喃喃细语外,只有匆匆而过,为生计操劳的行人和为着家庭操着心的主妇们。也许是由于特别寒冷的缘故,一切显着不应有的宁静。只有花童们仍旧热情高涨地“围追堵截”稀少的“客户”。

在躲开了第五个花童的纠缠之后,少年有些无奈地同女孩对视一笑。

“去做些什么呢?”

女孩也没有主意地摇了摇头。

轻轻地,悠扬而有些忧伤的旋律自身后传来,在那有些凄美而孤寂的雪景中淡淡地萦绕着。少年本能地停下脚步驻足倾听着。

“怎么了?”

“音乐,小提琴的声音。”

“在哪?”

“就在身后。”刚写完这句,少年有些后悔了,他记起身边的女孩听不见任何声音。

“对不起。”

“什么?”

“我们走吧。”

“为什么呢?小提琴的音乐,很美吧。那样有些单薄的颤动的音符,微笑着的凄美的感伤。”女孩有些感慨地说着,语调中却带着一丝的苦意。

回头看着少年有些窘的样子,女孩轻轻地笑了起来:“虽然我听不到,但你可以替我听啊。在身后吗?”

少年点了点头。

两人驻足在街旁,默默地等待着。

从那茫茫的雪白的世界的尽头,有些凄凌的风中,一个高瘦的身影默默地向这里走来。

一个流浪艺术家。

他在两人的面前停步了。

他那棕色的眼眸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喜欢音乐吗?”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而浑厚。

“音乐——人类的灵魂栖息的地方。”少年温柔的笑容中带着淡淡的感伤,他像想起了某些人和事一般,轻笑地对自己摇了摇头。

流浪人的目光与女孩的相接,女孩有些疑惑地笑了。

“我听不见,不过我可以感觉地到,小提琴的声音像流水一般从身边轻轻滑过。”

对方显然有些淡淡地吃惊。

“我能摸摸那把琴吗?”

流浪人将手中的琴交在女孩的手中。她轻轻地抚摩着。

“这把琴送给你们吧。”对方微笑着道。

“但是,这怎么可以——”少年略有些惊慌地说。

对方棕色的眼眸中透出了一种有些疲倦的笑意:“我流浪,为了寻找能够感受音乐的善良的灵魂,寻找那些有着苦难的过去,有着苦难的现在,或许有着苦难将来的灵魂。我想知道,音乐是否能让他们幸福。现在我已经找到答案了,我的流浪应该结束了。”

少年有些愣在了那里,那中沉默的眼神让他的思绪再次返回到某个过去,某双拥有着同样声色的眼睛,在吹着有些忧伤的调子,那时的自己,正拉着小提琴。那是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吧。

“我没有名字”……

那已经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忘了祝福你们了,情人节快乐。”

渐渐逝去的背影溶入了白色的雪中。

“他说什么了?”

“我也不大清楚,不过他说把这把琴送给你。”

“我?”

“也许他在寻找什么,但在你身上找到了吧。”

“也许是在你身上找到的呢,或是在我们的身上找到……”

两人不由地都笑。

“拉点什么吧。”

“我吗?”

“恩,我想听。”

少年那起那把有些旧了的小提琴,调了调音,拉了起来。

是一个有些欢快的节奏,但在孤寂而空荡的大街上,小提琴单薄地声音在雪地里萦绕着,含着那么一种淡淡的忧伤。

女孩伸出手,放在小提琴的共鸣箱上,她沉默着,感受着手下微微的震动。

尖锐的煞车的声音打破了优美的宁静。静静地流淌着的血红,很快被淹没在那白茫茫的世界中。

少年本能地停下了。女孩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在两人的视线内,是那个流浪的音乐家。他仰面默默地躺在那里,棕色的眼眸空荡荡地望着天,嘴边还未有褪去的微笑平静地闪烁着。

那个追寻着幸福的人,在他得到答案的时候,他却死了。他幸福吗?也许吧,活着,或者死亡。原来死亡这么地平常,静默地来,静默地离去。

两人沉默着离开,金属干涩的摩擦声显的有些孤寂的迷惘。

“唱首歌吧”……

女孩突然开口唱起歌来,一个欢快的旋律从她那传出:

lemon tree very pretty

and the lemon flower is sweet

but the fruit of the poor lemon

is impossible to eat

由于长期听不见自己声音的缘故,她的音调显得有些干涩而走音,但她仍是用她那柔美的声音很认真地唱着。

少年默默地看着她。

两人的目光很认真地对视着,两人的眼眸中映着对方,又映着自己,无穷尽地互相映照着。两人在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到了无尽的却又那么淡淡的哀伤。

女孩依旧唱着,唱着,她的泪水开始地落了下来。

“我该回去了。”女孩开口说,她的声音在略略地颤抖。

她用手盖住本子,不让少年写任何的东西。

“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女孩说,但她的手紧紧压着本子,“用你的声音告诉我。”

“卡多鲁·拉巴巴·温拿。”

女孩只能看见少年的嘴张合着,什么也听不见。但她却像很满意的样子笑了,她认真地点着头。

“谢谢。”

女孩转动着轮椅,艰难地在雪地中前进着:“我自己能行的。”她的语气透着一种无法改变的坚定。少年只是站在那。

她回过头来,脸上的带着掩饰不住忧伤与寂落的微笑:“情人节快乐。”

她没有再回过头来。

干涩的金属摩擦的声音在雪中回荡着,两道长长的车轮印深深地印在雪地中。
风,有些寒冷,少年又一次裹紧了衣服。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身影。
一个匆匆的行人从他身边擦过,他正想道歉,对方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句在今天再平常不过的祝福的语言:

“情人节快乐!”

[被 弥尔宁宁(mierningning) 于2002-10-19 19:15:56修改]


离线
炎髮王迪拉玆一世
(kouyamazaki)
所 属:吉恩
等 级:少尉
帖 数:166
EXP:332
 
发表时间:2002/10/12 18:15:35
精神:信赖

一篇挺感人的故事,如果去掉卡多路高达机师的身份,就完全是一篇非常不错的普通少女和贵少爷邂逅的青涩故事了。宁宁,努力写更多的呀。


离线
仿佛桃源故人至,原来一朝南柯梦。
(noin)
= 斑竹 =
所 属:OZ
等 级:二级特佐
帖 数:5929
EXP:34557
 
发表时间:2002/10/12 21:36:03
精神:激励

下面引用尤利卡多(kouyamazaki)在2002-10-12 18:15:35发表的内容:
一篇挺感人的故事,如果去掉卡多路高达机师的身份,就完全是一篇非常不错的普通少女和贵少爷邂逅的青涩故事了。宁宁,努力写更多的呀。



中的。一语惊醒梦中人。

在如今情况下,未必一定要拘谨于W的原作背景了。一来关系不大,去掉并不影响故事发展。二来使得情节更紧凑。

修改好之后,在同一个贴里一次把后面部分贴出来吧。一气呵成更好。

期待。


http://oz.cnmsl.net


宇宙中没有空气,

都是因为我不够努力的缘故。


对不起──
离线
弥尔宁宁
(mierningning)
所 属:OZ
等 级:二级特佐
帖 数:1126
EXP:15098
 
发表时间:2002/10/19 19:20:24

第一部分:请敞开你的心灵,用你的灵魂跟我说话

“少爷,这是明天的安排表——”

卡多鲁从他那整洁的办公桌上抬起头来,有些疲倦的脸上仍旧挂着他少年的那种天使般的微笑。

“谢谢你。”他接过助手递过来的安排表。尽管这个工作理应在电脑上完成,卡多鲁仍旧喜欢每天看着自己助手手写的安排表。

“明晚是慈善之家与灵魂之音的联合答谢音乐会?”他粗略地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

“是的,是这样,请贴是由多琳小姐今天早晨亲自送来的,她说请少爷务必参加。我想慈善之家那边的活动少爷从来是不拒绝的,所以就擅自答应下来了。”

“我会去的。”好脾气的卡多鲁安慰似地对有些许不安地助手一笑。

“多琳小姐是吗,我倒记得她,不过只见过一次吧。她是这个月才来到慈善之家的。这个灵魂之音又是——”

“灵魂之音是一个的流浪者的乐团组织,专门参加义演的。它的参加者虽说是流浪者,其实大多都是贵族豪门的后裔,有不少是贵族的学生出于善心的友谊加入,据说也收留了一些破落或离开家门的贵族。”

“是这样,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们这一地区的灵魂之音是刚成立的,据说还在组建阶段。”

“那我倒可以考虑去参加呢?”卡多鲁玩笑似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其实,自从他成年之后,温拿家族的产业都纷纷由姐姐们的手中转到自己的手里,由于刚起步的原因,大小事情又要一一过问。每天面对着自己所厌倦的商业,各种各样的会议、谈判,签定协议和合同,出席商业性的会晤占据了他几乎所有的时间。能抽空享受他所钟爱的音乐已经是一种奢侈了,更何况去参加什么乐团呢?

“少爷,您看,这个安排表——”

“没有什么问题了,辛苦你了!”卡多鲁的微笑依旧。

“说起来,我的那把小提琴也该落满灰尘了。”卡多鲁看着助手离去的背影呐呐地自语到。一声清脆的啼叫提醒着他,又有新消息到了,他苦笑了一下将注意力又放回手中的工作上。


卡多鲁在那座熟悉的小楼前下了车,他礼貌地向自己的专职司机道了声谢谢,对方微笑地祝愿他过个愉快的夜晚。

他看着眼前那幢不起眼的楼房,略为陈旧的墙壁在夜色中更加地灰暗,不大的庭院里稀疏却有序地种着些树木,绿色的草坪显然刚刚修剪过,精神抖擞的样子。很显然它并不富裕的主人却是很用心地打理着这里的一切。

卡多鲁径直走进门厅,顿时感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兴奋。精心装饰过的彩灯放着孩子气的绚丽的光辉,原本喧闹的小前厅更加地喧闹不堪。大的小的孩子在乱成一团吵嚷着,围在一起不知为了什么异常地兴奋。

“卡多鲁先生,欢迎光临。”一个优雅地声音传入耳中。随后,声音的主人出现了,棕色的长发略略自然地卷曲着,棕色的眼眸中含着温和的笑意,清瘦的脸庞十分地白皙,整个人透着令人愉快的气息。

“多琳小姐。”卡多鲁很快认出了眼前这个气质淡雅的女子,两人互相礼貌地鞠了个躬。

“您能来,我们实在太高兴了。”虽然说的是客套话,多琳的笑意却十分真诚,“请您先四处看看,音乐会马上就开始了。”

应付过不少前来打招呼的人后,卡多鲁终于满足了自己有些孩子似的好奇心,挤进了孩子堆中,原来孩子们正好奇地打量着各种的乐器。

乱七八糟的乐器堆在一起,旁边坐着一个忙乱地想维持秩序的女孩,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她微笑着推开一个想要一把吉他的调动弦钮的小手:“这个不可以动的,不然一会就不能演奏了。”她的声音很好听,音调却略微有些怪异。卡多鲁愣在了那里,有些惊异地看着她,对方正好抬起头来,她那乌黑的眼眸中清晰地映着这位少爷俊秀的面容。

“是你?”两人同时愣在那里,两年前的那个情人节,似乎就像昨天一般清晰可见。雪地、音乐、微笑、祝福,还有死亡。一切那么自然地连在一起,也将两个人那么自然地连在了一起。她逐渐地微笑了起来,有些释然的欣慰。

就在两人沉默着对望之时,身边的无数小手又蠢蠢欲动了。

“这些乐器是演奏者的宝贝哦,就像你们最心爱的娃娃。你们这样乱动的话,一会儿那些哥哥姐姐们生气了,就不给你们开音乐会了。那样的话院长也会生气的,那么明天你们的游戏时间就会减短地哦!”卡多鲁蹲下身来,微笑而认真地对身边的孩子们说。

“这样让院长当坏人可不行啊,卡多鲁先生。”多琳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多琳小姐——”

“叫我多琳吧!”

“那么也请称呼我卡多鲁好了。”

两人再次真诚地互相微笑着。

多琳招呼着孩子们“就座”去了,卡多鲁被热情的院长拉到了一边,又是对他恭维,又是道谢的。卡多鲁笑着有些无奈地应付着,不时将目光放向那个不知名的女孩那。不时有一些人走到她的身边,对她打着手语,她的脸上则始终挂着一个安静的微笑。

直到音乐会正式开始,卡多鲁都没有机会再走上前去跟那位两年前曾共度情人节的不知名女孩在打个招呼。

所谓的音乐会其实更像是孩子们的晚会。一个个小精灵们兴奋地在小厅里转着圈,他们出的几个所谓“独唱”,最后也都变为了全体孩子的大合唱。灵魂之音的成员们也大多只是业余的水平,游戏似的欢乐在空气中荡漾着。

“卡多鲁——”是多琳压低了的声音。虽然刚才自己对她说过可以称呼自己的名字,但其中多少有些客套的意味。可是对方这么坦然地就这么称呼,倒令卡多鲁有些吃惊。

“多琳小姐啊——”

“小姐省略。”

多琳自然地坐在他的身边,两人在一个墙角上,看着嬉闹的孩子们。

“卡多鲁很喜欢孩子吧。”

“恩,他们很单纯,也很美好。”

“并不是每个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尤其是这些没有健全家庭的孩子。”

卡多鲁略略一愣,淡淡地叹了口气。

“多琳小姐,哦不,多琳——”

两人不由又微笑起来。

“卡多鲁这样的笑容才真实啊。”

“什么?”

“你刚刚走进门时的微笑虽然很迷人,但那不是发自你心底的微笑吧。”

卡多鲁再次感到诧异,他看了看坐在身边的人,对方只是看着前方,像无意识地说。她依旧那么温和,她的嘴边的微笑却带着一丝其它的气息。

是啊,在商场上要对人微笑,不愿让周围的人担心而在再困苦的环境下都要微笑着,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逐渐变得不那么坦诚了。卡多鲁的心中浮起了一丝莫名的苦涩。

“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一旁的多琳又开口了,“有的时候,自己都忘了该怎么真诚地微笑了。虽然这里都是些孩子,但仍是有不少应酬上的事情,孩子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相处,而且像慈善之家这样的地方要维持下去也不是那么容易,并不是所有富裕的人们都愿意做这种没有回报的投资。”

“看样子,大家都有很多烦恼啊。”卡多鲁轻轻地感慨着。

“卡多鲁,你身边有朋友吗?”多琳的声音仍旧压得很低,像是朋友间的窃窃私语一般。

“有啊,身边有很多帮助我的人,关心我的人,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不是,我指的是可以和你一起分担忧愁与烦恼,可以和你一起回忆的人。”

卡多鲁又一次陷入沉默。许久,他轻轻摇了摇头:“过去,只要我一人承担就好了。”

多琳无息地笑了起来:“你还是不够坦诚啊。没有人可以什么都自己担下来的。”

卡多鲁又愣了一下,他突然感到自己很久没有关心自己了,他的脑子里有着明天的谈判计划,有着后天的一个要签订的协议,忙碌的有些让人厌倦的工作让他忘却里自己内心的某些曾经存在、关心的东西。

“我们一样孤独啊。不过我喜欢音乐,虽然那是那以后的事了。”多琳的语调有一丝转瞬即逝的异样。

卡多鲁对她的不知所指有些茫然,但他没有打断她的话。

“音乐是灵魂释放的地方,对音乐,我可以打开心灵的窗口对用自己的灵魂说话。卡多鲁喜欢音乐吗?”

“恩,音乐——是人类的灵魂栖息的地方。”卡多鲁感到自己的心被什么震动了一下,那是很久没有的感觉了。他感到了眼前浮起了那个沉默的眼神,那个流浪艺术家的有些疲倦的棕色的眼眸,以及那更早的过去,那个自己极力忘却的过去的记忆中的眼神,在默默地微笑着,温和而真诚。

“我喜欢小提琴。”

“我也是。”

卡多鲁感到了某种注视,他顺着那个目光,他看见了那双乌黑的眼眸。那个她,正默默地坐在令一个遥远的墙角默默注视着这边的两个人。

“多琳,你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吗?”

“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她是现在这个灵魂之音乐团团长的养女。据说她原来是个很棒的吉他手,歌唱的很好,可惜现在只能跟着团里帮忙整理乐器,摆放琴谱之类的简单事情了。”

“她叫檬,大家都叫她阿檬。”

最后一个节目是一个吉他手的独奏,孩子们都有些累了,渐渐安静下来。

在夜色中,安静而祥和的前厅里,吉他手轻轻地拨着弦,一个熟悉的音调传入卡多鲁的耳中:

lemon tree very pretty

and the lemon flower is sweet

but the fruit of the poor lemon

is impossible to eat

卡多鲁看着阿檬,她身边一个人跟她打了个手势,她的脸色略略抽动了一下。
虽然隔得很远,卡多鲁看着檬那略略张合的嘴,好象听见她那有些干涩而走调的柔美的声音在轻唱着。

lemon tree very pretty

and the lemon flower is sweet

but the fruit of the poor lemon

is impossible to eat

“也许他在寻找什么,但在你身上找到了吧。”

“也许是在你身上找到的呢,或是在我们的身上找到……”

卡多鲁在她的脸上再次看到了那个复杂的表情,一个痛苦而真诚的微笑。


“卡多鲁先生,希望今晚您过得愉快。”院长的笑脸紧紧地跟在他的身边。

“我过的很开心,谢谢。也谢谢多琳了。”卡多鲁鞠了个躬,语气很诚恳。

“多琳——”院长对卡多鲁所用的称呼愣了一下,正好在另一边的多琳往这边看了一眼,她和卡多鲁相视一笑。

“希望多琳她没有对您说什么不礼貌的话。”院长有些诚惶诚恐。

“怎么会呢,她令我很愉快。”

“多琳她的人挺好的,就是有些怪,她过去……”院长硬生生地把后半句吞了下去。

“我不在意她过去,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为人知的过去。过去的终就是过去,不是吗?”

“我只是当心……”

“我明白的。”卡多鲁微笑地打断了院长的话,“多琳让我很愉快。”

他再次道别,走出了前厅。

夜,有些深了,风略有些寒。

卡多鲁对等在门外的司机愉快地一笑:

“谢谢你的祝福,我今晚很愉快。”



离线
弥尔宁宁
(mierningning)
所 属:OZ
等 级:二级特佐
帖 数:1126
EXP:15098
 
发表时间:2002/10/19 19:23:40

第二部分:请让我知道你的过去,让我为你流泪

“灵魂之音的邀请函我已经收到了,非常感谢多琳小姐亲自前来。”

“我很乐意。”多琳微笑地看着坐在身边的这位金发的青年。自从继承了父亲的产业之后,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已经靠自己的能力把庞大的温拿家族完全控制了下来,脱去了先前人们对血缘继承的疑虑。年仅二十一岁的他,已经算得上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了。不过有谁想到这样的一个人却是眼前这位看上去高贵而柔和的人呢?不过,能在商场上驰骋的人物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么单纯的样子。

汽车在公路上飞驰着,纯黑色的车身显得庄重而优雅。贵族,是啊,一个真真的贵族。

多琳不由感叹般地轻叹了口气。

“想到什么了?”身边的人带着他一如既往温和的笑意,把视线从玻璃上依开。

“阿拉伯是个很重视血缘的民族吗?”

“确实如此的。多琳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觉得在这样的时代里,仍有那么多的人称呼着你少爷,如忠心的仆人一般为你效着力,帮你渡过各种困难。这真得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并不全是血缘的问题,他们尊重我的父亲,但同时,他们也是我的朋友。他们中不少人曾同我一起经历过很多的困苦。”

“彼此可以完全信任,可以依靠的朋友吗?没有想到曾经被出卖过的卡多鲁仍会坚信这个。”

对方略略一愣,倒不是不明白她的所指——那是三年前的事了,自己刚刚接位,有一位父亲很信任的“重臣”将公司内部的机密泄露,造成一个大项目上竞标的失败,损失巨大。——问题在于,刚到这个地区不到三个月的多琳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呢?

多琳倒似乎没有在意卡多鲁的表情,她默默地将视线放在窗外那个飞逝着的世界中。

“我信任朋友,如果连同自己共患难的人都无法信任的话,那么还有谁能够信任呢?”

“如果对方背叛呢?”

“那并不是我的错,我已经尽力了,起码应该无愧于自己。”

果然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了,商场上三年的滚爬大概让他看到了很多东西吧。如果是当年的他一定会对朋友的背叛而感到深深的自责吧。

多琳的微笑显得有些奇异的苦涩,无言地将目光放在了窗外。


座落在郊野山坡脚下的灵魂之音的栖息地仿佛与世无争的样子,安静而温和着。

“非常荣幸您能亲自光临。”身为团长的中年男子的声音温和而厚重,朴实的装束却掩不住他本身所具有的贵族的气质。卡多鲁也很客气地回着礼。

在团长明确了表达了自己对卡多鲁能在名义上加入乐团的希望,以及对方非常乐意地接受了之后,两人的对话突然陷入了一个有些尴尬的地步,虽然都很想了解对方,很想对对方表示自己的乐意之心,却只是互相说着一些“很荣幸”一类的话。

多琳在一边抱着胳膊,微笑地看着这两个客套着的人。虽然双方都那么具有着诚意,却各自无法敞开自己的胸怀。也许是必然吧,人和人之间的沟通永远充满不够真诚的遗憾。

轮椅干涩声音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种不冷不热的场面。从不远处山坡上的小林子中,摇着轮椅的阿檬正缓慢地出现在视野中。一手扶着放在腿上的小提琴,一手吃力地摇着轮椅。多琳快步地跑上前去帮忙。两人如老朋友一般对视一笑。

“那是我的养女,团里的人都叫她阿檬。”

“那是她的真名吗?”

“其实——”团长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嗓音,“她的姓是特鲁切娃。”

“特鲁切娃!”卡多鲁惊异地几乎叫了出来。

“是的,她的母亲出身在地球,特鲁切娃是还有国家的概念的年代俄国的一个贵族的姓氏。”

“可是,你说那是她母亲的姓?”

“是的,她的父亲据说是个犹太民族的流浪艺术家,在无尽战争的年代消失得没有音迹,所以她又跟回了她母亲的姓。”

“那么,她的母亲——”

团长有些悲伤地摇了摇头:“车祸,她的残疾也是那时留下的。在那之前,她是个很开朗的孩子,一个很棒的吉他手。”

两人都沉默地打住了话题,默默地看着两个女孩的接近。

“早上好。”阿檬微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

“阿檬,这位是——”团长在阿檬手边的本子上写着,却被她一下盖住了。

“我们认识了,爸爸。”她的微笑有些不自然,急切地看着卡多鲁。

“是的,在上次的音乐会上。”卡多鲁虽然不明白对方突然有些无礼的举动,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团长对于女儿的动作显然也吃了一惊,一时愣在了那。

“卡多鲁,不如一起到阿檬那坐坐吧。”多琳似乎毫不在意尴尬的气氛,依旧用着她令人愉快的语调。


朴素的房间并不太像一个年轻的女孩的卧室,房中唯一显眼的东西初了刚才还在她手上的小提琴之外,便是一把已经落满灰尘的吉他,静默地躺在角落里。

“记得这把小提琴吗?”

“是那个流浪音乐家的吧。”

“恩。”阿檬默默地用手抚摩着木质的琴身,语调中带着淡淡的伤感。

卡多鲁看着他们之间空白的纸,感到无所适从。

“你不是想了解她吗?为什么不问她呢?她的经历。”多琳在一旁看着他。

“我,刚刚听说了一些——”卡多鲁略略有些犹豫。

仍旧是个体贴人的好孩子呢,多琳暗自感叹着,很多东西在变,可有些东西似乎长久地不会改变,长久地让人感到无力去改变。

“一个悲惨的故事吗?”

卡多鲁点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呢?在说有关我吗?”阿檬的笔在纸上沙沙地作响。

“没有什么的。”卡多鲁安慰似地一笑,阿檬却摇了摇头。

“有关我的过去吗?”

卡多鲁的神情已经是明确的答案了,在安慰别人上面,仍是不善于演示自己的笨拙,多琳无声地独自笑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阿檬放下笔。

“团长只是我的养父。我的亲生的父亲是个流浪音乐家,大家都这么说,虽然我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影象了。他是个很棒的小提琴手,他的音乐忧伤而动人,因为他的民族忧伤而动人。”阿檬有些奇异的音调带着特殊的感受,她不住地用手抚摩着身边的小提琴,“他在我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和母亲。那算是战争中的离散吧。我的母亲是个贵族,真真的贵族,即使她在为他人工作和带着我逃难的时候仍无法掩饰地散着贵族的气质。她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她一直带着我,等待着奇迹发生,等待着父亲的出现,等待着绵延的战争的结束。”

卡多鲁想安慰她什么,她却再次盖住了那张交流的白纸。

“我们一直等到了战争真的结束的时候,我们很开心,但是父亲没有出现。和平的年代,我们的生活依然不容易,直到后来我加入灵魂之音,我们的生活才有了安定的时间。但那是很短暂的,短暂地几乎一眨眼就过去了。每天,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着无数的车祸,这不奇怪,我们并不是特例。母亲死了,她的头整个撞得看不清面容,即使是父亲出现了,他也认不出她了。我则什么也听不见了,但也许我该庆幸自己最终生存了下来,以这种寄生的方式。母亲不是我的全部,但我的全部是她给的,她还用自己最后的面容留下了我的眼睛。”

阿檬的声音略有些颤抖,却出人意料地平静地看着面前听故事的两个人。

“阿檬——”卡多鲁试图写什么,说什么,但对方紧紧阻断了沟通的桥梁。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有很多人的生命比我更不幸,我知道死亡离我们是那么地近,活着就很幸福了。我很开心认识你,但不要告诉我你是谁。算是我的任性,我不想知道你是怎样的名门之后,或是怎样的商业巨子,我喜欢认识真实的你。”

“名字,只是符号而已。”一直沉默着靠在墙角的多琳低低地说。

卡多鲁惊异地看了她一眼,她走到了窗边,背过身去:“是一个已经无法再见到的人说的。能活着,真得已经很幸福了。”她的语调像在微笑,她迎着风,略略扬起头,看着广袤蔚蓝的天际。卡多鲁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复杂地有些忧伤。

“唱首歌吧”……

母亲那时常这么说吧,阿檬对自己笑了起来:

lemon tree very pretty

and the lemon flower is sweet

but the fruit of the poor lemon

is impossible to eat

欢快的旋律在屋中荡漾着,荡漾着,荡漾地有些忧伤。



离线
弥尔宁宁
(mierning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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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2/10/19 19:26:18

第三部分:逝去的歌者,为她微笑吧,她已经回家了

“我们会认真、努力地活下去,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们都会很幸福——”

这是我们三人的誓言。多琳在模糊中温柔地微笑着,有些忧伤。

阿檬,你还不知道你未婚夫的名字,那个曾在五年前的一个情人节上推着你在雪中走的人,那个拉着小提琴,让你用手去听的人,那个想尽办法让你欢笑的人,那个已经深深爱着你的人。他有一个优雅的名字,贵族的名字,你应该要知道啊。

可是,来不及了。

水好冰冷,冰冷地一直钻到嗓子里去,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突然很想唱歌,想唱首歌给自己听。水泡连成小串上升着,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突然可以听见了,水得声音那么的清晰。好想听见他说话,他的声音应该很美吧。

可是,什么也来不及了。

多琳的微笑越来越清晰了,自己的神志大概已经不清晰了。多琳笑得很忧伤,她会伤心吧,如果我这么离开。可是突然很累,很想休息了,想回家了。

“我会为你微笑的,逝去的歌者。”

这就是多琳的声音吗。谢谢你的微笑,虽然说过活着很幸福,虽然说过要努力地活下去,虽然说过,要在一起,大家都在一起,可是,现在我要失言了,原谅我的自私。

水好深,原来水有那么地深。身体开始暖活了,终于,要结束了

妈妈在微笑,

“唱首歌吧”……

她说。

lemon tree very pretty

and the lemon flower is sweet

but the fruit of the poor lemon

is impossible to eat

很久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了,也许现在真得很幸福。

一个人,要从世界上消失,是那么容易,无论他她曾经多么地努力,多么地辉煌。我终于明白了,活着是一种职责,是一种由自己争取的幸福。而死亡是最终的幸福,一种由上帝赐予的幸福。为我微笑吧,我也会为自己微笑,我可以回家了。


“多琳,还在想阿檬的事吗?”

“不是的,在想自己的事。在想,阿檬,她找到家了,而我的家在哪。”

“多琳——”

“睡吧,我也困了。明天还要出席阿檬的葬礼。”


“长眠在这里的是一个温柔的灵魂,体贴而沉默。她感受了人间的悲苦,如今,天父来接她回家了……”

风,轻轻地翻过山冈,柔和地抚摩着静默着的每一个人,绿荫中鸟儿恬静地歌唱着。年老的牧师低哑的嗓音温暖而安详,默默地在风中的山冈上萦绕着。

匆忙从谈判桌上赶来的卡多鲁坐在角落中,正式优雅的服饰托出了他苍白的脸色,原本白皙的皮肤似乎更加地明净,明净地有些冰凉。素装的多琳坐在第一排,略显消瘦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她默默地听着牧师的话语,目光散在了山上。


“多琳,阿檬的事,听说了吧——”

“恩。”

“很可怜的女孩,年纪还很轻,人又那么好。听说是由于雨后的山路很滑,轮椅失去了控制,她就那么连人带椅地跌入了湖中。等到晚上找到她,已经没有气息了。”

……

“多琳很难过吧,你和阿檬是好朋友。还有温拿家的继承人,那个叫卡多鲁的少爷,听说他本来和阿檬打算订婚了吧。”

“是的,两人的订婚酒会本来就订在后天,也就是阿檬下葬的那天。”

“那么他的心情会更不好受了。多琳,你和那位少爷好象也是朋友吧,应该去安慰他一下。”

“他不是个孩子了,他必须能够自己解脱,也只有他自己可以安慰自己。”

“多琳——”

“这话很残忍是吗?我也这么认为。”


多琳的微笑,淡淡地,无法觉察,平静的目光中,哀伤就像天空的颜色般淡漠而无法洗去。

“多琳——”

“早,卡多鲁。”

“也许我应该像你一样微笑。”莹绿色的眼眸在颤抖着,在极力的克制中颤抖着。

“你应该哭。因为她是你的未婚妻。”

“可是她是回家了。”

“幸福,是什么呢?生存,或死亡又是什么呢——”

风拂动着发梢,痒痒的,让人想微笑,笑地留出眼泪。


听到阿檬死的消息的时候,卡多鲁呆呆地坐在那,坐着,整整一个夜。

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蜷缩在角落里,没有眼泪,也没有语言。之觉得脑中空荡荡的,如眼前的房间一般,空荡荡地,寂寞地令人畏惧。

记得三年前,阿檬曾在那小屋中说过,活着就很幸福了。如今,感到改变了吗,感到疲倦了吗,想回家了吗?

“我呢?我该往哪里去呢?”卡多鲁轻轻地喃喃着。


“抱歉,什么也忙也帮不上。”

“多琳能默默地站在我身边,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卡多鲁——你需要朋友,真真可以敞开胸怀的朋友。”

“多琳——”

“你,在这种时候,会在真真的朋友前哭泣吧。”

……

“我们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上天还没有准备接我们去那。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也许努力地活着,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幸福。”多琳的嘴角抬了一下,可没能够笑出来。她背过身去。

泪水竟然在此刻无顾及地留了下来,微笑,不自主地笑着,为着逝去的人吗?卡多鲁看着多琳的背影。她也该在哭泣吧,在心中。

“回去吧。”

“恩——”

空寂的风,独自低吟着,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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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2/10/19 19:28:11

第四部分:我们都会很幸福

“温拿家的卡多鲁少爷要结婚了呢!”

“恩,订婚酒会就在明天。”

“多琳,你理应受到邀请了吧!其实,我本来还以为,阿檬死后,你一定会成为温拿家的女主人呢!”

黑暗中,多琳淡淡地微笑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说起来,那个幸福的人是卡多鲁的私人助手吧,据说在工作上帮了卡多鲁很多忙!”

“是呀,一个很能干的人。”

世事真得很难料吧,如果是阿檬的话,也许就无法帮上卡多鲁什么了。残酷地说起来,阿檬的死反倒给了卡多鲁丰盛的礼物。

“说真的多琳,其实,你应该去争取的。”

“什么?”

“温拿家的财产啊!卡多鲁人又那么温和,没有什么大少爷的架子,理想的结婚对象嘛!”

你不明白啊,我是在赎罪。从一开始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得到自己的谅解。

“多琳,怎么不说话呢?你明天去不去参加酒会呢?”

“不了。明天还有募捐的活动要参加。”

我在苦笑吗?无论多么美好的借口,过去的事实就是事实吧,无法改变。做错了要受到惩罚,无论如何吧。说起话来好象很善于劝慰别人,可是最终,自己都无法抛开过去,自己都无法谅解自己。

“多琳——真是的,这么快就睡着了。”

清冷的月光映着多琳的面庞,棕色的眼眸中闪动着某中东西,孤寂。


“多琳,明天真得不能来吗?”

“抱歉,带我向新娘送上祝福吧。”

“决定下个月离开了吗?”

“是的。”

“什么时候回来呢?”

“也许——永不了吧。”

“多琳——”

“卡多鲁,现在有人在你的身边时时照看着你,我也没有什么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但是,你一定要过的幸福才可以,不要让在天上的阿檬伤心。”

“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了,也该想想自己了。出去流浪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怎么可以随便地说出来呢?”

“卡多鲁也不用这么小气吧,为了明天不能参加你的订婚酒会找借口生气。”

“我只是着急啊,你还是争取一下在我之前结婚吧!”

两人都笑了起来。笑得有些苦涩,之后是沉默。

“多琳——你认识我吗?在我认识你之前。我感到你了解我的过去远比我所告诉你的多。”

“我曾经认识你的一个朋友……”多琳的语调中透着异样的感觉。

“过去,不重要了。不是吗?好好地把握现在活着的幸福,这是我们的职责,是你说的吧。”

“卡多鲁——”

“多琳,你要回来的。”

“说的也是,回来做卡多鲁孩子的教母。”

两人又笑了。


这算承诺吗?自己都无法保证的承诺。

是我间接地夺去了卡多鲁最重要的朋友,让他独自留在这里迷茫地找寻,没有方向,没有可以依靠,可以给以安慰的人,甚至,没有可以放掉过去背下的包袱的地方。说什么我一直在帮他,其实只是一直在帮自己。

寂寞的星空中有一颗星是阿檬吧,还有一颗,是你吧。我这样做足够了吗?我的债还完了吧。卡多鲁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会很幸福的。他也在努力地想帮我幸福,我也应该自己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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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2/10/19 19:30:56

尾声

“少爷,今天——”

“今晚我有些事。”卡多鲁翻着桌边的日历,有些心不在焉地说。这又是他的一个奇怪的习惯,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日历。

“可是,众位小姐可是很不容易才都聚在一起一次的。”助手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姐姐们会理解的。因为今天很特别。”卡多鲁的微笑永远是那样的让人愉快而难以抗拒。助手只能无奈地鞠了个躬,退了出去。

“因为今天,我要去看他啊——”卡多鲁轻轻地对自己说。他看着手边的日历,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疲倦而释然的微笑。


风,略寒,无息地刮过。黯淡的的夕阳下,一块块孤独的墓碑默默地站立在那里。

空气中点着泥土和草的清香,在夕阳下的风中酝酿着一种淡淡忧伤的气息。

卡多鲁的目光在繁杂的墓碑中搜索着,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多琳——”他的声音很轻,有些意外。

一个清瘦的身影默默地转了过来,棕色的眼眸中带着的微笑是那么地复杂。她的面前,正是他所要找的那块洁白而素雅的墓碑。

墓碑上只是一片空白。但他知道,这个墓正是他要找的,它属于特洛华·巴顿,自己永远的战友,死于AC198年。太空梭爆炸,一个简单的理由。

两人沉默地走出墓地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一天。”

“怎么不来找我呢?”

“说好做你孩子的教母时再回来的,现在回来还太早。只是有些累了,想回来休息一下。”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两人都沉默着。

“不问我为什么会来这吗?”

“你说过,你的一个朋友是我的朋友。”

“我,不算是他的朋友。特洛华他……”多琳依旧用她那随意的语调,但她的音调有些略略地不自然。

“过去,已经不重要了。你告诉我的,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可以过得很幸福。过得幸福,就是最好的赎罪了吧,为了死去的人,也为了活下来的人。”卡多鲁打断了她的话。

多琳愣了一下,有些感叹地笑了起来:“两年不见了,你成长了很多了。”

“你也是。” 卡多鲁也笑了。

“多琳,我们算是朋友了吧。脱离过去,脱离身份的符号,坦诚相见的朋友。”

“是啊,我们是真正的朋友了,互相安慰,互相扶持。”

风带着忧伤的笑意荡漾着,若有若无地歌唱着:

lemon tree very pretty

and the lemon flower is sweet

but the fruit of the poor lemon

is impossible to eat

我们都会努力地脱掉过去,我们都会好好地生活,我们都会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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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桃源故人至,原来一朝南柯梦。
(noin)
= 斑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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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2/10/19 22:58:56
精神:激励

恩,我可以把这个作为最终版本收录吗?

但是那个溺水的情节,似乎没怎么看懂…… - -。

辛苦啦。~-~


HP:110 | 气力:100 页码: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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